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推車之內,白色的拉麵熱氣正在嫋嫋升起,一眾吃得正高興的宇智波幼崽們稀溜稀溜地挑著拉麵吃,先一步解決掉自己那份的神月百無聊賴,便趴在桌沿上好奇的看著一樂和麵。


    一樂大叔手中揮舞著一大塊黃色麵團,像玩遊戲似的,雙手不斷來回拉拽,麵團也在他手中越拉越細,忽而雙臂張開,忽而雙手交疊,將一把麵條螺旋著擰成束兒,一鬆手,那一大塊麵團便如馬尾巴蓬鬆著散開。


    “哇,好厲害!”


    神月對這一幕嘖嘖稱奇,察覺到她好奇且驚歎的眼神,一樂大叔笑著比了個大拇指,無比自豪的向她介紹起自家手藝:


    “從湯底、叉燒到麵條,每一個步驟、每一道用料都是我親手製作、調製的,這可是我家的秘傳配方,打算以後傳給孫子的!”


    “老爸,你快別說了,我才幾歲啊!”


    正接水洗碗的蘸麵臉紅得通透,他背過身,臉幾乎要砸進洗碗的水盆裏,唯有一雙紅彤彤的耳朵露在外麵,一樂見狀哈哈大笑起來,像每一個急著抱孫子的家長一樣,催著兒子快點帶對象回來。


    就在這無比歡樂的時刻,宇智波稻荷卻放下碗筷,伸手戳了戳神月的胳膊,在她將頭轉過來時,一臉嚴肅的向她詢問:


    “神月大人,我們現在已經是下忍了,對吧?”


    神月兩顆似是黑瑪瑙似的大眼睛,在眼眶裏骨碌碌地轉動著,片刻後,她這才不太肯定的點了點頭。


    “應該,好像,沒有錯。”


    要參加中忍考試,成為下忍就是必須的條件之一,雖然沒啥實感,但理論上,他們現在確實都已經是下忍了。


    “那我們以後還要去上學嗎?”


    “這,大概不用了吧。”


    神月苦惱抓了兩下頭發,他們都已經是下忍了,再回忍校,和那堆忍校生混在一起,總歸是有點大學生欺負小學生的嫌疑。


    “那我們之後要幹嘛呢?”


    “呃...”


    稻荷的問題一下子問倒了神月,這幾天她一直呆在家裏快樂摸魚,晚上再被宇智波斑揪出來一通訓練,還真沒想過,已經是下忍的他們以後到底要幹些什麽。


    “呃,去做任務?比如說拔草搬磚抓貓咪什麽的?”


    仔細回想了一下記憶裏那些模糊不堪的片段,神月不太肯定的給出了不太靠譜的答案。


    “那不是生活忍幹的活嗎?我們挨那麽多揍難道就是為了做這種事?”


    宇智波稻荷一臉嫌棄,她堂堂一個宇智波,可不想幹這種無聊的雜活,神月咂了一下舌,轉眼間又想了一個答案出來。


    “那、去火影大樓裏上班?”


    這個看似比較靠譜的答案,也沒有搏得稻荷的同意,她略加思考之後,很快就找出了微妙之處。


    “可是,真的會有部門要我們嗎?”


    就算他們這些人真的成功升上了中忍,木葉的各大部門既沒什麽地方也沒那個膽子敢要他們上班,沒辦法,他們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


    現在的木葉又不需要接任務換酬金,拔草搬磚這樣的雜活又被生活忍全部包圓,再加上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對小孩子的保護政策,他們這種年紀不大卻已經是下忍的人實在是處境尷尬。


    在所有觀點都慘遭否定的情況下,滿腦子都是偷懶摸魚的神月終於圖窮匕見,老實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那、宅在家裏做家裏蹲?”


    “你認真的嗎?族長大人會揍死我們的!”


    一聽這話,稻荷的臉就忍不住扭曲起來,他們要是敢真的整天宅在家裏,宇智波斑絕對會親自找上門來,把他們揍到死的啊!


    “...那還是回去上學吧。”


    左思右想之下,神月無奈的歎息一聲,屁大點的小孩,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學校裏吧。


    “等回族地後,我去跟師匠一下,在忍校裏設置高級班吧。”


    神月的想法是,在忍校裏設置培養天才忍者的班級,讓他們這種早就學會基礎忍術的學生能夠進一步深造。


    反正家族裏存放著一大坨用不上的卷軸,與其放在架子上吃灰,不如塞進忍校裏,讓天資適合的學生學了去。


    “那我希望,到時候族長大人千萬別再做我們的老師了,我可不想再被他揍了。”


    這實在是希望渺茫,以神月對斑的了解,他絕對會牢牢的把控住忍校,對待精英班的學生,他一定會加大力度,更加凶惡地教育一番。


    可還沒等神月說些什麽,拉麵店的暖簾就突然被大力掀起,一個外村的忍者隨即走了進來,大喇叭似的衝著一樂老板大喊一聲,嗡嗡震人耳朵。


    “喂,老板,來碗招牌拉麵,要超大份的!”


