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和沐琛坐的是包廂,一開始的談話還比較輕鬆,見時機差不多,她馬上放下筷子,坐直了身體。


    “沐琛,我今天想跟你談談心。”


    沐琛真的煩透了她這種刻意疏遠的口氣,“瑾兒,你準備跟我談什麽?。”


    沐琛的注視反而令蘇瑾有些怯,但她還是不願再這樣拖下去。


    “沐琛,三年前我就告訴過你,如果你因為我而耽誤自己的婚姻大事,我絕對會帶著瞳瞳離開巴黎,當初你答應過我,你說你會聽從家裏的安排,找個喜歡的女孩結婚,可是這幾年下來,你給我的感覺依舊和以前一樣。”


    “以前?以前什麽樣?”他好看的眸緊盯著她,明顯就是要逼她說出口。


    蘇瑾雙手一攤,點點頭,“好,我說!”


    窗戶紙應該在適合的時間捅破,縱然會反目成仇,也不能縱容下去。


    “沐琛,無論是我跟陸淮璟婚後,還是離婚後,我都把你當成我的哥哥,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妹妹,我也能感覺到你對我的的喜歡之意,不然你不會視瞳瞳為己出。”


    “但是沐琛,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是滿的,想空都空不了,為什麽你還要一直這樣等下去!”


    “你知不知道我在麵對你的時候有多大的負罪感?我甚至一度認為我在利用你對我的喜歡,讓你給我提供避風的港灣,在巴黎的好幾次,我都差點要帶著瞳瞳離開,沐琛,我說這麽多你到底懂不懂?”


    “你可以不可以把對我的喜歡轉為親情!我不想耽誤你的人生。”


    蘇瑾一股氣的把話說完,沐琛反而有些悠閑的抱臂審視著她,他的眉宇慢慢舒開,唇角微抿,“就這些?還有嗎?最好一次性全部說完。”


    “你!......”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沐琛關鍵時刻表現出無所謂的態度,無論說的話是輕還是重,他完全不當成一會兒。


    拿起筷子當著他的麵掰斷,直接開吼:“沐琛!你能不能不喜歡我!不要等我!”


    蘇瑾因憤怒而放大的瞳孔中閃爍著淚光,大口的喘氣,一副視他為仇人的表情。


    沐琛別過臉去,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保持下去,你先讓我笑會兒——”


    笑?很好笑嗎?她明明是在說很嚴肅的事情。


    “沐琛!有什麽好笑的?難道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嗎?”


    “不不,你表達能力很強,比陸氏公關部的人都還要強。”他說。


    “那你為什麽還要笑!”


    沐琛手臂伸開,盯著她,“因為你剛才的樣子太逗,以為裝潑婦我就能終止掉對你的喜歡?瑾兒,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收不回放在你身上的東西。”


    “我身上有你什麽東西?”她真的越來越聽不懂。


    兩人目光相對,沐琛收起痞笑,極其認真的凝視著她,“瑾兒,是心,心已經到了你的身上,我收不回來。”


    ......


    包廂裏靜寂,沐琛離開後,蘇瑾坐在座位上,遲遲都沒有起身,長長的睫毛抖動著,望著一桌子的菜,毫無食欲。


    沐琛臨走前最後一句話是:“瑾兒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限製我,我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心,你又憑什麽要求我?”


    ——————


    記得有位情感大師說過:感情的世界中,一直都沒有規則,唯有心才可以支配。


    蘇瑾突然想起時瑄兒,她又何嚐不是跟沐琛一樣?


    時瑄兒為了陸淮璟可以犧牲青春,隻為換一次男人的回眸。


    都說愛情會使人卑微,誰先動情,誰就先輸,贏家隨意的更改規則,輸家隻有不停的遵循。


    蘇瑾從不認為自己是贏家,因為她也曾輸的一塌糊塗,所以才會妄想沐琛能夠終止對自己的喜歡。


    可是她又不是沒有體會過,心一旦被一個人駐紮,想拔都拔不掉。


    點上煙緩緩的吞吐著煙霧,不停的反思,想到最後都沒有找到正確的方式。


    正當她準備拿起包包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隔壁包廂一陣破碎聲,以為是醉鬼,就沒當成一回事。


    走出包廂看到迎麵走來的服務員正在跟經理低聲說著什麽,神情很慌張,在經過她身邊時,蘇瑾聽到句:“就是陸總,他一個人喝了好幾瓶紅酒,醉的不省人事。”


    陸總?


