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地打坐,貪婪的吸收著濃鬱的靈氣,在梵羅清心木的熏陶下兀自修煉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吱呀一聲,清心堂的大門再次被推開,此時邁步走進一人,正是大長老厲風雲。


    三人急忙起身見禮。


    厲風雲並未開口,隻是向他們點了點頭,便徑直向裏麵走去。


    三人也緩步尾隨。


    剛走幾步,周揚心中便是一動,已明白為何會覺得守門老者的氣息有些熟悉了。


    他在厲風雲身上同樣查覺到了那股氣息,二人不是師出同源,便是所修功法相仿。


    “難道是師兄弟,亦或是師徒?怪不得會安排在此處,原來清心堂的守衛是他的人。”周揚暗忖。


    厲風雲來到一間靜室前推門而入,身後三人猶豫片刻,也相繼進門。


    “你二人坐下吧。”厲風雲望了李同和杏兒一眼,淡淡吩咐道,不帶任何情緒。


    “是。”兩人在厲風雲前方丈餘處坐定。


    之前兩人還很緊張,不過此時卻慢慢平靜下來。大長老雖然看起來不苟言笑,但正如周揚所說,並不凶。


    “你將這些材料布置一下。”厲風雲隨手取出一包東西,遞給周揚。


    周揚接過並將其打開,裏麵有七八種材料和一張圖紙。


    這些材料他大部分不認識,不過有兩種卻是讓他眼前一亮,心下不禁有些激動。


    這兩物一為山精石,一為落雪木,都是布置六道還陽大陣所需的材料。


    想不到天星門竟有如此珍貴的材料,當真是不虛此行。


    壓製住激動的心情,周揚開始專心至致的看起圖上所畫的東西來。


    這上麵應該是一種陣法,雖然簡單,不過很是精妙。


    周揚盯著陣圖看了一會兒後,便開始擺弄那些材料。


    隻用了半住香時間,他便按陣圖所示在四個方位擺好了所有材料,最後從儲物袋中掏出四塊二品靈石放入陣法中。


    做完這一切,他向厲風雲施了一禮,便靜候在一側。


    誰想厲風雲卻開口道:“你出去等候吧。”


    “這……”周揚為之氣結,合是我是免費的勞力呀,幹完活便打發走,連看都不讓看!


    不過現下有求於人,讓他怎麽辦便怎麽辦吧。


    周揚鬱悶的走出靜室,還得將房間關好,而後找了一處空間,開始盤膝打坐。


    靜室內,厲風雲喝道:“心神放鬆,元力歸於丹田,不要有任何抵抗。”


    說完,他便向那陣法打出了一道法訣,待白光閃亮之後,便開始施為起來。


    靜室的隔音效果極好,沒有一點聲音發出。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推門的聲音將入定中的周揚驚醒。


    他轉頭一看,見厲風雲淡然的從靜室中走出,身後跟著李同兄妹。


    周揚急忙站起,目光先是掃過二人,而後向厲風雲深施一禮道:“多謝大長老出手相助,弟子等感激不盡!”


    口頭上感謝一下還是應該的,雖然他並不以為意。


    為二人解除奴印是事先談好的條件,要知道日後他做的事可是有性命之憂的。


    “嗬嗬,不必了。他二人資質還不錯,隻是因為奴印的存在,才製約了修為增長,不過現在無礙了。”厲風雲見周揚如此識趣,也嗬嗬一笑道。


    這一笑,倒讓李同和杏兒心中驚詫,原來大長老這樣的人物也會笑啊!


    “全賴大長老妙手。李同、李杏兒,還不大禮拜謝!”見二人傻愣的樣子,周揚忙提醒道。


    “大長老之恩,弟子等銘感五內,但有吩咐,我二人必效犬馬之勞!”兩人經周揚提醒,這才齊齊施以大禮。


    周揚又細細望了李同和杏兒一眼,兩人的額頭時有時無的奴印,果然消失不見。


    李同倒沒什麽,但周揚覺得杏兒的氣質又有了新的變化。


    奴印解除,她那種出塵脫俗的清麗麵容更顯嬌媚,先前的淡淡愁思已完全消失不見,代之以神彩飛揚,意氣豐發之感。


    周揚見了,受其感染,在愛憐之餘,也倍受鼓舞。


    “罷了,你二人也是我天星門弟子,老夫出手自是應該的,日後為宗門盡心盡力辦事即可。”厲風雲微笑道。


    “弟子等自當盡心竭力,決不辜負大長老的期望!”二人再施大禮。


    “好,你二人去吧,周揚留下。”厲風雲擺了擺手道。


    “遵命。”李同和杏兒躬身退出了清心堂。


    “令牌便交與你了,在周天宗大比之前你可自由出入。不過大比過後,每月隻有三日的時間在此修煉,你明白嗎?”厲風雲轉頭對周揚道。


    “弟子明白了,多謝大長老賞賜!”周揚聞言,自是驚喜異常,這是允許他今後可一直在清心堂修煉呢!


