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沒錯。”
河邊的一棵大樹下，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寸頭但和臉頰的比例卻完美，身穿著一襲暗紅色勁裝，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眯著，麵帶調笑的看著石楠這邊。
石楠順著聲音看過去，心底忽然閃過一絲危險的感覺：“你是？”
“休與，這麽叫我就好。”
石楠隻輕輕瞥了他一眼：“哥們，你看著可不像好人。”
“我還以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不會以貌取人。”休與雙手一攤，還是在調笑著。
石楠也是一臉無語：“那倒不是...幽冥紐還在胸口掛著呢...你讓我怎麽想？”
休與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修長的手在胸口上略過，幽冥紐消失不見：“那個...咳咳...”
“我沒時間關心你來幹嘛。”石楠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也不管你要幹嘛，但你應該做不到了。”
“是嗎？”休與也輕笑一聲，“還以為你是會關心大佛的消息呢...”
除了方燕以外，三人都皺著眉頭看著休與。
石楠率先開口：“你什麽意思？”
“我隻是來告訴你，你的調查方向沒錯，少女失蹤和大佛丟失有關係而已。”休與轉過自己的身子，蹲在方燕麵前，“痛苦嗎？”
方燕眼中疑惑，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休與歎了口氣，眼神當中竟帶著憐憫：“石楠說的沒錯，不要懲罰自己，如果你想報複，我可以幫你。”
石楠忽然擋在了方燕的身前：“你到底要幹嘛？”
方燕沒有直接回答，休與也起身眼神對上了石楠：“關於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什麽，但她可以。”
“她的神智被清洗，現在隻能想起來自己承受的痛苦，卻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件事，但我能讓她完全想起來，這不是共贏嗎？”
石楠咬了咬牙，轉頭輕掃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方燕：“你不覺得這樣對她來說很殘忍嗎？”
“大哥，你看我像個好人嗎？”聽到石楠這話，休與反而笑了出來，“我為什麽要考慮殘不殘忍的問題？我現在隻是給你，給她，提供一個更加方便的機會而已。”
“我也沒有逼你們任何人，不是嗎？”
休與的話重重的錘擊了所有人的心，還沒等石楠說什麽，方燕就站了起來：“我要報仇！”
一把推開石楠，站在休與的麵前，目光灼灼。
這樣的情況嚇了石楠一跳，不光是石楠，郭明宇和時瀾都呆呆的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從他們的了解來說，方燕可不是這樣的人。
石楠惡狠狠的看向休與，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做了什麽？”
聽聞此話，休與笑著聳了聳肩：“啊？什麽？”
石楠現在如臨大敵，麵前的這個人，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人帶給他的感覺都更要危險。
郭明宇忽然上前兩步，出現在石楠的身邊拉住了他的胳膊：“別衝動。”
石楠不知道郭明宇為什麽要這樣做，疑惑的看著他：“嗯？”
“我想起他是誰了...”郭明宇將手擋在自己嘴邊，伏在石楠的耳邊，“滄海閣，排名第十一的殺手，姚休與。”
“那倒也不是很高。”石楠象征性的看了休與一眼。
郭明宇也知道他這個師弟曾經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解釋起來：“滄海閣的排行榜就是從第十一位開始排的...”
石楠這才正視起來，問向休與：“哎！那你們滄海閣前十個殺手是誰啊？”
休與：。。。
“你猜我能告訴你嗎？”
“啊~”石楠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那就還是有唄...”
談話期間，方燕已經挪到了休與的身後，石楠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你真想好了？”
方燕嘴上沒有回答，但身體力行已然是給了石楠答案。
“行。”見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石楠也不再相勸，“都是自己選的，我也懶得管。”
休與帶著方燕走之前，給石楠提了最後一個醒兒：“記得跟著我留下的線索走，你的時間不多。”
說罷，帶著方燕揚長而去。
幾個人回到了小院子裏，發現方燕當時穿的那件衣服疊好，放在了院裏的石台上。
“姐，這是你放的嗎？”石楠問道。
時瀾搖了搖頭，否認了：“不是，我記得當時收起來了。”
石楠拿起衣服，臉上無奈的笑了出來：“嗬，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感受著衣服上淡淡的九幽之力，石楠不由得搖頭苦笑：“這是提醒我要從這衣服查起呢...”