    停下腳步時,蘇瑾覺得自己多慮,北城那麽大,姓慕的又何止隻有陸淮璟?


    搖搖頭,收回顧慮,繼續邁步向前走,剛到轉彎處。


    “滾!統統給我滾!”


    男人醉醺醺的吼聲傳來,蘇瑾幾乎沒有絲毫猶豫,轉身跑了回去。


    服務員和經理站在門口,透過縫隙看到裏麵已經倒在地上的男人,一地的玻璃碎片。


    “讓我來!”


    支開所有人,蘇瑾矗立在門口,不可置信的望著不省人事的陸淮璟。


    “滾!沒聽懂我的話嗎?誰都不要來打擾我!”他還在繼續吼著。


    沒有理會他的醉話,走進包廂把門關上。


    越過玻璃碎片來到陸淮璟麵前,彎身想要先把他扶起。


    “陸淮璟,你醉了。”


    剛碰到他的手臂,被他大力一推,“我沒醉!讓蘇瑾過來!我就要蘇瑾!她是我太太!你們這些女人都不要靠近我!”


    蘇瑾又氣還覺得可笑,這男人醉了以後竟然口口聲聲要找她?還是他太太?都離婚那麽久了,算什麽太太?


    想了想還是作罷,跟一個酒鬼有什麽好理論的?


    繼續蹲下身子硬拽他,偏偏這男人又把她推開。


    這下子蘇瑾是真火了。


    “陸淮璟!你不要跟我耍酒瘋!站起來!”


    她這一聲吼,陸淮璟抬起了頭,半眯著眸看著她,隻覺得有些像蘇瑾。


    “你.......你不要以為你長得像她就可以迷惑到我!我說過,我隻碰我太太,其他女人都是逢場作戲,所以,給你錢,你趕緊......趕緊滾......”


    見他要口袋裏掏錢夾,蘇瑾頓時驚訝,天哪,這男人還是真夠可以的,難道他每次喝醉了以後都會這樣?


    其他女人一靠近他,就搬出自己的太太?


    幹脆不再拉他起來,蘇瑾蹲下身子對他麵對麵。


    “你和你太太已經離婚了,你現在的未婚妻是時霏兒,所以,要不現在我幫你給你未婚妻打電話,讓她過來接你?”


    聽到離婚二字,陸淮璟的眸色突然變得狠厲,“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和我太太離婚?”


    “全北城的人都知道蘇瑾是你前妻,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蘇瑾覺得不能再逗他,既然自己帶不走他,隻能求助霍子言了。


    拿出手機找尋霍子言的號,還沒撥出去,陸淮璟突然奪走了她的手機從地上站起來。


    “你是沐琛派來的奸細對不對?你想打電話給時霏兒,讓她繼續監視我對不對?”


    蘇瑾真的想大聲跟他理論,這都什麽跟什麽?怎麽還扯出了沐琛和奸細?


    “陸淮璟!”


    急的要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機,手腕卻被他狠狠擒住,尤其還下那麽重手。


    隨手拎起桌子上的茶水,管他涼不涼,朝著陸淮璟的臉潑了去,“我是蘇瑾!你看清楚!我是你前妻蘇瑾!”


    大吼完,明顯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鬆了下來。


    陸淮璟單手揉著額頭,雙眸眯了又眯,直到蘇瑾的輪廓漸漸清晰,他突然清醒般的鬆開手,向後退了幾步。


    這是?認出來他了?


    “陸淮璟?”


