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泉畢竟不是蔡元的徒弟,所以馬泉踏上黑道,蔡元也沒有勸他退出黑道,隻是告誡他不許作惡,絕對不能碰觸毒品。


    幾年後蔡元突然聽說馬泉跟著一個大哥用了一年的時間,就打下半個金陵,那個大哥被人稱為梁爺,那時蔡元才知道梁程在獄中表現好,提前釋放了,卻沒有回古寶齋,而是和馬泉一樣踏上了黑道,靠著一身功夫在黑道混的風生水起。


    劉通歎了口氣,說道:“後來梁程回來過,陣仗很大,但是被老蔡一腳踹出了古寶齋,將梁程逐出了師門,老蔡太了解梁程了,所以得知梁程在道上混的風生水起時,就找到馬泉,問出了一件事。梁程在道上有些名氣後,就把當年那幾個小混混全都綁到郊外活埋了。也正是因為這事,老蔡才將梁程逐出師門,這幾年馬泉隔三差五的就來看老蔡,其實是梁程讓他替自己來孝敬老蔡。”


    林斌拿下嘴上的煙,笑嘻嘻的說道:“我打了馬泉,又折了蔡老哥的麵子,看來真正要找我麻煩的人不是馬泉,而是梁程。”


    “你小心點,梁程的身手比老蔡好,而且他手底下還有不少亡命徒,現在的梁程已經不是當年我認識的那個淳樸孩子了,在獄中的那幾年讓他變成另一個人,如今心狠手辣,做事不留餘地,而且黃賭毒都沾。”


    林斌冷笑道:“他要是找上我,那就是他自己作死,怪不得我。”


    劉通看了眼林斌,淡淡的說道:“你在中海能闖出過江龍的名頭,還和桂西鄧家的那小子是兄弟,雖說金陵不是你的地盤,但你讓梁程和馬泉人間蒸發,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林斌知道劉通是在提醒他,立刻就笑道:“四叔,你就放心吧,我雖然雙手染血,但我知道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我能進武協,就說明我沒有做過惡,不然我師父早就清理門戶了。”


    劉通點頭道:“林瘸子嫉惡如仇,你在中海混黑道,他能容你就說明另有隱情,恐怕你早就被官府招安了。”


    “招安這個詞聽著好陌生,我十八歲出師,然後就參軍了,八年軍齡,今年才複員。至於在中海闖出過江龍的名頭,其實是個意外。”林斌聳了聳肩,對劉通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將自己到中海這半年的經曆簡單的說了一下。


    “厲血教竟然又現世了。”劉通眉頭皺了起來,不過隨後就舒展開,歎了口氣後說道:“老了,我的劍都已經鏽住了,現在的江湖屬於你們年輕人,你師父當年沒能將厲血教鏟平,就由你這個徒弟來吧。”


    “我就知道你不會幫我。”林斌撇了撇嘴。


    劉通笑道:“怎麽說我也是活了近兩百年的怪物,激將法對我會有用?”


    林斌嘿嘿一笑,岔開了話題,好奇的問道:“四叔,你明明沒有內力,為何壽命這麽長?”


    劉通嗬嗬一笑,說道:“你師父都不告訴你,我會告訴你?”


    林斌翻了個白眼,跟著劉通回去的路上,他神秘兮兮的問道:“四叔,我認識一個資質和陳子欣差不多的好苗子,改天我帶來讓你看看?”


    劉通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林斌,說道:“有好苗子你不給你師父?”


    “你也知道教一個徒弟要耗費多少心血,我師父已經收陳子欣做弟子了,哪還有精力再收個好苗子。”林斌見劉通一臉的質疑,急忙說道:“你別不信,孔師叔和杜師叔都見過,其實是兩個好苗子,不過我傳授其中一個內功心法了,我要是有適合另一個修煉的心法,哪還能輪到你呀。”


    劉通臉上浮現笑意,促狹道:“你說的這個好苗子是鄭顏媚,還是董倩?”


    “董倩。”林斌笑嘻嘻的看著劉通,雖然覺得劉通知道鄭顏媚和董倩的存在有些意外,但想想又是情理之中,恐怕是孔平凡告訴劉通的,甚至可能推薦過這兩個好苗子。


    “讓她來,我先看看再決定收不收。”劉通點了點頭,往回走的時候歎了口氣,自語道:“老了老劉還幫林瘸子的徒弟培養出個好媳婦,我上輩子是不是欠林瘸子的?”


    林斌咧嘴一笑,鎖上院門後快步追上劉通,好奇的問道:“四叔,你為什麽稱呼我師父是瘸子,他以前腿腳不好?”


    “因為你師父無恥。”劉通冷哼一聲,隨後還是解釋了原因,不過是陰陽怪氣的。


    當初劉通一劍名震江湖後四處闖蕩,遇見了林遠山,那時林遠山腿上有傷,走路一瘸一瘸的,劉通就以為他是瘸子,林遠山也不解釋,反倒像是橡皮糖似地黏上劉通,直到後來劉通才偶然發現林遠山並不瘸,但那時已經叫林瘸子叫一年多了,已經叫成習慣,也就沒有再換別的稱呼。


    林斌想笑,卻又不敢,隻能憋著。


    店裏來了客人,是個留著八字胡,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已經等候一會兒了,林斌看了客人一眼,沒有再坐下,帶著陳子欣和太二告辭。


    上了車後,太二點上根煙,淡淡的說道:“林小子,四爺的店可不怎麽幹淨。”


    陳子欣扭過頭來,不解的看著二人。


    “我聞到那股土腥氣了。”林斌發動車子上路,淡淡的說道:“馬無夜草不肥,這個年頭開當鋪不放高利貸,要是還不做這種生意,隻能關門大吉。”


    太二點了點頭,說道:“蔡元的店也不幹淨。”


    林斌想了想才說道:“蔡元的事情另說,不急這一時,過完年再說。”


    “你心裏有數就行,反正你腦子好使。”太二放下車窗彈了彈煙灰,嘿嘿的笑道:“我過年也沒地方去,跟著你吧,有酒有肉就行。”


    林斌笑著點頭道:“正好,過年的時候聞香院沒人,你留下看家。”


    “你不在聞香院過年?”太二一聽要把自己留在聞香院,頓時就不高興了,叫道:“我一個人多沒意啊,你出去玩就不能帶上我?小心你回來的時候聞香院已經被我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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