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忍校回來之後,神月大病了一場。


    她的身上再一次出現了查克拉被大量抽取的狀況,並伴隨著持續不退的高燒發熱,家族內部的醫忍對此束手無策,隻能歸結於血繼病。


    對於血繼忍者來說,太年輕就開啟血繼也不全是一件好事,年幼稚嫩還未經過錘煉的身體,往往承受不住過於強大的力量,最終反被其吞噬。


    不過神月當然沒有得病,她心裏清楚,這隻不過是神樹又來討要房租了。


    說起來也讓人鬱悶,明明她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結果卻反要被神樹這個房客討房租。


    想想看鳴人,和他肚子裏的九尾,別的暫且不說,傲嬌的九喇嘛交起房租來至少還是給得很痛快的,再看看神月身上這尊宛如資本家再世的大神,實在是讓人眼紅嫉妒。


    得益於偉大的忍界教育家宇智波斑的魔鬼訓練和千手一族那開掛一樣的查噸拉血統,神月已經不再像剛出生時需要別人的幫襯,現在她自己也能勉強負擔得起神樹的剝削。


    不過細胞能量和精神能量被大量抽取的後果是,她就算什麽都不做也一樣累得夠嗆,就隻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癱著了。


    半睡半醒之間,神月察覺到有許多人進出過她的房間。


    雖然意識模糊不清,但她還是能大概分辨出來人是誰——


    這個拿濕毛巾給她擦汗降溫的是火核,那個鬼鬼祟祟偷摸進房拿蜂蜜糖水喂她的是桃華,不放心的給她加被子還把兔子玩偶塞進她懷裏的是鏡,跑進來鬼叫個不停最後被趕出去的是美崎和稻荷,至於時不時將查克拉傳遞給她的,當然是宇智波斑。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斑來看她的時候,手裏似乎還拿著鐮刀和團扇,一副要出去殺人的樣子。


    就這樣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之後,意識空間之中,原本枯黃得好似隨時都會枯死的神樹終於緩過勁來。像是在慶祝自己的重生,它歡快地舒展著疏密有致的枝條,搖擺著新綻出的嬌小嫩葉,仿佛是春日來臨,一副欣欣向榮生機勃勃的繁榮氣象。


    做為回報,它反哺出一股能量注入神月的身體。這股清涼的能量自雙目之間,如百年老樹那盤根錯節的根係,沿著脈絡伸展開來,緩慢而堅定地改造著神月的身體,提純她的血脈,讓這具身體能更加適應這雙特殊的眼睛。


    無論是寫輪眼還是直死之魔眼,其實都需要血脈與身體的支持。沒有血脈的支持,就無法自行關閉寫輪眼,沒有身體的支持,直死的運作就會全依賴於大腦,最終的結果隻會是使用過度導致腦內血管破裂。


    神樹的改造,便是讓神月的血脈更接近於始祖,讓她的身體生長出能與直死之魔眼相配套的機能,但它的本性就如同資本家那樣吝嗇,這樣的改造注定不可能一次就完成,它還要把這當作剝削神月的手段,起碼得再收割幾次查克拉後,才會分上幾次慢悠悠的搞定吧。


    比起長達幾乎一周的抽取,幾乎隻有半天的時間,神樹的反哺就徹底結束了,但神月並不想從床上爬起來。


    躺在床上,一不用接受長達12小時的魔鬼訓練,二還能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生活,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在床上再多躺一會兒。


    就在神月癱在床上隻想做條鹹魚的時候,木葉村內卻接二連三的傳來了壞消息,先是村內村外因不明原因數度燃起大爆炸,疑似火遁頂級高手所為,但被燒毀的地方既不是民房也不是森林,反而全都是隱藏得極深看起來十分可疑的實驗基地。


    不過這個消息很快泯然於人群之中,相比起來,還是另一個消息才足夠的爆炸和震撼——才建立不到一周的忍者學校,馬上就要開不下去了。


    開學沒幾天,出生家族的學生們就紛紛遞出了退學申請,隻是他們不像宇智波那樣硬氣,敢就這樣直接走人,倘若這些申請全部被批準,那麽學校的學生幾乎隻會剩下平民出生的學員,從不到三十人縮減至不到五人的地步。


    說得難聽點,隻有這麽點人的學校,還有辦下去的必要嗎?


    宇智波一族的全體退學,明顯撩動了一些家族脆弱的神經。


    這些家族本就密切關注著村子裏的一舉一動,創辦學校這樣的大事更是積極參與,在察覺到宇智波的人都離開學校回到族地的當天,他們就從放學歸來的孩子們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


    宇智波一族的新生天才,在一對一的比鬥中戰勝了猿飛一族最具天賦與潛力的少族長。


    這兩人無疑都是少見的天才,猿飛日斬年紀輕輕就可以連續使用數個b級忍術,與猿猴王一族定下通靈契約,他毫無疑問是當之無愧的忍術天才,但一旦將之與五歲開啟寫輪眼的宇智波神月相比,就會顯得黯淡無光。


    寫輪眼的強大實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在戰國亂鬥的時代,那一雙雙血色的眼睛猶如陰雲一般潛伏在所有忍者的上空,更何況宇智波神月的寫輪眼貌似還很特殊,不管是從外型上還是能力上,聽上去就很不得了的樣子。


