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緊接著申公就伸直腿兒踹了我一腳:“可別他嗎跟我扯犢子了,那佟若卿回來的時候走道姿勢都不對,路過書房的時候我掃了眼,她身上那元陰都破了,你還跟我倆擱這兒喝酒呢?”


    “哎哎哎,你能不能小點聲,啥光彩事兒啊?”


    我揮了下手,書房門‘砰’的一下關上:“可別跟青青說啊,臨結婚之前先跟別人睡了,讓她知道了不得整死我?”


    “我閑的啊,跟她說這事兒幹雞毛?”


    申公把腳放下去,坐直身體,朝我伸出一隻手:“山河畫卷呢?給我。”


    我從袖子裏把東西拿出來遞給他:“給你,第七殿除了管正跟齊纓之外,兩萬三千多名鬼差全都在這兒了,你可得把他們裝好,別丟了。”


    “嗯,行,我一會兒就開爐把它們煉成丹,給你好好補補。”


    申公扯了句肚子,把山河畫卷收回身上:“那個叫達哈蘇的,怎麽事兒?”


    “正想跟你說呢,昨晚上那達哈蘇還來找我來著。”


    不知道申公是啥時候回來的,但我估摸著青青已經把昨天晚上的事兒給申公講過了,我就把我跟佟若卿在酒店門口遇見達哈蘇說的話,還有我倆的想法給申公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申公也沒表態:“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一個小卡拉米,也犯不著在他身上多費心思,不過我看你識海確實拓寬了不少,怎麽樣,拿佟若卿當爐鼎這種感覺挺好的唄?”


    “什麽叫拿她當爐鼎啊,你會不會嘮嗑。”


    我伸出手,一個泛著幽綠色的、半透明光球出現在手心。


    雖說球體邊緣泛著光,內部卻一片漆黑,如果仔細看,隱約能看見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光點在那片虛無中穿梭,一隻鳥正在光球的正上方,緊閉雙眸,用翅膀將自已的身軀緊緊包裹。


    球體的右後方,依稀能看見一小塊空間,四周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巫咒,一個跟我身材類似的人影正在那片空間裏盤膝打坐呢。


    申公抬頭看了我一眼:“行啊,有點悟性,都能識海外放了。”


    “昨晚上剛學會的,不光是識海外放,很多以前我用不出來的東西,今天晚上試了試,基本上都能用了。”


    我把光球收了回去:“淩晨那會兒我趁著太陰還沒消散的時候跟佟若卿把事兒給辦了,你還真別說,兩個能溝通太陰的魂魄融合在一起,那效果可真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


    我還好,當時就感覺一股巨量的太陰之力從天上落下,先把我全身給洗伐了一遍,剩下的全被我引導著衝進識海,一下就把我識海強行衝大了好幾倍。


    再就是她身上被封印的修為,那是真不弱啊,把一個凡人提升到天仙境界都綽綽有餘,可惜啊,鬼族到底沒得到這份厚禮,全便宜我了。


    不過佟若卿就白扯了,她那小體格子承受不了這麽強的衝擊,直接暈了過去,等她中午醒過來的時候我都完事兒了個屁的,不過影響不大,等下次再睡的時候我幫她引導引導太陰之力走向就是了。”


    “本來就是兩全其美的事兒,你早就該這麽辦了。”


    申公起身,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那你現在感覺自已的修為恢複了多少,有從前的三成麽?”


    我搖搖頭:“沒有,也就一成半吧,至少在麵對天心島那些長老的時候有一戰之力了,畢竟從前的巫體跟識海都錘煉了足足上萬年,不是那麽好彌補的。


    至於佟若卿,我估計她現在的修為也就跟她媽差不多?而且她不會什麽法術,真動起手來估計還不如段雨墨那兩下子呢。”


    “也挺好,至少真動起手她不至於拖累你,你也能幫我點忙啥的。”


    申公把手上那隻煙點燃:“至於你說的那個達哈蘇,他不是說想讓冥府派人去天心島談判嗎?對於這事兒我還真有個想法。”


    我點頭:“你說,什麽想法?”


    “段雨墨,她現在不是閑著呢嗎?”