郭明宇率先反應過來：“對啊！嘖嘖嘖，還真是當局者迷了...”
這衣服的款式這樣奇怪，很難不讓人記住。再說這布料，上等的紗羅織物這可不是尋常人家能買的起的。
“這一天，事兒也太多了...”石楠將衣物上的九幽之力抹去，將那衣服丟回到台子上，“下午先去查查這柕城裏又哪個地方有紗羅賣吧。”
三人吃了些東西，下午急匆匆的出了門，幾乎是跑遍了整個柕城，一直到太陽落山之後，才重新回到院子當中。
“還得是大城啊，光是一條偏街上，就有起碼四家布行有紗羅...”石楠這也算是調侃，也算是無奈，偏街上就這麽多，主街就更別提了，隻要是在主街上，有門臉的布行，幾乎都有紗羅售賣。
這可著實為難到了三人，時瀾這邊的情況和石楠差不多，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情況。
但郭明宇還真打聽到了些不一樣的：“張氏布行，他們家也有紗羅售賣。”
聽得這話，石楠眉頭微皺一下：“張氏布行？”
郭明宇重重點頭：“沒錯，我也很在意，所以多問了幾句，他們家祖上就是做紗羅生意起家的，所以按理來說，他們家的紗羅應該是最上乘的。”
時瀾沒明白郭明宇的話，轉而問道：“為什麽？”
石楠思索一下，給出了自己的解釋：“因為他們家是真正的古法傳承？”
郭明宇點頭稱是：“沒錯，隻是因為成本太高，售賣也太貴，沒人買，再加上門麵太小，沒什麽人相信他們賣的是真的紗羅。”
這個時候，郭明宇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一直在靈堯學院的他，每日來往於各種瑣事之間，自然能夠很快的分析出所有消息的利弊。
石楠雖然不了解，但聽著郭明宇的話有道理，當即決定：“好，那明天就在去看看。”
雖然是這樣決定的，晚上眾人剛要休息，這柕城卻出了事。
張氏滿門都被吊死在了自家的布行門口，身著白衣，白衣上有著血痕拚在一起，拚在一起上麵就隻寫了四個大字。
大仇得報。
張家說是滿門被滅，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張家的大兒子，就是現在的布行掌櫃，可是沒在這死人之列。
由於這滿門被滅，巡警局第一時間封鎖了張掌櫃沒死的消息，又因為這事情太過離奇，更是抓緊上山請了靈堯學院的人來。
郭明宇借著自己的身份，將靈堯學院派來的支援又送了回去，自己留在巡警局聽他們匯報案情。
另一邊又打招呼，讓石楠和時瀾進入了發生案子的那條街。
石楠還沒走到張氏布行，就已經冷哼一聲：“果然...”
時瀾看向他：“怎麽了？”
“慢人一步唄...”石楠無奈的輕歎一聲，“我早該想到的，既然休與能讓方燕想要報複，那第一個選的就應該是這裏...”
