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回生這事,雖說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木葉人對這很有經驗。


    他們有不少人,之前就已經複活過一次了。


    再加上柱間和神月的聯手鎮壓,大部分木葉忍者立刻就不打了,全都跑去給同伴收屍去了。


    其餘四村聯軍這麽一看,也立馬跟著木葉忍者一塊跑了,沒人想和宇智波斑這樣的對手打。


    本來,他們其實就不太明白為什麽要來打四戰,現在柱間神月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台階下,沒過多久,戰場上便隻剩下一片空曠。


    沒辦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現在戰場上,就隻剩下新老第七班、現任五影、現任五影的下屬兄弟、火影f4、木葉眾小強和宇智波兄弟。


    湊數用的普通忍者全都撤離,反倒是把位置空了出來,能讓這幫家夥更好的施展拳腳了!


    “所有人先暫停!”


    眼看這幫人又要纏鬥在一處,神月歎了口氣,高喊道:


    “破開封印、鉗製十尾、修複屍體、還有維持現場秩序,全都要有人來做。”


    “你們先把人複活了,再打也不遲啊!”


    許多人聽到這裏,比如說柱間鳴人小櫻,心中已經開始動搖了,想著複活人確實比較重要。


    但還有人不服氣,就比如佐助、某二代目和某個暴脾氣雷影。


    雷影艾率先趟雷,吐了口混雜著血沫的唾液,指著神月厲聲喝道:


    “哪來的小丫頭片子?大人打架,小孩滾一邊呆著去!”


    “......哈?”


    神月額頭上的青筋瞬間炸開,她閉眼片刻,再度睜開時,如寶石般絢爛的寫輪眼妖異非常。


    就在這一刹那,戰場上所有的忍術、仙術,包括須佐能乎、木人高達、仙人模式,全部失去效果,統統都被直死魔眼殺死。


    幾個穢土僵屍更是渾身一僵,有那麽一瞬,他們的身體差一點就分崩離析,仿佛被死神輕輕一瞥,隻是僥幸被她放過了而已。


    剛剛還在打生打死的眾人,瞬間被剝奪了力量,灰頭土臉地摔落在地,雙眼瞪得滾圓,幾乎要凸出眼眶,滿臉都寫滿了難以置信。


    “泉奈,這到底是什麽力量?!”


    被迫解除須佐能乎的穢土斑,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震撼,雙眼亮得驚人,他現在是真的很想和神月打上一架!


    與強者作戰、對力量的無盡追尋,是他此生絕不可能放棄的執念。


    泉奈想了想,立刻解釋道:


    “是神月寫輪眼的能力,不過其實我也不算很清楚,好像是能直視死亡的終結之眼...”


    直死魔眼的能力實在玄之又玄,能搞清楚的人,幾乎沒有。


    妄圖搞清楚的人,就比如說千手扉間,最後把頭都整禿了,也沒弄懂。


    “隻能說、這是死神才能擁有的眼睛。”


    泉奈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敬畏與感慨,不經意間,卻成功激起了穢土斑的狂熱,不甘與遺憾再次蔓延,使他對另一個自己的妒恨更深了幾分。


    如此卓越的才智,如此強大的力量,近乎完美的存在——這本該是自己理應擁有的徒弟啊!


    “佐、佐助,你快看啊,那是寫輪眼嗎?顏色太奇怪了吧!”


    “我的影分身,全都沒了!一個都沒回來啊!”


    一下子被強行解除了九喇嘛模式,所有影分身也被一並“殺死”,沒再回歸本體,鳴人的大腦已經過載,手舞足蹈間,話語像連珠炮般向佐助傾瀉:


    “那個黑頭發的綱手婆婆,也有寫輪眼啊!佐助、我¥%@》...”(省略一萬字廢話)


    “吊車尾的,給我閉嘴!”


    佐助黑著臉喝斥一句,鳴人瞬間合上嘴巴,不吱聲了。


    實際上,周圍所有人的反應與鳴人並無二致,皆是震驚不已。


    除了之前那個黑毛綱手,現在竟然又來一個寫輪眼和木遁的雙重血繼者,而且這寫輪眼、強得太離譜了吧?


    那一個世界裏,難道宇智波和千手聯姻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大爺爺!那、那邊那個是什麽啊?!”


    綱手更是慘叫一聲,眼睛瞪大到極致。


    穢土柱間連忙順著綱手指的方向一看,發現她原來是在問另一個柱間。


    “那是另一個世界的我啊。”


    大綱手人已經傻掉了,她看看身邊的穢土柱間,再看看神月身邊的柱間,雙手抱頭,大喊道:


    “怎麽會有兩個大爺爺啊!!!”


