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直到正月十五都是各種宴會,薑令沅因為知道了陸暉的事兒每每看到陸大奶奶都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可是,薑令沅很清楚,要是她逃避了,陸大奶奶一定能一眼就看出來端倪,所以,緊要的宴會薑令沅都還要參加,幸虧陸大奶奶隻是參加了兩三場就推脫身體不舒服不參加了,這讓薑令沅鬆了一口氣,要不然她還真擔心自己一不小心表現出來什麽。


    西北那邊沒有什麽太好的消息,常寧長公主這裏也是如此。


    在秦國公府組織的宴會中,常寧長公主看到薑令沅就是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那錢禦史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我都請了大夫去看了他那母親,他那個母親因為消渴症導致了眼瞎,可若是加上針灸還有湯藥雖然說不是說一定能治好,卻能控製,你和姑母都說他最是孝順不過,不過我派過去接觸的人卻說根本不是如此!”


    薑令沅本來以為這彈劾的事兒能夠被壓下去的,如今看著常寧長公主的樣子,就知道又是出現了波折,問道:“京城中的人不都是說他極為孝順,聽著母親的病能有回轉,怎麽都會動心一下吧!”


    認真說起來,她們讓錢禦史壓下的彈劾並不是什麽大事啊!都談不上徇私枉法,難不成就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屁的孝順,你知道我讓我的人接觸,意思是幫著他的母親治病,讓他不要再彈劾女學的事兒,畢竟如今不過是捕風捉影的,它彈劾了都不一定能成!你猜他說什麽?”


    常寧長公主的脾氣本來就急,如今這樣子更是一點就炸。


    薑令沅問:“他怎麽說?”


    “他說女學就是大逆不道,他母親若是知道了因為她的病情耽誤了大越的國運,一定寧願繼續被病痛折磨!”


    常寧長公主說這話時滿臉不可思議,她端起來桌子上的茶盞,將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又是說道:“你說這樣的他怎麽會讓京城的人讚歎是孝順的,女學的存在礙著他了不成,還什麽大逆不道影響國運!幸虧我們早知道了,要不然他這個彈劾還不知道會多麽難聽呢,到時候皇上還真不一定是什麽態度!”


    畢竟關乎“國運”!


    薑令沅說道:“絕對不能把女學和國運牽扯上聯係,要不然以後大越出現一點不好的事都會說是因為女學的原因,對我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聽你這樣說,我也覺得那錢禦史應該不是什麽真正孝順的人了,若他是偽君子,怎麽都是能查出來一點端倪的,如今離著正月十六大朝會還有七八天的日子,也是足夠我們做點事兒了,這樣,我們兩邊同時查探這個錢禦史,我就不相信查不出來什麽把柄。”


    常寧長公主見薑令沅果斷,自然也不會掉鏈子,說道:“好,我們都開始弄,要是阻止不了的話,我就讓他病的不能彈劾!”


    “絕對不能這麽做,這麽做更是對我們女學不利,女學還沒有開始,絕對不能有任何汙點,常寧,到現在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薑令沅隨意的蜷著手摸著麵前的杯壁,眼中帶著冷厲。


    常寧長公主抬頭看向薑令沅:“你是說有人故意針對?”


    “不僅僅是故意針對,而且是帶著極大的惡意的針對,都想著把女學和國運放在一起了,國運這事玄之又玄,那人用這個來說話,其實是在把女學往思路上逼。”


    薑令沅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是誰會這麽去做。


    常寧長公主是從宮裏出來的人,自然更是明白薑令沅所說的,她說道:“你說得沒錯,那個人很惡毒,可是我想不出來到底是誰。”


    薑令沅歎氣:“我也是,想不出來是誰?其實,我覺得不僅僅是女學,很多事兒好像都有一個人在幕後,控製著事態的發展,同時還讓人根本抓不到她。”


    常寧長公主沒有這種感覺,可是她相信薑令沅的話:“我們能不能想辦法讓這個人露出水麵,一直被她暗中這樣操控挺難受的。”


    “我也說不好,如今隻能說試試看,不過也不能拿著女學當引子。”薑令沅說道。


    常寧長公主自然知道輕重:“好,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把錢禦史的事兒給做好了,我就不相信那個人身上沒有汙點。”


    整個正月的宴會無非就是一些未婚的姑娘爭奇鬥豔,這其中也出了一下醃臢的事兒,就比如那江寧府織造家中的小女兒,長相據說用仙姿佚貌來形容最是合適不過,隻參加了一次宴會就不小心落水了,眼看著要被侍衛救了,那姑娘卻硬生生的自己從水中遊走了,後來也不知道哪裏上的岸,然後回家了。


    薑令沅聽說後讚歎不已,這個姑娘倒是夠拚命的,隻是這大冷天的被泡在水裏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身體情況怎麽樣了!


    類似於這樣的明槍暗箭不知凡幾,後麵幾次宴會,薑令沅都覺得參加宴會的姑娘少了很多,隻是沒有進宮選秀尚且如此,那麽等著進宮之後了呢?


    就在這樣的拉拉扯扯中,選秀的日子總算是定下來了,定在了正月二十二,正月十二那天,豫國公府過來了內侍,過來是為了確定家中有幾個姑娘去參加選秀。


    除了陸曉憐,陸曉愉的名字也是被報上去了。


    陸曉愉私底下和薑令沅說道:“他跟我說會求了皇上給我和他賜婚的,這次選秀隻管參加便是,到如今,我好像是沒有了其他的選擇了,隻能嚐試的相信他。”


    陸曉愉口中的他自然就是“靖王世子”了。


    薑令沅忍不住問陸曉愉:“你可是願意?”


    陸曉愉說道:“若不是那次救了他,我應該是想不到他的,畢竟和他那些事兒都是小時候發生的,可是遇到了,救了,好像有些事兒就清晰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願意嫁給他,可是總歸要比進了宮和一堆女人一起伺候一個男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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