塑料夫妻,聘禮和嫁妝可一點都不塑料。


    溫書渝扯了扯江淮序的衣袖,“江淮序,你這麽破費幹嘛?”


    江淮序轉過頭,墨黑的瞳孔直視她,眉峰輕挑,“因為我的老婆值得最好的。”


    言辭太真切,像山澗流動的泉水,化開心間的陰霾。


    溫書渝心說,回頭怎麽分,誰家的誰保存吧。


    訂婚宴開始,舞台上展開婚書,從右向左、從上往下,一筆一劃用行書書寫。


    遒勁有力,皆出自江淮序之手。


    喜今紅紙墨書,赤繩係定;


    恭請日月為證,天地共鑒;


    望四季春秋,冷暖有相知;


    盼蒼山泱水,喜樂有分享;


    同量天地寬,共度日月長;


    淮請願酒暖茶香與書朝朝暮暮;


    序請願平安順遂與渝歲歲年年。


    溫書渝在左下角鄭重簽下自己的名字。


    從今天開始,江淮序便是她的未婚夫了。


    江淮序的大手包裹住溫書渝的手掌,偏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好,未婚妻。”


    他等這一刻等了多少年,而這僅僅是開始。


    突如其來的動作,溫書渝僵住了,心髒略微一顫,酥酥麻麻的電流之感傳遍半個身子,下意識想掙開。


    身側的江淮序察覺她細微的動作,越握越緊,甚至用修長的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虎口。


    “乖一點,未婚妻。”


    揉搓的動作不輕不重,溫書渝感受到他指腹的摩擦,癢癢的、麻麻的。


    她就知道,江淮序一點也不正經,溫書渝小聲警告,“江淮序,你鬆手。”


    掌心在冒汗,再這樣下去會暴露她的緊張。


    男女力氣差距過大,憑溫書渝的力量,掙脫不了。


    作為主角,全場的焦點,她不敢太用力。


    “不鬆。”江淮序勾了下唇角,“未婚妻,稱呼記得改一下。”


    稱呼,未婚夫。


    溫書渝睇了他一眼,微笑咬牙一字一頓地說:“你就做夢吧,江、淮、序。”


    比起他們,最開心的莫過於雙方父母,“兜兜轉轉,還是做成親家了。”


    話落入溫書渝耳中,兜兜轉轉,她還是和江淮序結婚了。


    小時玩過家家,設想過結婚的場景,沒想到,有一天成了真。


    訂婚宴結束,兩人踏上拍攝婚紗照的旅程,前往南印度洋的著名海島——羅曼海島。


    如尋常情侶一般,一步一步循規蹈矩,完成結婚的手續。


    10個小時的飛機,落地普羅曼酒店。


    離開了父母的視線,溫書渝恢複愛答不理的狀態。


    下飛機,江淮序十分自然地拿起溫書渝的一切物品。


    溫書渝撩下頭發,戴上墨鏡,“戲過了,江淮序。”


    江淮序挑挑眉毛,“給未婚妻拎包,很正常。”


    免費的勞動力,溫書渝樂得自在。


    沿著環海公路一路向東,潮濕的海風攜帶鹹鹹的味道。


    清澈碧藍的玻璃海,渡上了一層金色的餘暉,白色海鷗低低飛過。


    溫書渝推開工作人員定的海景房,轉了一圈,偌大的套房內,就一張床。


    江淮序在沙發坐下,“我睡沙發就行。”


    “你想睡床也沒有。”溫書渝拿起洗漱包走進浴室。


    舟車勞頓,她隻想補眠。


    “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雲,躲著人群,鋪成大海的鱗。”溫書渝邊洗澡邊哼歌,好不愜意。


    路過鏡櫃時,溫書渝嚇了一跳。


    來海邊拍攝,隻帶了吊帶睡衣,完全沒想過,和江淮序住一起。


    溫書渝手指勾起睡衣的肩帶,超低的v領胸.口,裙擺堪堪遮住大腿。


    比情.趣內衣好一點點而已。


    沒辦法,溫書渝硬著頭皮對外麵喊,“江淮序,你閉上眼睛,我喊你睜開你才能睜開。”


    江淮序回頭瞥一眼衛生間,“好。”


    溫書渝悄悄開了一個門縫,江淮序正在低頭玩手機呢,迅速跑到床上,身體全裹進被子裏,隻露出一個腦袋。


    “好了,不準往這邊看。”


    江淮序用餘光掃了一眼,嘴角勾起,在防誰呢?


