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校主任批評完了劉聰,旁觀者們也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起她。


    “這種歹毒人都能來學醫,簡直侮辱我們學校的名聲。”


    “就是,我跟她在同一個學校,都感覺丟臉!”


    “主任,這種人必須把她開除,給我們學校留一片淨土!”


    “沒錯,主任,今天要不是我們在,這位同學就真的出事了,她非但不知悔改,現在竟然還能說出這種歹毒的話,簡直就是蛇蠍心腸!這種沒有醫德的人,不能留在學校裏!”


    第264章 劉教授護短


    劉聰即便再強勢,再牙尖嘴利,麵對這麽多的指責,和一頂接著一頂的高帽子,也有些承受不住。


    她臉色蒼白的扛著這些批評她的人,仿佛她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她真的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而導致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楊梅,她被人們保護著,表麵上,她流著淚委屈,扮演著弱勢,扮演著受害者,在劉聰被眾人討伐的時候,她反而覺得,一切是劉聰罪有應得。


    誰讓她‘欺負’人了呢?


    “主任,這件事就是個誤會,您先聽我們解釋。”周怡見劉聰被那麽多人為難,忍不住站出來為她說話。


    然而,旁觀者才不想尋求真相,她們隻負責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鄙視站在低處的人。


    “還解釋什麽?事兒都擺在眼前了,要不是你們聯合起來欺負人,人家會被逼得去跳樓?”


    “你們應該先給人家道歉!”


    “沒錯,先道歉,然後再按規矩處理你們幾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壓根就不給周怡說話的機會。


    主任在群眾的攛掇下,臉色也越發嚴肅起來。


    “我不管你們因為什麽鬧矛盾,都不該把人逼到要跳樓的程度!這還沒讓你們行醫救命呢,就想先要人命了?”


    主任的大聲嗬斥,完全應了群眾的心意,一個個都冷眼旁觀著一個寢室的人被訓斥。


    沈莞挨著主任的距離最近,被他的聲音吵得耳朵都嗡鳴了。


    “主任……”她冷靜的開口,但是還沒說完,人群的外麵,就走進來一個人。


    是劉教授。


    他風塵仆仆的來到寢室,因為就住在學校,所以是所有教授中,來的最快的。


    當然,也不乏他關心自己的學生,所以才來的這麽著急。


    “怎麽回事?”他氣喘籲籲的問道。


    主任看見他過來,厲聲開了口:“你來的正好,這裏頭,有你的學生?”


    “嗯,有兩個。”劉教授看向沈莞和孫雯。


    主任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隨即,冷冷的眯起眼睛。


    “哼,就是你的兩個好學生,在寢室排擠室友,鬧的人家都要跳樓了,要不是有人攔著,今天出了意外,誰能承擔得了責任?”


    劉教授挨了訓,臉色鐵青,說道:“沈莞,孫雯,你們兩個給我說清楚,為什麽要為難室友?”


    氣氛安靜了兩秒,沈莞見孫雯緊抿著唇,沒有開口解釋的打算,於是站出來闡述情況。


    “我們寢室這兩天確實有摩擦,是這位楊梅同學,她的個人衛生方麵做的不好,我們出於善意跟她提了提,劉聰同學的語氣有些不太好,楊梅同學覺得我們容不下她,衝動之下就去跳樓了。”


    “就因為這麽點兒事?”劉教授嘴角猛地抽了抽。


    沈莞點頭,趁著氣氛安靜,她幹脆將經過都闡述一遍。


    “就在今天,我們寢室有位叫張莉的同學,管理員應該有印象,她因為頭上染了虱子,所以請假去了招待所。後來楊梅同學在劉聰的提醒下,去洗了頭,回來後她找我們借毛巾,先不提虱子具有傳染性,即便她衛生保持良好,像毛巾這樣的私人物品,也不方便相互借,劉聰同學看出我們都不好意思拒絕楊梅,就說了她幾句。”


    “她都說了什麽?”劉教授問道。


    沈莞歎了口氣,回答:“是提醒她少給大家添麻煩,另外注意個人衛生,不要把我們都染上虱子了。”


    “才不是這樣!”一直委屈流淚的楊梅,許是覺得自己有了支持者,在聽了沈莞的話,突然站了出來。“她原話才不是這樣說的。”


    沈莞朝楊梅看去,就看見一雙寫滿了憤怒與不甘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她。


    “那你說,劉聰說了什麽?”


