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國公府的人聽了這話都想跟著反駁,卻是被薑令沅示意製止了。


    薑令沅看向徐瑞雅:“若隻是男女之情我是絕不會應下和你切磋的,這樣你還是京城琴藝絕佳的才女,你萬萬不應該對外說你是溫辭娘子的弟子,敢問我外婆已經離世六年了,是怎麽指導你彈奏的《西冷月》?”


    徐瑞雅此時聽不出來薑令沅的意思,還在問:“你外婆,我師父是溫辭娘子,關你外婆什麽事!”


    聽懂的人一片嘩然:“如意夫人是溫辭娘子?”


    “這怎麽可能!”


    此時明白過來的徐瑞雅更是尖聲:“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自然沒有拜溫辭娘子為師,隻是她知道溫辭娘子已經離世,而且她正好無意中得到了溫辭娘子的一樣信物,所以借著溫辭娘子的由頭來提高自己的地位,也確實因為溫辭娘子弟子這個名號她在京城更是聞名,而如今薑令沅說的話她下意識的反駁。


    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極為無力。


    薑令沅不急不緩:“我外公名為沈辭,當年外公一直說幸虧有外婆在,所以他一顆心才能溫了起來,所以後來外婆出琴譜就對外稱自己為溫辭。”


    “強詞奪理,強詞奪理,你這是強詞奪理。”薑令沅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更是讓徐瑞雅極為心慌,此時說話都有些歇斯底裏。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這個名號自然可以是強詞奪理,但若是我能拿出《溫辭琴譜》的原本呢?”


    薑令沅氣定悠閑,甚至還從陸昀手中接了一杯茶水輕抿一口潤嗓子。


    徐瑞雅強撐著:“你說你手中的《溫辭琴譜》是原本就是原本了嗎!”


    “這個倒是也好判斷,今兒三位大師在,想必也是能來斷定一番的。”薑令沅輕笑,目光示意覓春。


    覓春拿出琴譜,剛一拿出,那琴譜就被妙音仙子搶走了,拿到手後卻是小心翼翼的看著。


    “確實,確實,這確實是原本的《溫辭琴譜》。”她一頁頁的小心翻著 ,目光虔誠。


    萬先生和英華先生也是上前看。


    英華先生說道:“用的是特有的月白絹紙,每一首都把當時的心境寫上去了,這的確是原本,而且可以稱為孤本!”


    此時,那妙音娘子死死的盯著徐瑞雅,徐瑞雅滿是狼狽,卻仍然狡辯:“就算如此,萬一是她從什麽地方得到的呢!”


    妙音仙子卻是冷冷說道:“你可是說過這琴譜是在你手中的,如今怎麽在陸四奶奶那裏?”


    薑令沅又是說道:“其實,還是有很多地方可以作證溫辭娘子是我外婆的,溫辭娘子已經八年沒有新的作品了,我外婆六年前離世,但前麵兩年都是纏綿病榻上,自然沒有精力,再看那琴譜最後印的是如意夫人的印章,是因為當時溫辭娘子的印章遺失了,外婆又覺得都一把年紀了隱不隱藏溫辭娘子這個名號都無所謂了,所以蓋上了如意夫人的印章。”


    徐瑞雅仍然不服氣:“你說得天花亂墜又如何,說不定你說得這些都是胡編亂造呢?”


    薑令沅搖搖頭:“都已經這樣了,其實你再怎麽狡辯都沒意義,不過,你既然說溫辭娘子沒有離世,且前段時間還親自指導了你《西冷月》,那麽想必你也能讓溫辭娘子出來給你作證吧,就算她正在遠遊也沒關係,我想我們都可以等,你既然是溫辭娘子的得意弟子,想必她也一定不願意看到你受委屈吧!”


    “她的確不是溫辭娘子的弟子,想來溫辭娘子都被稱作琴聖了又怎麽會收她這樣的弟子,我當初是被她能拿出溫辭娘子的印章給騙了!”妙音仙子說這話時咬牙切齒的,死死的瞪著徐瑞雅,她怎麽都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被徐瑞雅騙了兩年!


    徐瑞雅此時好像也有些自暴自棄了:“薑令沅,就算我不是她弟子又如何,你至於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嗎?”


    這話她是怎麽好意思說出來的呢?薑令沅搖頭:“我說過你要不是拿著我外婆的名頭招搖撞騙我懶得理你!”


    徐瑞雅冷笑:“那又如何,今兒你已經輸了,《初荷》技巧簡單,你能彈出來也不足為奇,反倒是《西冷月》我可是絲毫不差的彈奏出來的,薑令沅,你還是比不過我,今兒這一局,你輸了!”


    這話無恥到眾人都不知道作何反應了,就是文芳雨等人此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徐瑞雅她們一直是望塵莫及的,如今卻是覺得徐瑞雅這樣發瘋的樣子簡直不堪入目。


    薑令沅歎氣:“這個時候再掙紮有什麽意義呢?既然如此,就讓你心服口服吧!”


    “覓春,擺琴。”


    號鍾重新擺上了矮桌,薑令沅走上前,坐好,拿出帕子覆蓋在了眼上,然後開始彈奏《西冷月》,一曲畢,絲毫不差。


    薑令沅解下帕子,看向徐瑞雅:“這樣如何?”


    徐瑞雅完全僵住在了原地,目光呆呆的。


    “這《西冷月》指法極為繁雜,我最開始練琴外婆就讓我從《西冷月》開始練的,說是學會了它,古琴的指法基本就會了,所以說起來我應該是極為熟悉的,閉著眼也能彈奏,隻是有形無意,因為這是外婆在外公三周年忌日時編纂出來的,當中對愛人極為濃烈的思念我彈奏不出,所以從不敢外人麵前丟人現眼,隻是今兒你彈的好不如我,倒是給了我底氣!”


    從薑令沅彈奏了《西冷月》後這輸贏就已經不用再去評判了,徐瑞雅卻是看向陸昀:“陸昀,你看薑令沅根本不心儀於你,她應下和我的比試也是為了她外婆,她根本不像我這般愛慕你,你怎麽看不到呢!”


    陸昀根本不受徐瑞雅這話影響,他坦蕩說道:“阿沅若是為了情愛才算落了下乘,她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爭搶,能娶得她,是我之幸,她心不心儀我也是和阿沅之間的事,若是現在她還不心儀我說明是我做得還不夠好。”


    說這話時陸昀看著薑令沅的目光帶著灼灼熱意,讓薑令沅甚至都有些不敢與其對視,她將目光看向別處,耳尖卻是悄悄地染上了一抹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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