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琪蘭久久沒有說話,就那麽瞪著穆仲夏。


    一道抽氣聲,塔琪蘭似乎這才緩過氣來,她聲音有些顫抖:


    “你,確定,覺醒了,術法能力?!”


    塔琪蘭這麽問純粹是因為內心實在是太震撼了,太超出她的能力接受範圍!穆仲夏會這麽鄭重其事地來找她,那就肯定是確認自己覺醒了術法能力。


    穆仲夏從口袋裏摸出一支術法筆和一顆裸石,靜下心來凝煉。


    當塔琪蘭眼睜睜地看著穆仲夏手裏的那顆裸石在他的術法筆操作下漸漸變了顏色,漸漸呈現出黃色術法石的品質時,她的睫毛開始顫抖,雙手開始顫抖,就連呼吸都變得顫抖。


    一顆裸石,在穆仲夏的術法筆下很快變成了一顆黃色的術法石。沒有使用提煉儀,隻是用一根最普通的術法筆。


    穆仲夏把凝煉好的裸石放在塔琪蘭的麵前,塔琪蘭用力捏著自己的手,無法令自己冷靜下來。


    什麽術法師可以自行凝煉裸石?答案已不言而喻。


    “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塔琪蘭已經被震撼衝擊得語無倫次了,她的語言係統完全和嘴巴脫離了實際的聯係,根本意識不到她具體說了什麽。


    如無頭的蒼蠅般在朶帳內來回踱步,邊走還邊咬自己的手指,直到疼痛傳遞到她變得格外遲鈍的神經末梢,塔琪蘭才勉強回神,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一幕是真實存在的!


    顧不上留下深刻壓印的手指,塔琪蘭在凳子上重重坐下,怒瞪穆仲夏:


    “全係術法師!”


    穆仲夏靦腆地笑笑:“好像,是。”


    “好像個屁!”


    即便是曾被深深傷害過,塔琪蘭都謹記自己的身份,咽下無盡的委屈,也不曾爆過一句粗口。


    結果她三十多年來的優雅尊貴被某個“混蛋”給硬生生破功了!


    塔琪蘭深吸兩口氣,又騰地站起來在原地走了兩圈。


    一個全係術法師就足夠令她無法冷靜了,何況穆仲夏還是一位肉眼可見的天才機械師!


    越想越氣,塔琪蘭一手茶壺狀,一手指著穆仲夏斥責: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你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


    穆仲夏被她這句話逗笑了,深感抱歉地說:“這件事,隻有泰瑟爾知道。


    我本來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之前我隻是想著靠自己弄懂怎麽製作簡單的術法卷軸和基礎的藥劑就夠了。


    收到您的信後,我想了許多,我想,我或許應該認真學一學術法學。”


    合著還是她的錯!


    塔琪蘭又在原地轉了兩圈,不看穆仲夏,趕蒼蠅般揮手趕人:


    “你先回去!我需要靜靜!等我去找你!”


    這家夥太氣人了!為什麽要告訴她!為什麽不早點告訴她!塔琪蘭在心中哀嚎,她都弄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麽了!


    神靈啊!快把這個混蛋收走吧!


    穆仲夏歉意地朝塔琪蘭一鞠躬後,出去了,留下了他剛剛凝煉而成的黃色術法石。


    穆仲夏前腳走,後腳塔琪蘭就翻出了自己的提煉轉化儀。


    把穆仲夏凝煉而成的那顆黃色術法石放在提煉轉化儀上,經過測試,這就是一顆黃色術法石!


    可塔琪蘭很清楚,她是親眼見證了這顆黃色術法石是如何從一顆裸石變化而來的!


    塔琪蘭跌坐在地上,雙手抱住暈乎乎的腦袋,不知自己是該驚喜還是該驚嚇,反正她現在心裏亂極了,完全不知該怎麽去反應,去麵對。


    塔琪蘭這一靜就靜了整整五天。


    這五天,穆仲夏也不是幹等著。雪季到了,帝瑪塔戰士又快要出征了。部落如今有了3個冶煉房,每個冶煉房的煙囪都冒著白煙。


    一件件普通的精致武器和術法武器以及鎧甲從冶煉房裏被製作出來。


    通旭和烏哈根兩人合作也能製作初階的術法武器了。


    這一塊穆仲夏就完全交給了他們兩人,他重點在高階術法武器和術法鎧甲上,主要提供給雄鷹衛的勇士。


    塔琪蘭是去冶煉房把他叫出來的。


    見到穆仲夏,塔琪蘭冷著一張臉丟給他一個獸皮袋子,說:


    “我知道你最近會很忙,但這幾本書你要抓緊看完,我會考試。”


    說完,塔琪蘭就轉身走了。


    泰拉逽對穆仲夏歉然笑笑,抱著塔琪蘭上馬。


    這幾天自己的拿笯情緒明顯不對,問她出了什麽事她也不說,泰拉逽也是憂心忡忡的。


    穆仲夏倒是不介意塔琪蘭的冷臉,笑著說:“塔琪蘭大師,謝謝您。”


    “哼!”