    喊出他的名字,發現他竟然逃避式的側過身去,見他朝著門口走,快速跑到門口擋住他。


    “你醉了,給我手機,我打電話讓霍子言來接你。”


    “我沒醉。”他刻意避開她的眼神。


    偏偏蘇瑾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還說沒醉?剛才都把我認成其他女人,對我又是抱又是親的。”


    她的話剛說完,迎上陸淮璟漠然的目光。


    他直勾勾的望著她,眸色幽深,“你再說一遍。”


    蘇瑾突然想念他剛才醉酒的樣子,最起碼還挺可愛的,這樣嚴肅,她著實有點怕。


    “逗你的,你根本就沒抱我,好了,不鬧了,快給我手機。”


    伸出了手,微微抿起了唇,模樣在男人看來,有些像撒嬌。


    尤其是她那張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酒的緣故,陸淮璟感覺自己的胸口仿佛有團火在燃燒,燒的很旺,一直延續到小腹。


    盯著她的唇瓣,想起昨天品嚐的味道,突然想,很想再次嚐一口。


    蘇瑾緊靠著門背,察覺到他眸底的炙熱,意識到不妙,趕緊握住把手,在快要擰開的時候,男人的手掌覆上,按住。


    “你......”


    所有的語言都卡在嗓子處,滿是酒精的味道開始充斥在她的鼻腔,口腔。


    陸淮璟的力道很大,親著她,就像恨不得把她吞下。


    一開始的掙紮反抗,都因為他那雙魔力的手而丟棄卸甲。


    腦袋空白,四肢無力。


    蘇瑾甚至認為自己已經醉了,醉到隻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還有糾纏。


    ————————


    醉酒駕駛,蘇瑾一向反對,但令她沒想到的是,陸淮璟竟然開車將她帶回了別墅。


    一路上她都心驚膽戰,但這個男人如同沒醉般,熟練的駕駛著。


    到了門口,一邊吻住她,一邊指紋打開了門,他霸道的攻占,沒有給她一絲反悔的餘地。


    像渴了太久,看到了水......


    就算是到了室內,這一路上,陸淮璟的唇也沒有離開過她。


    吻不夠的糾纏還有闊別已久的體溫,幾乎已經將他融化。


    蘇瑾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被他抱進的臥室,躺在床上時,她已僅剩下貼身衣物。


    室內沒有開燈,灰暗的環境下,隻有陸淮璟那雙眼睛明亮,他壓抑著,激動著,再俯身向前的那一刻與她目光交織。


    仿佛是兩條線終於相交,連接的那一刻,蘇瑾紅了眼眶,哽咽的喊出他的名字。


    “四叔......你不要......”


    她的頭下巴揚起,淩亂的發貼在額前,聲音柔的像隻貓咪在嚶嚀,許久都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幾乎在感受到他時,也不知是疼痛還是愉悅,她竟流下了淚水。


    陸淮璟控製著自己的力道,額頭青筋凸顯,與蘇瑾額頭相對,低啞的哄道:“別哭,我不會再強迫你。”


    話落,極力的壓抑著體內的躁動,慢慢的離開了她。


    然而蘇瑾突然伸出手臂攬上他的脖子。“不要!”


    陸淮璟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蘇瑾?”


    蘇瑾閉上眼用力的搖頭,卻用接下來的動作令他徹底失去理智。


    如果說她的第一次是被陸淮璟強迫,那麽這次絕對是她心甘情願。


    書上寫過: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時,恨不得把她占為己有,而女人,在愛上男人時,會毫不猶豫的交出自己。


    就如此刻的蘇瑾,丟掉顧慮,矜持,整顆心全被陸淮璟填滿,被他牽引著,無論前方有多大的磨難,她都可以忘記,隻要記得此刻的感覺。


    感受彼此。


    這一晚,她喊了無數遍他的名字,時而低語呢喃,時而呐喊。


    “陸淮璟。”


    “陸淮璟。”


    ......


