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楊軒北征
長生：我在大明被徐達撿回家 作者：兩廣總督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正統十四年，正統皇帝朱祁鎮率軍北征，因叛出賣情報，敵人布局多年的原因，五十萬大軍盡皆覆滅。
英\/國公張輔、成國公朱勇、駙馬都尉井源、胡嶽等數十位將領皆戰死，最後正統皇帝朱祁鎮也戰死在關外，大明遭受前所未有之重創。
不過正統皇帝朱祁鎮的戰死，保住了大明和大明皇帝的尊嚴，“天子守國門，君臣死社稷”這句話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也因此使得大明朝堂上下能快速團結起來，抵禦外敵，共渡難關。
郕王朱祁鈺臨危受命，即皇帝位，成為大明的第七位皇帝，年號景泰，次年為景泰元年。
其成為皇帝之後，對胡太後和皇嫂錢皇後依然保持尊重，同時任用於謙負責京師保衛戰。
虛心納諫，不搞獨裁，因為他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京師保衛戰結束，小皇帝的遺體也回到了京師。
景泰元年，由鎮國公楊軒擔任治喪大臣，負責小皇帝的後事。
其廟號“英宗”，諡號“法天立道仁明誠敬昭文憲武至德廣孝睿皇帝”，葬於天壽山裕陵。
其在位期間，大明國力總體上呈上升趨勢。
稱得上是一位明君。
……
再過不了多久，楊軒就要出征了，但他的心中卻是充滿了憤怒。
自古以來，比外敵更可恨的是漢奸。
可這種生物，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會有。
有句話說的好，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大明人口眾多，有這玩意兒很正常。
“看來不僅僅是需要解決外敵，內部還需要一場大清洗才行！”楊軒低聲呢喃著，眼眸之中閃過冷意。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在蜀中的時候就被人下毒，返回金陵的途中，又遇到了刺殺。
很顯然對方是擔心自己恢複過來，壞了他的好事。
但可惜的是，自己不僅活的好好的，還徹底恢複了過來，有些人注定是要失望的。
等待他們的，將是楊軒最為血腥殘酷的大清洗。
不過現在，他還要北征，清掃草原的殘餘勢力，如此，未來起碼幾十年的時間北邊邊境不會有戰爭了。
他讓虎子父子留下查到底有哪些人都勾結過也先，是誰派人刺殺自己等等。
“北征結束時，便是清算之時。”他對虎子父子說道。
……
陽春三月，天氣轉暖，北征也是時候開始了。
朱祁鈺按照楊軒的交代，給他準備了兩萬騎兵，六萬匹戰馬。
騎兵裝備，還有糧草輜重，皆由除騎兵騎乘的另外兩匹戰馬馱著。
除了兩萬騎兵之外，各武將勳貴之家的子嗣也已經準備好，參加北征。
禦書房中。
楊軒，於謙，朱祁鈺三人聚在一起。
“我出征之後，廷益你一定要好好輔佐陛下。”
“協助陛下，將京師三大營和禁軍重建完整。”
“還有前往漠北帶回戰死將士們的事也不能耽擱。”
“現在已經開春了，越早開始越好。”
於謙和朱祁鈺認真聽著楊軒的交代，不敢大意。
“是，鎮國公！”
“好的，老祖！”
該交代的楊軒已經早就交代過了，現在隻不過是進行強調。
畢竟朱祁鈺是半路開始當的皇帝，並沒有學習過帝王之術。
在京師的這段日子，楊軒是一有時間就教朱祁鈺，時間有限，他隻能讓朱祁鈺將自己教的先記住，然後在實踐中慢慢消化。
在此期間，他還把小虎送上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如此，也方便他借著錦衣衛的掩護來完成楊軒交代的任務。
“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明日我就率軍出發！”
……
次日，兩萬騎兵已經集結完畢。
朱祁鈺親率文武百官出城相送。
此次跟隨楊軒出征的將領有不少的熟悉麵孔。
徐承宗，徐顯忠這堂兄弟倆楊軒也帶上了，讓他們能借此機會，好好曆練一番。
還有石亨叔侄，也會跟著。
這叔侄兩人都屬於是猛將，但情商不高，性格上也有不小的缺失。
現在朝中武將力量幾乎斷層，楊軒也是調查了很多人才決定將這叔侄兩人帶上。
北征的過程中好好調教一番，未必不能成為朝廷的中流砥柱。
此外，張輔的兒子張懋，朱勇的兒子朱儀等人也隨軍出征。
這些人，要麽是憑借父輩的功勞，要麽是和楊軒有關係，要麽是被楊軒看重。
還有一些人，是曆年通過武舉之人，楊軒讓朱祁鈺將年齡低於四十的全部召集起來，準備帶著隨軍出征。
武舉重開，本就是為武將補充新鮮血液。
這些人，放到軍中，最差也是個百戶。
