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間重重歎了口氣,心裏滿是無奈,下一瞬,他的身影便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手裏已經多了個兔子。


    “夜夜!”


    神月接過兔子,高興得嘴角上翹,一雙明亮的眼睛彎成了兩道可愛的月牙兒,抱著兔子蹭個不停。


    可被她緊緊抱在懷裏的兔子,卻瑟瑟發抖,看起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倒黴催的輝夜兔兔,最近一直落在扉間這個科研狂魔的手裏,這段時間真的是備受折磨。


    現在它把自己蜷縮在神月的懷裏,成了一小團顫抖的茸毛白球,純白的眼珠裏不斷滲出淚珠,發出細弱的哭聲。


    這我見猶憐的樣子,真的是淒慘中的最淒慘,可憐中的最可憐。


    堂堂的卯之女神,竟然被扉間這陰險的死白毛折磨到這種地步,可真的是慘絕人寰。


    “她可是你祖宗!”


    神月氣憤地瞪著扉間,仿佛是在無聲地譴責他,竟然連自己的祖宗都不放過!太不是人了!


    然而扉間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一點悔意都沒有。


    盡管上次被神月用六道仙人的名頭恐嚇了一番,但扉間這個人從來都不是會輕易屈服的人,該做的實驗,那還是照做不誤。


    靠著研究輝夜的兔子身體,他硬是搞到了白絕細胞的第一手資料,能召喚外道魔像和抽出白絕的斑都比不上他,實驗裏被切片的兔子血肉,更是掛滿整整一牆。


    扉間可沒什麽虐待小動物的羞愧感,上古時代的輝夜,把無數人類掛在樹上做成白絕,她的好兒子黑絕更是幕後黑手、頂級禍害,一千年來玩弄了不知多少人的人生性命。


    當然,他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輝夜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不過是惡人自有惡人磨罷了。


    想到這,扉間不屑的瞥了眼神月懷裏的兔子,隻一眼,就把輝夜嚇到應激,差點直接去世。


    要不是他在輝夜兔兔身上已經找不到更多的研究價值,才不願意這麽輕易地歸還給神月呢。


    “兔子我還你了。”


    看著神月細心地喂兔子吃糖、輕輕給它順毛,又自然而然地朝宇智波族地趕去的樣子。


    扉間火大極了,他幹脆走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然後把事先準備的糖盒、點心盒一股腦兒地塞進她的手裏。


    “該教我寫輪眼了。”


    接過各種賄賂的神月,可愛的小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但她還不忘狠狠敲詐一筆:


    “我還要和菓子、冰淇淩、蛋糕...”


    神月一口氣列舉了上百種甜品,每說出一樣,扉間的眉頭便不自覺地抽動一下。


    這瘦瘦小小的家夥,真的吃得掉這麽多東西嗎?


    “...我都會準備的,可以了吧?”


    扉間重重吐了口氣,肌肉抽動不停,表情十分無奈,但最終還是不得不屈服於神月這番獅子大開口的要求。


    畢竟是他有求於人在先啊,就隻能忍住這一口氣了。


    找人教寫輪眼這事,扉間思來想去,竟然就隻有神月是最合適的選擇。


    沒辦法,和他混得還算熟的宇智波,就隻有斑、泉奈和神月、火核了。


    斑和泉奈那兩兄弟,不當場挖出他的眼睛,就已經算他們大度了,至於火核...


    扉間搖了搖頭,瞬間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那家夥實在太不靠譜了,根本指望不上。


    ......


    商量好到底要賄賂多少甜品之後,神月這才肯乖乖聽話,抱著兔子、跟著扉間到了一處地點相當隱蔽的實驗室內。


    這是神月第一次給成年人當忍術老師,她得意洋洋,從鼻孔發出了哼哼的奸笑,迫不及待地就要給扉間,講述宇智波一族那漫長悠久的曆史:


    “寫輪眼,是我們宇智波一族傳承千年的血繼,作為寫輪眼的最初級階段,勾玉輪回眼的功能是...”


    “停!”


    扉間立刻出聲打斷了她,臉上帶著一種“你在講什麽廢話”的表情:


    “這些我都知道,直接進訓練。”


    扉間他是誰?他可是忍界現在最尖端的科學怪人。


    宇智波又是什麽?那可是千手一族千年的宿敵。


    扉間自然把宿敵研究得極其透徹,哪裏需要神月跟他掰扯?


