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皺眉,轉頭四顧,卻見一個黑袍修者在人群中招了招手,口型一張一合。不用說,正是此人在傳音。


    他心中疑惑,並不認識此人。


    “周隊長,在下乃是天星門傳功殿司職胡向明,奉吳長老之命在此等候。”那人繼續傳音道。


    “傳功殿司職弟子?那吳長老呢?”周揚看了看傳送陣方向,並未發現吳逍的身影。


    “周隊長離守衛太近,能否移駕過來一下?”


    周揚沒有作聲,緩步走向黑袍人,在離那人不遠處停下了腳步。


    “在下見過周隊長!”黑袍人一抱拳。


    “不必多禮。”周揚擺了擺手,目光掃過此人,乃是靈台中期修為。


    “這是在下的身份令牌。”來人遞給周揚一塊天星門獨有的令牌。


    其實不用查驗,一見那令牌的形狀,便知來人出自天星門。


    不過周揚還是接了過來,神識一掃,令牌內果然有天星門的標誌和印記。


    “天星門精英弟子,傳功殿司職胡向明。”司職便是負責傳達殿內雜事的弟子。


    “正是在下。”


    “不知吳長老身在何處?”周揚將令牌交還給胡向明。


    “吳長老還在門內。”


    “嗯!”周揚眉頭大皺,他已然準時來了,怎麽吳長老卻還未出發,難道隻派一個小小的司職來護送自己?


    “哦,是吳長老派在下來的。吳長老有令,任務暫時取消,請周隊長先回門內。”胡向明見周揚不悅,忙抱拳道。


    “任務取消!為何?”周揚一呆,怎麽回事,難道事情有變,沒有再回安平城的必要了?


    “正是。在下隻奉命傳信而已,其他一概不知。”胡向明搖頭。


    他也疑惑的很,吳逍派自己到南城門外追回周揚,又沒說原因,真是奇怪。


    “那好。你先回去吧,我在城裏還有事要辦,日落前再回門內。”


    “是。在下告辭。”


    “莫名其妙!”待胡向明離開,周揚不禁嘟囔了一句。


    他都已做好了準備,為此還編了個瞎話給宋大虎,現在倒好,一句任務取消,自己便白忙活了。


    “得了,今日無事,先找崇久喝幾杯吧,希望他別走的太遠。”


    周揚購買的傳音符乃是最低級的,距離隻有百十裏,如果超出了這個距離,符錄便不起作用了。


    他急忙掏出傳音符,神識透入,抖手打向空中。


    隻過了數息的功夫,眼前便掠過一道血色傳音符,他伸手抓住並捏碎,崇久的聲音傳了出來:“嗬嗬,兄弟,不會吧,難道這麽快便回來了?果真如此的話,我還在十裏場老地方等你。”


    周揚不禁苦笑,隻說了這麽兩句話,數百靈石便沒了,難怪天元以下修者沒有用傳音符的,身家不厚的也用不起呀。


    然而誰也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儲物袋裏,可是有一張吳逍交給他的萬裏符,也就是能夠萬裏傳音的靈符!


    吳逍千叮嚀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使用此符,便是整個天星門也沒有幾張。


    周揚搖了搖頭,邁步進了南城。


    “崇兄。”一柱香過後,兩人在之前分手的地方會合。


    “老弟,你這剛出城便回來了,難道事情沒辦成?”崇久笑道。


    “唉,任務取消。別提這個了,我們哥倆喝個痛快!”


    “哈哈,好,不醉不歸!”


    找了兩頭青狼,二人馳往北城。


    因為時間尚早,而且鐵虎還在門內,他們索性趕到北城,約上師兄共飲。


    “崇兄,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成和酒樓的包間內,鐵虎見到崇久也很高興。


    “嗬嗬,先喝酒,咱們兄弟邊喝邊談。”崇久端起酒杯,與兩人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周揚和鐵虎也仰頭幹了。


    “我閑散慣了,並非長住於此,一年中倒有大半年在外漂泊。”崇久放下酒杯道。


    “崇兄好興致啊!”周揚讚道。


    “也就是說,你一年中要玩大半年呢?”鐵虎大咧咧道。


    “玩!哈哈哈哈,也可以這麽說。”崇久一愣,而後哈哈大笑。


    “對了,你們倆因何加入天星門呢?”