    申公‘吧嗒’抽了口煙:“她是第七殿長公主,段天的親生女兒,分量夠重,也能代表段天的意思,如果天心島真想讓冥府派人去島上談判,我看倒不如讓她跑一趟,權當讓她為以前犯的錯贖罪了。”


    第1514章 見色起意


    那天晚上我們六點多到的飯店,當時我爸媽都已經到了。


    楊叔也在場,所以關於婚禮壓根沒什麽好聊的,除了定日子、確認一下流程之外,剩下的時間基本都是在互相查戶口,聊兒女小時候那點事兒。


    柳長生雖說是柳家家主,但他這些年都沒怎麽回過祖宅,再加上年紀大,閱曆也不少,所以跟我爸接觸也沒什麽違和感,倆人推杯換盞,沒多大會兒一瓶茅台就下肚了。


    但這場合對於兩位老祖宗來說多少有點處刑的意思。


    他們在大山裏窩了幾百年,幾乎不跟人打交道,所以自打到了飯店,我看這兩位好像渾身都不自在,跟倆雕塑似的往椅子上一坐,連句話都不說,我爸敬酒的時候也隻是機械性的具備回應,連往嘴裏倒酒的動作都完全同步。


    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倆機器人呢。


    倆老爺子這德行,就算傻子也能看出不對勁來,後來出去抽煙的時候我媽還追出來問我呢:“青青這倆太爺是不是對你不滿意啊。”


    “滿意啊,咋可能不滿意。”


    “滿意他倆怎麽總板張臉不說話呢?”


    “嗨,這不是歲數大了嗎,老年癡呆,語言能力退化很正常。”


    我打了個哈哈,把話題岔了過去:“放心吧,啥事兒沒有,青青她們老柳家人都恨不得讓我去當上門女婿呢,快回去吧,我下樓買單去。”


    “買啥單,你爸怕結賬時候撕吧,來的時候就給完錢了。”


    我媽直接把我手裏那根煙搶了過去:“別抽了,回去吧。”


    雖說煙癮這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沒啥作用了,但這種違背自已醫院的掐煙方式還是讓我覺得有點難受。


    我剛想讓我媽先回去,再偷摸點一根兒,這時候青青從包房裏走了出來:“酒喝完了顧言,你再去要兩瓶吧。”


    “臥槽,四瓶台子這會兒功夫就喝完了?”


    我愣了一下:“當飲料喝呢這是?行你讓他們等會兒吧,我去要。”


    剛要轉身,卻被我媽一把直接給薅了回來:“不用,他家沒茅台,你跟青青在這兒等著吧,你爸車裏還有,我去拿。”


    也沒等我說話,她就一邊翻著車鑰匙一邊往樓下走了。


    等她走了之後我又點了根煙:“哎呦,可算了了樁心事兒,咋地,我爸跟你爸聊開心了唄?挺能喝啊。”


    “不光他倆,你楊叔跟旁邊那兩位也沒少喝。”


    青青有點無奈的歎了口氣:“早知道就不帶那倆祖宗來了,往那一坐連屁都不放一個,你爸敬酒也不知道說句話啥的,我看著都感覺尷尬。”


    “嗨,他們不是沒接觸過這種場合麽,以後再見兩次麵,熟悉熟悉就好了。”


    我把煙盒遞到青青麵前:“整一根不?”


    “不抽,嘴裏一股味兒。”


    青青把我胳膊推回來:“哦對,你昨晚帶若卿去哪兒了,一宿都沒回來。”


    她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好懸給我嚇一哆嗦。


    我肯定不敢說實話,所以就真假兩摻著告訴她:“昨晚上我不尋思跟她好好聊聊嗎,就帶她去酒吧了,也是圖方便,刷的吳昊會員卡。


    然後會員卡消費不是有短信提示嗎,吳昊知道肯定是我,就開車跑過來找我了,仨人喝酒喝了半宿,沒盡興,又跑到吳昊家坐了一上午才走的。”


    青青也沒多問:“好吧,你跟若卿聊的怎麽樣?”


