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頓時啞口無言,隻有兄弟兩人的庭院一時萬籟俱寂,甚至連風聲都好似消失無蹤了。


    因陀羅和阿修羅,堂堂的六道仙人之子,本應享有無上的榮耀與權力,卻被一坨黑泥耍得團團轉,自此相鬥相爭了千年。


    而曆代的因陀羅和阿修羅轉世者,也幾乎全成了黑泥的棋子與傀儡。


    宇智波一族與千手一族,真正的仙人後裔,本應繼承先祖的遺誌與榮光,卻被卷入戰火之中,做了千年的炮灰,也兄弟鬩牆了整整一千年。


    高貴的神之後裔,就為了爭貴族隨手拋下的一點殘羹剩飯,兩族鬥得頭破血流、彼此恨了一千年。


    看著目眥欲裂的泉奈,斑本能的想反駁些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言以對——


    如果這都不算笑話的話,那天底下到底還有什麽可笑的事?


    斑心情萬分沉重,仿佛正壓著一塊巨石,正是深知這一切的荒謬與無奈,他才想將這些肮髒的過去全部隱瞞。


    可現在,麵對泉奈心中無盡的憤怒和絕望,他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安慰和解釋。


    斑從未像此刻這般、這樣痛恨自己不善言辭,他隻能緊緊抱住弟弟,任憑千言萬語在喉嚨裏打轉,最終統統化作一聲歎息、一聲呼喚:


    “泉奈,沒事的,哥哥在這裏...”


    泉奈慘白著臉,他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斑的懷抱中,肩與背一抽一抽的動彈,幹澀的眼眶裏卻沒有滲出一滴眼淚。


    人一旦悲憤到了極致,就會是這樣,眼淚都流不出了。


    因為戰爭...


    他失去了除斑哥外所有的親人手足。


    因為戰爭...


    他被迫在五歲時就走向戰場,過上了不是被殺就是殺人的狗屎人生。


    因為戰爭...


    他在二十歲出頭就丟掉了性命,隻留下斑哥一人在這世上孤苦伶仃。如果不是神月的出現,斑就會在黑絕的引導利用下,獨自走上一條沒有盡頭的絕路。


    可以說,泉奈的一生都被戰爭毀了,而現在,斑告訴他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然是一坨毫無力量的黑泥?!


    泉奈此刻的心理陰影之大,甚至難以用言語來形容,這荒唐至極、也可笑至極的人生,逼得他精神都趨近於崩潰。


    他的眼神開始灰蒙,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席卷了他的心胸,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嘲笑他的無知與無助,心中的那份憤怒與無力感,幾乎要將他吞噬殆盡。


    “哥哥、哥哥...”


    泉奈死死揪住斑的衣領,心潮起伏不斷,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對他傾訴,但喉嚨像是被什麽酸澀的東西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得用盡全力抓住他的衣服,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斑看著眼前這樣歇斯底裏的弟弟,心疼得無以複加。


    此時此刻,他多希望神月也能在場,要是她在這裏,一定能說些什麽安慰到泉奈!


    可嘴笨的自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才能撫平泉奈內心的傷痛。


    “泉奈,一切都結束了!”


    強忍著內心的痛苦懊悔,斑努力從齒縫裏擠出這句話,試圖帶給泉奈一絲慰藉,他向失而複得的弟弟發誓道:


    “不會再有戰爭了,一切都在好起來。”


    “這一次,我絕對會守護好你!”


    斑的眼神凶戾而堅定倔強,仿佛一隻失去過幼崽的母狼,誓要守護好自己僅有的一切。


    泉奈原本失控的情緒,竟然也真的在斑的這番話中漸漸平息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跳恢複平靜,開始思考起眼下的局勢。


    現在的木葉其實遠非完美,在這看似風平浪靜的表殼之下,仍然隱藏著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


    盡管如此,一切卻都在逐漸向好的方向發展。對泉奈這種經曆過無數次戰火洗禮的人來說,這裏已然是天堂般的存在。


    “哥哥...”