    寫輪眼,宇智波一族世代沿襲的血繼限界,也是宇智波一族的立身之本。


    千手一族內部,對寫輪眼的記載和各種猜測,簡直浩如煙海,都可以和他們的忍術收藏拚一拚了。


    某種意義上,扉間其實比宇智波還了解這雙眼睛,有什麽功能都如數家珍,根本不用神月多說些什麽。


    然而理論知識雖然豐富,一旦進入實戰,扉間就發現,那些什麽資料、研究,放到自己身上一個都行不通!


    扉間私下裏也做過相當多的嚐試,靠著強大的感知力,他能感受到眼睛中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存在,但卻無法自如控製。


    不過,這種情況已經算是相當幸運的了。


    宇智波一族靠著血統與查克拉共同驅使寫輪眼,在不需要用到的時候,他們能自如的將寫輪眼隨時關閉。


    比起用籠中鳥防止白眼泄漏的日向一族,宇智波簡直囂張至極,就是不給寫輪眼做什麽防護措施,而覬覦寫輪眼的人,反而少之又少。


    曆史上確實有不少人嚐試過強行移植寫輪眼,這群愚蠢的倒黴蛋,統統都被無法關閉的寫輪眼折磨到痛不欲生。


    查克拉量較少的人,直接被寫輪眼吸幹了查克拉,最終活活累死,但那些沒被抽幹查克拉的幸運兒,也被發瘋的宇智波一族找上門弄死了。


    現在,扉間僅僅隻是無法完全控製這雙新生的眼睛,真是走運到不得了。


    “切...”


    被打斷了演講的神月冷哼一聲,又小聲嘟囔了一句,看起來很不爽的樣子。


    但很快,在扉間不太友善的目光之中,神月的臉頰微微泛紅,極小聲地說: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控製寫輪眼。”


    神月的聲音越來越低,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


    “我隻要想一想就可以了,這就跟本能一樣。”


    控製寫輪眼,對神月來說,就像眨眼閉眼、都是生下來就會的東西,她實在不懂該這麽把這東西教給扉間。


    “...你沒辦法,還敢收我這麽多東西?!”


    聽到這,扉間愈發無奈了,火大到冷笑起來,他挫敗的蹲坐下來,一巴掌直接拍在了臉上。


    他莫名覺得這種感覺有些熟悉,隨即恍然大悟——


    神月這副不靠譜的鬼樣,不是和柱間一模一樣嗎?


    “啊,寫輪眼又出來了。”


    看到扉間再次被氣得瞪出了寫輪眼,神月眨巴著眼睛,滿臉幸災樂禍。


    於是扉間更生氣了,他眉頭緊鎖,臉臭得不行,眼中的勾玉紋路清晰可見。


    “哈哈哈哈你別生氣啊!再生氣,寫輪眼就要升級了!”


    在神月的嘲笑聲中,扉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胸口中湧動的情緒,但心中的煩躁卻難以消除。


    但在煩躁之外,或許還存在了幾分欣喜。


    “我雖然沒有你們一族的血脈,但也沒有什麽不適感。”


    想起千手和宇智波兩族的先祖,扉間有些感慨,仙人體和仙人眼,果然淵源深重、出自一家。


    秉著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神月嘲笑完之後,終於開始認真處理起來。


    她緩緩閉上雙眼,將心神與扉間連接,仔細感應著他體內那顆特殊的果實,把自己的查克拉送過去,像是在和果實交流一樣。


    這個過程之中,扉間卻很是頭皮發麻,他分明感受到了,那龐然大物一般,極具威嚴、不可抗拒,但又充滿親近的感覺!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這感覺,大概就像幼兒對父母的依賴與盲從...


    片刻後,神月睜開眼睛,目光中帶著一絲了然。


    “你不要這麽排斥寫輪眼。”


    她解釋道,像寫輪眼這種和陰遁關係極大的血繼,和主人的意誌有著極大的關聯。


    扉間越是對寫輪眼無視和排斥,越是能搞得寫輪眼暴動起來。


    聽到這話,扉間的嘴與腮就猛的抽動一下——


    你們宇智波到底怎麽回事?連寫輪眼都這麽、有個性的嗎?