而且也都是識字的，能讀得懂兵書。
都是人才啊！
要知道，武舉，考的可不僅僅是身手，還有和行軍作戰相關的內容。
這些人好好培養一下，未來最少都是中層軍官。
天賦優異者，成為朝中棟梁也不是不可能。
此次北征，楊軒本就是為了給朝廷培養人才，補充武將中堅力量的缺失，相比於此，殺也先，隻是順帶的。
一眾將士們看著站在朱祁鈺身邊的鎮國公楊軒，眼神中帶著火熱，他們都已經知道了，自己將要和鎮國公一起出征。
這是何等的榮耀啊！
不少人想到死都想不明白，這種事竟然能輪到自己的身上。
楊軒落後朱祁鈺半步，以此來凸顯朱祁鈺這個皇帝。
他不想搶走屬於皇帝的風光，一來朱祁鈺需要在將士們的心中樹立威嚴，二來是他已經活了幾十年了，對這些虛名已經沒有興趣了。
朱祁鈺明白老祖的好意，當即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他雖然通過京師保衛戰在軍中樹立起了一定的威嚴，但這和老祖一比，就顯得是那麽微不足道了。
老祖在軍中的威望，無人可比。
朱祁鈺上前一步，開始做最後的動員。
“將士們，此次，你們將和鎮國公一起出征，掃平草原殘餘勢力，揚我大明國威，讓周圍的翻藩國勢力都看看，我大明依然強大，不是誰都可以覬覦的……”
“朕在京師等你們凱旋歸來！”
朱祁鈺的話，氣勢很足。
也對將士們做出了承諾，待凱旋之時，便是封賞之時。
講完話，朱祁鈺便將位置讓給了楊軒。
後者沒什麽好說的，他隻是往那裏一站，就將所有將士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他看了一圈眾人，沉聲開口：“全體都有，上馬，準備出發！”
楊軒的親兵已經將他的戰馬牽了過來。
他看著朱祁鈺最後說道：“陛下，保重，老臣走了！”
“鎮國公也請保重！”
朱祁鈺道。
隨後，楊軒翻身上馬，沒有任何的停留，打馬便走。
一眾將士看到鎮國公動了，也紛紛追了上去。
朱祁鈺領著文武百官，目送楊軒和一眾將士們消失在遠方。
隻留下了那漫天的灰塵。
良久之後，金英才在朱祁鈺耳邊小聲說道：“陛下，鎮國公他們已經走遠了！”
“我們該回宮了！”
“嗯，擺駕回宮吧！”
朱祁鈺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
離開京師，楊軒大軍一路朝著山海關奔馳而去。
沿途的官員守將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經做好了接待的準備。
不過楊軒隻是簡單休整了一下便繼續出發了。
僅僅數日的時間，大軍便到達了山海關。
休整了一夜之後，大軍便在楊軒的帶領下，衝出了山海關，直奔遼東而去。
這時，楊軒也告訴了將士們作戰任務——滅了兀良哈這個蛇鼠兩端的家夥。
兩萬騎兵，這可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尤其是在楊軒的率領下，那可比十萬大軍還強。
所以，覆滅兀良哈的過程無比順利，幾乎沒有受到什麽抵抗。
還有就是，兀良哈沒有想到，大明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對他們動手，完全沒有防備。
大明才剛剛遭遇重創，還沒有恢複元氣呢，本來他們還想著能不能趁機從大明那裏搞點好處，結果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滅頂之災。
而且領軍的竟然還是鎮國公。
這根本就沒法兒打！
兀良哈首領還想逃跑，但卻被早有準備的楊軒給生擒活捉。
說了要滅你兀良哈，就不可能讓你們的首領再跑了！
所有的俘虜，從大寧等衛所抽調兵力押送京師，然後打散分布在各地。
再從關內移民至遼東，在兀良哈原先的土地上進行耕種。
楊軒要的就是兀良哈這三個字從此不再在大明出現，有的隻是大明蒙古族這個少數民族。
…
兀良哈被大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掉，在遼東乃至整個東北都掀起了巨大的震動。
尤其是以女真族最為震驚。
他們眼中強大的兀良哈，竟輕而易舉就被大明給滅了。
還有在半島上的朝\/鮮國，也是沒有想到大明的速度會這麽快。
不是說大明在漠北損失了五十萬大軍，又剛剛打贏了慘烈的京師保衛戰，元氣大傷嘛！
怎麽看起來還是這麽恐怖啊？
整個半島，東北，瑟瑟發抖。
朝\/鮮、女真紛紛派遣使者前往大明京師進行朝貢，同時打探情況。
這種小事楊軒並不知道，他率軍在遼東各邊軍衛所巡視了一番之後，便率領這兩萬騎兵再次出發。
接下來，就是掃平草原勢力殘部。
這一次，楊軒的命令隻有一個，凡非我族類者，盡誅之！
這和對待兀良哈不同，兀良哈從洪武朝就投靠大明了，內部很多人還是很認可大明的。
