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地雖大,物產也算豐富,但那是相對來說的,煉製儲物袋及各類法器的材料,在這裏還是相當缺乏的,尤其是各類法器,隻有長老會與長生殿的大人們才有,十二個分支連想都不敢想。


    “對了,此地雖然隱密,但難保沒有人找到。為以防萬一,祁族長及家人還是換一身身袍為好。”周揚又道。


    “換上外界修者的衣袍?”


    “不錯,尤赤!”


    “是,大人。”尤赤將數件衣袍和身份令牌一並交與祁氏父子。


    “屬下遵命。”祁四海自然明白周揚的用意,吩咐幾人穿戴整齊。


    “若遇到外界修者,取出身份令牌即可。你們身上有兩種令牌,要記住,遇到與你們穿著相同的,便取出這種令牌。若是不同服飾,便取出另一種,明白了嗎?”周揚交待道。


    “屬下等明白。”


    事情告一段落,周揚這才放下心來。


    他將席丹謹抱進了新搭建的木屋之中,又給其解開了全身穴竅,席丹謹這才悠悠轉醒。


    此時席丹謹蓬頭垢麵,衣衫破碎,甚是狼狽。


    她陡一轉醒,立時咬著牙彈起身形,便欲衝出木屋,但等她看清了眼前這個短發少年,又一下呆愣住了。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又是怎麽回事?”周揚反問。


    “我,我被命族餘孽給擒住了。”席丹謹頹然道。


    “攻擊命族是誰下的令?”


    “齊勇師兄,他說是奉宗主之命行事的。”席丹謹又掃了一眼小木屋,顯得很不安。


    “不是奉隨靈與星墟兩城之令嗎?”


    “那就不清楚了,這兩城事先應該與宗門打過招呼。對了,你沒接到齊勇的手令嗎?你,你快說說你的事!”


    “唉,一言難盡呢。”周揚簡略敘述了過去幾個月的經曆。


    “是你救了我?周隊長,你與他們……”


    “噓……”周揚急忙製止了她,低聲道:“詳情不便多說,你在此地要聽從我的命令,且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小命難保。”


    “唉,我也不讚成屠殺老弱婦孺,可上命難違,他們的手令是滅族,我又能如何?”


    “我明白。”


    “周隊長,你可知宗門其他人的下落嗎?”


    “目前存活下來的,已不足十人。”


    “啊!那崔凱呢?還有佟師姐和孟冬?”


    “佟師姐和崔凱都沒事,孟冬、何東源、吳瓊等人都戰死了。”周揚黯然道。


    他有意忽略了屠夫。


    “都死了!唉,說是曆練,可怎會如此啊!”席丹謹也深深的歎了口氣。


    “席師妹,你且在此處安身,靜待傳送,切勿和祁人族那幾位發生衝突,知道嗎?”


    “階下之囚,還有什麽資格與他們去鬧!唉,宗門瞞的我們好苦啊!上古時的命族為何就突然出現了,這秘境中還有多少事是我們不知道的?”席丹謹惆悵道。


    “你對星墟和隨靈兩城知道多少?”周揚沒理會她的問題,而是話風一轉道。


    “隨靈城有八大勢力,都參與了此事。星墟城我知道的不多,為天下第一大城,好象有九大勢力主掌,最大的一家就是星墟派了。這個門派原來叫單家堡,後來成了星墟城最大的勢力,便索性改名為星墟派,大有一統星墟城之勢。


    此次星墟城共有八百多人進入秘境,單戈便是星墟各派的領隊。它是單家現下第四代少主,但凡進入秘境之中的修者,皆要聽從他的號令,便是隨靈城也不例外。”


    “哦,隨靈城也不例外?隨靈各派勢力遠不如星墟城嗎?”周揚有些震驚了,他以為秘境是由兩城主導的,沒想到卻是星墟城一家獨大。


    “不錯,聽聞星墟城修者足有十億,比隨靈城大了數倍不止,單單一個星墟派,就堪比隨靈城四大世家。”


    周揚聞言,使勁咽了咽口水,十,十億修者!


    要知道,整個安平城才有百萬人,定北雖然是比較大的附城,但也不過兩百萬修者,在星墟城眼中,隻是一個個小小的爬蟲而已。


    一種從沒有過的無力感襲遍周揚全身,此刻為命族報仇的決心,幾乎就要化為烏有了。


    周天宗都是個小爬蟲,自己又算的了什麽,大海之中的一滴水而已,一滴水還想掀翻整個大海,這不是做夢嗎?


    單單是秘境中的主事者單戈,且不說能不能滅了他,即使成了,一個超級勢力的少主,能這樣不聲不響的死去嗎?