    語調隨著頻率變化著,不知疲倦。


    直到滿室漂浮著曖昧,男人已經昏沉睡去,蘇瑾才悄悄的下了床,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離開了臥室。


    她腳步輕緩,生怕會吵醒陸淮璟。


    穿著整齊後,又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落下什麽後,她才推開了門。


    地麵上薄薄一層白,仰起頭,臉上不時的傳來一絲涼意,原來是下雪了。


    攤開手掌,一片片雪花落在掌心,直到它融化,也不知在門口呆了多久,直到雪越下越大,蘇瑾才拉高了衣領,連頭都沒回的離開了別墅。


    走在青石小道,望著前方一排排光禿的福榕樹,暖色的路燈照著路,她每走一步,眼角流下淚就越來越多,最後蹲下身子抱頭痛哭。


    她沒有回陸思甜那裏,改去了酒店,推開門首先跑進浴室,脫掉全身衣物,站在花灑下,任由水從頭頂流下。


    試圖衝去所有的記憶。


    她蜷縮在浴缸裏的時候,不停的用手搓弄脖子,想要洗去陸淮璟留給她的痕跡。


    那一幕幕的情景在腦海中映現,揮之不去,越是想,就越痛苦。


    因為她介意陸淮璟曾對時霏兒也有過同樣的愛撫,她以為自己會妥協,但剛才她強迫自己迎合,最終得到的還是厭惡。


    那個男人連孩子都可以不認,自己竟然又跟他滾床單。


    想一想,還真是賤!


    ......


    第二天醒來時,已是中午,蘇瑾睜開紅腫的眼眸,起身拉開窗簾,望著外麵白雪皚皚。


    北城很少下大雪,基本上都是晚上下完,第二天就會融化,但這次,竟然還在下。


    視線落在世貿三期,北城那座最高的大樓,腦海中出現的卻是陸淮璟那張英俊的輪廓。


    馬上轉移目光,又把窗簾拉上,改回了床上。


    別墅裏陸淮璟已經上上下下找了三遍,基本上沒有放過任何縫隙,但結果都表明,沒有一點蛛絲馬跡證明有人留宿。


    又反複的透過鏡子檢查了一邊上身,後背,都毫無印記。


    披上浴袍坐在沙發上,一根根的煙抽著,腦海中畫麵不斷的浮現,那女人的嚶嚀還有呼喊,以及她的體溫,難道真的隻是夢?


    氣餒的摁滅煙頭,拿出手機找到蘇瑾的號碼撥了出去,提示已關機,懊惱的直接把手機扔掉。


    “蘇瑾!你別讓我逮到你!”


    開著車到了陸思甜公寓樓下,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出來,沒有心思再繼續,下了車走到電梯前,按下了八層。


    陸淮璟一遍遍的按著門鈴,始終得不到回應。


    之所以得不到回應是因為臥室裏正上演著少兒不宜的戲碼,霍子言把陸思甜按在床頭,不顧她的反抗,一遍遍的問著:“再說一遍!你跟唐寒昱到底怎麽了!”


    陸思甜一雙眼睛瞪的溜圓,極力的讓自己忽視掉身體的感覺,咬著牙從牙縫間擠出:“我特麽跟唐寒昱上/床了!霍子言!你不是不喜歡別人用過的女人嗎?現在又是在幹嘛!別丫的讓我瞧不起你!”


    她說的越大聲,得到的懲罰就越狠。


    響起的門鈴聲絲毫不能影響到霍子言,他反而笑的更陰,“陸思甜?你說敲門的會不會是唐寒昱?如果被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在被其他男人玩,你覺得你還能嫁給他?”


    “霍子言!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你陸思甜竟然都能跟別的男人上/床,我憑什麽輕易的饒過你?”抓住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畔警告:“是你逼我的陸思甜,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說完,拖起她的身子向外走去。


    “霍子言!你瘋了!你給老娘我滾出去!你憑什麽不讓我好過!憑什麽!毀了我你就稱心如意了是嗎?”


    陸思甜大聲嘶吼著:“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我真的隻想平平靜靜的過自己的生活,我想嫁給唐寒昱!我真的想嫁給他!”


