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看得渾身不對,無奈地說:“我吃,你替我。”


    舒時燃彎了彎唇,扶著她起來,“當心。”


    舒老太太起來後,舒時燃坐下來替她。


    吃完藥的舒老太太站在她後麵,看得頻頻搖頭。


    然後舒時燃打出一張五條。


    舒老太太看得眉頭都皺起來了,想阻止又來不及。


    “燃燃麻將打得不錯啊。”


    “我怎麽這麽喜歡燃燃呢,以後多回來搓麻將。”


    兩家和牌。


    一炮雙響。


    “……”


    舒時燃一開始還以為兩人是真的在誇她。


    老太太:“囡囡啊這種時候怎麽能打這麽危險的牌。你那張九筒還留在家裏。”


    舒時燃一陣心虛。


    她哪裏知道都是不要的牌出哪張更安全。


    她隻知道怎麽和牌。


    “看來燃燃沒得到你的真傳啊。”其中一個和牌的老太太笑著說。


    舒家老太太:“一點沒得到。”


    “以後要好好教教她。”


    舒家老太太:“要的要的。”


    舒時燃:“……”


    算完錢,大家散了。


    都是住在附近的,回去很方便。


    舒時燃陪奶奶坐下。


    吃飯的時候,她問了惠姨,奶奶前天晚上有點不舒服。今天精神看起來還好。


    “有什麽事要跟我說?”老太太問。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老太太繼續說:“你上個禮拜六剛回來過,今天突然頂著雨又回來,肯定有事。”


    舒時燃抱住奶奶的手臂,安靜了幾秒,最後決定直接說。


    “我跟嚴懿分手了,過來跟你說一聲。”


    舒老太太很意外,低頭看她,“因為什麽?”


    舒時燃:“他跟他前女友在一起了。”


    舒老太太明顯喘了兩下。


    舒時燃:“奶奶你別動氣。”


    老太太擺擺手。


    這時候,舒時燃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上是嚴懿的母親。


    舒老太太讓她接電話。


    舒時燃鬆開老太太的手臂,接通電話。


    “燃燃?”


    “阿姨。”


    電話彼端沉默了兩秒。


    “燃燃,嚴懿的事我剛聽說。沒想到他會這樣,我一定讓他給你個交代,跟你道歉。”


    “不用了,阿姨。該說的我跟他都說過了。”


    嚴懿的母親歎了口氣。


    她知道就算自己兒子願意回頭,舒時燃也絕對不可能再接受。


    “燃燃,阿姨真的要向你道歉。”


    “阿姨,這不關你的事。”


    舒時燃的媽媽生前和嚴懿的母親是朋友。


    舒時燃也是因此才認識的嚴懿。


    在舒時燃和嚴懿沒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母親就對她很好,以後總歸要疏遠了。


    又講了幾句,電話才結束。


    舒時燃剛放下手機,就被舒老太太摟進了懷裏。


    舒老太太:“分手就分手。”


    舒時燃靠在奶奶的懷裏,心中一軟,差點掉眼淚。


    不是為了嚴懿,就是突然有點委屈。


    “什麽時候的事?”舒老太太問。


    舒時燃調整了下情緒,回答說:“就昨天。”


    舒老太太輕哼:“他又不是多好的人,想追我大囡囡的從陸北排到江邊好吧。我們舒家大公主配他才委屈了。”


    舒時燃笑了起來。


    老太太捏了捏她的耳朵,“不要笑,我說真的。就剛才搓麻將裏麵就有兩個,之前問過我,一個想把外孫、一個想把孫子介紹給你。哪個不比嚴懿好?”


    舒時燃怕她生氣影響身體,跟著開玩笑:“看來麻將不是白搓的,都是社交。”


    老太太:“那當然。下一個奶奶要替你選選,要找個感情經曆簡單、性格好、工作沒那麽忙能照顧你的。”


    舒時燃想到季析。


    好像一條都不符合。


    **


    翌日一大早,舒時燃接到舅舅薛勝的電話。


    “燃燃,那位季析季先生是你的朋友?”


    從舅舅嘴裏聽到季析的名字,舒時燃想起來忘關照季析隱瞞他們之間的交易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他應該不會說。


    “嗯,他找你了?”


    薛勝:“我昨晚和他見了麵。”


    聽出電話裏舅舅的語氣不太對,舒時燃問:“談得不順利?”


    薛勝:“不是。”


    相反,是太順利了。


    這段時間,薛勝為了抵禦敵意收購,接觸了不少公司和投資機構,國內國外的都有。


    大部分都沒談成是因為對方胃口太大,目的太明顯,最後很可能引狼入室。


    昨晚他和季析見麵聊了快兩個小時。在達成的初步意向裏,對方像是在純純做好事。


    這讓他困惑又憂慮。


    薛勝深知資本都是貪婪的,沒有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


    事出反常,說不定是更大的陷阱。


    得知薛勝的顧慮,舒時燃一時不知道怎麽說。


    季析並不是什麽都不圖。


    其實她聽完也有點意外,沒想到季析的“幫忙”真的完完全全是幫忙。


    根據她聽到的關於他行事作風的傳言和他趁火打劫的姿態,她還以為他在萬棱那邊獲得的利益也會最大化。


    “他……應該是靠譜的。”


    薛勝:“你們怎麽認識的?”


    “我跟他是高中同學。”舒時燃說,“不過謹慎點是好的,舅舅你可以多留個心眼。”


    打完電話,舒時燃點開和季析的微信聊天界麵。


    不知道怎麽開場,她想起那件被自己穿回來的西裝外套。


    -舒時燃:你的西裝還在我這裏,在你去美國前還給你?


    消息發出去,她想了想,覺得季析沒有必要在萬棱的事上動什麽手腳。


    如果他的最終目標是萬棱,從她這裏兜的圈子太大了,而且就算吞掉整個萬棱,對他來說,得到的利益沒有跟她結婚大。


    舒時燃想撤回消息,又算了。


    反正是無關緊要的內容。


    季析一直沒回消息,後來舒時燃都忘了這件事。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看到微信上的留言,是淩晨三點多發的。


    -季析:我剛到紐約。


    -季析:回國找你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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