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聯想到自己身上穿的新連衣裙,就是墨寶從為她準備的房間裏取的。


    所以夏瓊依又來到隔壁房間,站在那衣櫃前,打開櫃門,映入眼簾的全部都是彩色,花花綠綠,晃得有些眼暈。


    連衣裙、職業套裝和運動套裝簡單分類,隔了一點距離的是絲質、棉質睡裙,還有褲裝家居服。


    最下層是好多款不同顏色和式樣的新鞋子,仔細分辨,竟是和裙子、褲裝、運動服配套的。


    中間一層有好幾格抽屜。她順手拉開一格,騰地臉就燒了起來,裏麵放的全是成套彩色內衣褲。


    她趕緊合上這格,也不知這些是誰為她準備的。


    不會是他吧,那也太令人難堪了,一個大男人,甚至還是一個陌生男人。


    應該不會,他那久居上位、清雋矜貴的氣質,不會去準備女士用品的。


    對,應該是張媽才對。


    為平複亂了的心跳,她又迅速打開旁邊一格。是襪子,長的短的絲襪和棉襪,一雙雙整齊地卷好,塞進蜂窩格裏。都和內衣一樣整理得很清爽,考慮得周到。


    被打開的第三格裏,則是幾款疊放整齊的披肩和絲巾,貌似也能和裙子搭調。抽屜角落裏的盒子內,裝的是幾枚別致的胸針。


    這些物品的標簽都沒拆,或垂或躺,那些掛在衣物上的吊牌,還隨著她的撫弄飄來蕩去。


    挑選了一套相對保守嚴謹的褲裝家居服,她拿進浴室。


    屋裏不僅有男孩子,還有“陌生”男人。


    又不禁哂笑起來。在父子倆麵前,她時常都在顧慮怎麽穿才合適,才安全,才有利於孩子的成長。


    有些耗費腦細胞呀。不過為了孩子,倒也值了。


    拿了條內褲,洗淨後用吹風機吹幹備用。


    明天開始,要陸陸續續把這些衣服按顏色分類,洗出來才好穿。


    翌日清早,夏瓊依穿著家居服下到一樓,就見陸澤瑞端坐在沙發上看書。


    “早上好!”她打著招呼。


    “早上好!”陸澤瑞回,放下書望向她,問道:“昨晚,睡得好嗎?”


    然後,就見夏瓊依唇角上揚,渾身散發著輕鬆氣息,“沒想到雖然換了環境,還蠻不錯的。可能因為還是有墨寶陪在身邊吧。今天你要去上班吧,我這就去做早餐。”


    語落,她便徑直朝廚房走去。


    “不急。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陸澤瑞停下,觀察她的反應。


    夏瓊依麵向他,安靜地等待下文。


    陸澤瑞起身,“在這裏,你照例是每天大清早就起床。可是這裏沒有愛之堡的整理工作,所以沒了鍛煉身體的機會,還空出了一些時間。我想,你需不需要和我一起,去晨跑。”


    夏瓊依沒想到他商量的會是這件事,欣然同意道:“那,你等等我,我去換套衣服。”


    陸澤瑞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這麽爽快,心情有些好是怎麽回事。


    現在的很多女孩子都是疏於鍛煉的,怕吃苦,怕流汗,寧可節食減肥,也不想有氧燃脂瘦身。


    上樓後,夏瓊依選了一套顏色沉靜不會太跳的,衛衣連帽款運動裝,快速地將長發束成高高紮起的馬尾,她跑下樓。


    她的模樣平添了幾分青春活力,陸澤瑞不由多看了幾眼。


    符合他選這套衣服時的想象,時尚撞色版減齡又收身,黃金腰線比例恰當,上半身又短又薄,兩條腿又長又直,腳踩一雙白色運動鞋。


    麵龐白皙,一大清早未及施脂粉,但氣質純淨得像是林澗中的彎泉。


    隻是,他並不喜歡她穿這夜藍色。還是偏暗了。不好。


    以後再為她準備時,要考慮更多,要避開藏藍夜藍墨藍這類深色服飾,自然更不能是黑色。


    都不知道她這一年裏,四季的衣服,滿櫃子黑色,是怎麽看過眼的,搜羅起來也挺不容易的吧。


    “走吧。”陸澤瑞招呼上她,遞給她一條簇新的白毛巾就出了門。


    夏瓊依小跑著跟上,“我好些日子沒鍛煉了,可能會拖你後腿。”


    “無妨,”陸澤瑞配合她的步幅,一邊慢跑一邊說,“鍛煉而已,又不是衝刺比賽。我會放慢速度,你也別急,慢慢來,總要有個適應過程。”


    因為心境消極、自虐,行動也變得慵懶、怠惰,夏瓊依是真的許久都沒鍛煉了。跟著陸澤瑞從容有餘的節拍,盡力快些,不想拖慢他。


    隻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有些氣喘籲籲了,身旁的人還真是長了兩條大長腿。


    她開始有意識地調整呼吸和步伐。


    跑了幾步,她猛地頓住腳步,凝神諦聽鳥兒在樹梢啁啾。


    陸澤瑞沒見人,就返身回來尋,停在那抹秀挺的身影旁,陪她一起接受晨光的洗禮。


    “你聽,這些鳥兒在枝頭跳來跳去,嘰嘰喳喳的聲音忽高忽低、忽快忽慢,節奏有長有短、抑揚頓挫,是在說話還是在唱歌?不會是在對歌吧。”


    認真專注的她頭也不回地問。


    自從搬出嘉禾園之後,好幾年都沒聽到過鳥兒鳴叫了。


    那是她和父親的家。小區裏成片繁茂的樹木,也是鳥兒們棲息的家。


    小時候,她常想,它們在枝葉間壘窩築巢了吧,啾啾鳴叫是因為什麽呢,是開心地呼朋引伴,是傷心得在哭泣,還是互相之間傾訴著什麽。


    陸澤瑞應:“你說的都有可能。就像我們,像我們人類一樣。”


    說話,唱歌,甚至是對唱情歌。


    她笑笑,“不管怎樣,都是人間的美妙樂章。”


    繼續轉身朝前奔跑,“愛的快樂,像鳥兒在花叢中吟唱。微風中的樹葉像思緒的斷片,讓鳥兒與雲朵談情。鳥兒願為一朵雲,雲兒願為一隻鳥……還真是美成這樣啊。”


    “你的背誦可真清楚。”


    “過目不忘你信嗎。更因為文字的美好,過目不忘。”


    陸澤瑞笑笑,學霸的特長之一。


    她一定沒明白自己別有深意的話,陸澤瑞想。


    初秋時節,林蔭道兩旁的梧桐樹、柳樹仍鬱鬱蔥蔥,綠化灌木也生長得十分茂盛,生機勃勃得染綠了秋天,潤人眼目,也潤人心田。


    一些生命力頑強的鮮花兒正在奮力綻放。


    前方的大片草地被剃了頭發,時不時傳來陣陣濃鬱的青草香。是純粹大自然的味道,令人心旌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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