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倆一見到大筆的團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彼此輪流數著錢,一遍又一遍,越數臉上的笑容越盛。


    趁著這歡喜的娘倆在一旁專注地數錢,王朗悄悄找來幾張舊報紙,小心翼翼地將那幅畫包裹起來,一層又一層,就像是在保護一個無價之寶,生怕這幅畫會飛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個畫軸裏藏著的,是一幅疑似吳道子的《大河勝覽圖》。如果這真的是吳道子的真跡,那麽其價值之巨大,已經遠遠超出了“價值連城”這個詞能夠形容的範疇。


    “大娘,金哥,錢沒問題吧?”王朗終於打斷了還在數錢的娘倆,“如果沒問題,我就帶著這幅畫走了啊。”


    “哦、噢......”金大京的母親顯得有些局促,“這些錢,就是我老伴治病的希望了。孩子,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老太太說著,雙腿一軟,又想下跪,王朗趕忙用一隻胳膊夾住畫軸,騰出一隻手迅速扶住老太太。


    “大娘,您再這樣,我就不買這幅畫了。”他半開玩笑地威脅道。


    金大京收起錢,雙手緊握住王朗的手,眼眶含淚,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王朗無心久留,他咯吱窩下夾著的畫軸仿佛重若千斤,讓他歸心似箭。


    “金哥、大娘,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家了。”


    “唉,孩子,吃了午飯再走吧!”大娘挽留道。


    “大娘,真的不了,家裏有急事等著我。”王朗婉拒了道。


    又經過幾分鍾的拉拉扯扯,金大京母子最終還是沒能留住王朗。


    一出門,王朗便回頭揮手告別,隨即跨上自行車,迅速離去。


    回到旅社後,他將自行車交還給服務員,然後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王朗麻利地把床上的被褥卷起扔到沙發上,準備展開剛剛到手的珍貴畫卷。


    這卷畫相當粗,尤其是兩端的畫軸,與常見的裝裱畫軸大相徑庭。


    畫軸的直徑竟然達到了十五厘米,如此粗大的畫軸,王朗還真是頭一次見!


    他心中一動,立刻開始仔細檢查畫軸,很快便發現了異常,畫軸的重量似乎過於沉重,顯得非常不合理。


    王朗戴上手套,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刮去畫軸上的紅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一條隱蔽的細縫。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王朗終於將畫軸撬開,露出了裏麵藏匿的玉製畫軸。然而,此時的玉畫軸已經布滿了裂紋,色澤也黯淡無光,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難道是我把玉中的能量吸幹了,才變成這樣?”王朗不禁喃喃自語。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展開這幅長達六米多的畫卷。由於畫卷太長,兩米長的床根本不夠用,王朗隻能一邊欣賞一邊慢慢卷起,再次細細品味這幅珍貴的畫作。


    “如果沒猜錯,吳道子的《大河勝覽圖》應該就藏匿在這幅畫作之中!”王朗低聲自語,心中滿是激動。


    他以前隻在小說中讀到過畫中藏畫的情節,沒想到今日竟親自遭遇了這樣的奇遇。然而,王朗並不知道該如何將《大河勝覽圖》從這幅畫作中揭示出來。


    顯然,這幅趙楷的《東京大河圖》是精心覆蓋在《大河勝覽圖》之上的,其目的正是為了保護那幅更為珍貴的畫作免受損害。


    “看來我得回去找找老古爺了,也許他能有什麽辦法。”王朗心中暗忖。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幅長達六米多的畫卷重新卷起,盡管他深知頻繁展開這種保存了八百多年的古老畫作是極為不妥的,會對畫作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傷。


    然而,此刻王朗的心中隻有對《大河勝覽圖》的渴望與期待,顧不得那麽許多了。


    相比於吳道子的《大河勝覽圖》,趙楷的《東京大河圖》就不算什麽了。


    對於趙楷,王朗並不陌生。這位北宋皇子、宋徽宗趙佶的第三子,曾在科舉考試中一舉奪魁,成為狀元郎,進而被封為鄆王。


    然而,在靖康之變中,二十七歲的他與父親宋徽宗、皇兄宋欽宗趙桓等一起被俘北上,押往金國,命運多舛。


    “趙楷的畫作不應該如此低劣啊?這樣的水平怎麽可能成為狀元呢?”王朗心中疑惑重重,“莫非他是故意將畫作畫成這般模樣?還有金大京說這幅畫是他繼父家老祖宗傳下來的家寶,難道金大京的繼父竟是趙楷的後裔?又或者說這幅畫是被金大京繼父的老祖宗搶掠而去的?”


    王朗的腦海中充滿了謎團,但仔細思量之後,他覺得第二種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否則的話,金家又怎會不知道這幅畫作中隱藏的秘密呢?然而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畢竟曆史的長河中充滿了太多的未知與謎團。


    一想到自己手中竟然藏有一幅吳道子的畫作,王朗的內心便激蕩不已,仿佛七八隻小貓在他胸腔內肆意亂竄,撓得他心癢難耐。


    這幅畫,極有可能是世間唯一的吳道子真跡,這種念頭更讓他興奮得難以自持。


    為了確保這幅珍品的安全,王朗決定將其帶回2025年。隻有在那裏,他才能感到真正的安心。將畫放進保險箱之後,王朗又拿起了小日子的瓷器看了起來。


    【再興九穀,1912年,矢口永壽。】


    在看到眼前的一行文字後,王朗立刻拿起手機,開始在網上搜尋這位“矢口永壽”的信息。


    原來,矢口永壽是明治昭和時期的再興九穀巨匠,他的作品早在百多年前就已備受追捧。如今,在日本國內,矢口永壽燒製的九穀燒瓷器已經極為罕見,每一件都是國寶級的珍品。


    了解到這些信息,王朗心中的喜悅更勝幾分。他沒想到,在黑市的一趟閑逛中,竟然能夠意外收獲一幅吳道子的《大河勝覽圖》,更以區區二百塊的價格購得了整整十一件矢口永壽的九穀燒瓷器。


    那幅《大河勝覽圖》的價值暫且不論,這十一件九穀燒瓷器就已經是價值連城了。王朗暗自想象,如果讓日本人知道他手中握有這些寶物,恐怕整個日本都要為之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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