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闆,小姐……不見了!”


    話筒那邊沉默,隔得那麽遠,兩人卻覺得一股懾人的寒氣包裹著他們。


    老闆沒說話,也隻能抖著手舉著電話等待指示。


    良久,“在哪裏不見的?”


    “她每天去的咖啡館。”


    “把電話給老闆娘。”


    保鏢手忙腳亂的把電話遞給一旁的馬太太,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


    馬太太接起電話,不知道莫葉說了什麽,她的神情從一開始的肅然,慢慢變得柔和,瞅了眼牆上的時鍾,“她乘五點的飛機回中國,但願你還能追上。”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曉曉,我隻是希望你幸福。


    馬太太看著皚皚白雪,默念。


    ……


    趕到機場,大廳的廣播正在通報過安檢,時間剛剛好。


    站在長長的隊伍後麵,林曉看著手上的機票發呆。


    “小姐?小姐?你的票。”安檢員微笑的看著她。


    握緊手中的機票,猶豫了幾秒,林曉緩慢的遞了過去,引來安檢員異樣的眼光。


    或許是少於見到像她這樣上飛機都猶豫不決的人吧!


    窗外的景色急速往後退,又一次超車,車內的時速盤指示到最大值,加大油門,引擎低鳴,開車的人緊抿著嘴,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指節發白,他直直的看著前方,焦急的神態溢於言表。


    車還沒停穩,莫葉就下了車,三兩步跑進機場大廳,大廳裏人潮湧動,到處是來來往往各種膚色的旅客,他邊跑,邊在人群裏搜尋,大廳的led屏上顯示著,還有兩分鍾到五點,莫葉不顧一切的沖向安檢。


    “先生,請出示機票。”安檢人員攔住他。


    “我現在買行嗎!”他火急火燎的掏出錢包,“飛往中國五點的飛機!”


    “先生,買票請到售票廳,出門右轉直走。”安檢好心的提醒。


    “shit!”莫葉狠狠的把錢包砸在地上,單手撫額,呼吸急促,急躁、不甘、憤怒各種表情參合在一起。


    他拿出電話撥打,腳步向候機廳走去。


    “先生,你的錢包!”身後傳來安檢員的聲音。


    ……


    “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接到緊急橙色暴風雪警報,由巴黎飛往上海的ak****航班將延遲到兩小時後起飛,為此我們感到非常抱歉……”


    廣播裏突然播放出一條緊急通知,正在通電話的莫葉停下腳步,冷峻的臉上劃過一道亮光。


    候機廳的員工通道門打開,走出男人,幾乎是立刻,男人便贏得了萬眾矚目,廳裏有細微的騷動聲。


    從洗手間裏出來,一眼便看見了各色目光焦距的中心,林曉立刻轉身,她的心“撲通撲通”的快要跳了出來,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腿有些發軟,關鍵時刻,居然舉步艱難!


    莫葉的眼睛猶如掃描儀,快速的過濾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一個背對著他的女子身上。


    女子背著大大的旅行包,含胸,雙肩微顫。提到胸口的那口氣鬆了下去,莫葉抬腿邁過去,將女子轉過身,一把摟進懷裏,莫葉張了張嘴,卻隻溢出一聲嘆息。


    “回去讓人給你安裝一個定位器。”俄頃,莫葉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你……”林曉一口氣沒提上來,臉色青白交替。


    “才離開幾天,這麽快就坐不住了?”他說,有點調侃的意味,卻咬著牙關。


    “是一個月!”林曉強調。


    “你可走了三年。”莫葉湊到她耳邊。


    “那是你逼我走的。”


    “曉曉,我承認那件事是我的錯,但你就沒有錯嗎?你一聲不吭的就跑去中國,一走就是三年,連一個給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他為此已經付出慘重的代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年,他們隔了多少個三秋,起初,她剛失蹤那會兒,他每天拜訪馬太太的咖啡館,動用了多少關係網,幾乎把巴黎所有角落都掘地三尺,還是音訊全無。


    終於有一天,他才想明白,她可能已經離開巴黎,可世界這麽大,他到哪裏去找她?


    他花重金聯繫國外的黑幫,興師動眾的折騰一年後,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在他找的最絕望的時候,他甚至想過刊登尋人啟事,把她的照片放在電視台,讓全世界都看見他要找的人。


    “還要怎麽解釋,我都有眼睛看到!你忘恩負義!搶了我爸的公司!還害死我爸媽!最後,還以勝利者的高姿態來宣布你即將訂婚的事。惹不起你們,我躲還不行嗎!我已經對你退避三舍了,可你為什麽還來招惹我,如今又對我冷處理,我就那麽好欺負?任由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一口氣說完,林曉兩頰漲得通紅。


    一直將過往壓抑在心底,如倒豆子一般抖出來,就等同於和諧的薄紙關係被徹底捅破,兩人不得不站在現實麵前,□□裸的正視過往的糾葛。


    滿嘴苦澀,莫葉僵直開口“訂婚?誰告訴你的?”他從來不知道,隱形中,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明知故問!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爸已經見過我了,很榮幸我成為他口中的不合適人選,當然,我也不敢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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