    萬分嫌棄地給了穆仲夏一個白眼,塔琪蘭催促泰拉逽帶她回家。她還沒有原諒這個家夥呢!不要來跟她湊近乎!


    泰拉逽又對穆仲夏抱歉地笑笑,策馬帶著塔琪蘭離開。穆仲夏打開袋子,裏麵有書,也有本子。


    他返回冶煉房說了聲,騎著木宰先行離開。泰瑟爾和阿必沃帶著阿蒙達去捕魚了,隻帶走了陌西,留下木宰陪他。


    泰拉逽帶塔琪蘭回了朶帳後就問:“你和穆大師怎麽了?”


    塔琪蘭的反應很大:“不要和我提他!”


    泰拉逽溫柔地抱住塔琪蘭,輕揉她的腰:“怎麽了?”


    塔琪蘭氣鼓鼓地說:“他太過分了!”


    泰拉逽疑惑:“穆大師做了什麽?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麽生氣過。”


    塔琪蘭的脾氣不好,在外人眼裏任性、驕傲又嬌縱,可在泰拉逽麵前那絕對是柔情似水的小女人。


    倒不是塔琪蘭麵對泰拉逽心虛或者不自信什麽的,而是麵對自己深愛的男人,她就會變成這樣。


    泰拉逽和塔琪蘭在一起也這麽久了,可以說很了解她。所以塔琪蘭這幾天心浮氣躁,對穆仲夏又是那副態度,他才覺得很不正常。


    塔琪蘭雙手抱緊泰拉逽的腰,似乎被什麽重擔壓得站不起來一般。


    泰拉逽把她抱起來,坐下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說:“出了什麽事?有我。”


    塔琪蘭靠在泰拉逽的身上,無力地說:“親愛的,你知道什麽是全係術法師吧。”


    和塔琪蘭這位術法師在一起這麽久,泰拉逽對術法學的事情想不知道都難。


    他道:“知道,你和我講過的。”


    塔琪蘭:“整個羅格裏格大陸,現存的全係術法師隻有一位,還已經老邁。”


    泰拉逽:“嗯,你也說過的,在伊甸。”


    塔琪蘭仰頭,要哭了:“可是,薩默那個混蛋他居然告訴我!他是全係術法師!”


    泰拉逽愣住了,怔怔地看著懷裏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的女人,一時沒了反應。


    塔琪蘭揪住泰拉逽的衣服用力搖:“我恨死他恨死他了!


    他為什麽要讓我知道!我很怕啊!泰拉逽!


    伊甸現在已經注意到他了,萬一叫他們知道他是!”


    泰拉逽的冷靜速度絕對比塔琪蘭要快的多,他低頭吻住了塔琪蘭的嘴,讓焦躁不已的她很快平靜了下來。


    直到兩人氣喘籲籲,泰拉逽甚至拉開了塔琪蘭的衣服,一手掌握在她胸前的柔軟上時,泰拉逽才想起來他們還在說正事,依依不舍地拿開手,整好塔琪蘭的衣服。


    泰拉逽鄭重嚴肅地對塔琪蘭說:“帝瑪塔人,不懼任何威脅。”


    塔琪蘭看著泰拉逽那雙沒有泰瑟爾深邃,卻更令她癡迷的淡綠色眼睛,眼角漸漸紅了。


    她的心跳得厲害,也明白了泰拉逽的意思。


    泰拉逽寬慰自己的女人:“不管穆大師是什麽人,是什麽身份,寨拉穆部落都會保他安全。


    沒有人可以傷害他,更沒有人能把他帶走,所以你的擔心是不必要的。


    我們帝瑪塔人不懂什麽是全係術法師,以穆大師機械師的身份,我們就會拚了命地去保護他。


    穆大師多了一個術法師的身份,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塔琪蘭眨了眨眼,猛地用力抱住泰拉逽:“是我不夠冷靜。”


    泰拉逽:“我知道你是擔心穆大師的安全。亞罕是亞罕,伊甸的手永遠別想伸進亞罕。”


    塔琪蘭:“薩默想拜我為師。那這件事我們也不必要宣揚,以後被人發現了再說。”


    泰拉逽:“我都聽你的。”


    塔琪蘭拿給穆仲夏的有術法書,更多的是她珍貴的私人筆記。


    穆仲夏回到朶帳先認真看起了塔琪蘭給他的筆記。


    筆記包含了全部術法學基礎內容,是塔琪蘭從學習術法學起到她去伊甸留學的多年精華。穆仲夏是如獲至寶。


    穆仲夏看得是如癡如醉,泰瑟爾回來時,他獻寶般地對泰瑟爾說:


    “塔琪蘭大師嘴上說怪我,行動上卻很支持我。我真是太幸福了。”


    穆仲夏在告訴塔琪蘭實情後也不是沒心沒肺地把塔琪蘭當時的“崩潰”拋在腦後。要不是為了以防萬一,他會把術法學的秘密永遠藏在肚子裏。


    塔琪蘭今天雖然仍是沒跟他多說一句話,可這些筆記本,這些書籍已表明了塔琪蘭的態度。


    泰瑟爾心裏也很為拿笯高興。他希望他的拿笯能得償所願。當然,他和泰拉逽的態度一致。帝瑪塔人不懼任何威脅。


    他的拿笯完全可以隨性而為,想學什麽就學什麽,永遠不必擔心被伊甸發現他術法機械師的身份。


    穆仲夏以為塔琪蘭給他丟下這麽多筆記本和書籍後又會好幾天不搭理他,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塔琪蘭就過來了。


    泰瑟爾那個時候剛走,塔琪蘭一進來就說:“我來給你上課。”


    就這樣,穆仲夏開始了每天上午跟著塔琪蘭學術法學,下午去冶煉房的日子。


    臨出征前的泰瑟爾也盡可能地多做家務,不讓家中的瑣事占據穆仲夏過多的時間。


    古安回來後沒休息幾天也忙了起來。通旭每天在冶煉房早出晚歸的,古安就忙著給通旭做好吃的。烏哈根和卓坦的夥食由卓坦的海奴負責。


    有時候古安也會到三人的朶帳做頓大餐,給烏哈根和卓坦改善一下夥食。


    這天,古安想起來她最近都沒怎麽見到穆哥,她隻聽通旭說過穆哥上午都不去冶煉房。想到哥哥快要出征了,她帶了些自己做的麵包去哥哥的朶帳。


    敲門後,開門的竟然是塔琪蘭大師,古安趕緊進來朶帳,避免冷風吹到塔琪蘭大師。


    塔琪蘭看了眼她手裏蒙著獸皮的盆子,問:“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古安:“正好今天沒什麽事。”


    穆仲夏放下術法筆,塔琪蘭吼他:“別分心!”


    穆仲夏給了古安一個抱歉的眼神,拿著術法筆繼續在獸骨上操作。


    古安多看了幾眼,放下盆說:“我做了些麵包,給穆哥送過來。塔琪蘭大師您那邊慶娃送過去了。”


    塔琪蘭不跟古安客氣,掀開獸皮拿起一個麵包就咬了一口,嘴裏道:


    “正好我那邊的麵包沒有了,我的手藝還是比不上你和薩默哈尼的。”


    見穆哥在忙,古安也沒有多說就走了。臨走前說過幾天她再來送,穆哥忙,就不用自己做麵包了。


    塔琪蘭嘴裏叼著麵包,泡著雪茶,好不滋潤。


    穆仲夏卻是每天被她訓得跟孫子一樣,一刻不能停。但不得不承認,有塔琪蘭這位經驗豐富的尚階術法師做老師,不需要再自己摸索的穆仲夏進步可謂是一日千裏。


    塔琪蘭雖然總是嘴上嫌棄穆仲夏,但心裏不止一次感歎,天才就是天才。這輩子能教出一位天才的術法師,她也無憾了。


    古安往回走,越走腳步越慢,最終停了下來。


    跟在穆哥身邊許久,又去威尼大部讀了書,還有一個機械師男朋友,古安早已不是過去懵懂的無知少女。


    穆哥製作術法物品時的狀態她是見過的。但機械師需要在獸骨上操作嗎?


    古安越想越迷惑。


    到了中午,古安去給通旭送餐的時候,兩人在通旭的工作間裏一起吃飯。


    古安忍不住問:“通旭,你們機械師會在獸骨上設計嗎?就是用機械筆在獸骨上畫圖什麽的。”


    通旭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說:“不需要。


    術法師會在獸骨上用術法筆鐫刻術法陣,也就是術法卷軸,機械師不會。”


    古安隨口說:“那我怎麽看到穆哥在獸骨上畫圖,桌子上還擺了很多獸骨。”


    通旭吃飯的動作頓住。


    古安咽下嘴裏的食物繼續道:“我今天給穆哥送麵包,塔琪蘭大師也在。


    穆哥要跟我說話,塔琪蘭大師要他不許分心,穆哥一句話都沒敢跟我說。


    塔琪蘭大師當時很嚴肅,就像我讀書時的老師一樣。”


    這回去威尼大部的學校正式體驗了一把入學學習的過程,古安對老師這個職業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有了更深的敬畏。


    她覺得部落的勇士不算厲害的,最厲害的是學校的老師!