    說到最後,她已經哽咽的哭起來。


    但眼淚對霍子言來說起不到任何效果,他所有的理智在早上見到唐寒昱離開公寓的那一刻已經全部消失,更不用提推門進來後,散落一地的衣物,還有陸思甜那脖子上的掠痕。


    現在他隻想幫她清洗幹淨。


    “你想嫁給他?你憑什麽想嫁給他!陸思甜你把我霍子言當什麽?從小到大我都被你使喚,你所說的,所要的,我都盡可能的滿足你,我說過!除了名分,什麽我都能給你!為什麽你還不滿足!”


    陸思甜淚流滿麵的搖著頭,嘴角還在滲出血漬。


    “我想要的你給不了!霍子言,我要的是名分,我不要當你見不得光的女人,唐寒昱跟你不同,他娶我,可以帶著我去見他的父母,朋友,同學,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手拉著手,不用躲藏,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霍子言你明不明白!”


    “那你又什麽時候明白過我?”翻過她的身子,手掌捏住她巴掌大的小臉,怒視著她,“陸思甜,你根本就是自私!隻考慮自己,從來不都會在乎別人的想法,你這種女人憑什麽要名分?”


    霍子言俊毅的麵容洋灑的全是嫌惡,如果可以,他真的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你隻適合做妾!你根本就沒做原配的資格!”


    話落,鬆開手推開她的身體,走進臥室穿好衣服。


    直到門鈴聲不再響起,霍子言才拿了件外套走出來,冷眼掃了下癱坐在牆角的陸思甜,看到她滿身的青紫,沒有絲毫憐惜。


    “陸思甜,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跪下來求我讓你回來我身邊。”


    ——————


    霍子言走後,陸思甜身體顫抖著,抱緊了肩膀,兩眼無神的望著窗外,手機鈴聲響起,忍住雙腿的疼痛回到臥室,


    ......


    傍晚,蘇瑾打電話叫了外賣,飽了以後開始思考見到陸淮璟怎麽解釋昨晚,隻能希望他醒來什麽都不記得,那樣就不用躲。


    坐了出租車來到公寓門口,剛下車還沒走幾步,手腕就被擒住。


    “你在躲我?”


    陸淮璟的聲音響起,蘇瑾兩腿發軟差點沒有倒下,她故作鎮定的轉過身,“咦?你酒醒了?”


    見她笑容燦爛,沒有絲毫逃避,反而主動提起昨晚他醉酒的事情,陸淮璟雖然滿是疑慮,但還是點點頭。


    “嗯,你昨晚送我回去的?”


    蘇瑾點點頭,“對呀,我正巧在你包廂隔壁吃飯,見你醉得不省人事,就把你送回去了。”


    “不省人事?車是你開的?”


    “不不,是你醉酒駕駛。”


    “後來呢?”


    “什麽後來?”


    “回去以後,我們發生了什麽?”


    他句句不離昨晚,涼薄的犀子緊鎖著她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蘇瑾尷尬一笑,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攥緊了拳頭,卻忍不住的顫抖,“沒,什麽都沒發生,你看我,這不是好著呢嗎?”


    “什麽都沒發生?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的眼睛?”


    向前邁了一步,身體擋住她所有的視線,“蘇瑾,你特麽看著我的眼睛。”


    她想說,不能看,不能看,但身體的自然反應,還是仰起頭與他對視。


    “什麽......都沒——”


    話音恰然停止,因為從陸淮璟那個角度向下望,正巧可以瞥到她脖子上的那些痕跡,雖然圍了圍巾,但蘇瑾能感覺到,他絕對是看到了。


    假裝很冷的要弄下圍巾,未曾想這男人比她還快一步,揚手扯掉她的圍巾,光潔的脖子上那些痕跡盡數顯露出來。


    “過敏,你知道的,我對海鮮過敏——”


    陸淮璟才沒心情聽她的解釋,拽著她來到車旁,打開車門把她塞了進去。


    “陸淮璟,你這人怎麽又這樣!”


    任憑蘇瑾說什麽,陸淮璟都沉默,踩下油門朝著別墅的方向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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