幾十年下來，也變成了半農耕半遊牧民族，同化效果明顯。
所以，楊軒也就不搞什麽一個不留的屠殺之舉了。
…
兩萬騎兵一人三馬，機動性是非常強的。
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遼東，進入草原，向西而去。
所過之處，不留活口。
也先得到消息之後，大驚失色。
明軍的報複，還是來了！
他根本就沒有與明軍碰一下的想法，現在可以說是草原各部最為虛弱的時刻。
一不小心就會覆滅。
所以活下去，帶著火種生存下去才是當下最重要的。
“撤！”也先快速下達命令，一點兒也不敢在原地停留。
他很清楚自己和大明之間的仇恨，除非其中一方徹底覆滅，否則是不可能化解的。
尤其是他還聽斥候帶回來的消息，打頭的是一麵楊字大旗。
這不由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恐怖的身影。
如果真是那個人領軍，那連看都不能看。
因為隻要你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那麽他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會追上你。
關於這一點，他的祖父馬哈木可以作證。
因為馬哈木可是親身經曆過的。
也先不想步了他祖父的後塵，他很清楚自己落在對方的手中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趙輝被淩遲的消息早就已經傳開了，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淩遲啊，親眼看著自己的肉被一塊一塊的割下來，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也先不想承受這樣的折磨，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就死了呢。
也先選擇向北遷徙，雖說西域那邊有蒙古人建立的汗國，但以他現在的實力，過去隻有被吞並的份。
也先現在還有著稱霸草原的野心，自然不想被人吞並，成為附庸。
部落中的青壯不多，人員主要是以老弱婦孺為主。
另外就是還有漢人奴隸。
帶著他們，遷徙的速度自然快不上來。
幾天時間，也就才走出去二百多裏。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遲早會被明軍發現追上的。”
也先召開了會議，決定部落的生死存亡。
“現在，我們隻有舍棄一部分人了。”
也先看著眾人，神色凝重。
在場的人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也先的意思。
部落生死存亡之際，最先舍棄的，就是老弱，他們年齡大了，戰鬥力比不了青壯，反而還消耗食物，和累贅沒什麽區別。
這已經是不成文的潛規則了。
見沒有人反對，也先直接說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此事就這麽定了。”
“接下來，大家都回去，把各部的老弱都留下來，再給他們一點食物。”
“如果明軍發現追了上來，那就讓他們幫我們拖住明軍。”
這個決定聽起來殘忍，但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為了部落的生存，必須有人做出犧牲。
若是留下的老弱也無法拖住明軍的話，那女人和孩子也是要留下來的。
隻要青壯還在，那就還有希望。
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女人沒了那就再去搶。
千百年來都是這麽過來的。
殘忍吧？確實殘忍，但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
次日一早，也先他們就將部落中的老弱和一部分漢人奴隸留了下來，輕裝上陣。
遷徙的速度確實是快了。
等楊軒率領大軍趕到的時候，就隻看到一地的老弱和麵黃肌瘦，骨瘦如柴的漢人奴隸。
僅僅是一個衝鋒，所有人就被拿了下來。
“師叔祖，我們來晚了，也先早就跑了。”
徐顯忠麵色難看的來到楊軒身邊。
“早有預料的事。”
“我們不是還抓了不少人嘛，挨個審問。”
楊軒平靜說道。
“是。”
徐顯忠領命下去。
隨後便和一眾將士們分開審問。
還別說，還真被問出了也先逃走的方向和位置。
不過不是從也先留下的老弱口中得知的，而是從楊軒他們解救出來的漢人奴隸口中得知的。
他們本來在大明活的好好的，結果家人被殺，自己也被擄走，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對於也先他們這些人，自然是極為憤恨的。