    “她先罵我不要臉!”


    沈莞勾起一側唇角,糾正:“你咋能顛倒黑白呢?她明明說的是讓你要點兒臉。”


    “那不都是一個意思!”楊梅氣憤的說道:“劉聰還說,還說我爹媽,拿她自己跟我爹媽比!她算個什麽東西,這麽跟我說話?”


    沈莞看著楊梅那張猙獰的臉,算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這世界還真的有人,把自卑跟自大完美的融洽!


    所以,沈莞再一次糾正:“她的原話也不是這樣的,她的意思是,我們不是你的父母,沒有義務什麽都遷就你。”


    “我又沒讓你們遷就!”楊梅癟著嘴,雖然流著淚,卻掩蓋不了身上的強勢。“沈莞,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咋樣了?”沈莞趕在有人要幫腔的時候,大聲打斷:“我是在陳述事實而已,難道就因為我沒有偏頗你,向著你,你跳樓你就有理?那好,那我們這會兒也跳樓去,合你心意了?”


    “沈莞!”劉教授從聽沈莞第一次解釋的時候,就用‘這麽點兒小事’來表明態度,足以說明,他對楊梅這種自輕自賤的行為是不看好的。


    聽見沈莞這麽說,他自然要打斷。


    且,他還當眾嚴厲的指正:“有話就說話,你的生命高於一切,怎麽能輕言放棄!”


    “我就是說說而已。”沈莞小聲嘀咕。


    劉教授厲聲嗬斥:“說也不行!”


    隨即,他看向了楊梅,因為不是自己的學生,他懶得說什麽,但是跟學校的領導,他能對上話。


    別人的學生他管不著,但是自己的學生,他如何也要護著。


    何況在這件事中,沈莞跟孫雯明顯是被牽連的,不是她們主動挑起的事端。


    “主任,我認為,在某些情況下,提出自己的要求並沒有錯,雖然她們處理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妥當,但是我相信,他們絕對沒有害人的心思,她們都才剛剛高中畢業,思想跟為人處世都不夠圓滑,以後成長的路還長著呢,我們做師長的,應該給予教育,並給她們改正的機會!”


    劉教授在學校的教育水平就是他的底氣,是以,他跟主任對話,腰杆始終挺得筆直,連眼神都不虛一點兒。


    是以,學校主任哪怕是礙於麵子,也不好過度為難他的學生,去追究沈莞跟孫雯的責任。


    “呦,這劉教授是來護短了嗎?”突然,圍觀的群眾中,發出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


    第265章 草菅人命?


    “劉教授想評選先進教育分子,我理解,可您也不能盲目的隻收學習成績好的學生,而不問他們的人品?她們今天能把同學逼的去跳樓,明天是不是要違背醫生職業道德,開黑方,賣假藥,為了利益去草菅人命?”


    從人群中冒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楊梅的班導,孫教授。


    對方年紀比劉教授大很多,看起來應該有五十歲,老氣橫秋的他留著一撮八字胡,細長的眼形,看著就不是善茬。


    劉教授似乎對這個孫教授很不喜歡,見他出現,就緊緊的皺起眉頭。


    “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反倒是孫教授你,學生們鬧了點兒矛盾,犯得著誇大其詞,咄咄逼人麽?”


