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熱鬧的街道,在一處老舊的房屋內,鹿丸終於找到了剛剛碰到的灰狼。


    這種房子類似於鳴人居住的那種單身宿舍,隻不過這邊顯得更加髒亂,樓道內就沒有幾人的蹤跡。


    正要打開房門的灰狼被鹿丸叫住。


    “那個,灰狼先生,那包藥拿錯了,朱雀大叔得地讓我趕過來和你說。”


    鹿丸終究沒說出這包藥材的問題,他的想法還是想拿回去。


    聽到鹿丸的聲音灰狼打開房門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已經沒了往日屬於暗部的氣質,佝僂起來的腰仿佛再也直不起來。


    隻是看到鹿丸後灰狼沒了剛剛有些怯懦的性子,眼神銳利的審視了一下鹿丸,隨後笑出了一聲。


    “多謝關心,不過我想我沒有拿錯東西。”


    說完打開房門就要進去,鹿丸沒來得及思考,上前阻止快要關上的房門。


    臉色有些焦急的說道,“藥材真的拿錯了,吃多了你會死的。”


    灰狼聽聞後停下關門的動作,深深看了鹿丸一眼,重新打開了房門。


    “家裏有些亂,你先進來吧。”


    鹿丸見灰狼聽了進去剛想喘口氣,隻是再思索一番灰狼剛剛的表現以及所說的話,一股冷汗從他的背後流出。


    “請。”


    鹿丸坐下後,身為主人的灰狼給他倒了一杯水,現在的灰狼可喝不起什麽名貴的茶葉。


    鹿丸接過,喝了一口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接著試探說道。


    “你,已經知道了?”


    灰狼點了點頭,沉默就是最好的回應。


    “為什麽會這麽選擇?”


    鹿丸不解,一時間看不透灰狼的想法。


    “選擇?這東西我有資格嗎?奈良鹿丸。”


    看著鹿丸疑惑的神情,灰狼解釋。


    “那天我被團藏的手下捉住,他們對我進行了拷問,但我又知道什麽。於是就被關押了起來,期間我的腳筋都被挑斷。”


    鹿丸這才注意到,灰狼走路姿勢有些異常,隻不過剛剛一直沒有注意。


    “發生了那些事情後,我被釋放了出來,綱手大人是個好人,雖然沒能徹底治好我,但也能重新走路,隻是已經無法擔當忍者的我,已經被拋棄。”


    一個體術忍者,自己就行動殘缺如何再擔任暗部,最終被遺忘在了角落。


    不,其實還沒有被遺忘,重新被拿起用來廢物利用,換句話來說,他都這樣了讓他更慘一點也沒什麽區別。


    “這件事為什麽沒有告訴火影大人。”


    不管如何綱手是不會對手下這麽苛刻,即使當不成忍者也會善待灰狼,不會讓他落到如此的下場。


    “人嘛,終究會有一些牽掛。”


    灰狼的目光變得柔和,目光看向房間裏的一個相框。


    整個房間顯得有些髒亂,唯獨那個相框被擦的幹幹淨淨,鹿丸望去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合照。


    灰狼正在其中,另外兩人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和一個兩三歲的女孩。


    不用多說鹿丸也明白這兩人就是灰狼的妻子和女兒。


    “她們已經被安排居住在火之國的都城,我也沒什麽牽掛了。現在已經殘廢的我還能為木葉做出一些貢獻,也算不錯。”


    灰狼自嘲說道。


    “你會怨恨佐助和夜瀾嗎?”


    鹿丸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


    “不,雖然我沒有見到當時的情況,但結合我遇到的事以及風言碎語當中差不多了解了當時的情況。如果我的家裏出現了這種事情,我可能沒有班長那種勇氣。”


    已經不是忍者的灰狼,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此刻說話也放開來。


    “果然你對佐助還是很尊敬。”


    灰狼對佐助的稱呼還是班長,說明對於佐助他是認可的。


    “隻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那樣,隻能說真不愧是宇智波一族。”


    任何的行動都需要資本,如果灰狼擁有佐助和夜瀾的實力怎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那副藥材,你還要喝嗎?”


    “我已經沒了掙紮的空間,為了家人我隻能這麽做。”


    “也許再努力一下還有些希望,我可以和綱手大人說明你的事,而且我有個朋友當時也是受了很嚴重的傷,一度也被放棄,現在又重新做回了忍者。”


    鹿丸所說的正是小李,小李當初受的傷可不輕,同樣救了回來。


    灰狼看了鹿丸一眼搖了搖頭。


    “雖然你很聰明,鹿丸。但你從沒見過我們這些普通忍者的生活,我啊,連努力的資格都沒有。”


    一個人如果有努力的方向並且能看到希望是一件多麽奢侈的事情,小李嘴上再怎麽說自己是庸才,可隻要努力就能夠看到希望。


    像灰狼這種碌碌無為了許多年還在原地踏步的人才是多數。


    “本來以為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直到真正身在其中才明白是什麽感覺。我記得日向家的那個分家小子說過一句話,人生來命運就是注定的,現在的我差不多就已經要到盡頭了。”


    “可是鳴人...”


    看到灰狼喪氣的樣子鹿丸忍不住反駁。


    “漩渦鳴人,他可是四代目的兒子,鹿丸你早就有所猜測了吧。嘴上說著自己是吊車尾,事實上背景比誰都雄厚,如果不是夜瀾回村子,就算是班長也無法相比。”


    身為暗部的灰狼可是知道這些事情,四代目上任時他還在底下駐足觀望,漩渦鳴人是他的兒子隻要略微有些實力的忍者都知道。


    鹿丸不再反駁,灰狼所說的他早就有所察覺,從小時候父親對待鳴人的態度他就能看出來。


    而且漩渦一族,曾經也是鼎鼎有名的大族,木葉的漩渦一族的人隻有初代火影的妻子和四代火影的妻子。


    漩渦鳴人是誰的兒子一下就能猜的出來。


    “火影的兒子擔當火影,叛忍的後輩成為叛忍,現在看來又是一個輪回。”


    聽著灰狼的話鹿丸感到毛骨悚然,這一切難道真是注定的嗎,一種名為命運的東西正在操縱這一切。


    再聰明的人也無法阻止一個人赴死的決心,勸說無用的鹿丸已經沒有臉繼續待下去,到最後,鹿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灰狼的房間,有些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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