徐顯忠將知道也先逃走方向的漢人帶到了楊軒麵前：“師叔祖，就是這個人說他知道也先逃走的方向。”
“小人見過鎮國公！”被徐顯忠帶過來的漢人恭敬行禮，心中緊張的不行。
他在大明隻不過是一升鬥小民，連縣太爺都沒有見過，更別說是站在皇帝之下的第一人了。
“我且問你，你知道也先他們逃跑的方向？”楊軒直接就問。
“回國公的話，小人知道。”
“在也先他們帶走的奴隸當中，有小人的一個同鄉。”
“我們聽到他們逃走是因為明軍殺來，所以約定好，他在路上留下記號，我給明軍帶路。”
“好，若是找到也先，老夫親自為你們向陛下請功。”
楊軒做出保證。
“不敢，小人隻想報仇！”對方道。
“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仇，還是整個大明的仇。”
楊軒道。
隨後又對一旁的徐顯忠吩咐：“讓他吃飽喝足，在前麵帶路！”
“是。”
徐顯忠領命下去。
沒一會兒，徐承宗又過來了。
“師叔祖，我們救出來的這些漢人怎麽辦？”
“如果帶著他們的話，肯定會影響我們的速度。”
他問道。
“派點人，把他們都送回去。”
“遼東不是缺人嘛，安排到遼東種地吧！”楊軒想了一下，道。
“是。”徐承宗領命，下去安排。
現在草原上除了狼群等野獸之外，幾乎沒什麽危險，所以徐承宗旨安排了五十人送救出的漢人回去。
至於逃走的也先他們？
一群喪家之犬，現在逃命都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還出來搞事情？
如果真出來那也挺好，也省的他們找了。
…
經過短暫的休整，明軍在向導的帶領下繼續追擊也先，救出來的漢人，也派了人送回大明。
至於抓到的敵人的老弱，這沒什麽說的，一個不留！
……
“大汗，不好了！”
“我們發現後方有明軍追上來了！”
斥候快馬加鞭來到也先麵前，進行匯報。
“什麽？”
“這怎麽可能？”
“明軍怎麽會這麽快就追上來？”
也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同時還有一些慌亂。
“看清楚沒有，有多少人？”他又連忙追問。
“很多人，不下萬人！”
斥候回答。
緊接著也先又問了斥候明軍打的是什麽旗子，得知是一麵揚字大旗之後，也先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驚恐起來。
來了，他來了！
那個人他來了！
也先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他沒有想到，明軍會追的這麽快。
甚至連明軍距離此處還有多遠，又是如何找到準確方向追上來的，都來不及思考。
驚弓之鳥說的就是現在的他。
“傳令下去，放棄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青壯勇士集合，跟我撤！”
也先毫不猶豫就做出了舍棄女人和孩子的命令。
在部落的生死存亡麵前，沒有什麽是不能舍棄的。
很快，僅剩的數千勇士便集結了起來。
看著麵前僅剩的數千騎兵，也先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想起不久前，他麾下大軍如雲，連明軍五十萬大軍都不懼，完成了他父親和祖父都沒有做到的事。
可世事無常，這才過去多久，自己就淪為了喪家之犬。
被明軍像攆狗一樣追著跑。
“苦，實在是太苦了！”
前後落差太大，楊軒又率領大軍快殺過來了，也先的心態現在就在崩潰的邊緣。
“勇士們，現在是我們的生死存亡之際，放棄女人和孩子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隻要我們還活著，就能重新將瓦剌部建立起來。”
“現在，跟著我，撤！”
也先簡單做了動員，就帶著數千人跑了。
將所有的女人和孩子以及最後剩下的漢人奴隸都留了下來。
至於漢人奴隸會不會報複他們舍棄的女人和孩子，這已經不是他們該思考的事情了。
也先帶著最後的數千騎兵，一口氣跑出了上百裏，才停下來休息。
“大汗，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下麵的人問道。
逃跑，總要有一個目標吧！
“去西域，那裏的汗國，也是我們蒙古人建立的。”
“我們去投靠他們，就能活下去！”
數千騎兵，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相信會引起他們的重視的。
也先想來想去，現在也隻有這麽一個辦法了。
他不想寄人籬下，但想要從那個人的手中逃脫，實在是太難了！
唯有借助他人的力量才行。
而且以他們現在的樣子，也需要有一塊穩定的地盤休養生息。