    渾身纏滿繃帶的黑皮壯漢的中氣倒是十足,看起來身上的那些傷並沒有傷及根本,在瞥見推車內坐著的一眾人,尤其是在看見宇智波神月的時候,他的身體明顯震了一下,臉上也露出忌憚的神情,但很快又露出了爽快的笑容。


    “呦,宇智波神月。”


    眼看推車裏人滿為患,雲隱村的下忍自顧自的走到了神月的身邊,在宇智波鏡極度敵視的目光之下,豪邁的向著神月打招呼:


    “我是雲隱村的桑德伊(三代雷影)。”


    眼看神月垂下眼去,根本就不理會他,桑德伊依然毫無畏懼的向她宣戰,他的聲音格外沉穩,談起先前的失敗,雖遺憾卻異常的堅定。


    “你很強,比我還強,這一次,我輸的心服口服,但下一次,勝利一定會是我們雲隱村的!”


    此話一出,當即便招致了宇智波們的嗤笑和嘲諷,明明就是隻喪家之犬,卻敢在他們這些勝利者,尤其是神月的麵前大放厥詞。


    “嗬,區區一條敗犬,在這狂吠些什麽?”


    宇智波美岐萬分不屑的瞥過去,居高臨下的嘲笑道,稻荷點點頭,讚同姐姐的話,也放下手中的筷子,警惕的盯著這個不速之客,至於宇智波鏡,他的手已經按在了忍具包上,就連看起來格格不入的油女誌淩與日向琴真,實則也暗自做好備戰的準備。


    桑德伊猖狂的話語,毫無疑問已經徹底惹怒了他們。


    “嘖。”


    神月也十分嫌棄的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不想理會這個傻瓜,然而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橫在她的麵前,做出邀請她握手的姿勢。


    “你要幹嘛?!”


    神月心中大駭,驚悚的看向眼前這張滄桑無限的麵孔,頓時就好像見到了一隻渾身滿是疙瘩的人形癩蛤蟆,是那麽的惡心和討厭,她總感覺,眼前這個場景有點似曾相識。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很強,我很佩服你,和我做朋友吧!”


    噗——


    宇智波鏡嘴裏的麵湯直接噴了出去,他一雙眼瞪得老大,麵色猙獰得似是惡鬼,俊秀的五官誇張地變形,一直藏在手中的手裏劍按捺不住,直直衝著桑德伊刺過去,兩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好像要把對方撕成碎片才甘心。


    一樂和蘸麵大呼倒黴,想要攔住他們,卻又不敢觸忍者大人們的眉頭,在一樂的眼神示意之下,蘸麵一溜煙的從小推車裏鑽出去,向著新建立的警務部快步跑去。


    “變態!”


    美岐差點連寫輪眼都要氣出來,她放下碗,趁亂狠狠踢在了桑德伊的身上,這家夥也不看看自己幾歲,竟然來搭訕一個八歲小女孩!


    “大叔,您今年貴庚?”


    神月也是被這神奇的操作驚得目瞪口呆,身高將近2米的黑皮壯男在聽到這話後氣急敗壞,他一邊痛快的和宇智波鏡對打,一邊大聲為自己辯駁:


    “誰是大叔,我今年才十多歲!”


    被神月戳中痛點的桑德伊臉色漲的通紅,在被打急了眼的鏡砸上一對熊貓眼後,也不忘大叫:


    “我隻是長得比較早熟,和你們都是同齡人!”


    “誰會信這鬼話啊!你這未老先衰的惡心大叔!”


    這一回,哪怕是眼睛都快氣紅了的宇智波鏡都詫異無比,這個個子超高、滿身腱子肉、還長著胡子的家夥,十多歲、同齡人?


    這人長得可真著急啊...


    “拉麵很美味,感謝招待,有什麽損失的話就讓這個雲隱村的家夥掏錢賠。”


    似乎是看膩了這一場猴戲,神月放下錢後,從座位上站起身,看也不看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就這樣直接走了。


    “走了走了。”


    眼瞧著神月離開,宇智波稻荷拉著忿忿不平的姐姐和被惡心到了的隊友們一起離開,隻留下宇智波鏡和桑德伊繼續打在一塊。


    在離開拉麵攤的時候,日向琴真偷偷拉住宇智波稻荷的衣角,依照她對稻荷的了解,她可不是會這麽輕描淡寫就離開的人啊。


    以稻荷的個性,難道不是該狠狠報複一番嗎?


    “稻荷,那個,你不生氣嗎?”


    “...嗬嗬。”


    宇智波稻荷的臉瞬時被籠罩在陰影之中,她仿佛一個老練而陰險的預言家,陰惻惻的預判了桑德伊的命運:


    “今晚的南賀川又要多一具浮屍了。”


    一直藏在角落窺視這邊的砂隱村三人組因這預料之外的“偶遇”徹底炸開,被捷足先登的沙暴臉色十分難看,海老藏更是萬分驚恐的抓著姐姐千代的肩膀,搖晃個不停:


    “姐,這可怎麽辦啊?我們要被搶先了!”


    有別於急到差點吐血的兩位男性隊友,身為狗頭軍師的千代卻十分淡然,她注視桑德伊的目光冷漠的仿佛是在看向一個死人。


    “不用擔心,這貨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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