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空房子


    我肯定是想去的,但還沒等說話呢,許名揚就直接說了句,看啥看,先把學校那邊情況弄明白再說吧,我就沒吱聲。


    許諾還在旁邊說了句那也行,反正著急的不是我,說完她還白了我一眼,我也沒搭理她,繼續喝我麵前這碗湯。


    等吃完飯許名揚就讓我倆該幹啥幹啥去吧,等晚上他去學校找我倆,但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何偉民,就把那張紙掏出來,跟許名揚說要不先去這地方看看?


    他問我,這就是那個何偉民家的地址?我點點頭。


    許名揚就說那也行,如果能見到這個何偉民,當麵問問他,那接下來的事就沒這麽麻煩了。


    然後許名揚還是讓我倆先回去,說讓我晚上再來找他。


    我說不行啊,晚上我還得上班呢,許諾也跟著附和,說她昨晚就沒回家,今晚再不回有點不像話,幹脆就現在去唄?


    但不知道為啥,許名揚就說現在去不方便,必須得是晚上。許諾也拗不過他,後來就開車把我送回家,自已也回家補覺去了。


    估計今天學校是回不去了,下午那會兒我就給王校長打電話請了個假,王校長還嘀嘀咕咕的有點不願意,不過看我挺堅持她也就勉強同意了。


    晚上七點多許諾打電話讓我下樓,然後又去店裏接的許名揚,我們仨就往紙上寫的那個地址開。這算是個高檔小區,可剛進那個小區我仨就愣住了,因為何偉民家竟然住在小區裏的聯排別墅!


    “這是那個姓何的家?”許諾瞪著倆眼睛問我,一臉不可置信的樣。


    別說她了,就連我都覺得有點魔幻,要說何偉民住高檔小區我信,但要說他住別墅我是真沒法接受,就算我們這房價再便宜,這樣的一棟別墅也要兩三百萬,他有這錢為啥還在學校當個後勤主任呢?


    當時我都懷疑自已是不是記錯了,但仔細想想不能啊,因為那會兒我看見何偉民信息了,還是親眼看著王校長抄地址的。


    我倆都挺驚訝,唯獨許名揚沒說話,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走上去按了幾下別墅的門鈴,不過等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


    可能是怕門鈴壞了,許名揚又去敲了幾下門,也是一樣沒人開。


    我都想著要不要給王校長打個電話,問問她是不是查錯地址了,正好這時候旁邊那戶有個中年婦女出來倒垃圾,看見我仨在這站著,就問我們找誰。


    許諾指著大門說找這家的戶主,那中年婦女就皺著眉頭走過來了,有點神叨的說,姑娘,這屋沒人住啊,你們找錯地方了吧?


    她眼神有點躲躲閃閃的,說完還往那個別墅瞄了一眼,我感覺不太對勁,就跟她說不能吧阿姨,我是這屋戶主的同事,是我們領導告訴我說他家在這的。


    那中年婦女就一個勁的搖頭:“不能,估計是你們領導弄錯了,我都在這住三年了,從來沒見過這屋有人。”


    我還想說啥,不過這時候許名揚把我攔住了,跟中年婦女說沒事兒阿姨,那可能是我們整錯了,麻煩您了啊。


    我也不知道許名揚是啥意思,但總感覺他那語氣不對,感覺是有啥別的想法,所以我也跟著附和了一句,是,那可能是我們整錯了。


    當時許諾還想說啥,被我一把拉住了,然後許名揚就領著我倆往外走。但我轉彎的時候回頭一看,發現那中年婦女還在原地站著看我們,就穿個棉的睡衣睡褲,冰天雪地的她也不嫌冷。


    等轉過彎去許諾就問我剛才為啥拉她,我說問你小叔去,然後許諾就轉過頭看許名揚,我也跟著看了一眼,發現許名揚表情有點凝重,一直皺著眉頭,估計是感覺出來氣氛不太對,許諾也就沒再問。


    他一直帶我倆走到門口,然後一頭紮進了物業,這小區晚上是有物業值班的,走到主管辦公室門前發現門開著,裏麵坐著幾個人。


    許名揚就象征性的敲了兩下門,露出了一個還算和善的笑容,對著一個像是頭的中年人說:“大哥,我們是寬帶公司過來做設備檢修的,有個業主約我們來但是家裏沒人,麻煩您幫我查一下他電話成嗎?”


