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別急。蠶毒雖未消失,但對你而言,卻是有益無害。”費老又是語出驚人。


    周揚卻聽的一陣迷糊,有毒物留在神識之中,怎麽還成了有用的東西了?


    “蠶毒對你已然沒有了半點害處,它被你的神識吃的死死的。你的感覺是它被吞噬消融了,其實不然,它大部分已收縮成一點,也就是高度濃縮了,濃縮之後隱於你神識的某個角落之中,所以沒有被你查覺。”


    “那何來有益無害呢?”周揚還是沒聽明白,它這不是藏起來了嗎,可還是有隱患呢!


    “嗬嗬,如果你能將他尋出,善加利用的話,便可作為隱形的大殺器了。”費老撫須笑道。說完這些,他又住了口。


    但周揚並未接話,而是靜候下文。沒辦法,習慣了。


    費老卻有些不習慣,還等著對方問呢,卻見周揚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他隻能接著往下說。


    “尋常的靈台修者是沒有神識之力的,你卻是特例。老朽發現,你的神識之力是天生的,也就是在你的神識產生之初,便自帶神識之力。如果有哪個天元修者自以為境界比你高,非要侵入你的神識,甚至強行搜魂的話,他必會自識其果的。”


    “天生便有神識之力!”這下周揚真被驚到了,不禁脫口而出。


    該問的時候你不問,不該說的時候你又將我打斷了,費老很不爽。


    周揚自知失言,尷尬的笑了笑,又恭敬的聆聽起來。


    “你的神識天生屬火,帶有火屬之力,而且異常霸道,能克毒物,能禦寒冰,能傷他人神識。而天元初期修者,也隻是剛剛產生神識之力而已,但以你的火屬神識之力的霸道,絕對會讓其神識受創的,怪才呀!


    當然,如果對方專修了神識攻擊類秘術的話,那便另當別論了。而天元中期以上修者的神識,要遠遠強過你,雖然你有火屬之力,但他們若想用神識滅殺你和話,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這是一般情況下,而你現在已非這種情況了,因為你的神識不但天生帶有火屬之力,而且還附帶上了毒性,憑借這個大殺器,便可不懼那些高手。如果你再修習一門神識攻擊類秘術的話,即使天元中、後期修者,在神識上也難以傷害到你。


    隻可惜,這種秘術可遇不可求,偌大的安平城,也隻有蒼獸宮散事長老董青修習過。憑此,他以天元後期境界,對上巔峰修者也全然不懼,足見神識攻擊類秘術的可怕。”


    費老這次沒有停頓,一口氣說了很多,讓周揚聽的都呆了。他不僅驚詫於自己神識的奇妙,竟還無限憧憬起神識攻擊秘術來。


    費老見他聽的如癡如醉,微微一笑,接著道:“你的修為進境雖快,身上也未留下隱疾,但心境卻還需要錘煉,而且對修煉之事甚是缺乏了解,當然這也不怪你。


    老朽也是一介散修,深知散修之難,沒有一個門派作後盾,也沒有名師指點,自然會影響自身修煉的。小友在這方麵一定要留意,想辦法多弄些修煉方麵的典籍參悟,定會大有裨益的。”


    費老既非周揚師長,又不是他的故交,能說出這些話來,說明他真是拿周揚當自己的晚輩相論了。


    “晚輩聽您一席話,更勝多年苦修,晚輩拜謝費老指點之恩!”周揚很是感動,向費老施了一大禮。


    這些提點太重要了,尤其是對他神識上的點評,猶如醍醐灌頂,讓他茅塞頓開,深受啟發,雖然說不上頓悟,但也讓他有了諸多明悟,獲益匪淺。


    之前,他也隻認為自己的神識遠超同階而已,所勝無非是能探查的距離遠些,禦控的法器多些罷了,除此便一無所知了。


    但經費老一番點撥,他才意識到,自己神識最大的優勢並非如此,而在於天生擁有火屬神識之力,還克毒克冰克神識。正如費老所言,若善加利用的話,便可形成又一股強橫的戰力,自己的綜合實力也會跟著暴漲的。


    然而為何如此呢,難道還是因為……古煉丹術?


    “嗬嗬,老朽預祝小友早日成就大道,為我等散修爭一口氣!”費老笑道。


    “費老放心,隻要不死,晚輩向道之心便不會泯滅。大道雖還很遙遠,但隻要晚輩有恒心,修道路上的一切阻礙和凶險,均會被踏於腳下,晚輩心中所願早晚必會實現!”周揚聞言,斬釘截鐵的承諾道。


    “好,好,好!”費老連聲叫好。此人並非口出狂言,從他的眼神中,便可看出一種執著自信和一往無前,以及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英雄氣魄,唯此才能有所成就,才能走的更遠。


    他從未在劉夢龍身上看到過此種氣勢,其向道之心遠不及周揚,心中不禁暗自感歎,有大宗門庇護又能怎樣,劉夢龍年近四十還不是仍在靈台後期徘徊!


