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為有他的無形震懾,許多心術不正的人不敢把主意打到三中的學生頭上。


    譬如他放學總是走得很慢很晚……


    而另一個,則是純粹欺淩弱小。


    秦宴擺擺手:“這我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小九覺得也是,反正能把魏姎走上人生巔峰的機遇扼殺在搖籃裏,後麵的一都是空談。


    不重要。


    是否能相安無事,就看魏姎如何選擇了……


    高三上學期最後一次考試,左妄在光榮榜排到了前十。


    望著漸漸接近的兩個名字,他用手指一點點丈量兩者的距離,眸中蕩開絲絲縷縷的溫柔。


    除夕後半夜,南成市下了一場大雪,窗外白茫茫一片,街道兩邊的大樹枝椏堆滿了雪花,好像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色棉襖。


    秦宴隨母親拜年走親戚,嘴甜得很,拿到一大摞紅包。


    她穿得粉粉嫩嫩的,又好說話,弟弟妹妹都喜歡與之親近,一起擠在沙發裏看動畫片,開心得咯咯直笑。


    大年初三,秦母收到了前夫打來的撫養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半句新年問候也沒有。


    秦宴來這裏後,從來沒見過這位隻按時打錢的爸爸,對他自然沒有感情可言。


    除了血緣關係不可磨滅外,這輩子他們或許就隻是陌生人。


    下午七點,母女倆人回到家,先後洗了熱水澡,驅散周身縈繞的寒氣。


    秦宴披著小熊睡衣窩在沙發,觀看春節聯歡晚會的回放。


    小品節目結束,她對其餘的歌舞表演提不起興趣,便跟左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我今天去小姑家裏拜年了,她有一對雙胞胎孩子,才三歲,特別可愛,聽說快要上幼兒園了。」


    「宴宴很喜歡小孩兒?」


    「主要是他們粉雕玉琢,誰不喜歡人類幼崽啊。」


    「對了,左妄,這幾天你有沒有去親戚家拜年呀,要不要比比我們誰的紅包更大。」


    秦宴拿到的紅包在客廳的茶幾上一字排開,她將其拍下來,迅速發送過去。


    「圖片。」


    對方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


    少頃,她看見新消息。


    「那些人……不怎麽聯係了。」


    秦宴愣怔,忽然回憶起劇情裏關於少年初中時的隻言片語。


    他的父母死於空難以後,所有的遺產都應由唯一的兒子繼承。


    可人心難測,以前和藹可親的親戚長輩突然就變了臉,貪婪、陰謀、詭計……霎時籠罩住小小的人兒。


    他在黑暗裏寸步難行,太陽好像永遠照不進來。


    每個人都想來分一杯羹。


    後來在律師的幫助下,父母的遺產才沒被豺狼虎豹搶去。


    這些描述被一筆帶過,但個中辛酸,隻有少年親身經曆過。


    秦宴吸了吸鼻子,心情複雜。


    「左妄,難道這些天你都一個人在家裏嗎?」


    她以為,他身邊至少會有沾親帶故的人,他們可能會一起熱熱鬧鬧過新年。


    可事實是,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隻剩下他。


    秦宴等著少年的回複,眼睛都不敢多眨。


    「也不是,偶爾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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