    趁江淮序洗澡之際,溫書渝去桌子上拿水喝。


    悶死了,熱死了。


    慢悠悠喝了一杯水,溫書渝聽到開門的聲音,大聲喊:“江淮序,閉上眼,不該看的別看。”


    江淮序一邊擦頭發,一邊不疾不徐走到床邊,雙手撐在溫書渝兩側,居高臨下地注視她,眼裏點點笑意,“未婚妻,你在防誰呢?”


    眼前的男人裹挾著溫熱的潮氣,發梢滴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滴在溫書渝白皙的鎖骨上。


    猛然一涼,溫書渝雙手攥緊被子,閃爍其詞,“防誰你心裏清楚。”


    麵前的男人嘴角彎起,喉結緩緩滾動,倏然俯下身,貼著她的耳朵,


    “未婚妻,你覺得我要想做什麽,你能防住嗎?”


    第8章 臉紅


    江淮序呼吸的氣息熨紅溫書渝的耳朵,紅暈一寸一寸蔓延至臉頰。


    隻一步之遙,兩人的臉頰若有若無要貼上。


    溫書渝一顆懸著的心七上八下,偏過頭緊瞪江淮序,“你敢?”


    “你覺得我敢不敢?”隨著話音,江淮序緩緩轉頭,嘴角擒著笑意。


    溫書渝的目光猝不及防與他對視,共呼吸一片空氣,甚至能夠看清眼前男人鼻尖處的細細薄汗。


    原本覺得是不敢的,江淮序這樣問,離她那麽近,稍稍偏一毫,就能碰到她的鼻頭。


    他眼裏的笑意不明,溫書渝拿不準江淮序的想法,“江淮序,你不可以強迫我,而且這是違法的。”


    溫書渝的手指緊緊抓住被子,往脖頸處拉,身體慢慢向另一側挪動。


    “原來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人啊。”


    江淮序被她的小動作可愛到,直起身子不逗她了,修長的手指掀開被子一角,“怕你悶死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哦,我就說嘛,你肯定不會。”溫書渝手動給自己扇風,試圖讓臉上的溫度降下來。


    熱帶地區,夜晚氣溫居高不下,與國內相比,酒店中央空調的製冷效果堪憂。


    “你臉好紅。”江淮序輕飄飄丟下一句話。


    “太熱了。”溫書渝絕對不會承認,臉燙是被他盯著看害羞了。


    江淮序去櫃子裏找被子,酒店會常備一床薄被子,以備不時之需。


    燈光盡數熄滅,迎著窗外的海浪聲,兩人合上眼睛。


    親友互相殘害的事情,溫書渝見得太多太多,始終緊繃著一根神經,保持淺眠。


    終是敗給了瞌睡蟲,溫書渝沒聽到沙發處的歎息聲,“傻魚魚。”


    晨曦微露,海平麵現出魚肚白,晦暗的房間內,沙發處空無一人。


    暖黃色的燈光透過磨砂玻璃門灑落一地,衛生間傳來淅淅瀝瀝的流水聲,江淮序正在洗漱。


    分貝放到最小,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待到江淮序從衛生間出來,天已大亮,溫書渝仍在睡夢中。


    被子掉下來大半,筆直纖細的長腿裸露在外,春光乍泄,溝壑起起伏伏,全然不見睡前的防備。


    江淮序輕手輕腳走過去,視線刻意避開床上的女人,輕輕拾起被子,替溫書渝掖好。


    日出前後,溫度最低


    ,擔心她著涼。


    連續睡了12個小時,溫書渝醒來時房間沒人,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


    一整夜相安無事,江淮序確實是正人君子。


    聽到臥室內的動靜,江淮序擺好叉子,“魚魚,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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