    反觀周揚,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還是一介散修,卻有堅定的信念,遠大的目標,且資質超凡,心性堅韌,此種人傑他已多年未見,此時欣慰之餘也備感自己英雄遲暮。


    在臉色變幻了數次之後,最後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若是再多給老朽數十年時間,定會和小友一般拚上一拚。怎耐歲月無情,天道使然,老朽離坐化已然不遠。罷了,你我甚為投緣,老朽又是孑然一身,既無後人也無傳人,便將這六道還陽陣法贈與小友,連帶老朽的一些心得,你盡數拿去,稍作參考旁證。”


    “這......“周揚聽的一呆,剛想開口,卻被費老製止。


    “此陣法高深莫測,乃老朽遊曆之時偶然得之,並非隻局限於醫道一途,對修煉亦有極大好處。但老朽窮畢生之力研摩至今,也僅能發揮其十之一二的威力,之後便未有寸進。


    此陣法由你修習,比落在夢龍手中要強的多,望你在修煉之餘,細細揣摩,深入探究,定會在修道途中助你一臂之力。待此陣法有成之日,你便在老朽墳前祥解一番即可。周小友,你可願意?”


    費老言辭肯切,雖不是傳授衣缽,卻也是托付至寶,鄭重異常。


    這套陣法乃是他最看重之物,也是傾盡一生心血研摩之物,怎耐隻是小成而已,僅僅掌握了一種療傷的陣法。


    他的壽元確實不多了,隻有區區數年而已,且氣血已開始慢慢衰敗,精力大不如以前。他本想將衣缽傳於劉夢龍,但卻屢屢下定不了決心。


    一來劉夢龍對醫道並無興趣。二來他的資質實在有限,他怕會讓此陣法蒙塵,甚至落入屑小之手,但他身邊又無乘心之人,此事便成了他晚年最大的隱憂。


    今日一見周揚,他便有喜愛之心。其人資質不用說,心性還異常堅韌,向道之心更是決絕,而且為救所愛之人不惜以身犯險,舍命相搏,其品性可見一斑。


    以他二百多年的人生閱曆,看人還是很準的,心中便隱隱有了傳授衣缽的想法。不過他還是有些顧慮,周揚向道之心越是決絕,他越下不了決心。


    因為這種人絕不會被一些旁支末節所羈絆,醫術雖然也算修道萬千法門中的一項要術,但周揚心意並不在此,傳授衣缽之說便不能成立。


    可自己壽元將近,沒有時間再去尋找傳人。本來他還在猶豫,但此刻被周揚的決絕氣概感染,便下定了轉贈之心。


    “費老,這,這如何使得!”周揚望著費老遞過來的玉簡,頓時瞪大了雙眼。


    任他再心思剔透,久曆生死,也絕想不到隻有一麵之緣的費老,會將如此玄妙的陣法相傳,這可是天大的機緣,他被突出其來的幸福給砸蒙了。


    “怎麽,你不肯接受?”費老眉頭一挑。


    “晚輩何德何能,安敢承蒙您老此如厚愛,晚輩惶恐之極!此陣法乃是您的至寶,豈可輕易傳我,還望您老三思!”周揚轉醒,忙深施一禮道。


    他不是不想接受,從此陣法被費老發動之時起,他便心向往之,夢想自己也能擁有如此的玄妙陣法。可夢想實現的如此快,讓他如墜霧中,直到此時才知道這是真的。


    但他與費老第一次見麵,便要人這麽重的禮,他更是無以回饋,受之內心不安,故提醒費老一定要慎重。


    “嗬嗬,小友果然光明磊落,非見寶必得之人,看來老朽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費老撫須微笑,心中甚是高興,暗道此子品性果然上佳。


    他最大的擔憂便是所托非人,周揚若二話不說便接過玉簡,他雖不至於反悔,但心中定有不悅之感。


    此時費老又道:“你放心,老朽是經過慎重考慮的,我相信你定會將其臻至完美,修至大成的。此陣法於你乃是得遇明主,絕不會辱沒了它。終於有一日,此陣必會重放異彩,驚世駭俗的。請小友勿再推辭!”


    “這,蒙您老垂愛,晚輩便愧受了。能得此寶,乃晚輩之大幸,日後定當殫精竭慮,細細研摩,須臾不敢懈怠,必不會讓其蒙塵於世。晚非再次拜謝費老!”


    周揚沒有再推辭,先拜了費老,再伸手小心翼翼的接過玉簡,將其珍而重之的放入儲物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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