張掌櫃名喚張塵，此時已然瘋瘋癲癲的，在張氏布行的後院中瑟縮發抖。
而在不遠處的一個閣樓上，剛好休與和方燕就坐在窗邊，那窗口剛好能看到院中的情況。
方燕惡狠狠的剜了張塵一眼：“你計劃賣我出家門的時候，可想過有今日？”
休與好似沒聽到一般，隻是淡然一笑：“性子有些急切了些，不過我喜歡，做事就要果斷些才好，優柔寡斷難成大事。”
“接下來就是去找那個人報仇了。”方燕眸中閃過一絲絕意狠辣之色，仔細看去，竟有九幽之力流淌而過。
休與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戲謔的眼光看著她：“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方燕聞言大驚：“你不知道？”
休與冷笑一聲：“我當然不知。”
“可...”方燕還想說些什麽，卻遲遲沒有開口。
“我可以幫你找...但...”休與話止於此，因為他知道，現在著急的根本不是他。
方燕咬牙說道：“但什麽？”
休與還是狐疑的看著她：“什麽都答應？”
方燕點頭同意，沒有說話。
“先陪我處理完我的事情，我幫你報仇。 ”休與的目光再次轉向窗外，剛好對上了進入張家後院的石楠的目光。他舉起麵前的茶杯，隔空敬去。
石楠白了他一眼，停在了院子當中，看著四處尋找著什麽的時瀾：“姐，別找了，估計一點兒線索都不會有的。”
時瀾不解：“為什麽？”
下巴一揚，指向了閣樓的方向，休與還在那裏坐著喝茶，沒有半點兒動作：“看見了嗎？這人比我想的要狠的多。”
“我去找他。”時瀾說著就要出門，可卻被石楠攔住了。
“別去了，沒用的，我們到那兒的時候，他早就跑了。”石楠無奈的吐出一口氣，“這就是為了告訴我們，留下的這個人的性命，對我們有大用。”
時瀾看著那個瘋瘋癲癲，還帶著笑意的張塵：“他？他現在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麽用？能留著命都不錯了。”
石楠歎息一聲，轉而又笑了出來：“這個休與，或者說滄海閣，還挺了解我的。”
時瀾看著他現在的鬆弛的狀態，也不知道是該緊張還是該高興：“這還能笑的出來呢？”
“是啊...”石楠蹲在張塵麵前，抓著他的手臂不鬆，“是啊，就連你都忘了，我可是藥王心經的傳承人，這瘋病別人可以治不好，但我一定能治好的。”
不多時，郭明宇也來到了布行後院，剛好石楠也拍手起身：“行了，還以為是什麽難題，就是驚嚇過度，這休與也夠狠的了，估計是強行讓他看著一家老小全部喪命，嚇著了。”
郭明宇多麽精明一個人，就算看到了遠處閣樓的異常，也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來到了石楠身邊：“那邊...”
石楠也很快反應過來：“打個招呼吧。”
郭明宇：“？？？”
石楠帶著郭明宇轉到閣樓那邊，揚起手打了個招呼：“人家都沒跑，咱們也不能不講禮數。”
郭明宇：？？？你什麽時候開始講禮數了？？？
時瀾從一邊打了盆水過來：“這病怎麽治？”
石楠看著那盆水，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開口：“姐，其實我一直想問來著，為什麽隻要有人生病，你就喜歡打盆水呢？”
時瀾看著自己抱著的水盆裏清澈的水：“我看話本子裏都是這樣寫的，感覺你們總能用的上，就提前打好。”
石楠：。。。
郭明宇：。。。
倒是沒想到是因為這個理由...
石楠手邊雖沒有治瘋病用的家夥事兒，但他的心經內力卻要比任何的家夥事兒都好使，尤其是現在對心經內力的控製上已經升上一層之後。
“師兄，心經內力會按依次按照穴位刺激他，等我發出信號之後的時候，你們兩個有半柱香的時間問他問題。”
這一聲師兄，郭明宇雖然從來沒有期待過，但現在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聽到了，自己反而心中升起了一絲得意：“你叫我什麽？”
石楠也是白了他一眼，然後就已經將手搭在了張塵的身體上：“就半炷香，準備好我就開始了。”
時瀾快速的將這裏的情況概述了一遍，石楠也借此機會在熟悉一下張塵的身體情況。
郭明宇心中已經有了判斷，昨天休與說的話，他也都聽到了，既然是他留下的線索，那自然說明，眼前這人或多或少和大佛的丟失有些關係。
或者說他和那個偷走大佛的人，有些關係。
河邊的一棵大樹下，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寸頭但和臉頰的比例卻完美，身穿著一襲暗紅色勁裝，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眯著，麵帶調笑的看著石楠這邊。
石楠順著聲音看過去，心底忽然閃過一絲危險的感覺：“你是？”
“休與，這麽叫我就好。”
石楠隻輕輕瞥了他一眼：“哥們，你看著可不像好人。”
“我還以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不會以貌取人。”休與雙手一攤，還是在調笑著。
石楠也是一臉無語：“那倒不是...幽冥紐還在胸口掛著呢...你讓我怎麽想？”
休與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修長的手在胸口上略過，幽冥紐消失不見：“那個...咳咳...”