    不過實際上,更讓忍族為之在意擔憂甚至不惜大規模退學的還是千手扉間對宇智波神月那太過明顯的針對與敵意。


    能在戰國時代延續至今的忍族就沒有一個不是人精,其中一些激進份子甚至開始猜測這是不是宇智波與千手決裂前的信號,再這樣下去村子會不會分崩離析,有人暗地裏甚至做好了舉族逃跑的準備。


    嗅覺靈敏的忍族忍者都從這件事上嗅到了非常危險的信號。


    雖然千手與宇智波確實是世仇,千手家的兄弟與宇智波家的兄弟也都是死在對方手裏,如此深仇大恨完全可以說是不共戴天,但正是因為有如此仇恨的宇智波與千手都能放下仇恨握手合作,才讓各大忍族相信能有和平共處的可能,讓互相殘殺的忍者相信大家能在“木葉”這個陣營下攜手共存。


    可現在村子都建了,大家也都加入木葉這個大集體了,你還要翻舊賬繼續針對宇智波一族,這豈不是在搞笑?


    能活到今天的忍族沒有一個是傻的,大家心裏清楚得很,你千手扉間今天可以針對宇智波,明天就可以針對日向,後天還可以針對豬鹿蝶三家,誰能說自己不會是下一個“宇智波”呢?


    火影大樓裏,為這件事情急到焦頭爛額的千手柱間拿著新上報的退學申請,手指顫抖著好像個傾家蕩產的爛賭鬼一樣。早已將來龍去脈都弄明白的他,無可奈何的看向就站在一旁的千手扉間,心中滿是沮喪與不解。


    “扉間,明明都已經建村這麽久了,你為什麽還是放不下對宇智波的成見?”


    “...這件事確實是我做得太過火了。”


    雙手抱臂的扉間皺著眉掃視一圈桌子上的退學申請,他微低下頭,少有的表現出順從和認同。眼看弟弟貌似有認錯的意思,千手柱間又瞬間有精神了起來,但很快,扉間就轉移了話題。


    “不過,眼下最當務之急的還是阻止學生退學,把學校繼續開下去。”


    “要我說,你去宇智波族地向神月和斑道個歉不就好...”


    “嘭”的一聲,千手扉間重重一拳砸在柱間麵前的辦公桌上,打斷了柱間的話。


    “我和你說過的吧,宇智波神月是像宇智波斑那樣天生邪惡的人類!她不但一點都不認同大哥你的火之意誌,還有著那樣的潛力天賦,如果她成為第二個宇智波斑,到時候千手還能有人阻止她嗎?”


    “像斑也沒有那麽不好吧?斑也沒有做過什麽威脅村子的事情吧?”


    麵對柱間的疑惑與不解,千手扉間隻是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語氣強硬的說道:


    “現在是沒有,誰知道他們一族以後會搞出什麽名堂...”


    “扉間!”


    這下子,一向好脾氣的柱間也徹底生氣了,他當即沉下臉來,麵上卻沒有露出半點聲色,看似平靜實則暴怒地看向扉間,看到這副模樣的大哥,扉間隻從心底裏感受到窒息般沉重的壓迫,隻得閉上嘴保持沉默。


    千手柱間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語氣嚴厲,仿佛摻入了十二萬分的威勢。


    “別再用那種口氣說話了。”


    “....”


    火影專用的辦公室內,千手兄弟相視不語,兩人都沉默了許久,直到扉間想起什麽似的,突然開口質問:


    “大哥,就是你向宇智波斑透露了實驗基地的位置吧?”


    柱間陰沉的臉一下子就垮了,所有壓人的氣勢陡然全無。他的目光四處躲閃,冷汗從額頭上流出,完全就是一副不打自招的樣子。


    “哈、哈,你說這個啊...”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精心隱藏起來的實驗基地,就這樣被宇智波斑一個一個火遁全炸掉了的千手扉間臉都黑成鍋底了,那裏麵藏得可是他多年以來的心血啊!


    天知道看到被火遁燒得一幹二淨的基地廢墟的時候,他到底有多想衝上去和宇智波斑拚命!


    “如果不是你通風報信,我的實驗室怎麽會被他一鍋全端了!”


    氣急敗壞的扉間抓住柱間的衣領,一副想要謀殺親哥的樣子。他早就覺得不對勁了,要是沒有人告訴宇智波斑,他怎麽能把所有基地都找出來全炸掉了,一條漏網之魚都沒有剩下。


    “可要是我不泄密,你就要被斑打死了啊。”


    柱間隻想大聲喊冤,當時可是緊要關頭,他要是不泄密,斑可是會提著鐮刀和團扇把欺負他徒弟的千手扉間直接滅了啊!他這可全都是為了扉間好啊!


    “你就不會阻止他嗎?”


    “我這不是阻止了嘛!”


    遠在宇智波族地,還躺在床上做鹹魚的神月控製不住的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好幾個人惦記。打完噴嚏後,她美美地翻個身,抱緊懷中的小貓玩偶繼續補覺,對自己引發的一堆破事仍舊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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