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慕晴倒也沒覺得有什麽突兀,還感歎這老醫生醫者仁心,這麽關心病人,忙感激道:“多謝神醫妙手回春,慕晴已經無礙了!”


    她還不知道是林楓給她解的毒。


    “先生,我朋友已經沒事了,請問診費怎麽付?”林楓上前問道。


    雖然是自己動手醫治,但病房、針藥用的都是醫館的,診費還是要付的。


    醫館老頭回過神來,眼裏掠過一絲狡黠:“不用付錢,不用付錢。小兄弟你來給我坐館三天即可!”


    林楓和楊慕晴皆是一愣:什麽意思?!


    楊慕晴先開口道:“先生這是何意?林楓他也不會醫術啊!”


    林楓感覺這糟老頭子是故意的,微怒道:“看病付錢,我們又不是不給,哪有讓人坐館三天這樣的規矩?”


    老頭背起雙手,直視林楓道:“這妙思醫館是我孫妙思說了算,規矩也是我定的,我說有就有!”


    “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林楓奇道:“我若不答應呢?”


    孫妙思老氣橫秋道:“不答應就請離開,答應了也可以離開,抽空過來坐館三天就成!”


    林楓笑道:“那我答應後又不來呢,你該如何?”


    孫妙思吹胡子瞪眼道:“你不來就不來!你真品性如此,言而無信,我還稀罕你來嗎?”


    林楓和楊慕晴互望了一眼:這老頭有點意思!


    林楓收起笑容,恭敬道:“孫先生,我也想答應你,可我沒有行醫資格證啊!”


    孫妙思聞言有些意外,隨後又不屑道:“你這話說的,沒有資格證能代表醫術不行嗎?”


    “相反有資格證的庸醫數不勝數,我人老了,眼還沒瞎!”


    “醫聖張仲景有行醫資格證嗎?”


    “孔聖人有教師資格證嗎?”


    “再說了,這丫頭不是你治好的嗎?”


    楊慕晴聞言很是驚訝,扭頭看了看林楓,似乎想發現些什麽。


    林楓苦笑道:“話雖如此,但若是被醫藥局抓到現行,不僅我會進去,怕還會牽連醫館。”


    孫妙思大手一揮:“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醫藥局我還不放在眼裏,而且你就當個學徒,診治過的病人我再把關一次,誰也說不得什麽!”


    林楓雖想不明白孫老頭為何這麽執著讓他坐館,索性自己最近除了送楊慕晴上班也閑著沒事,而且自己也想多了解一些醫藥行業的情況,也就沒再說什麽,跟孫妙思告辭後便拉著楊慕晴離開了。


    疾馳的牧馬人上,楊慕晴眨了眨美目,俏皮盯著林楓開口:“救命大恩人林楓林公子,請問你會醫術嗎?”


    “大小姐......”林楓咳嗽了一下,認真說道,“我得醫仙指點,習得上乘醫術,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水平,不過確實算是會的。”


    “哈哈哈......”楊慕晴笑得前仰後合,“林楓,以前看你不是沉默寡言就是戰戰兢兢的樣子,沒想到你原來這麽幽默的!”


    不行了,她今天笑得太多了,皺紋都要出來了。


    第二天一早,林楓將楊慕晴送到天香公司後便驅車來到了妙思醫館。


    醫館很大,主要分為前堂和後堂兩大部分,前堂有大堂,診台,藥房,和診室,後堂則主要用於生活起居,還有一些住院病房。


    醫館隻有孫妙思一個醫生,他一天隻接診30個病人,所以醫館的病人不多。這老頭很是奇怪,隻要是醫院能夠解決問題的病人他都拒絕接收住院,所以住院病房基本上一年到頭都是空著的。


    林楓看到孫妙思正忙著接診病人,隻跟他點頭打了個招呼,便自個尋了個地方坐下,安靜看著他接診。


    孫妙思枯瘦手指搭在一個少年手腕上,片刻後朗聲道:“你近來腰部疼痛,頭腦昏沉,時常感覺脊背發寒,然後發熱,甚至燙到出汗。”


    少年連連點頭:“是的是的,請神醫救治!”


    孫妙思扭頭望向林楓:“這是何症,如何醫治?”


    林楓微感意外,隨即平靜答道:“這是足太陽經瘧疾,隻要銀針刺委中穴,直至出血便可。”


    孫妙思滿意地點點頭,取出銀針醫治。


    接著下一個病人是個中年婦女,孫妙思把脈一番又是朗聲道:“你近來身體發熱,腹部疼痛,小便色黃,躺在床上就不想起,心裏還總感到惶恐不安。”


    說完又轉向林楓:“如何醫治?”


    林楓答道:“這是肝髒熱病,可以銀針刺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治之。”


    孫妙思點點頭,又診治了一個渾身腫脹的病人:“你腹部和周身腫脹,皮膚青黃,腹部青筋暴起。”


    林楓答道:“這是患了腫脹病,要用瀉針法刺他腹部有淤血的脈絡,清除脈絡內的淤血。”


    孫妙思又接連診治了幾個病人,把症狀拋給林楓,林楓皆對答如流,孫妙思高興得連連捋須。


    一眾病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連連讚歎林楓年紀輕輕醫術如此高明,定是醫仙轉世。


    甚至有一部分病人來林楓這邊請求診斷醫治。林楓也不推辭,清理出一張桌子就診治起來,施針開方,如行雲流水。


    臨近午時,孫妙思掛起“中午休息”的牌子。他心情大悅,抓起林楓的手就往內堂走,說要一起吃午飯。


    上午一番博弈,孫妙思似是意猶未盡,走著走著又開口道:“善診者,如何?”


    林楓略一思索,開口道:“察色按脈,先別陰陽;審清濁,而知部分;視喘息、聽音聲,而知所苦;觀權衡規矩,而知病所主;按尺寸,觀浮沉滑澀,而知病所生。以治無過,以診則不失矣。”


    孫妙思又道:“五髒之於五行何解?”


    林楓答道:“心為神,屬火;肺為魄,屬金;脾為氣,屬土;肝為魂,屬木;腎為先天之本,屬水。”


    “哈哈哈——”孫妙思開懷大笑,“小兄弟果真天縱奇才,老朽遲暮之年有幸得見,實在三生有幸。”


    “華夏幸甚啊,華夏幸甚!”


    林楓惶恐:“孫老過譽了!您懸壺濟世,堪當我輩之楷模,我當向您學習。”


    下午林楓又隨著孫妙思診治病人,老頭今天心情大好,破例解除隻診治三十人規矩,忙碌一天仍精神奕奕。


    直到林楓看到時間差不多了,說要去接楊慕晴下班,孫妙思才依依不舍放他離去,還再三叮囑記得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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