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見狀不禁搖了搖頭,別人的神識和耳力可不如他,自然是見不到也聽不到。


    “跟我走,不要落遠了,否則有掉隊的危險!”周揚不在耽擱,率先向那個方向前行。


    “注意腳下!”普正邊走邊提醒眾人。


    沿途有不少樹木,他們不得不用刀劍開路,如此走上一會兒,周揚便停下傾聽片刻,然後在調整方向前行。


    如此約半個時辰,流水聲已然很清晰了。


    “果然有水聲!”眾人都很興奮。


    他們又急走了一柱香的功夫,霧氣終於淡了,視線中模模糊糊的出現了一大片樹林,林後乃是兩座直上直下異常陡峭的山峰,從其中一座的半山腰上傾瀉下了一條瀑布,流水聲便是從那裏傳來的。


    “我們穿過前方這片山林,那兩座山峰之間便是望月嶺!”周揚眼前一亮,大聲對眾人道,這回應該是確定了。


    宋老虎等人聞言都很高興,皆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終於到了。


    再穿過了這片山林,霧氣已然很稀薄了,視線能夠看的很遠。


    那條瀑布在山腳下匯聚成一條小河,河水很清澈,河底的石頭和水草都清晰可見。


    “你們看,前方真有一個石人!”仲明指著一個方向興奮道。


    這條小河前方是一片草地,草地正中果然有一座人形石像,石像高四五十丈,頭頂藍天,腳踏大地,倒背雙手,正在仰望蒼穹。


    這便是望月嶺的標誌!


    巨型石人背後便是兩峰之間的一處山嶺,此嶺比左右兩峰要矮的多,一直向內延伸,通向不知名的區域。


    那裏應該就是三虎將範淵的棲身之地了。


    “諸位,你們誰懂陣法?”周揚看向眾人問道


    “陣法?噯,你早說呀,聽我大哥講,令狐德義倒懂一些陣法之術,要知道帶他來便好了。”


    “令狐兄弟懂得陣法之道?”周揚有些詫異了。


    令狐德義僅是靈台初期而已,年紀不大,修為不高,居然對陣法也有涉獵,真是人不可貌相。


    自己恰恰急需這方麵的東西,鍾師叔給他的數百冊典籍當中,沒有一本是陣法類的,可見此類書籍有多麽稀罕了。


    “正是,不過懂多少我也不太清楚。現在說他也無用,你們還有誰懂陣法之道嗎?”宋老虎轉頭問向胡知然等人。


    “我倒是略知一些,不過隻是些皮毛而已。”胡知然身後的吳長安接口道。


    “嗬嗬,吳兄弟,你我共事多日,可一點口風都沒漏啊!”周揚有些驚訝,三十六小隊裏真是藏龍臥虎,這吳長安也不簡單呢。


    “在下隻讀過幾部陣法入門之類的典籍而已,談不上懂,哪敢班門弄斧啊。”吳長安謙虛道。


    “好,那麽便由吳兄弟和我頭前帶路。事先聲明,我不懂陣法,如遇陣法阻隔,當由吳兄弟作主。”周揚雖不懂陣法,但他的神識過人,可以幫助探查前路。


    “四弟,吳兄弟,有勞了,你們倆小心點!”宋老虎囑咐道。


    “無妨,你們也要注意,遇有情況,要立即分散開來。好了,我們走吧!”周揚一揮手,便和吳長安率先向嶺內而去。


    現在已是日落時分,他們並不想在嶺外過夜,夜間行事要更加方便一些。


    唯一的不足是他們對地形不熟,更不清楚望月嶺內有多少人,都是何種修為,嶺內外有沒有陣法禁製。


    不過來都來了,隻有摸索前行。


    “周兄弟,有些不對呀!我們走了半個多時辰,怎麽還是在山林中之呢,按理說應該有一條路通往嶺內才對呀!”一段時間過後,吳長安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進山時沒有一條象樣的路,倒處都是樹木、野草和亂石,可走了這麽長的時間,卻仍然如此,而且越往裏霧氣越濃,這不應該,絕對不應該。


    “那你怎麽看?”周揚向後揮了揮手,停下腳步問道。


    “不是方向不對,便是有人在山林中動了手腳!”


    “這麽大的山林,又如何動手腳呢?”周揚不解道。


    “如果有懂得幻陣之人,隻需布置一些陣旗藏於林中即可,那麽呈現在我們麵前的,便是永無盡頭的大山和密林。不過……”


    “不過什麽?”周揚追問。


    “陣法好布置,但若長期啟動,是要耗費大量靈石的!”


    “是啊,這麽大的山林,若布置下禁製陣法的話,所需甚巨。而且既然有靈石,那麽就應該有靈力波動才對。”周揚點頭。


    “這倒不難,我等也有隱藏氣息的密術,隻隱藏陣法內的靈氣波動也是可是做到的。”吳長安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我等又當如何呢?”


