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雅口中的撐不過明天,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們隻有一天的壽命。


    “對了,你千萬不要摘掉手腕上的能量環,也不要出門。如果餓了就吃能量糕,我晚上會回來。”


    安雅將一個玻璃盒子塞進薑戈手裏,來不及再多交代一句,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薑戈先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異常明顯的手環。


    看不出手環是用什麽材質做的,緊緊貼合著手腕,很難將其取下來,手環上還顯示著一串數字。


    引起薑戈注意的並非數字,而是纏在他手腕上的布條。


    他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除了粗糙還是粗糙,沒有一絲光滑的觸感。


    薑戈腦海中蹦出“木乃伊”三個字。


    再低頭看到自己襠部的寬布條,遮羞布的纏繞方法像極了相撲選手,薑戈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自己。


    他,竟淪落到以單一的布條當衣服,妥妥一個木乃伊,這簡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恥辱。


    薑戈在房間裏四處尋找,本來就不大的房間,很快就被他翻了個遍。


    真的沒有找到一件衣服,除了布條,還是布條。


    他已經放棄尋找衣服了,但不代表他放棄了解自己所處的環境。


    人在陌生的環境中最沒有安全感,隻有了解更多的外在條件,才能讓自己的能力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對薑戈來說知道的信息越多才能讓他作出更精準的判斷。


    盡管安雅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薑戈不要出門。


    可薑戈本就不是一個按部就班的人,至少他要親眼看一看自己身處怎樣的世界。


    如果說他所經曆的一切是別人的陰謀,薑戈想不通誰會花費如此高的成本在眾目睽睽之下射殺他。


    讓大眾以為他薑戈死了,然後又將他困在如此荒誕的世界中。


    有誰會閑得無聊給他單獨打造一個“楚門的世界”呢?


    不過薑戈平時行事十分低調,極少得罪人,除非對方是衝著他的科研項目來的。


    否則也無法解釋他的意識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了。


    薑戈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連忙撥開身上的布條,當看到胸口刺眼的疤痕時,身體一僵。


    傷口雖然毫無痛感,但卻異常顯眼。


    顯然他腦海中自己被槍擊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隻是人的意識存在,可他身上為什麽會有疤痕?


    這一刻連薑戈也分不清自己所處的地方到底是現實世界還是虛擬世界了。


    算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自己又該怎麽解決眼下的困局。


    薑戈是個行動派,絕不拖遝一分,腦子裏剛冒出這個想法,人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他打開房門,隻一眼,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他想過環境不怎麽樣,但他沒想到這裏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灰蒙蒙的天,不見陽光,隻剩下一片灰暗與死寂。灰塵彌漫在空氣中,一股刺鼻的氣味讓人難以呼吸。


    無處不透著壓抑,整個世界顯得異常陰沉、淒涼。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薑戈小心翼翼地向前邁步。


    前方隻能看清五米以內的景物,再遠一些就被灰蒙蒙的煙霧阻擋了視線。


    薑戈轉身看他所在的房屋,以免找不到回來的路。


    這一看不要緊,房屋沒有窗戶,隻有他身後的一扇門,在他旁邊幾步遠,有著相同的一扇門。


    放眼望去,一整排一模一樣的房屋,無限延伸,朦朧間竟一眼望不到邊。


    而他身後的房門上寫著大大的編號,0018。


    薑戈從來都不相信巧合,他現在的名字與他之前的名字一樣,他努力回想自己被槍擊中的情景。


    沒有絲毫破綻。


    難道自己沒死,被人治好了帶到這種神秘的實驗室。


    可,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這時正前方地上的一團黑影吸引了薑戈全部的注意,他試探地朝前走了兩步。


    地上的黑影一動不動,等他走近才看清楚地上趴著一個渾身裹滿布條的人。


    他一隻手向前伸,另一隻手想要撐起身子向前爬,痛苦地掙紮著,仿佛生前遭受過巨大的折磨,死後依舊保持這樣的姿勢。


    僵硬的四肢讓他多了幾分木乃伊的氣質,顯然這個人已經死了很長時間,卻沒人替他收屍。


    這具屍體手腕上的能量環呈灰色,上麵沒有顯示任何數字。


    就在薑戈不斷猜測之時,周圍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就被一個不明物體撲倒了。


    薑戈揮舞著雙手不斷掙紮,畢竟他才剛剛蘇醒過來,很顯然體力處於下風。


    此時的他已經被對方全方位壓製,一點也動彈不得。


    薑戈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男還是女,畢竟對方身上纏滿布條,布條的顏色看著髒兮兮的,烏漆嘛黑,也不知多久沒有清洗了。


    他雙眼貪婪地盯著薑戈的手腕,卻又怕薑戈攻擊自己,死死地壓住薑戈的雙手。


    “你想要我的能量環。”


    那人沒有出聲,滿眼防備地看著薑戈。


    “我可以給你,你先從我身上下來。我……”


    薑戈話還沒有說完,隻覺得脖子一緊,那人兩手掐住他的脖子,手臂猶如鋼鐵一般堅硬,不管怎麽敲打,都無法撼動一分。


    沒開玩笑吧!難道自己才剛醒過來,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嗎?


    薑戈內心非常不甘,一時間卻又無法掙脫對方的鉗製。


    嘴裏更是發不出任何求救的聲音,絕望、無助的情緒瞬間將他淹沒。


    眼前的景物變得越來越模糊。


    突然,脖子上一鬆,掐著薑戈的人癱倒在了他的身上。


    沒了束縛薑戈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著渾濁的空氣。


    “又是吃白食的,老子最痛恨的就是吃白食的人。”


    一道粗獷的男聲從頭頂上傳來。


    薑戈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好巧不巧摸到對方胸前。


    女人?如此凶悍的女人。


    “喂,你沒事吧!”


    剛坐起來就看見一個人朝他伸手。


    “我沒事。”薑戈也不客氣,拉著那人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那人和他一樣,全身上下纏滿布條,隻露出黑漆漆的雙眼和無比粗糙的雙手。


    他手裏還拎著一根手臂粗的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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