    修界之大無奇不有,你認為做的天衣無縫,或許便有無數種方法知道是你幹的。


    自己若是孤家寡人,大不了亡命天涯,縱死也是一個人。


    然而情況卻不是這樣的,他有師叔,有鈴兒,有杏兒姐,還有三十六小隊呢。


    以單戈的身份,若是他出了事,整個周天宗乃至定北城都會跟著他陪葬,但凡與他有牽連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不用說他一個小小的天元初期修者,便是金丹高手也不敢輕掠其纓。


    要說星墟派沒有神境高手,打死他都不信。神境強者隻需一翻手,頃刻間便能滅了整個定北城。


    席丹謹見周揚呆呆發愣,忙出聲問道:“周隊長,周隊長,你怎麽了?”


    “沒事,我好象與單戈打了個照麵。”


    “啊,你見過他呀!”席丹謹滿眼都是小星星。


    “雖不敢百分百確定,但應該是他。我說,不就是個少主嗎,你至於嘛!”周揚見席丹謹的樣子就來氣,何況她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處境。


    “天下第一派的少主,哪是輕易能見到的!聽說他天資過人,豐神如玉,俊朗異常……”


    “打住打住,你也不怕崔凱那家夥吃醋!”周揚沒好氣的做了個停的手勢。


    “切!”席丹謹很不滿被叫停,對周揚的話根本不做回應。


    “周隊長,不如我們找機會逃出去吧!”過了一會兒,席丹謹似乎又想起了當前的困境,偷偷傳音道。


    周揚白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也沒有了與之交談的心思,將她安置在一間木屋後便出了房門。


    一連數日,周揚都悶悶不樂。


    這幾日,祁江的傷勢好了大半,修為也恢複了七七八八。


    而祁河與尤氏兄弟三人,則是外出尋找千年醉蘭和周揚交待的一些寶物。


    席丹謹幾次想逃跑,都被周揚給攔了下來。


    且不說祁四海看的緊,便是他也不想節外生枝,若是席丹謹逃出去不小心說漏了嘴,將他們的藏身之地傳出去,那可就不妙了。


    他隻得再三勸說,讓她稍安勿躁,氣的席丹謹白眼狂翻,不再理他。


    小祁梅倒是常常圍著周揚,纏著他講外界的事情。


    小丫頭對外界向往的很,但她一見席丹謹,小臉便立時搭拉下來,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又將席丹謹氣的夠嗆。


    這段時間,周揚已將分光劍第二式劍由心生完善的差不多了。


    此時劍氣出手的速度更快,更準,到了最後竟然可以形成一個劍氣漩渦,也可以說是一個自然的劍氣法陣,一旦將修者或者其法器纏住,想脫身那是極難的。


    能將第二式修成,與周揚的推演能力是分不開的。


    突破天元之後,他的腦海經常陷入到空明之中,很快便能達到物我兩忘,舉一反三和由小及大的能力,連他都感到意外。


    當然,達到天元之境,便可以做到法力化形,體內的法力可以隨著意念化成各種形態,這也是促使分光劍法第二式大進的原因之一。


    然而有利便有弊,分光劍法之所以沒有多少人修煉,是因為太過消耗法力或者靈力。


    每一式的提高都要十倍於前一式的消耗,他目前形成的劍氣旋渦,最多能維持十息的功夫,十息過後,劍氣自然消散,而且自己的法力也會大大耗損。


    不過周揚卻覺得無所謂,劍由心生隻是出奇製勝的招式而已,真要形成拉據戰,他可不敢用。


    之前在九赤溝,他可以將三十六式刺天劍訣連發十八式,形成十八道劍網破敵,而前些時候卻也獲得了突破,便是連續施展三十六式刺天劍訣,也可以做到毫不停頓,劍網的威力提高了數倍不止。


    而法力能夠化形,也大大促進了金光指的進境。


    在靈台巔峰時,金光指始終不能凝成,而剛剛突破天元之境,這種道術便很輕易的修成了,法力所化的手指也逐漸粗大起來,其威更是能開山裂石,碎金斷玉。


    連周揚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區區中級上品道術而已,竟然在初成時便有如此威力,這說明道術雖有品階的劃分,但也得看由誰去施展。


    在同一境界,法力雄渾或體質強悍者施展出來,比尋常人威力要大的多,這便是差距。


    還有火焰術,之前的赤紅色火焰已消失不見,完全被黑火所取代。


    這種黑火便是幽冥地火的雛形,多少帶上了一些幽冥地火之威。


    如此一來,先前被火種吸收的那一點天火,以及自己的人火都已無用武之地,盡數融入幽冥地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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