    “可惜我的布陣器具都落在了宗內,否則多多少少也能起到看破幻陣的作用。”


    “以陣破陣?”


    “不錯,識破幻陣隻需布置與其相反的陣法即可。”


    “那幻陣的中樞在何處呢?”


    “自然有人控製。隻有掌握陣盤,便能隨心所欲的控製陣法。”


    陣旗陣盤周揚倒也聽說過。


    一般來說,布置一些不大或者便攜式陣法,都得用到陣旗陣盤。


    但一些大型陣法,或者固定在某一處的大威力陣法,隻需陣旗和陣盤是不夠的,還需要更多的布陣器具和材料,就如費老的六道還陽大陣,用的便是六種布陣器具以及眾多的材料及靈石。


    即使這樣,費老所布置的六道還陽陣,也隻是原陣法威力的十之一二罷了。


    若想完全將六道還陽大陣布置出來,所耗費的靈石和材料不是費老所能承受的。


    “現在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幻陣,再向前走一段距離看看吧。”


    “好。”周揚一揮手,帶領眾人繼續前行。


    又走了約半個時辰,景色如前,連霧氣的濃密程度都無半點差別。


    周揚和吳長安的臉色變得難看之極,這絕對是幻陣,而且是很厲害的幻陣!


    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轉!


    眼下沒有破陣器具,這如何是好?


    不過這更加證明,範淵乃是真真正正的修者!


    “周兄弟,我等分散開來,各自認準一個方向前行,你等四名靈台後期修者以傳音聯絡,先摸摸情況再說。”吳長安建議道。


    “那好,便如此辦吧。”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這樣。


    四名靈台後期修者各自朝一個方向分散開來,宋老虎性子急,抽出長刀左劈右砍,以蠻力開路。


    一柱香過後,眾人並未傳音,但仍是聚到了一起,一個個臉色鐵青,腦怒不已。


    不用傳音便湊到了一塊兒,根本便是在原地打轉,好似這片樹林是移動的一般。


    “他奶奶的,我等各施法器,打將出去算了!”宋老虎早便不耐了,叫囂著要衝殺出去。


    “衝出去,往哪兒衝?你給指個方向!”仲明沒好氣道。


    “我等中了人家布置的幻陣,若想出去,難於登天了!”林城一臉陰霾道。


    “在此胡亂猜疑,還不如想辦法破掉此陣為好!”白蒙皺眉道。


    “是啊,吳師弟,你懂陣法,那此事如何解決?”胡知然眼中露出最後一絲希望。


    “這……”吳長安也是束手無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布陣器具,他也沒辦法。


    “周兄弟,這......”吳長安無奈,一臉頹色。


    “諸位稍安勿燥,但凡陣法一道,總歸有破解之時,我等先靜心安坐,以待其勢消減。”周揚也沒辦法,隻能出聲安慰,如果他再顯露急切之色,眾人便更無主意了。


    “要維持這麽大的陣法,需要的靈石可是海量的,範淵等人消耗的起嗎?難道他因為出門辦事才將此陣法開啟的?”打死周揚,他也不相信這麽大的幻陣會是長年開著的。


    被困在此處,眾人豈能安坐。


    如此三日三夜,宋大虎等人橫衝直撞,可倒處是同樣的景色,山路、樹林、濃霧如出一轍,別無二致。


    結果一個個累的筋皮力盡,氣喘如牛,心情自然煩躁到了極點。


    “該死的範淵,待我衝出去,必將你碎屍萬斷!”宋老虎性子最急躁,不住的咒罵。


    “吳兄弟,此種幻陣能知曉我等的行蹤嗎?”周揚的心情也糟糕的很,不過他強行壓製下有些浮燥的心緒,開口相尋道。


    “如果有人操控,自然能夠感知。不過如此大的陣法,操控之人所感知的程度也很有限,比如一些野獸進入幻陣內左突右撞,和我等情形一樣,他便不好判斷了。”吳長安耐著性子道。


    “哦。這樣下去可不行,吳兄弟還能想出什麽破陣的方法嗎?”


    “唉,沒有。”吳長安的話讓眾人聽了更是雪上加霜,一個個皆露不耐之色。仲明和林城罵罵咧咧,對周揚的決定甚是不滿。


    周揚氣血上湧,本就煩躁之極,耳邊還不得清靜,幾乎忍不住便要發作了,但最後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忍不住也要忍,現下絕不能起內訌,那樣隻會讓事情更糟。


    強行將暴躁的心情壓下,周揚邊安撫眾人邊思慮良策。


    吳長安也就地打坐,苦苦思索起來。


    “凡幻陣者,陣旗落於四方,除借靈石之力外,還要汲取地脈之力為補充,若截地脈而引,則幻陣之威能將大損,靈石之力所耗甚速,陣法不能長久。”良久之後,吳長安突然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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