    泉奈緩緩抬起頭,眼神中滿是浪濤般起伏不定的複雜情緒。


    這些天來,他把神月主導的那些變革來來回回都翻遍了,每一個細節都銘記於心。


    說真的,神月也沒搞什麽複雜的玩意兒,她的做法,甚至稱得上簡單樸素,換誰都能做到。


    忍者的力量自古以來就極為強大,麵對貴族時更是所向披靡。


    可令人困惑的是,盡管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卻始終沒有人敢邁出那至關重要的第一步。


    “神月做的一切都不難,很簡單不是嗎?”


    自年幼時就被周邊人當作最聰明最靠譜的那個、被父親寄予厚望,托付了一族的命運和哥哥的未來,為什麽這樣聰明的自己,卻偏偏想不到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也早該想到的,有什麽東西在操控著一切,我明明,有察覺到不對。”


    無盡的自責、愧疚、懊悔、憎惡,在泉奈心中如排山倒海般翻湧,他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為什麽、我沒能早一點想到呢?”


    一滴淚水從泉奈的眼眶中悄然滑落,斑驚訝地發現,弟弟眼中的三枚勾玉緩緩旋轉,最終連成一體,化作一道詭譎圖案。


    毫無疑問,這就是萬花筒。


    .......


    對於痛苦到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泉奈,斑自責愧疚至極,他本來是想寬慰弟弟,沒想到卻隻讓泉奈更加痛苦。


    然而第二天,泉奈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準時給斑和神月做早飯,還是照常去孤兒院幫忙,去火影大樓處理公務。


    對此完全束手無措的斑,天都還沒亮,就急忙把還沒睡醒的神月逮了過來,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隻是此時泉奈早就離開族地,在木葉好好找了一圈後,最終,神月在孤兒院找到了他。


    孤兒院裏,大多數孩子都還沒起床。泉奈愣愣地坐在操場的台階之上,神情空茫,似乎沉浸在某種深深的思緒之中。


    神月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邊,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麽開場白好,她撓耳撓腮,不停思索著,心裏糾結的要死。


    最終,還是泉奈先開口,他靜靜轉向神月,眼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神月,你能出現在斑哥的身邊,真的是太好了。”


    神月愣了愣,她總覺得,這話好像有點似曾相識。


    是不是,有誰之前跟她講過?


    年代太久遠了,她給忘了...


    “你還在自責嗎?泉奈叔叔。”


    泉奈並不說話,神月神月看到他的沉默,再想想斑轉述給她的那些話,立刻就明白了,泉奈這是在鑽牛角尖。


    唉,這也算是宇智波的老傳統了,不稀奇。


    “你知道嗎?人是很難超脫時代的局限的,我們不可能預見所有的事情,更不可能預知每一個細節會如何發展。”


    迎著陽光,神月半眯著眼,輕聲安慰道:


    “更何況、那種事,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而且很多時候,有些事情的發生並非由我們所能控製。”


    泉奈的臉色依然蒼白,他的眉頭緊鎖,糾結的心思當然不可能因為這兩句輕飄飄的話,就徹底解開了。


    但他也確實自己想通了一些事:


    “我一直有種錯覺,以為你做過的那些事情其實並不難,如果換作是我來做的話,或許還能做得更好。”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緒:


    “但實際上,那都是隻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說到這,泉奈有些淒惻地笑了笑,看向神月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期盼與幻想:


    “要是你能早出生幾年,那該有多好?”


    說罷,泉奈自己都被這傻話給逗笑了,他搖了搖頭,苦笑道:


    “我到底在說些什麽東西?”


    這種事情又怎麽可能是神月決定的?


    他總不可能回到過去,逼迫火核和桃華提前生孩子吧?


    神月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身來,拉著泉奈就往外跑。被帶著跑的泉奈一臉迷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我們去玩吧,泉奈叔叔!”


    一說到玩,神月就無比開心地笑著,語氣中充滿了活力。


    泉奈卻愣住了,片刻後他本能地就想要拒絕:


    “神月別鬧,我還有工作呢!”


    神月卻毫不在意:


    “不要緊的啦,有扉間在呢!”