    “我咄咄逼人?我隻看見我的學生,快要被你的學生給欺負到沒命了,你讓我怎麽好好跟你談!”孫教授並不是善茬,來了就跟劉教授過不去。


    “孫教授剛來,要是沒聽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可以再給你說一遍!”劉教授為了維護自己的學生,分毫不落後。


    孫教授直接揚手說:“不用,我隻看到了結果,就是我的學生,被她們一整個寢室刁難,這件事無論如何你必須嚴懲這幾個人,個人衛生有問題怎麽了?個人衛生做的不到位,就能被你們攻擊人格了?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殺人誅心,我的同學心理上受到的傷害,她們難道不該補償?”


    楊梅一聽到補償兩個字,哭得更來勁兒了。


    “老師,我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她們幾個那樣說我,我以後都沒法好好學習,我隻要閉上眼睛都是她們瞧不起我的樣子,我好害怕跟她們住在一個寢室嗚嗚。”


    毫無疑問,楊梅這是受了孫教授點撥,直接搞起了‘心理’受傷。


    這時,一直在人群裏沒說過話的孫雯,站了出來。


    “楊梅的心理本來就有問題,自尊心薄弱的人,不管誰說她都受不了,別說她不敢跟我們在一個寢室,我們現在也害怕她,她剛才弄的這麽一出,把我們幾個也給嚇壞了,我現在閉上眼睛,都是楊梅從樓上跳下去,摔得七竅流血,腦漿崩裂的畫麵,那我們的心理問題,楊梅同學是不是也得負責?”


    孫雯的這番話,不光讓楊梅傻在當場。


    就連孫教授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她。


    沈莞心中感慨,這孫雯平時看起來高冷傲慢,沒想到,真人性格也是這樣,說話完全是碾壓著別人在說。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她正想著,周怡碰了碰她胳膊,偷偷的說:“我好像沒告訴你,孫雯她除了主修和選修專業,她還自修心理學,從初中就開始了,她有先天性自閉,是從小看心理醫生才看好的。”


    沈莞:“……”


    這簡直就是小說女主照進現實嘛。


    她有種預感,孫雯在未來,肯定會成為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孫教授,你要是真的為了楊梅好,還是多開導開導她,至於我們,對或者錯,也有我們的老師管教,我們來這裏本身就是為了學習的,哪裏不好改哪裏,就不勞您費心了。”孫雯在說完這句話後,就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孫教授看著孫雯,而後又看向劉教授。


    那眼神……


    大抵有點兒羨慕嫉妒,他能招到這麽厲害的學生。


    而劉教授對孫雯的滿意自然不必說,還有沈莞也好,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學生,他的眼光怎麽可能出錯?


    “主任,既然學生們沒法兒住到一起,幹脆就將她們分開吧,我的兩個學生,除了這位楊同學,跟其它室友都相處融洽,所以就不必調換寢室,將楊同學自己調走就可以了。”


    “憑什麽把我的學生調走?要走也是你的學生走,我的學生就不換!”孫教授突然冒出來一句。


    這就有點兒胡攪蠻纏了。


    劉教授不慣著他:“那你也得問問其它幾個同學的意思。”


    劉教授看劉聰幾個人的老師一直沒來,於是站出來,親自問道:“你們幾個,是想要楊同學離開,還是我的學生離開?”


    劉聰心直口快,直接就說道:“讓楊梅離開,現場這麽多人剛才不都護著她,覺得楊梅委屈,那就讓楊梅跟她們住一塊兒去,反正我是不要再跟邋遢的家夥一起住,味道大得難聞死了!”


    “我說你這個同學咋說話的?你的老師是誰?回頭我非得問問他,怎麽教的學生!”孫教授不滿的跑到劉聰麵前,刁難她一個小姑娘:“我看最應該把你調走,整個寢室數你事兒多!”


    劉聰剛才說不過那麽多人,隻能睜著眼睛受委屈。


    但是這會隻有孫教授自己跟她叫嚷,她那張嘴一點兒都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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