    古安完全是當做一件奇怪的事跟通旭閑聊。通旭的心卻不自主地狂跳起來。


    腦袋裏回想古安剛才說的話,他突然打了個哆嗦,急忙咽下嘴裏的食物:


    “你確定穆哥拿的是機械筆?”


    古安眨眨眼,明顯的不確定。


    通旭放下飯盒,起身拿來一根機械筆給古安看:“是這樣的嗎?顏色是黑色的嗎?”


    機械師的機械筆會有許多不同的型號,通常會有一根主筆。但無論是主筆還是副筆,都是黑色,對應黑色的機械師袍。


    相反,術法筆因為涉及到術法能量,所以顏色會隨著術法筆的等級和術法能量的不同而有差異。


    可以理解為,術法筆的顏色是多彩的,但唯獨沒有黑色。


    巫元素的感應顏色為黑色,但巫元素是伴生元素,無法單獨作為一種元素能量凝結在單獨的術法筆中。


    就如穆仲夏用一根低級的蛋白色術法筆也能感應到巫元素。


    古安一看機械筆的顏色就說:“好像不是。我記得穆哥拿的那根筆是白色的。”


    說完她還點了點頭,確實是白色的。


    通旭困難地咽了下嗓子。


    按理說,雪季這個時候老師肯定是每天在冶煉房的,但老師現在隻有下午才會過來……


    他又打了個哆嗦,急忙對古安說:“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等我先問問老師。記得,一定不能跟任何人說!”


    古安有點害怕了:“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


    通旭抓過古安變得冰涼的手,握緊,口吻瞬間溫柔了許多。


    “沒有,你什麽都沒有做錯,我知道你不會隨便對外人說老師的事,是我太小心了。


    我有一個猜測,要問過老師才行。


    你隻要知道,老師很厲害,或許比我們認為的還要厲害。


    但他永遠都是你的穆哥,是我的老師,對不對?”


    古安被通旭的溫柔安撫到了,乖乖地點頭:“穆哥永遠都是我的穆哥。”


    通旭:“所以沒什麽。我們繼續吃飯,相信我。”


    一直都很崇拜通旭的古安當然是相信通旭的。


    雙手回溫,古安笑了:“嗯,我相信你,我不會跟別人說穆哥的事的。”


    “我的古安最棒了。”


    隻會對古安說甜言蜜語的通旭再一次令古安紅了臉。沒有再在古安麵前露出一絲端倪,通旭專心和古安吃飯,心中卻已是驚濤駭浪。


    初階機械師身份的確定,和古安感情的穩定,通旭整個人的精神麵貌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在陌生人前他或許還是內向、不善言辭的,但在古安麵前,他絕對是優質好男友。


    哄好了古安,壓下心中的狂亂,午飯後送古安出了冶煉房,目送古安走遠直至看不到,通旭才收起臉上的溫柔,心慌意亂地返回冶煉房。


    在問與不問中思索了許久,最終,通旭還是決定當做不知。


    以他對老師的了解,老師既然沒有告訴他和烏哈根,那就說明老師並不想他們知道。


    既然老師不想他們知道,他還是不要去問的好。


    塔琪蘭大師是尚階術法師,老師如果真的覺醒力量術法能力,整個亞罕能教導老師的也隻有塔琪蘭大師。


    那塔琪蘭大師對老師那樣嚴格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通旭是內向,但不是蠢。他自然清楚一個覺醒了術法能力的機械師(天才)意味著什麽。他長長吐了口氣,情不自禁地轉頭看向窗外。


    或許,老師選擇留在亞罕並不單純的是因為他與泰瑟爾鷹王的愛情。


    隻有在亞罕,隻有寨拉穆部落,隻有泰瑟爾鷹王,才能護得住老師。


    通旭露出一抹慶幸的笑容,為他有這樣一位優秀的老師而驕傲。想通了這些,通旭也不心慌了,拿起機械筆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他是老師的學生,不會因老師具有哪些能力而改變,這就夠了不是麽。


    通旭不擔心古安會說漏嘴,而回到朶帳的古安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把她與通旭的那番談話在心裏又過了一遍。


    她或許還不明白白色的筆意味著什麽,但她相信通旭。她會把今天在阿兄朶帳看到的那一幕全部忘掉!


    “古安,怎麽了?”


    拜熱見古安回來就坐在那裏發呆,擔心地問出口。


    古安回神,給了姆媽一個燦爛的笑容,說:“沒什麽。穆哥最近很忙,我在想給穆哥做些什麽好吃的。”


    拜熱立馬慈祥地說:“嗯,是要好好想想。多給穆大師做些肉吃,別讓他太瘦了。”


    “好的姆媽。明天我給穆哥做好吃的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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