    給那大哥造一愣,抬起頭問:“業主約你們來,你們沒有他電話啊?咋還能管我要呢?”


    許諾也是聰明,聽許名揚這麽說她也反應過來了,衝那大哥撒了個嬌:“業主留的那個電話打不通,我們就想著問問您有沒有其它電話,大哥,您就幫幫忙唄, 大下雪天的我們開車過來一趟也不容易,就別讓我們再折騰一趟了。”


    她那個語氣給我嗲夠嗆,再配上那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可能中年人也是吃這套,尋思了一下就笑嗬嗬的說行吧,也不是啥費勁的事兒,問我們要找的是哪一戶。


    我趕緊接上,告訴中年人找c區3棟1,然後中年人就讓對麵那個女的幫著查查。但那女的當時皺了下眉頭,說c區3棟1?那一戶好像挺長時間都沒人住了啊。


    許名揚說對,應該是空了挺長時間,所以客戶才跟我們反映說寬帶不好使了,讓我們過來看看咋回事。


    聽他這麽說那女的就沒再問,在鍵盤上操作了一下,然後就說讓我們記著點電話號。我趕緊把手機掏出來,不過我也沒記,而是把手機裏存的何偉民電話號打開了。


    她一邊念我一邊對,之後我就發現她說的號跟何偉民的一模一樣!


    我衝許名揚點了點頭,許名揚就笑嗬嗬的問那女的:“就這一個號麽?”


    那女的嗯了一聲,說這小區業主基本上都是登記一個號,讓我們打打試試,實在聯係不上那就沒辦法了,許名揚就說行,麻煩你們了啊。


    走出物業,上了車之後我就問許名揚現在咋辦,號是對上了,但現在也找不著人啊。許名揚就說沒事兒,現在沒人不代表晚上沒人,他總得回家吧?先去你們學校看看,等下次有時間再來。


    “哎,這點破事兒可真費勁。”許諾這時候打了個哈欠:“要去你倆去吧,我明天有課,就不跟你倆過去了。”


    許諾把車開到家樓下,我本來是想跟許名揚打車去學校,但許諾就說讓我倆先開著,等明天給她送回來也行,晚上我倆出去辦事兒用的著。


    給我整的還有點感動,如果不是通過許諾見到了許名揚,那我現在可能還被蒙在鼓裏,可能有天自已出了事都不知道,有時候感覺這姑娘還挺好的,除了平時大咧咧的有點不著調,其他各方麵也挑不出毛病。


    我倆在樓下目送許諾上樓,可不知道為啥,許名揚突然調了個頭,朝著何偉民家的方向開了回去。


    第17章 陰宅


    我問許名揚這是幹啥去,學校不往這邊走啊。


    許名揚說知道,他壓根就沒打算去學校,剛才說那話就是為了把許諾支走。我又問他,你是想回剛才那個小區?


    他點點頭,我就說咱倆還有回去的必要麽,剛才人家都說了,那房子空了好幾年,沒人住。


    結果許名揚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我如果告訴你那房子有人住呢?”


    我愣了一下,問許名揚是不是看出啥來了。


    許名揚搖搖頭說沒有,但他記得剛才那個中年婦女,她在說話的時候表情明顯不對,眼睛也有意無意的往那棟別墅瞟,如果沒猜錯的話,別墅裏肯定是有什麽讓她忌憚的東西。


    我說我也發現了,但你也不能憑人家眼神就斷定房子有人住吧?