聽到也先的話，沒有人反對。
眾人默默看向西域方向，隨後調轉方向。
“走吧，以後我會帶著你們殺回來的！”
也先最後說道。
“是。”
……
英\/國公張輔、成國公朱勇、駙馬都尉井源、胡嶽等數十位將領皆戰死，最後正統皇帝朱祁鎮也戰死在關外，大明遭受前所未有之重創。
不過正統皇帝朱祁鎮的戰死，保住了大明和大明皇帝的尊嚴，“天子守國門，君臣死社稷”這句話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也因此使得大明朝堂上下能快速團結起來，抵禦外敵，共渡難關。
郕王朱祁鈺臨危受命，即皇帝位，成為大明的第七位皇帝，年號景泰，次年為景泰元年。
其成為皇帝之後，對胡太後和皇嫂錢皇後依然保持尊重，同時任用於謙負責京師保衛戰。
虛心納諫，不搞獨裁，因為他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京師保衛戰結束，小皇帝的遺體也回到了京師。
景泰元年，由鎮國公楊軒擔任治喪大臣，負責小皇帝的後事。
其廟號“英宗”，諡號“法天立道仁明誠敬昭文憲武至德廣孝睿皇帝”，葬於天壽山裕陵。
其在位期間，大明國力總體上呈上升趨勢。
稱得上是一位明君。
……
再過不了多久，楊軒就要出征了，但他的心中卻是充滿了憤怒。
自古以來，比外敵更可恨的是漢奸。
可這種生物，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會有。
有句話說的好，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大明人口眾多，有這玩意兒很正常。
“看來不僅僅是需要解決外敵，內部還需要一場大清洗才行！”楊軒低聲呢喃著，眼眸之中閃過冷意。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在蜀中的時候就被人下毒，返回金陵的途中，又遇到了刺殺。
很顯然對方是擔心自己恢複過來，壞了他的好事。
但可惜的是，自己不僅活的好好的，還徹底恢複了過來，有些人注定是要失望的。
等待他們的，將是楊軒最為血腥殘酷的大清洗。
不過現在，他還要北征，清掃草原的殘餘勢力，如此，未來起碼幾十年的時間北邊邊境不會有戰爭了。
他讓虎子父子留下查到底有哪些人都勾結過也先，是誰派人刺殺自己等等。
“北征結束時，便是清算之時。”他對虎子父子說道。
……
陽春三月，天氣轉暖，北征也是時候開始了。
朱祁鈺按照楊軒的交代，給他準備了兩萬騎兵，六萬匹戰馬。
騎兵裝備，還有糧草輜重，皆由除騎兵騎乘的另外兩匹戰馬馱著。
除了兩萬騎兵之外，各武將勳貴之家的子嗣也已經準備好，參加北征。
禦書房中。
楊軒，於謙，朱祁鈺三人聚在一起。
“我出征之後，廷益你一定要好好輔佐陛下。”
“協助陛下，將京師三大營和禁軍重建完整。”
“還有前往漠北帶回戰死將士們的事也不能耽擱。”
“現在已經開春了，越早開始越好。”
於謙和朱祁鈺認真聽著楊軒的交代，不敢大意。
“是，鎮國公！”
“好的，老祖！”
該交代的楊軒已經早就交代過了，現在隻不過是進行強調。
畢竟朱祁鈺是半路開始當的皇帝，並沒有學習過帝王之術。
在京師的這段日子，楊軒是一有時間就教朱祁鈺，時間有限，他隻能讓朱祁鈺將自己教的先記住，然後在實踐中慢慢消化。
在此期間，他還把小虎送上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如此，也方便他借著錦衣衛的掩護來完成楊軒交代的任務。
“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明日我就率軍出發！”
……
次日，兩萬騎兵已經集結完畢。
朱祁鈺親率文武百官出城相送。
此次跟隨楊軒出征的將領有不少的熟悉麵孔。
徐承宗，徐顯忠這堂兄弟倆楊軒也帶上了，讓他們能借此機會，好好曆練一番。
還有石亨叔侄，也會跟著。
這叔侄兩人都屬於是猛將，但情商不高，性格上也有不小的缺失。
現在朝中武將力量幾乎斷層，楊軒也是調查了很多人才決定將這叔侄兩人帶上。
北征的過程中好好調教一番，未必不能成為朝廷的中流砥柱。
此外，張輔的兒子張懋，朱勇的兒子朱儀等人也隨軍出征。
這些人，要麽是憑借父輩的功勞，要麽是和楊軒有關係，要麽是被楊軒看重。
還有一些人，是曆年通過武舉之人，楊軒讓朱祁鈺將年齡低於四十的全部召集起來，準備帶著隨軍出征。
武舉重開，本就是為武將補充新鮮血液。
這些人，放到軍中，最差也是個百戶。
而且也都是識字的，能讀得懂兵書。
都是人才啊！
要知道，武舉，考的可不僅僅是身手，還有和行軍作戰相關的內容。
這些人好好培養一下，未來最少都是中層軍官。
天賦優異者，成為朝中棟梁也不是不可能。