“我沒時間關心你來幹嘛。”石楠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也不管你要幹嘛，但你應該做不到了。”
“是嗎？”休與也輕笑一聲，“還以為你是會關心大佛的消息呢...”
除了方燕以外，三人都皺著眉頭看著休與。
石楠率先開口：“你什麽意思？”
“我隻是來告訴你，你的調查方向沒錯，少女失蹤和大佛丟失有關係而已。”休與轉過自己的身子，蹲在方燕麵前，“痛苦嗎？”
方燕眼中疑惑，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休與歎了口氣，眼神當中竟帶著憐憫：“石楠說的沒錯，不要懲罰自己，如果你想報複，我可以幫你。”
石楠忽然擋在了方燕的身前：“你到底要幹嘛？”
方燕沒有直接回答，休與也起身眼神對上了石楠：“關於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什麽，但她可以。”
“她的神智被清洗，現在隻能想起來自己承受的痛苦，卻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件事，但我能讓她完全想起來，這不是共贏嗎？”
石楠咬了咬牙，轉頭輕掃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方燕：“你不覺得這樣對她來說很殘忍嗎？”
“大哥，你看我像個好人嗎？”聽到石楠這話，休與反而笑了出來，“我為什麽要考慮殘不殘忍的問題？我現在隻是給你，給她，提供一個更加方便的機會而已。”
“我也沒有逼你們任何人，不是嗎？”
休與的話重重的錘擊了所有人的心，還沒等石楠說什麽，方燕就站了起來：“我要報仇！”
一把推開石楠，站在休與的麵前，目光灼灼。
這樣的情況嚇了石楠一跳，不光是石楠，郭明宇和時瀾都呆呆的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從他們的了解來說，方燕可不是這樣的人。
石楠惡狠狠的看向休與，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做了什麽？”
聽聞此話，休與笑著聳了聳肩：“啊？什麽？”
石楠現在如臨大敵，麵前的這個人，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人帶給他的感覺都更要危險。
郭明宇忽然上前兩步，出現在石楠的身邊拉住了他的胳膊：“別衝動。”
石楠不知道郭明宇為什麽要這樣做，疑惑的看著他：“嗯？”
“我想起他是誰了...”郭明宇將手擋在自己嘴邊，伏在石楠的耳邊，“滄海閣，排名第十一的殺手，姚休與。”
“那倒也不是很高。”石楠象征性的看了休與一眼。
郭明宇也知道他這個師弟曾經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解釋起來：“滄海閣的排行榜就是從第十一位開始排的...”
石楠這才正視起來，問向休與：“哎！那你們滄海閣前十個殺手是誰啊？”
休與：。。。
“你猜我能告訴你嗎？”
“啊~”石楠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那就還是有唄...”
談話期間，方燕已經挪到了休與的身後，石楠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你真想好了？”
方燕嘴上沒有回答，但身體力行已然是給了石楠答案。
“行。”見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石楠也不再相勸，“都是自己選的，我也懶得管。”
休與帶著方燕走之前，給石楠提了最後一個醒兒：“記得跟著我留下的線索走，你的時間不多。”
說罷，帶著方燕揚長而去。
幾個人回到了小院子裏，發現方燕當時穿的那件衣服疊好，放在了院裏的石台上。
“姐，這是你放的嗎？”石楠問道。
時瀾搖了搖頭，否認了：“不是，我記得當時收起來了。”
石楠拿起衣服，臉上無奈的笑了出來：“嗬，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感受著衣服上淡淡的九幽之力，石楠不由得搖頭苦笑：“這是提醒我要從這衣服查起呢...”