    “果實的改造還沒完成,等過一段時間發芽後應該就沒問題了。”


    聽到這話,再次捕捉到關鍵詞的扉間明顯一愣,他重複道:


    “改造還沒完成?發芽?”


    扉間瞬間把寫輪眼拋之腦後,他滿腹的疑惑就像肥皂泡一樣,直接膨脹到了頂點,輕輕一震就迸裂開來:


    “你這個果實,最後到底會長成什麽?”


    神月看著他,沒有回答,但扉間心裏已經大致有了答案——


    既然是神樹的果實,那到最後,自然會生長成一株株神樹啊!


    .......


    勉強解決了扉間的疑問後,神月立刻吵著要離開。


    一進到實驗室,輝夜兔兔就開始應激,神月一頓安撫,當然,一點用都沒有。


    作為關心兔兔的好主人,神月哪裏會坐視不管,當即就要帶著輝夜走人。


    在又搜刮了一遍扉間的好東西後,神月心滿意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隨著大門被輕輕關上,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身影消失在了實驗室之中,扉間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摸著自己剛剛獲得的寫輪眼,心中五味雜陳。


    過去那個曾經如此憎恨厭惡宇智波一族的自己,現在竟然也有了紅眼怪們最引以為傲的血繼限界...


    扉間不由得苦笑起來,那是一個非常嘲弄揶揄,還有些無可奈何的笑容。


    所謂的命運,實在諷刺得很啊。


    “不要排斥嗎?”


    想起神月的話,他低聲自問,隨後搖搖頭,又點點頭。


    扉間釋然的放下,連日來胸口的濁氣突然一掃而空,眼睛處的刺痛也輕鬆不少。


    算了,這麽好用的眼睛,不用白不用。


    與此同時,一位乍看上去極不起眼的人物,正混跡在排隊進入木葉的人群中,出現在木葉大門的關卡處。


    負責篩選和記錄的看門忍者拿起一張新的登記表,瞥了他一眼也沒多在意,例行公事地問道:


    “身份和姓名?”


    “流浪醫師,慈弦。”


    看門忍者抬起頭,打量了這位身著白色羽織、發型獨特、品味頗具辨識度的男子一眼,在紙上刷刷寫下幾行字,繼續詢問關鍵問題:


    “你是忍者嗎?”


    “不是。”


    名為慈弦的男子搖了搖頭,答道:


    “我略懂一些查克拉上的事情。”


    一旁的感知忍者也點頭確認,從這男人身上,他確實感受到了稀薄的查克拉。


    於是,看門的木葉忍者,便在申請表上記錄下“生活忍”這一身份。


    “你來木葉做什麽?找工作、做生意?”


    另一名忍者也順口提起:


    “你既然是醫生的話,醫院正招人呢。”


    慈弦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字句,隨後緩緩開口道:


    “我,是來找、女兒的。”


    在說出“女兒”這兩個字的時候,慈弦的話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艱澀,眼神裏浮現出深重的執念。


    這樣說或許也沒錯,畢竟,自己確實灌注了無數的心血。


    一聽這人要找女兒,看門忍者立刻精神了起來,周圍的群眾也紛紛豎起了耳朵,好奇地看過來。


    “女兒?”


    看門忍者有些驚訝地重複了一遍,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過去戰爭太多,在戰火中被迫走散的親人,從不在少數。


    來木葉尋親的人並不罕見,但每次聽到這樣的事,他心中都有些難過。


    “是在戰亂中走散了?唉,希望你們一家快點團圓,記得去孤兒院找找,警務局也能幫你查一查的。”


    “十分感謝。”


    麵對看門忍者的關心,慈弦十分禮貌地道了謝,他的態度雖然紳士,但有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淡,隻見他彬彬有禮地說道:


    “但我已經知道她的下落了。”


    旁邊一群八卦群眾聽到這,也也紛紛附和:


    “祝你和女兒早點團圓啊。”


    麵對這麽多人的祝福,慈弦並未流露出太多情緒,隻是沉吟道:


    “如果能把她帶走,當然再好不過了。”


    可惜,事情當然不可能這麽簡單。


    檢查完慈弦的所有文件後,看門忍者放行了他。慈弦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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