    許名揚嗬嗬一笑,說這都無所謂,那房子到底有沒有人住,等晚上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麽?我問他咋進去啊,你能從物業那忽悠來業主電話,還能把人家鑰匙也騙過來?


    但許名揚就讓我別管了,晚上跟著去就行,他自有辦法。


    把車停在小區外麵,許名揚還掏出一個口罩讓我帶上,我問他帶這玩意幹啥,他就讓我別墨跡,趕緊帶上就完事兒了。


    然後他也把口罩給帶上了,我倆走到何偉民家門口,看了一眼燈都是關著的,我剛想問許名揚用不用再敲敲門,就看見他從兜裏掏出來兩根像鐵絲一樣的東西,朝著門鎖直接懟了過去。


    那一瞬間我就懂了,許名揚這是會開鎖的意思啊!我就問他,你還會幹這個呢?


    “你小點聲行不行?咱倆這是撬鎖不是回家。”他瞪了我一眼:“你去旁邊放放哨,看有沒有人過來啥的,有的話趕緊提醒我一聲。”


    說實話,畢竟是人生中第一次做賊,我多少有點害怕,但是這害怕中還夾雜著一點興奮。我就按許名揚說的幫他盯梢,但寒冬臘月的,別墅區本來住戶就少,也不會有人閑著沒事在外麵瞎逛。


    但許名揚的開鎖技術明顯不行,他在那鼓搗了得有十多分鍾,給我凍的直跺腳,我就走過去問他你能不能行啊?結果我剛說完這話,就聽見‘哢噠’一聲,門還真被他打開了。


    進去之前許名揚還跟我說:“我總覺得這裏不簡單,進去之後你一定要跟著我,知道嗎?”


    我點點頭說行,但萬一有啥事你得護著我啊,許名揚就說放心,我既然敢帶你進來,就有把握帶你出去。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就踏實了不少,我倆一起走了進去,然後我就看見別墅裏麵裝修挺豪華的,家具家電一應俱全,但奇怪的是東西都太整潔了,整潔的壓根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


    許名揚蹲下摸了摸地板,又走過去摸了摸客廳裏的茶幾,然後給我看了一眼,我看見他手心裏一點灰塵都沒有,幹幹淨淨的,肯定是有人經常來打掃。


    可白白空著一個大別墅,打掃完了又不住,這是因為點啥?


    我想不通,估計許名揚也沒想通,他在一樓的客廳和廚房繞了一大圈,然後皺著眉頭嘟囔了一句:“不對啊。”


    我最怕就是聽見他說這種話,趕緊問他哪不對。


    “如果這地方有人住,那他為什麽不交取暖費呢?可要是沒人住,為什麽還要打掃的這麽幹淨?”


    他這麽說我才感覺出來,這屋裏的溫度比外麵低不了多少,雖說不至於零下,但也絕對不是人能生活的溫度。


    又繞著一樓轉了兩圈,許名揚眉頭皺的更深了:“不知道為啥,我總覺得自已好像來過這兒,真是奇了怪了。”


    被他整的我都有點迷茫了,我就問許名揚,這是何偉民家啊,你怎麽可能來過這兒呢?許名揚就說他也不知道,但就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然後許名揚就帶我上了樓梯,打算去二樓看看啥情況,結果二樓啥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借助著微弱的月光,我還可以依稀看到牆上好像貼著一些黃色的符籙,讓整個別墅二樓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當時我就有點虛了,跟許名揚說不行咱下去吧,我總感覺這地方有點邪門。可他沒搭理我,徑直走到牆邊,看著那些符籙說不對啊,這些符不是師父的手筆嗎?難道師父曾經來過這兒?