郭明宇率先反應過來：“對啊！嘖嘖嘖，還真是當局者迷了...”
這衣服的款式這樣奇怪，很難不讓人記住。再說這布料，上等的紗羅織物這可不是尋常人家能買的起的。
“這一天，事兒也太多了...”石楠將衣物上的九幽之力抹去，將那衣服丟回到台子上，“下午先去查查這柕城裏又哪個地方有紗羅賣吧。”
三人吃了些東西，下午急匆匆的出了門，幾乎是跑遍了整個柕城，一直到太陽落山之後，才重新回到院子當中。
“還得是大城啊，光是一條偏街上，就有起碼四家布行有紗羅...”石楠這也算是調侃，也算是無奈，偏街上就這麽多，主街就更別提了，隻要是在主街上，有門臉的布行，幾乎都有紗羅售賣。
這可著實為難到了三人，時瀾這邊的情況和石楠差不多，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情況。
但郭明宇還真打聽到了些不一樣的：“張氏布行，他們家也有紗羅售賣。”
聽得這話，石楠眉頭微皺一下：“張氏布行？”
郭明宇重重點頭：“沒錯，我也很在意，所以多問了幾句，他們家祖上就是做紗羅生意起家的，所以按理來說，他們家的紗羅應該是最上乘的。”
時瀾沒明白郭明宇的話，轉而問道：“為什麽？”
石楠思索一下，給出了自己的解釋：“因為他們家是真正的古法傳承？”
郭明宇點頭稱是：“沒錯，隻是因為成本太高，售賣也太貴，沒人買，再加上門麵太小，沒什麽人相信他們賣的是真的紗羅。”
這個時候，郭明宇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一直在靈堯學院的他，每日來往於各種瑣事之間，自然能夠很快的分析出所有消息的利弊。
石楠雖然不了解，但聽著郭明宇的話有道理，當即決定：“好，那明天就在去看看。”
雖然是這樣決定的，晚上眾人剛要休息，這柕城卻出了事。
張氏滿門都被吊死在了自家的布行門口，身著白衣，白衣上有著血痕拚在一起，拚在一起上麵就隻寫了四個大字。
大仇得報。
張家說是滿門被滅，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張家的大兒子，就是現在的布行掌櫃，可是沒在這死人之列。
由於這滿門被滅，巡警局第一時間封鎖了張掌櫃沒死的消息，又因為這事情太過離奇，更是抓緊上山請了靈堯學院的人來。
郭明宇借著自己的身份，將靈堯學院派來的支援又送了回去，自己留在巡警局聽他們匯報案情。
另一邊又打招呼，讓石楠和時瀾進入了發生案子的那條街。
石楠還沒走到張氏布行，就已經冷哼一聲：“果然...”
時瀾看向他：“怎麽了？”
“慢人一步唄...”石楠無奈的輕歎一聲，“我早該想到的，既然休與能讓方燕想要報複，那第一個選的就應該是這裏...”
