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在挑選其他珠釵 , 聽到那番話,她轉過身,正好看到溫如蘊的身影。


    溫如蘊來到了這裏, 還看上了她買下的步搖, 這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 哪兒都有她!


    雖是溫如蘊身邊的丫鬟在說話,不過溫如蘊時常來玉簪閣,那掌櫃的也認識她。


    掌櫃的一臉為難, “溫小姐,當真是不巧,這支步搖已經有主了。”


    溫如蘊身邊的侍女不滿的嚷嚷著, “有主了?掌櫃的, 我家小姐時常來你這裏,你不是說過要把最好的首飾留給我家小姐嗎?”


    溫如蘊剛想開口, 眼角的餘光看到右側女子嫋娜的身影,她臉色微微一變,是阮亭與甄玉棠。


    方才進來玉簪閣, 甄玉棠正在她右手邊的櫃台挑著首飾, 視線受阻,溫如蘊沒有看見他們倆。如果她看到了阮亭與甄玉棠, 不會放任丫鬟說出剛才的話。


    她麵上偽裝的好, 柔聲道:“可是阮夫人買下了這支步搖?”


    掌櫃的回答:“不錯,正是阮夫人。”


    溫如蘊朝甄玉棠走去, 麵上掛著歉疚的微笑, “阮亭,阮夫人,剛剛我身邊的丫鬟不知道是你們買下了步搖。”


    “聽說玉簪閣新來了一批首飾, 我看中了那支鸞鳳步搖,這一次上街來,便想著把這支步搖買下來。並非我故意奪阮夫人所愛,若有頂撞的話語,我向你們二人賠罪,不好意思。”


    她的目光落到甄玉棠身上,“我與阮亭相識多年,阮夫人來到京城之後,我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招待你一番。那支步搖從我的賬上出,這當是我送給阮夫人的。”


    甄玉棠眸裏含著幾絲譏誚的笑意,溫如蘊出身世家,麵子功夫一貫很是漂亮,又是給她賠罪,又是要給她買下步搖。


    不知曉她真麵目的人,大都要誇讚她一聲溫婉賢淑、端莊知禮。


    “溫小姐客氣了。我夫君甚少向我提起過溫小姐,我也是到了京城,才從溫小姐的嘴裏知曉你與阮亭相識多年。”甄玉棠說著話,嗔了阮亭一眼,“你也真是的,怎麽不對我提一提溫小姐,若我怠慢了溫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溫如蘊妄想離間她與阮亭的夫妻之情,想要取而代之,甄玉棠偏不如她的願。溫如蘊不願看到什麽,她偏讓她不得不看。


    甄玉棠是什麽打算,阮亭不難猜出來,他陪著她表演,淡聲道:“我在陸府的時候,見過溫小姐幾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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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如蘊臉上的笑意掛不住,她從小就與阮亭認識,再加上溫府與陸府交好,若是沒有後麵的那些事情,她很可能會嫁給阮亭。


    一起長大的情誼,在阮亭的口中,卻是用了“見過幾次麵”來評價。


    宛若整顆心被銳利的針刺了一下,驀然一疼,溫如蘊攥緊手裏的絹帕。


    甄玉棠輕輕一笑,“我與我夫君成親時,溫小姐送去過賀禮,有來有往,方是待客之道,溫小姐看中了哪根簪子,和我說一聲,我買下來送給你,就當是我與夫君的一片心意。”


    玉簪閣是京城最有名氣首飾鋪子,以往溫如蘊最是喜歡這裏的珠釵,可今個,她連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了。


    看到甄玉棠的笑靨,她隻覺得刺眼,她勉強擠出笑,“不用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甄玉棠勾了勾唇,“溫小姐慢走。”


    匆匆出去玉簪閣,溫如蘊的腳步才慢下來,手裏的絹帕都要被她掐皺了,


    甄玉棠一口一個夫君,真是刺耳啊!


    阮亭為何對她這麽絕情冷漠?阮亭與她多年的情誼,他都忘記了嗎?


    那時候她不過五六歲,阮亭也還在陸府,她叫著他一聲陸哥哥。


    有一次,一個頑劣的世家子弟搶走了溫如蘊手裏的絹帕,是阮亭替她要回來的。


    她比甄玉棠多認識阮亭十多年,阮亭在宣平侯府的一切,她都要比甄玉棠熟悉。


    她本該與阮亭成為夫妻,可笑的是,如今阮亭卻有了夫人。


    阮亭是狀元,更要娶一個身份地位配得上他的女子,很明顯,甄玉棠並不適合他。


    溫如蘊的臉色並不好看,她身邊的丫鬟忍不住問道:“小姐,咱們還去寧府探望寧三少爺嗎?”


    她哪裏還有心思去寧府,溫如蘊冷聲道:“你去寧府跑一趟,就說我這兩日身體不適,怕給寧少爺過了病氣,過幾日我再去探望他。”


    說是過幾日,怕是過去幾個月,溫如蘊也不會去看望寧三郎一眼。


    溫如蘊的未婚夫正是寧府的三少爺,阮亭沒有來到京城前,溫如蘊把對阮亭的情愫藏在心底。


    可寧三郎虛弱的身體又倒下了,阮亭卻成了新科狀元,老天爺可真是會對她開玩笑!


    時隔三年,重新見到阮亭的那一刻,溫如蘊的心湖泛著陣陣漣漪,都說寧三郎君子端方,然而和阮亭比一比,遜色許多。


    那個丫鬟盯著溫如蘊的神色,有心想勸幾句,卻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寧三少爺纏綿病榻許久,進來病勢又嚴重了,於情於理,自家小姐該去寧府探望。


    可小姐見到了阮狀元,便打消了去寧府的念頭,若是被寧家人知曉了,寧家人可不是吃素的,豈會容忍這樣的兒媳婦進門。


    馬車上,阮亭逗著她,“再叫幾聲夫君聽聽?”


    甄玉棠一字一句的道:“不叫,溫如蘊又不在,我幹嘛要這麽稱呼你?”


    阮亭搖搖頭,“用完了就扔啊!”


    甄玉棠瞥著他,“你還好意思說出來,若不是你以前惹下了情債,溫如蘊會巴巴的湊上來嗎?”


    “玉棠,我從來沒有做過令溫如蘊誤會的舉動,就算我惹了情債,也隻會來招惹夫人。”


    雖然兩家有意撮合,可也隻是開玩笑時提了一嘴,不曾白底黑字訂了娃娃親,阮亭自始至終也沒有對溫如蘊有過特殊的情愫。


    溫如蘊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不過是她一廂情願。


    溫如蘊兩次三番湊上來,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剛才當著溫如蘊的麵,阮亭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不拖泥帶水,也不給溫如蘊一點希望。


    陪著甄玉棠逛了街,第二日阮亭去翰林院上值,他正在寫一篇公文,待會要給上峰過目,突然一位同僚急匆匆來到他麵前,“阮亭,李首輔要見你,高大人也在。”


    阮亭放下狼毫,他一個剛入職不久的六品修撰,無權無勢,李春言和高廬卻點名要見他,想來還是因著狀元之位一事。


    那位同僚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好心提醒,“ 阮亭,李首輔是內閣一把手,他還是翰林院的學士,待會兒你可別緊張,也別得罪李大人,記清楚了嗎?一定不能得罪李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隻有一更,明天多更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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