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這句話,當時我心裏就一個想法:我不好奇那屍煞到底是被誰吃了,隻要您別一激動把我也給吃了就行了。


    說實在的,不管是這瘋瘋癲癲的這易琳姑娘,還是她們湘西五門這些能耐,可真都是給我開了眼了。


    當時處理完了這屍煞的問題,我剛剛被重擊一下的胳膊也終於疼得受不了了,差點沒把我疼昏過去。


    而這時候我也突然想起來,這趟出來之前我隻帶了常蟒仙家,堂上那位治病療傷的白仙太奶壓根沒請出來。


    於是我隻能一邊強撐著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拖進屋裏,一邊向已經穿好了衣服的易琳尋求幫助。


    “易姑娘,你不是說你們五門也有治病的手藝嗎?那你能幫我瞅瞅我這胳膊不?”


    可誰知道易琳給我來了一句:“有倒是有,不過我沒學多久,學的不精啊。”


    聽她這麽說,我心說好家夥,你們這門派修行還有課程表是怎麽著?


    這怎麽趕屍驅鬼都會了,治病還能沒學呢?


    可是納悶歸納悶,既然人家說治不了,我也隻能強忍著疼痛把接下來的事完成了。


    將男人拖進了土房之後,我先是檢查了一下他的生命體征,發現還喘著氣呢,我就把他扔一邊沒再管他了。


    緊接著我便喚出了天青天蘭,還有其餘的那些位常蟒仙家,讓他們去地窖裏破了這人供奉的鬼堂子。


    這些事沒多大一會就被仙家們弄利索了,這時候剛才昏迷過去那男人看著也快醒了。


    於是我就拽著易琳的胳膊告訴她:“咱走吧,所有的都弄利索了,咱倆各自的任務也都算完成了。”


    易琳點了點頭說行,但她還要做一件事,讓我別插手。


    我一聽這瘋婆子竟然還有別的節目,就急忙問她:


    “還要幹啥啊大姐?那屍煞你也吃了,這鬼堂子也被我破了,難不成你還要把這人整死啊?”


    可易琳卻沒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從她自己口袋裏再次拿出了自己那五枚銅錢。


    “酷會啊歲哦,立體圖他手機裏護體哈!嘍嘁嘁嘁庫,吉薩醒酒櫃裏裏了嗯!”易琳口中發出了一段不同於任何語種的吟唱聲。


    同時她手中的五枚銅錢也淩空飛起,排列呈一個五角形狀,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


    此時在我的慧眼中,這五枚銅錢已然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陣法,看起來有點像是鎮邪用的。


    而易琳好像是要對這間土房,以及土房下麵的地窖做點什麽。


    “咕咕回流,咯胡虧你誒嘿鷺湖宮,實際距離臨摹哼唧唧護體。”


    又是一段吟唱,地麵上的那五枚銅錢也隨之飛速轉動起來,銅錢摩擦著空氣,發出嗡嗡的鳴叫聲。


    隨著易琳口中吟唱的節奏越來越快,那五枚銅錢轉動的速度也急劇加快。


    最後在我的親眼見證下,五枚銅錢圍著的正中心發生了一次小型爆炸,隨後又是一聲類似煙花上天的聲音。


    與其說是煙花,倒不如說是放竄天猴的聲音,因為那聲音似乎像是某種哨聲。


    待到這一切做完,易琳終於從地上撿起了那五枚銅錢,對我說了一句:“完成了,我們走吧。”


    隨後在回去的路上,我倆簡單溝通了一下關於剛剛發生的那些事。


    我問她:“你剛才說,是喜神吃了那隻屍煞?喜神到底是怎麽吃的啊?”


    而易琳則是雲淡風輕地回答道:“就那麽吃的唄,還能是怎麽吃的?”


    聽到這我本想接著問,可一想起她剛才在雪地上光膀子吃鬼的那一幕,到底還是把心中的問題憋回去了。


    此時易琳仿佛也看出了我的心聲,直接指了指自己頭頂上空說道:


    “喜神爺一直在天上呢,不過我作為喜神的嫡傳弟子,可以通過背上的喜神降魔圖,暫時作為喜神爺的化身。”


    一聽她這麽雲淡風輕地聊起了自己背上的紋身,索性我也就壯著膽子繼續問了:


    “那個…易姑娘……你們每個五門弟子…都得把喜神紋在身上嗎?”


    易琳則是一臉自豪:“那可不是哦,隻有喜神的嫡傳弟子才可以紋喜神降魔圖,如今世上,隻有我和我師傅兩個人有這資格。”


    我說那行吧,再多了我就不問了,不過你們雖然各種術法都和出馬仙不一樣,但厲害倒是真的厲害。


    一聽我誇她,易琳也開始滔滔不絕地給我講起了她臨走之前施展的陣法。


    她說那叫倒轉陰陽,是改變一個區域內整體風水的一種方術。


    其原理就是通過喜神笑銅錢,再加上特殊的吟唱,請來喜神降下的神通,再把陰氣重的地方變成陰陽平衡的風水格局。


    “那最後那聲哨聲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們做法的時候出現那種聲音?”


    “那個叫喜哨,是法術成功了才會有的,象征著喜神已經成功降下了神通。”


    聽完了她說的這些,我也暗自感歎於這各個法派之間的差異。


    接下來的路上我倆一直聊了一路,不過大多都是關於出馬仙和五門的這些事,屬於是進行了一波文化交流。


    最後回到市區裏了,我也問起了她接下來的行程:“易姑娘,你什麽時候走啊?”


    “走?往哪走?”易琳一臉疑惑。


    “回家去啊,你不是從湘西過來的嗎?事解決完了你不買機票回去啊?”


    易琳聽完我這話突然哈哈一樂,接著從身上拿出了自己的學生證:“我現在在哈爾濱上大學呢,這還沒放假呢我回湘西幹嘛?”


    雖然她是這麽說的,可我卻被她學生證上寫著的專業名稱吸引了。


    “法醫?你一個湘西趕屍匠,千裏迢迢來哈爾濱這邊上大學,學的還是法醫專業?”


    “對啊,怎麽了?誰規定趕屍匠就不能學法醫了?”


    易琳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自信的笑容,而我也終於明白了什麽叫人不可貌相。


    誰能成想她一個漂亮姑娘居然是學法醫專業的啊。


    拋開這個不談,就衝她那滿背紋身和趕屍匠的身份,就已經夠把一些普通小夥子嚇破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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