張掌櫃名喚張塵，此時已然瘋瘋癲癲的，在張氏布行的後院中瑟縮發抖。
而在不遠處的一個閣樓上，剛好休與和方燕就坐在窗邊，那窗口剛好能看到院中的情況。
方燕惡狠狠的剜了張塵一眼：“你計劃賣我出家門的時候，可想過有今日？”
休與好似沒聽到一般，隻是淡然一笑：“性子有些急切了些，不過我喜歡，做事就要果斷些才好，優柔寡斷難成大事。”
“接下來就是去找那個人報仇了。”方燕眸中閃過一絲絕意狠辣之色，仔細看去，竟有九幽之力流淌而過。
休與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戲謔的眼光看著她：“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方燕聞言大驚：“你不知道？”
休與冷笑一聲：“我當然不知。”
“可...”方燕還想說些什麽，卻遲遲沒有開口。
“我可以幫你找...但...”休與話止於此，因為他知道，現在著急的根本不是他。
方燕咬牙說道：“但什麽？”
休與還是狐疑的看著她：“什麽都答應？”
方燕點頭同意，沒有說話。
“先陪我處理完我的事情，我幫你報仇。 ”休與的目光再次轉向窗外，剛好對上了進入張家後院的石楠的目光。他舉起麵前的茶杯，隔空敬去。
石楠白了他一眼，停在了院子當中，看著四處尋找著什麽的時瀾：“姐，別找了，估計一點兒線索都不會有的。”
時瀾不解：“為什麽？”
下巴一揚，指向了閣樓的方向，休與還在那裏坐著喝茶，沒有半點兒動作：“看見了嗎？這人比我想的要狠的多。”
“我去找他。”時瀾說著就要出門，可卻被石楠攔住了。
“別去了，沒用的，我們到那兒的時候，他早就跑了。”石楠無奈的吐出一口氣，“這就是為了告訴我們，留下的這個人的性命，對我們有大用。”
時瀾看著那個瘋瘋癲癲，還帶著笑意的張塵：“他？他現在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麽用？能留著命都不錯了。”
石楠歎息一聲，轉而又笑了出來：“這個休與，或者說滄海閣，還挺了解我的。”
時瀾看著他現在的鬆弛的狀態，也不知道是該緊張還是該高興：“這還能笑的出來呢？”
“是啊...”石楠蹲在張塵麵前，抓著他的手臂不鬆，“是啊，就連你都忘了，我可是藥王心經的傳承人，這瘋病別人可以治不好，但我一定能治好的。”
不多時，郭明宇也來到了布行後院，剛好石楠也拍手起身：“行了，還以為是什麽難題，就是驚嚇過度，這休與也夠狠的了，估計是強行讓他看著一家老小全部喪命，嚇著了。”
郭明宇多麽精明一個人，就算看到了遠處閣樓的異常，也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來到了石楠身邊：“那邊...”
石楠也很快反應過來：“打個招呼吧。”
郭明宇：“？？？”
石楠帶著郭明宇轉到閣樓那邊，揚起手打了個招呼：“人家都沒跑，咱們也不能不講禮數。”
郭明宇：？？？你什麽時候開始講禮數了？？？
時瀾從一邊打了盆水過來：“這病怎麽治？”
石楠看著那盆水，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開口：“姐，其實我一直想問來著，為什麽隻要有人生病，你就喜歡打盆水呢？”
時瀾看著自己抱著的水盆裏清澈的水：“我看話本子裏都是這樣寫的，感覺你們總能用的上，就提前打好。”
石楠：。。。
郭明宇：。。。
倒是沒想到是因為這個理由...
石楠手邊雖沒有治瘋病用的家夥事兒，但他的心經內力卻要比任何的家夥事兒都好使，尤其是現在對心經內力的控製上已經升上一層之後。
“師兄，心經內力會按依次按照穴位刺激他，等我發出信號之後的時候，你們兩個有半柱香的時間問他問題。”
這一聲師兄，郭明宇雖然從來沒有期待過，但現在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聽到了，自己反而心中升起了一絲得意：“你叫我什麽？”
石楠也是白了他一眼，然後就已經將手搭在了張塵的身體上：“就半炷香，準備好我就開始了。”
時瀾快速的將這裏的情況概述了一遍，石楠也借此機會在熟悉一下張塵的身體情況。
郭明宇心中已經有了判斷，昨天休與說的話，他也都聽到了，既然是他留下的線索，那自然說明，眼前這人或多或少和大佛的丟失有些關係。
或者說他和那個偷走大佛的人，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