    他這麽說我心裏更打怵了,正好旁邊有個開關,我就嚐試著開了燈,至少亮著燈我心裏不會那麽恐懼。但可能是因為太久沒住人了,我按了開關,燈哢嚓一聲,竟然半亮不亮的掛在那,哢嚓哢嚓的響,嚇得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燈在關掉的一刹那,因為瞬間的光暗交替,周圍一下子變得黑暗了起來,有那麽一瞬間,好像看到了一個紅色的影子,我覺得應該是我太害怕了所以眼花,就沒把這事兒放心上。


    許名揚還讓我別亂開燈,容易把物業引過來,然後他就帶著我挨個房間摸索。奇怪的是二樓的幾個臥室各個都很整潔,生活用品應有盡有,但就像是被人刻意擺上去的一樣,從來沒被用過。


    一直走到二樓最裏麵那個臥室,推開門,我赫然看見那間臥室沒有床和家具,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口棺材!


    那棺材就明晃晃的擺在臥室中間,四周的牆上貼滿了黃色的符籙,其中一麵牆上還掛著一張女人的照片,借著月光,依稀能看清女人麵部的輪廓。


    眼前詭異的場麵讓我瞬間頭皮發麻,就像三伏天裏被人澆了一桶冰水,寒意唰的一下湧了上來,哆哆嗦嗦的問許名揚這地方為啥擺了口棺材啊?要不咱倆趕緊走吧,對著一口棺材我總覺得心裏發毛。


    然後我就聽見許名揚喊了聲:“臥槽,我想起來了,五年前這家有個女人上吊自殺,是我和師傅來做的淨宅,我就說怎麽這麽熟悉,真是豬腦子!這地方很明顯是被人當了陰宅了!”


    陰宅?啥東西?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突然聽到了咚咚咚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好像是那種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的聲音,又好像是有人用手指在敲門。


    “壞了,中計了!”


    不知道是不是嚇的,那一瞬間,我看見許名揚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從他腦門上滴了下來。


    第18章 紅衣服女人


    許名揚咬牙切齒的說:“那個何偉民應該早就布好了局,他留下的那些線索,很有可能就是故意想引咱們過來的!”


    看他緊張成這德行我心裏也開始發毛了,趕緊問他現在咋辦?


    “快跟著我,不管誰喊你都別應聲!”


    許名揚從兜裏掏出一個小鈴鐺,不知道是幹啥的,然後他就拉著我往外跑,可我倆剛跑到樓下,就發現這棟別墅的門不見了!


    不光是沒有門,就連窗戶都消失的幹幹淨淨,就好像這短短幾分鍾時間內,有人從外麵把這個別墅的所有出口用水泥堵死了一樣。


    憑記憶摸索了一圈,但本該是出口的地方變成了牆,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發生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別墅裏有東西,那東西想用障眼法把我倆困住。


    “快,去樓上,看能不能從二樓窗戶跳下去。”


    他又拉著我往樓上跑,可到二樓之後,我倆發現連樓上的窗戶都消失了。許名揚搖了搖手裏的鈴鐺,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別墅裏久久不散,可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哪經曆過這場麵啊,剛剛還在眼前的東西都能憑空消失,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我當時整個腦袋都是空的,隻能哆哆嗦嗦的看向許名揚,然後我就發現他滿腦袋都是汗。


    “怎麽這麽凶,驚魂鈴都不起作用,怎麽這麽凶……”


    他這樣我心裏更沒底了,這時候那咚咚咚的聲音由遠及近,很明顯是在下樓,我就讓他別嘟囔了,趕緊想想辦法啊!


    許名揚猶豫了一瞬,然後指著廚房門對我說:“你躲進去把門鎖上,不管聽見什麽聲音都別出來,等我對付完那東西自已會開門找你。”


    其實我挺不情願的,因為在許名揚身邊我還能有點安全感,可要讓我自已在烏漆嘛黑的廚房裏躲著我怕我自已心髒受不了。


    但我也不能直接說,就問他,你自已能行嗎?要不還是咱倆一起吧,我能給你幫幫忙啥的。許名揚就讓我別墨跡了,我又不懂這些東西,萬一被鬼迷了眼,很有可能會幫著鬼一起把他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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