    小櫻悄悄看向靜音的方向,小聲地提醒一句:


    “綱手大人,其實,還來了一個、呃,小時候的你、應該吧...”


    “什麽玩意兒?!”


    場麵一度變得雞飛狗跳,完全失去了控製,已經徹底失去耐心的神月忍無可忍地嗬斥全場:


    “你們、全都給我滾去幹活!”


    在絕對的武力壓製之下,就算再怎麽不甘心,比如說某佐助、某雷影、某二代火影,也不得不屈服,隻能老實的幫忙搬屍體。


    但某些腦子比較靈活的人,則趁機大搞腐敗,搞穢土轉生去了。


    大蛇丸、藥師兜、穢土扉間的科學怪人組合,這三個不斷挑戰人類道德底線的家夥,已經開始大肆抓捕白絕,和到處挖別人的墳。


    特別是藥師兜,這家夥先前就已經挖了全忍界的墳,手裏還有不少存貨沒用,現在剛好還真用得上。


    最先被穢土出來的,就是水門和鳴人心心念念的玖辛奈。


    當血紅辣椒迷茫得睜開眼睛,不爽地踹開棺材板,剛揮舞著拳頭要打扁藥師兜的時候,就被穢土水門和鳴人撲個正著。


    “玖辛奈!”\/“媽媽!”


    玖辛奈驚喜交加,身後飛揚的紅發,瞬間掉了下來。


    “哎哎哎?鳴人、水門!哇,太好了,你們都在啊!”


    三人死死抱在一起,一家團聚,都等不及複活,這一家就開始嘮各種家常,把這些年沒說上的話,全部給補上。


    聊了好一會後,玖辛奈直接拽著丈夫、兒子,挨個去見鳴人的朋友,弄得鳴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但真是肉眼可見的開心。


    要是能忽略這一家三口和眾小強的背後,是一大群正在運屍體的忍者,和因為太多隻能堆在一起的死人,這場麵,還挺溫馨的。


    逛了一圈後,玖辛奈忽然停下腳步。


    “卡卡西呢?他不在嗎?”


    被玖辛奈惦念的卡卡西,戰場上一度命懸一線,險些被雙神威反過來吞噬。


    在兩個柱間的診斷之下,卡卡西最終隻能取走一隻神威,換回自己的眼睛。


    才剛恢複一點體力之後,他就把複活琳的事情拜托給水門去做,自己則站在剛死沒多久的帶土身邊,神色複雜難辨。


    “你想連這家夥也一並複活?”


    佐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表情臭得非常,站在卡卡西身後質問道。


    “...要是說我完全沒想過,那絕對是假的。”


    卡卡西苦笑一聲,麵罩下的臉苦澀非常。


    他深知帶土罪孽深重,複活之後也是不容於世,但也真的想、讓帶土至少再見上琳一麵。


    “我、絕不允許。”


    說罷,天照之火就將帶土的屍體徹底焚燒殆盡。


    卡卡西沒有阻攔,隻是心痛如絞。


    這種痛,仿佛穿透了他的肌膚,直抵肝腸,痛入骨髓,甚至讓他覺得五髒六腑都在扭曲掙紮。


    “你也別想把他穢土出來!”


    一般路過的大蛇丸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一抹笑,衝卡卡西擺擺手。


    “我聽佐助的。”


    同樣路過的藥師兜跟著點點頭,他當然也站在佐助這邊。


    至於讓穢土扉間來複活帶土,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帶土啊,你這家夥還真的是...”


    卡卡西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下他倒是永遠都不用糾結了。


    也許就讓琳、以為帶土永遠死在三戰也好...


    在解決完帶土之後,佐助看向穢土斑,眼神裏帶著明晃晃的敵意和不加掩飾的厭惡。


    他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呢。


    “那種家夥,居然也要複活?”


    沒辦法,施展輪回天生的是柱間,還是另一個世界的柱間。


    他是一定會把宇智波斑複活的,這誰都阻止不了他。


    “這樣,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卡卡西歎息一聲,走上前安慰起這個性情剛烈、愛憎分明的學生,勸他放寬心態。


    他們這些忍者,說白了都是爛人,排除某些被光環籠罩的人,大部分普通忍者,誰手裏能沒幾條人命?


    穢土斑認為忍者和查克拉才是這個世界的動蕩根源,雖然偏激,但也確實有他的道理。


    他清掃他們,某種程度上,甚至能算是為民除害?


    嘶,這可真是地獄笑話。


    這個忍界,到底還是弱肉強食,就算不複活死者,那些活下來的人也會刻意遺忘這次戰爭帶來的傷痛,就像前三次忍界大戰一樣。


    忍者,其實都很擅長遺忘。


    之後,穢土四影也會複活,和穢土斑相互製衡,再加上這次戰爭中的死者都能複活,這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甚至稱得上夢幻的結局了。


    “.....”