此次北征，楊軒本就是為了給朝廷培養人才，補充武將中堅力量的缺失，相比於此，殺也先，隻是順帶的。
一眾將士們看著站在朱祁鈺身邊的鎮國公楊軒，眼神中帶著火熱，他們都已經知道了，自己將要和鎮國公一起出征。
這是何等的榮耀啊！
不少人想到死都想不明白，這種事竟然能輪到自己的身上。
楊軒落後朱祁鈺半步，以此來凸顯朱祁鈺這個皇帝。
他不想搶走屬於皇帝的風光，一來朱祁鈺需要在將士們的心中樹立威嚴，二來是他已經活了幾十年了，對這些虛名已經沒有興趣了。
朱祁鈺明白老祖的好意，當即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他雖然通過京師保衛戰在軍中樹立起了一定的威嚴，但這和老祖一比，就顯得是那麽微不足道了。
老祖在軍中的威望，無人可比。
朱祁鈺上前一步，開始做最後的動員。
“將士們，此次，你們將和鎮國公一起出征，掃平草原殘餘勢力，揚我大明國威，讓周圍的翻藩國勢力都看看，我大明依然強大，不是誰都可以覬覦的……”
“朕在京師等你們凱旋歸來！”
朱祁鈺的話，氣勢很足。
也對將士們做出了承諾，待凱旋之時，便是封賞之時。
講完話，朱祁鈺便將位置讓給了楊軒。
後者沒什麽好說的，他隻是往那裏一站，就將所有將士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他看了一圈眾人，沉聲開口：“全體都有，上馬，準備出發！”
楊軒的親兵已經將他的戰馬牽了過來。
他看著朱祁鈺最後說道：“陛下，保重，老臣走了！”
“鎮國公也請保重！”
朱祁鈺道。
隨後，楊軒翻身上馬，沒有任何的停留，打馬便走。
一眾將士看到鎮國公動了，也紛紛追了上去。
朱祁鈺領著文武百官，目送楊軒和一眾將士們消失在遠方。
隻留下了那漫天的灰塵。
良久之後，金英才在朱祁鈺耳邊小聲說道：“陛下，鎮國公他們已經走遠了！”
“我們該回宮了！”
“嗯，擺駕回宮吧！”
朱祁鈺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
離開京師，楊軒大軍一路朝著山海關奔馳而去。
沿途的官員守將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經做好了接待的準備。
不過楊軒隻是簡單休整了一下便繼續出發了。
僅僅數日的時間，大軍便到達了山海關。
休整了一夜之後，大軍便在楊軒的帶領下，衝出了山海關，直奔遼東而去。
這時，楊軒也告訴了將士們作戰任務——滅了兀良哈這個蛇鼠兩端的家夥。
兩萬騎兵，這可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尤其是在楊軒的率領下，那可比十萬大軍還強。
所以，覆滅兀良哈的過程無比順利，幾乎沒有受到什麽抵抗。
還有就是，兀良哈沒有想到，大明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對他們動手，完全沒有防備。
大明才剛剛遭遇重創，還沒有恢複元氣呢，本來他們還想著能不能趁機從大明那裏搞點好處，結果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滅頂之災。
而且領軍的竟然還是鎮國公。
這根本就沒法兒打！
兀良哈首領還想逃跑，但卻被早有準備的楊軒給生擒活捉。
說了要滅你兀良哈，就不可能讓你們的首領再跑了！
所有的俘虜，從大寧等衛所抽調兵力押送京師，然後打散分布在各地。
再從關內移民至遼東，在兀良哈原先的土地上進行耕種。
楊軒要的就是兀良哈這三個字從此不再在大明出現，有的隻是大明蒙古族這個少數民族。
…
兀良哈被大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掉，在遼東乃至整個東北都掀起了巨大的震動。
尤其是以女真族最為震驚。
他們眼中強大的兀良哈，竟輕而易舉就被大明給滅了。
還有在半島上的朝\/鮮國，也是沒有想到大明的速度會這麽快。
不是說大明在漠北損失了五十萬大軍，又剛剛打贏了慘烈的京師保衛戰，元氣大傷嘛！
怎麽看起來還是這麽恐怖啊？
整個半島，東北，瑟瑟發抖。
朝\/鮮、女真紛紛派遣使者前往大明京師進行朝貢，同時打探情況。
這種小事楊軒並不知道，他率軍在遼東各邊軍衛所巡視了一番之後，便率領這兩萬騎兵再次出發。
接下來，就是掃平草原勢力殘部。
這一次，楊軒的命令隻有一個，凡非我族類者，盡誅之！
這和對待兀良哈不同，兀良哈從洪武朝就投靠大明了，內部很多人還是很認可大明的。
幾十年下來，也變成了半農耕半遊牧民族，同化效果明顯。
所以，楊軒也就不搞什麽一個不留的屠殺之舉了。
…
兩萬騎兵一人三馬，機動性是非常強的。
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遼東，進入草原，向西而去。