    “唉,一言難盡呢。”周揚便簡略講了一下緣由和經過。


    “周兄弟,鐵兄弟,你們的選擇是對的。安平大亂已起,修為不夠的話,結局會很悲慘。”


    “哦,崇兄對安平之亂有何見解?”周揚也放下了酒杯。


    “前些日子,我曾到過安平城,那裏豈是一個亂字了得,連翻大戰,已使眾多的修者喪命。


    唉,為了一己之私,各大門派視人命如草芥,真是冷血至極!然而打到現在,各派也沒有探出個結果,那麽多的修者算是白死了!”崇久歎道。


    聽他的口氣,對安平河之戰了解甚多。


    “哦,崇兄的意思,那安平河底的寶藏,至今還沒有下落不成?”周揚頗為好奇。


    “現在談寶藏還為時尚早,數個大城的金丹高手齊至,卻並未將那法陣破開,至於法陣底下倒是什麽,誰也說不清。”


    “數座大城的高手齊至,都是金丹?”鐵虎的一張大黑臉有些放光。


    “不錯。安平和定北三城不用說,便是遠在數十萬裏之遙的上丘和巨鼎兩城,也都參與了進來。


    不隻如此,闊海三大高手也來了,甚至隨靈城也有強者攜陣法大師到達了安平城。哼,安平之戰落到最後,乃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什麽,這麽多的勢力到了那裏!”周揚震驚,其他城池也就罷了,連隨靈那座超級巨城都派人來了,看來河底法陣果真不簡單,自己若是去了,那結果可想而知,也幸虧任務取消了。


    崇久點了點頭。


    “這麽多強者齊聚,難道一點眉目也沒有?”周揚再問。


    陣法大師都出手了,怎麽也得摸清是何種陣法了吧。


    “各派都帶了陣法師,然而到現在皆是一籌莫展,無從下手。”


    “上古陣法果然精妙!”周揚心中一動,若將六道還陽大陣布置出來,又會有什麽樣的威力呢?


    “崇兄,既然各派高手都出馬了,那安平之戰是不是也要結束了?”鐵虎問道。


    “結束?非也。目前,在安平河停留的大勢力不下十數個,激戰雖然沒有,但局部摩擦卻是天天發生。河底的法陣一日不現世,大戰便不會結束。”


    “哦。對了崇兄,你可曾聽說過鍾鵬飛與雌雄雙煞之名?”周揚道。


    “雌雄雙煞倒是有所耳聞,鍾鵬飛卻沒聽說過。”


    “哦。”周揚有些失望。


    “雌雄雙煞倒底是哪個勢力的?”鐵虎對這橫空出世的雙煞大感興趣。


    “聽說雄煞出自屠燕城紫元宗,雌煞似乎屬於屠燕城的一個小家族。至於都叫什麽名字,我便不知了。”


    “紫元宗,又是靈台巔峰弟子,那會是誰呢?”周揚沒想到會是紫元宗的人,區區一個三流門派竟然出了這樣的天才,倒底是哪個?


    他仔細回憶起來,將那些熟悉的靈台巔峰弟子過了個遍,不過一時間仍然沒有頭緒。


    他曾想到了何東滄,不過又被否定了。


    他離開屠燕時,何東滄隻有靈台中期修為,這才多少時日,他不可能突破到靈台巔峰。


    他也想到過程世傑,程世傑倒是靈台巔峰修為,但以其有些書生氣的個性,與雌雄雙煞之名相去甚遠。


    不是他們,哪會是誰呢?


    “哪個什麽三劍俠又是何人?”鐵虎道。


    “聽說是何家人,也是屠燕城紫元宗弟子。”


    “何家人,還是紫元宗弟子,難道是他!”


    “小揚子,你是說何東滄那個王八蛋!”鐵虎咬牙切齒道。


    “除了他還會有誰!我倒是小看了此人。”周揚也目露凶光,身上不自然的散發出一股殺氣,靈台巔峰修為盡顯。


    何東滄、何東泗二人可是他的死敵,也是他必殺的對象。想不到短短年許時間,何東滄居然闖出了這麽大的名頭,這讓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兩位兄弟稍安勿躁,何氏家族乃隨靈城四大世家之一,是傳承了萬年的龐大家族,即便冤仇再大,也要從長計議,切不可輕動,更不能明著來。”崇久心中一凜,但還是告誡道。


    周揚方才釋放出的殺氣太過濃重,死在他手中的修者絕不在少數!而且從其散發出來的氣息看,他已然達到了靈台巔峰,隻差一步便要邁入天元之境了。


    這才多長時間呢,真是個變態!


    崇久豈能看不出這對師兄弟對何家人的仇恨,不過他對這個世家有很深的了解,那可是一個龐然大物,不要說周揚,便是周天宗也不敢得罪。


    “多謝崇兄提醒。”周揚知道自己有些衝動,強行將火氣壓下。


    “兄弟的修為大進,我敬你一杯,以示祝賀!”崇久舉杯。


    “多謝崇兄。”周揚與鐵虎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對了崇兄,你久曆各地,想必對赫州大陸甚是熟悉吧?”周揚轉移了話題。


    “倒是去過一些地方。不過赫州太大了,我走過的隻是九牛一毛之地罷了。”


    “崇兄謙虛了。方才聽聞闊海三大高手齊至安平,不知又是哪三位呢?”周揚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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