    泉奈猶豫了一下,還是想要拒絕,他現在可沒有玩樂的心情。


    但看著神月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心中的那份執著與苦惱似乎也漸漸鬆動,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好吧,隻能陪你玩一會兒。”


    ......


    自從複活之後,就一直沉迷於處理政務族務,和照顧哥哥徒弟的泉奈,當然沒有時間好好玩上一場。


    實際上,在他的前半生中,他也沒有機會好好玩過就是了。


    於是第一站,神月就帶著泉奈去看了木葉的宣傳劇,當然,不是她做主角的那種。


    帶著大包零食,神月拉著泉奈走進包廂之間,壞笑著對他說:


    “這種片子超好笑的,我都是當喜劇來看的!”


    起初泉奈還有些不明白,神月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看著舞台上“斑”和“柱間”極盡狗血離譜的表演,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啊,你不要走啊,斑!”


    “柱間,你走開!”


    泉奈感覺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無語過,他不知是該笑,還是為了斑哥的聲譽,立刻把演員、導演和觀眾都抓起來,全部清理幹淨。


    但考慮到幾乎整個木葉都看過這玩意兒,清理知情者實在難度太多,泉奈最後選擇笑了起來,並把導演記在了自己的死亡小本本上。


    “神月,這種爛劇到底是誰弄出來的?”


    在笑了幾乎一整場後,抱住有些痛苦的胃部,泉奈十分認真地詢問道:


    “哦...是千手扉間、沒錯,就是他,毀了木葉的文娛業,真的是罪孽深重啊!”


    神月立刻把鍋全推給正在埋頭於文件之中的扉間,在聽到這個名字後,泉奈幾乎是立刻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把這死白毛弄死!


    重新擁有了萬花筒寫輪眼,泉奈自信的認為,自己絕對不虛現在的木葉大總管。


    “鏘鏘~”


    看過那離譜的狗血劇後,第二站,神月選擇帶著泉奈去一真的玩具店。


    “泉奈叔叔,這裏的東西你隨便拿。”


    神月十分慷慨的拍拍胸膛,反正這些東西都是一真的,她不心疼。


    “全都是一真的東西,徒弟孝敬師父,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大奸商一真人都傻了,從來都是他薅別人的羊毛,哪有別人來薅他羊毛的?


    好在泉奈不是個強盜,他最終也隻拿了幾個抱枕玩偶走,這讓在一旁心驚膽戰的一真鬆了一口氣,生怕自己的店鋪會被洗劫一空。


    原本這時泉奈就打算離開,可神月極熱情的向他安利木葉牌。


    泉奈一開始不以為意,隻是耐不住神月的一再央求,但隨著遊戲的展開,他漸漸被吸引,最終徹底沉迷其中,樂此不疲。


    “神月,斑哥的牌你就借給我吧!”


    手裏拿著一真的牌組,泉奈對神月手裏那張宇智波斑牌、真的是垂涎至極,他擠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不斷央求道。


    “不行,你自己去抽啊,雖然我這張已經是絕版卡,嘿嘿嘿!”


    說罷,神月又丟出一張技能卡。


    “看招,須佐能乎!我又贏啦~”


    泉奈是個聰明人,規則什麽的他一聽就會,偏偏這樣的遊戲形式他前所未見,越玩越是覺得有趣。


    畢竟在娛樂活動豐富多彩的二十一世紀,也有大把大把的人臣服在卡牌遊戲的魅力之下。現在征服這個一生都沒真正放鬆過的戰國忍者,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對戰國忍者來說,必須抓住每一秒增強實力,因為活下去和戰勝敵人,才是最緊要緊迫的任務。


    像斑和柱間,童年時最多也就是打打水漂,至於泉奈和扉間,沒那麽叛逆的他們,那更是一點娛樂活動都沒有。


    可是神月看他和孩子們玩得開心,那時她就想,泉奈的底色一定是個頑皮的孩子,隻是戰爭壓抑了他的天性。


    現在,玩牌玩到上癮的泉奈,臉上洋溢著孩童般的喜悅與激動。


    對此,神月滿意的點點頭——


    與其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抓緊時間好好的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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