所過之處，不留活口。
也先得到消息之後，大驚失色。
明軍的報複，還是來了！
他根本就沒有與明軍碰一下的想法，現在可以說是草原各部最為虛弱的時刻。
一不小心就會覆滅。
所以活下去，帶著火種生存下去才是當下最重要的。
“撤！”也先快速下達命令，一點兒也不敢在原地停留。
他很清楚自己和大明之間的仇恨，除非其中一方徹底覆滅，否則是不可能化解的。
尤其是他還聽斥候帶回來的消息，打頭的是一麵楊字大旗。
這不由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恐怖的身影。
如果真是那個人領軍，那連看都不能看。
因為隻要你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那麽他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會追上你。
關於這一點，他的祖父馬哈木可以作證。
因為馬哈木可是親身經曆過的。
也先不想步了他祖父的後塵，他很清楚自己落在對方的手中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趙輝被淩遲的消息早就已經傳開了，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淩遲啊，親眼看著自己的肉被一塊一塊的割下來，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也先不想承受這樣的折磨，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就死了呢。
也先選擇向北遷徙，雖說西域那邊有蒙古人建立的汗國，但以他現在的實力，過去隻有被吞並的份。
也先現在還有著稱霸草原的野心，自然不想被人吞並，成為附庸。
部落中的青壯不多，人員主要是以老弱婦孺為主。
另外就是還有漢人奴隸。
帶著他們，遷徙的速度自然快不上來。
幾天時間，也就才走出去二百多裏。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遲早會被明軍發現追上的。”
也先召開了會議，決定部落的生死存亡。
“現在，我們隻有舍棄一部分人了。”
也先看著眾人，神色凝重。
在場的人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也先的意思。
部落生死存亡之際，最先舍棄的，就是老弱，他們年齡大了，戰鬥力比不了青壯，反而還消耗食物，和累贅沒什麽區別。
這已經是不成文的潛規則了。
見沒有人反對，也先直接說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此事就這麽定了。”
“接下來，大家都回去，把各部的老弱都留下來，再給他們一點食物。”
“如果明軍發現追了上來，那就讓他們幫我們拖住明軍。”
這個決定聽起來殘忍，但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為了部落的生存，必須有人做出犧牲。
若是留下的老弱也無法拖住明軍的話，那女人和孩子也是要留下來的。
隻要青壯還在，那就還有希望。
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女人沒了那就再去搶。
千百年來都是這麽過來的。
殘忍吧？確實殘忍，但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
次日一早，也先他們就將部落中的老弱和一部分漢人奴隸留了下來，輕裝上陣。
遷徙的速度確實是快了。
等楊軒率領大軍趕到的時候，就隻看到一地的老弱和麵黃肌瘦，骨瘦如柴的漢人奴隸。
僅僅是一個衝鋒，所有人就被拿了下來。
“師叔祖，我們來晚了，也先早就跑了。”
徐顯忠麵色難看的來到楊軒身邊。
“早有預料的事。”
“我們不是還抓了不少人嘛，挨個審問。”
楊軒平靜說道。
“是。”
徐顯忠領命下去。
隨後便和一眾將士們分開審問。
還別說，還真被問出了也先逃走的方向和位置。
不過不是從也先留下的老弱口中得知的，而是從楊軒他們解救出來的漢人奴隸口中得知的。
他們本來在大明活的好好的，結果家人被殺，自己也被擄走，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對於也先他們這些人，自然是極為憤恨的。
徐顯忠將知道也先逃走方向的漢人帶到了楊軒麵前：“師叔祖，就是這個人說他知道也先逃走的方向。”
“小人見過鎮國公！”被徐顯忠帶過來的漢人恭敬行禮，心中緊張的不行。