    我點頭:“挺好的,她跟我表態了,我也說會無條件相信她,其實本來就沒啥矛盾,隻要把心裏想法說清楚就沒啥大事兒。”


    “那就行,若卿今天回來的時候狀態有些不對勁兒,一直耷拉個腦袋不說話,看她這樣我還以為你倆聊崩了呢,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好嘛,青青這幾句話又差點把我冷汗給嚇出來。


    好在那會兒我媽也搬著一箱酒回來了,也算幫我解圍,我把酒接過來,三人一起回到包房,這話題就算是過去了。


    之後就是看我爸跟楊叔還有柳長生倆推杯換盞,再看看兩位老爺子飲牛似的一杯一杯往嘴裏灌,反正等這頓飯吃完,十瓶台子是一滴都沒剩下,給我爸喝的走道都有點畫圈兒了。


    那天晚上把我爸送回家,眾人回去又待了一晚上,等第二天傍晚天擦黑的時候管正和齊纓也準時趕到,我們就開車往隔壁市的機場走了。


    畢竟是坐公務機,護照帶不帶無所謂,有個身份證就行,而且卓逸在聖彼得堡那邊也打好了招呼,等飛機降落會有人接我們離開,不需要查簽證之類的。


    唯獨有點麻煩的是,柳明柳暗兩位老爺子壓根就沒身份證這東西,但這也好辦,柳長生直接讓他倆變成兩條迷你版的小蛇,往青青包裏一塞,權當是兩個裝飾性的蛇骨鏈兒。


    齊纓跟管正更不用說,自已本身就是鬼,要是連個機場都混不進去,那他們倆這冥使也不用幹了。


    安排好一切,晚上七點,一行三人倆蛇倆巫倆鬼準時到了機場。


    這小機場本身就不大,晚上也隻有一趟飛首都的航班,航站樓裏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乘客,因為是公務機,安檢也不怎麽嚴格,人家壓根都沒問青青包裏那兩條小蛇是咋回事兒,直接把她放了過去。


    但登機完成、眾人都落座之後,申公的反應就讓我有些奇怪了。


    這機組一共有兩個空乘,也不知道申公是前兩天晚上沒嫖過癮啊,還是揣著啥別的心思,他自打上來開始就一直盯著那最漂亮的空姐看,壓根就沒挪開過。


    我看他那眼神兒直勾勾的,專門往人家下三路盯,好像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把人家衣服扒了一樣。


    當時他坐在我前麵,後來等飛機開始滑跑了,空姐回到座位上之後我就拍了他兩下:“哎,還沒看夠啊?要不等後半夜這幫人都入定了,你直接領她上衛生間來個機震啥的?”


    申公回頭白了我一眼:“滾你嗎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第1515章 內部人士


    “啥叫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啊,不是你一直盯著人家看的麽?”


    被他罵的我有點不服氣:“我這不也是好心、怕你憋壞了麽?放心吧,能給卓逸幹活的機組都是她精挑細選過的,沒看這倆女的身上都有魔氣麽?隻要你開口,她肯定能同意,大不了完事兒之後給人家點好處唄。”


    “你快滾犢子吧,我不樂意搭理你。”


    申公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柳青青,管管你老公,一天天沒個正經。”


    青青肯定是向著我說話:“我覺得顧言說的沒錯啊,申公大哥,你從上飛機到現在都盯著人家姑娘看了快半小時了,說沒動歪心思誰信啊?”


    “快滾一邊兒去吧你倆,沒一個好玩意。”


    又罵了我倆一句,之後申公就不理人了,不過他也沒再看人家,眼睛一閉往座位上一靠,跟個大爺似的。


    “你看見沒,這就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我拉著身邊青青的手:“誒對了,媳婦兒,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兒啊?”


    青青歪著腦袋問我:“什麽事兒?你直接說啊。”


    我就問她:“你是不是忘了包裏還有倆祖宗呢?理論上過完安檢就應該把他們放出來,可這都開始爬升了,你咋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臥槽,臥槽臥槽,忘腦後兒去了。”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申公趕緊去解安全帶,作勢要起身拿包:“你怎麽不早點提醒我啊?是不是故意的?”


    “這磕嘮的,我像是那種故意坑你的人嗎?”


    “什麽叫像,你就是!”


    青青瞪了我一眼,剛要起身,結果身後就傳來了柳明的聲音:“行了小青青,別折騰了,要等你想起這事兒了得把我倆老頭子給憋死。”


    青青愣了一下,回身看去,那兩位老祖宗已經在最後排座位上坐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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