    周揚此時覺得這老頭還不錯,之前的想法倒有些淡化,總歸是自己獲得了極大好處嘛。


    “嗬嗬,你代表的是天星門,取得一個好名次,宗門也臉上有光。不過……”厲風雲欲言又止。


    “哼,又來了,你還是真不禁誇!”周揚沒有出聲,但心中卻開始腹誹,暗道接下來準沒好事。


    見周揚沒有接話,厲風雲無奈,隻得麵色一整,繼續往下說:“掌門有令,無論你取得何種名次,當以大事為先。此間事了,可保你在天星門平步清雲,前程似錦!”


    “真囉嗦,不要了我的命你們算是不罷休啊!”周揚心中不忿,但麵上還得畢恭畢敬,萬分感謝的樣子。


    “多謝掌門厚愛,弟子定當盡心竭力,不負掌門和大長老重托!”


    然而周揚不知道的是,厲風雲的這一番說辭,並非藍闊天交待,而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當日,厲風雲與藍闊天私下交談時便已生顧慮,擔心周揚進入周天宗前四十名,進而參加定北城的大比,若是再進一步的話,那時間可就長了。


    別人不清楚,他可明白的很,如果能進入定北大比前三十名,還有莫大的機緣在後麵。


    他不是不想讓周揚獲得機緣,而是藍闊天與他所圖之事甚大,不容有失。周揚的個人榮辱與此相比,也隻能放棄了。


    不過由此可見,厲風雲對天星門還是頗有感情的。


    “好了,下去吧。”厲風雲滿意道。


    “弟子告退。”周揚再施一禮,也退出了清心堂。


    “不管那事成與不成,離大比已不到十日了,應先將刺天劍訣和七星流雲步修習純熟再說。嘿嘿,有了清心堂此等修煉寶地,這速度必然加快不少。”


    周揚拋卻了其他鎖事,目前最緊迫的便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便在周揚謀劃修煉大計之時,遠在數萬裏之外的安平河上,再次爆發了一場激戰。


    參戰雙方大大小小的宗派有數十個之多,除涉及安平、屠燕兩城外,還有定北三城,以及數十萬裏之外的上丘、巨鼎、赤靈等城。


    連赫北鼎鼎大名的扶遙聖地也參與了進來,致使戰事升級,已然不在局限於安平城附近。


    非但如此,戰場上還出現了許多周揚熟悉的人,鍾鵬飛赫然在列。


    本來大戰初期,第一批被征召的修者之中並沒有鍾鵬飛,然而戰事始終不曾停竭,並有愈演愈烈之勢,各方人手嚴重不足,屠燕修者一再被征召入場。


    本就曆經獸潮、元氣大損的屠燕城雪上加霜,諸多散修為躲避征調而遁入大青山深處,甚至荒原之內。


    便是一些修煉家族也因不堪重負而相互串聯,共同抵製征調行為。


    佟家反抗最為激烈,隱隱成為眾家族之首。


    如此一來,致使紫元宗始終完不成征調任務,不得不把本宗的大批弟子送上戰場。


    鍾鵬飛雖有殘疾,但無根無底,自然被派到了安平河。


    此時,鍾鵬飛正與一名天元初期修者激戰。


    對方並不是安平人,也非定北三城人氏,而是來自上丘城的高手。


    此人身著黑袍,黑布遮麵,行事狠辣,出手無情,已然擊殺了屠燕城多名修者。


    鍾鵬飛見此,早已怒發衝冠,揮舞長劍連擊那人。


    刺天劍訣道道劍芒隨之激射而出,每一道都堪比上品法器,足見其威力之強。


    看來鍾鵬飛在閉關的日子裏,刺天劍訣已達爐火純青之境,雖未登峰造極,但將此術全部威能爆發,卻不下於極品法器。


    那名黑衣人全無懼意,一柄開山斧上下翻飛,斧芒耀眼,氣勢竟然不輸刺天長劍。


    此人亦將一套斧訣修煉到極深境界,斧芒劍芒光織之間,與鍾鵬飛打了個旗鼓相當,難分高下。


    而在不遠處的戰團中,一青一紅兩道身影,正在閃展騰挪,上下齊動,奮力合擊一名天元初期高手。


    不巧的是,那名天元修者亦是黑袍加身,黑布遮麵,乃是與鍾鵬飛對戰之人出自同門。


    紅衣女子清麗脫俗,傲人身材被衣衫襯托的更加誘人。


    隻不過此時該女卻俏臉含煞,柳葉雙刀如兩條長蛇,時而以纏向對方,時而長吐蛇信,急咬對方全身。


    青袍男子使用的卻是一把折扇,那折扇不知以何物打造,非但堅固異常,而且扇中還不時有道道冷風襲出。


    冷風冰寒刺骨,尋常人若被掃中,便如同掉入冰窟,通體冰寒,修為不濟者短時間內必會凍成冰雕。


    兩人均為靈台巔峰修為,但顯然是經過了長期合作,相互非常默契,合擊之下竟逼的那名天元高手怒吼連連,下風盡顯。


    此二人便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雌雄雙煞。而雄煞,居然是周揚的老熟人,程世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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