他在大明隻不過是一升鬥小民，連縣太爺都沒有見過，更別說是站在皇帝之下的第一人了。
“我且問你，你知道也先他們逃跑的方向？”楊軒直接就問。
“回國公的話，小人知道。”
“在也先他們帶走的奴隸當中，有小人的一個同鄉。”
“我們聽到他們逃走是因為明軍殺來，所以約定好，他在路上留下記號，我給明軍帶路。”
“好，若是找到也先，老夫親自為你們向陛下請功。”
楊軒做出保證。
“不敢，小人隻想報仇！”對方道。
“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仇，還是整個大明的仇。”
楊軒道。
隨後又對一旁的徐顯忠吩咐：“讓他吃飽喝足，在前麵帶路！”
“是。”
徐顯忠領命下去。
沒一會兒，徐承宗又過來了。
“師叔祖，我們救出來的這些漢人怎麽辦？”
“如果帶著他們的話，肯定會影響我們的速度。”
他問道。
“派點人，把他們都送回去。”
“遼東不是缺人嘛，安排到遼東種地吧！”楊軒想了一下，道。
“是。”徐承宗領命，下去安排。
現在草原上除了狼群等野獸之外，幾乎沒什麽危險，所以徐承宗旨安排了五十人送救出的漢人回去。
至於逃走的也先他們？
一群喪家之犬，現在逃命都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還出來搞事情？
如果真出來那也挺好，也省的他們找了。
…
經過短暫的休整，明軍在向導的帶領下繼續追擊也先，救出來的漢人，也派了人送回大明。
至於抓到的敵人的老弱，這沒什麽說的，一個不留！
……
“大汗，不好了！”
“我們發現後方有明軍追上來了！”
斥候快馬加鞭來到也先麵前，進行匯報。
“什麽？”
“這怎麽可能？”
“明軍怎麽會這麽快就追上來？”
也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同時還有一些慌亂。
“看清楚沒有，有多少人？”他又連忙追問。
“很多人，不下萬人！”
斥候回答。
緊接著也先又問了斥候明軍打的是什麽旗子，得知是一麵揚字大旗之後，也先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驚恐起來。
來了，他來了！
那個人他來了！
也先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他沒有想到，明軍會追的這麽快。
甚至連明軍距離此處還有多遠，又是如何找到準確方向追上來的，都來不及思考。
驚弓之鳥說的就是現在的他。
“傳令下去，放棄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青壯勇士集合，跟我撤！”
也先毫不猶豫就做出了舍棄女人和孩子的命令。
在部落的生死存亡麵前，沒有什麽是不能舍棄的。
很快，僅剩的數千勇士便集結了起來。
看著麵前僅剩的數千騎兵，也先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想起不久前，他麾下大軍如雲，連明軍五十萬大軍都不懼，完成了他父親和祖父都沒有做到的事。
可世事無常，這才過去多久，自己就淪為了喪家之犬。
被明軍像攆狗一樣追著跑。
“苦，實在是太苦了！”
前後落差太大，楊軒又率領大軍快殺過來了，也先的心態現在就在崩潰的邊緣。
“勇士們，現在是我們的生死存亡之際，放棄女人和孩子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隻要我們還活著，就能重新將瓦剌部建立起來。”
“現在，跟著我，撤！”
也先簡單做了動員，就帶著數千人跑了。
將所有的女人和孩子以及最後剩下的漢人奴隸都留了下來。
至於漢人奴隸會不會報複他們舍棄的女人和孩子，這已經不是他們該思考的事情了。
也先帶著最後的數千騎兵，一口氣跑出了上百裏，才停下來休息。
“大汗，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下麵的人問道。
逃跑，總要有一個目標吧！
“去西域，那裏的汗國，也是我們蒙古人建立的。”
“我們去投靠他們，就能活下去！”
數千騎兵，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相信會引起他們的重視的。
也先想來想去，現在也隻有這麽一個辦法了。
他不想寄人籬下，但想要從那個人的手中逃脫，實在是太難了！
唯有借助他人的力量才行。
而且以他們現在的樣子，也需要有一塊穩定的地盤休養生息。
聽到也先的話，沒有人反對。
眾人默默看向西域方向，隨後調轉方向。
“走吧，以後我會帶著你們殺回來的！”
也先最後說道。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