    佐助緊抿著唇,內心的憎惡愈發濃烈。


    正是因為如此,這個善惡混淆、混沌不清的忍界,才會讓他感到無比厭惡。


    ......


    隕星下方不遠處的空地之中,屍體層層疊疊,堆積成一座座觸目驚心的山巒。


    “....”


    麵對叱吒忍界的強者,神月可以說是一點不虛,但麵對這種數量的死人之後,她就不行了。


    嗅著這股濃烈的臭味,神月整個人都不好了,頭皮陣陣發麻,感覺自己真的是頭一回見到這麽多的死人。


    戰爭、真恐怖啊!


    泉奈看到她臉色不對,忙撇下穢土斑,把神月摟在懷裏安慰。


    看著神月這一副受驚貓貓的樣子,剛才還和泉奈聊得高興的穢土斑,瞬間垮下臉,不解地問道:


    “怎麽這麽膽小?隻是些死人而已。”


    “哥哥,神月又沒經曆過戰爭!”


    聽到穢土斑的話,神月也很不滿地翻了個白眼。


    她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好嗎?


    你們這些覺得正常的人、才應該好好反思一下!


    這個世界的忍者,對戰場上的生死早已麻木,他們甚至能在屍橫遍野之中,泰然自若地坐在屍體旁,趁機休息一下。


    金發的大綱手一把拎起也被死人嚇傻了的小綱手,不爽地問道:


    “這黑毛黑瞳的胖小鬼,竟然也叫綱手?”


    兩個柱間左看看大綱手,右看看小綱手,怎麽也說不出她倆是同一個人的話。


    光從外表上來說,這完全就是兩個人啊!


    “喂,小胖子,你怎麽會姓宇智波啊?”


    渾身僵硬的小綱手一聽這話,立刻條件反射一般,一雙寫輪眼瞪了回去:


    “我媽媽是宇智波的!”


    “哈?”


    這話一出,綱手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問起神月世界的柱間:


    “大爺爺,你那邊的世界,木葉沒和大名聯姻啊?”


    塵封許久的舊事再度掀開,大綱手心中多少有些悵然。


    當年才剛建立的木葉和大名政治聯姻,龍樹被迫離開木葉,與大名的女兒結婚,生下她和弟弟,不過這場政治婚姻並不幸福。


    龍樹在短暫的宮廷生活之中受盡白眼,他不愛自己那個總是笑裏藏刀的妻子,對綱手和繩樹也沒什麽關心。


    他唯一做得像是父親的事,就是在綱手、繩樹出生以後,不顧妻子和嶽父的反對,立刻把他們送到木葉,讓柱間和扉間帶著他們。


    但他本人,寧願留在宮廷,也不肯再回木葉去。


    大綱手對於父母的記憶模糊而遙遠,唯一還算清晰的記憶,就是繩樹出生後不久,龍樹就去世了。


    “你的父母、對你好嗎?”


    小綱手立刻大喊,小臉上是不作偽的開心笑容:


    “爸爸媽媽可愛我了!天天給我做好吃的、好玩的!”


    聽到這話,大綱手心中的惆悵又增添了幾分,自己可從沒在龍樹身上得到父愛。


    這孩子,以後估計會過得很幸福吧。


    這樣想著,大綱手心中竟也泛起一絲寬慰。


    嗯,那樣也挺好的。


    她笑了一下,溫柔的囑咐道:


    “你要好好聽他們的話,知道嗎?”


    碰麵後沒多久,一大一小、一金一黑兩個綱手,不知怎麽地,居然開始玩起了木葉牌。


    “唔...這到底要怎麽玩?”


    手裏拿著花花綠綠的卡牌,綱手眯起眼睛,挨個讀上麵的字,顯得有些笨拙。


    在這之前,她最喜歡玩的可是骰子啊。


    “你怎麽會連木葉牌都不會玩!”


    小綱手嫌棄極了,這可是風靡忍界的木葉牌啊,誰都喜歡玩上一把!


    “來來來,我來教你!”


    在賭博一道上,大綱手的熱情和學習能力是勢不可擋的。


    她很快就徹底上手,然後癡迷於此,小綱手也忘了身邊的那堆死人,全心全意投入到遊戲中。


    兩人就這樣瘋狂地打著牌,笑聲和歡呼聲此起彼伏,神奇的賭運雙雙發作,最後,竟然玩得不分伯仲、有來有回!


    看到這一幕,小櫻和靜音額頭上流下好多的汗,心裏這下終於敢確定了:


    “這孩子,絕對就是小時候的綱手大人沒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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