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是將自己作閨友看待,何必這般躲著自己?溪歌原本還想同佟姝耗一陣,誰曾想,她竟是聽到了佟姝要回金陵的消息,這人難不成要躲回金陵去了?這下,溪歌也急了起來。


    趙溪歌一早便出宮來到仰溪樓,還是除夕夜那日的雅間。她倒是不信佟姝不出門了,叫了幾個侍衛在佟家各個門附近蹲守著,見到人就抓來樓裏,不需廢話。


    公主邊上的侍衛並不是什麽酒囊飯袋,六子存著戴罪立功的心思,一聽這回隻需將人抓回來,不需客氣,便昂首挺胸地往佟家去了。


    佟姝雖然躲著人,但照舊要出門去鋪子裏的,出門走了幾步,就被公主的侍衛抓了起來。康山等人正要與那些侍衛動手,佟姝卻是認出六子來,抬手道:「不必爭執,我跟你們去。」


    佟姝與溪歌相處這麽久,佟姝或許對溪歌身後的侍衛不熟,康山等人卻是有幾個眼熟的,這下也反應過來,該是趙溪歌來請人了,他這幾日亦是察覺,自家小姐和王家的表小姐好似除夕夜吵了一架,小姐這幾日一直都鬱鬱寡歡,如今事情有了轉機,康山自是樂意的。


    佟姝被帶進雅間,溪歌將手一甩,那些人便都退了開去,幾個侍衛將門關上,守在門口。溪歌朝佟姝望去,佟姝卻行了個禮,道:「見過公主娘娘。」


    溪歌深吸口氣,忍住怒氣,用手指點了點桌子,讓佟姝坐下。佟姝還是頭一回見到溪歌拿起公主的架子,但見她麵色不佳,似是憔悴了幾分,心中也有些心疼。


    「我們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你這是打算扔下我跑了?」溪歌待佟姝一坐下,便迫不及待質問,她可不能讓人真的回金陵去了,至少兩人這般的狀態下不行。


    佟姝聽了溪歌的話,嚇得連忙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半步:「不不不,公主您誤會了,我們萬萬不到煮成熟飯的地步,一切都還有餘地。」


    趙溪歌立馬紅了眼,淚水就蓄滿了眼眶,看著十分委屈:「你都親我了,你不想負責?」


    佟姝心中一軟,卻又頗為無奈,咬咬牙決心毫不退讓:「明明是你親我的。」


    「胡說,你親我好多次了。」溪歌也站起身來,往佟姝邊上走了一步,雖是咄咄逼人,卻絲毫沒有方才的公主架子。


    佟姝也放鬆下來,仍不忘反駁:「我就隻是親親臉。」


    「公主的臉可以隨便親?」溪歌臉一仰,一副刁蠻公主的模樣。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姐妹嗎?姐妹親一下臉沒關係的,我從小就經常親爹娘和祖母的。」佟姝擺擺手,極力解釋著,幸好她不曾表白自己的心思,一切尚有餘地。


    誰曾想,溪歌絲毫沒打算給她留些餘地:「誰同你是姐妹,你又不是父皇的孩子。」


    溪歌這般說來,她哪裏還敢貿然認下這個妹妹,隻得硬著頭皮將兒時的事拿出來說道:「你不是想當我妹妹嗎?」


    「我何時說想當你妹妹了?」溪歌一臉疑惑,似是對這段往事毫無印象。


    佟姝提醒著:「你兒時就這般說的。」


    溪歌也想起了兒時說過的話,但她卻並不承認:「我當時說的是想跟你回家,把我娶回家不就是法子嗎?」


    佟姝見她這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也是驚詫不已,梗著脖子道:「你當時明明是說當妹妹的。」


    溪歌也有些心虛,卻揮了揮手,輕輕巧巧地將此事撥了過去:「四歲小孩兒懂什麽,我當時怎麽知曉妹妹和妻子有什麽分別。」


    佟姝啞口無言。溪歌見她這般,也不複方才的緊張不安,又坐了下來,拿著手指點了點桌子,一副悠閑模樣:「你不知道我姓什麽,你姓什麽我可是清楚得很,你若是不明不白就跑了,你就等著你佟家進宮麵聖吧。」


    溪歌其實對佟姝也十分了解,料想她對自己存了別樣的心思,但和不該怕成這樣,而自己是公主這件事對佟姝來說最可怕的,莫過於對佟家的影響了。佟姝既然害怕佟家出事,那她隻肖拿佟家來要挾,她定是不會偷摸著跑掉了。


    佟姝果然不敢再想著逃跑,連忙走到桌邊坐下:「不是不是,我會負責的。」


    溪歌見此,頗為滿意,傾身扶在桌沿,看著佟姝:「那你想法子娶我。」


    佟姝哭笑不得,她一個女子,怎麽娶女子啊,更何況溪歌還是個公主:「娘娘,你是公主啊。」


    溪歌一臉坦然:「我知道啊。」


    佟姝思索著,又打起了勸服溪歌的主意:「那我怎麽娶你?其實親一下,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曉的。」


    溪歌一挑眉,臉上立馬冷了下來:「你想耍賴?」


    佟姝趕緊擺手,小心翼翼地試圖和溪歌商量個兩全的法子:「不是,我會負責的,但是有沒有別的負責的法子?」


    溪歌哼了一聲,瞪著佟姝:「你就是想耍賴!」


    佟姝被她看得直冒冷汗,也知她不好糊弄,隻得認命,挺直的背也略微鬆垮下來,臉上盡是無奈:「公主娘娘,我一時也想不到法子,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溪歌見她神色姿態都有了變化,也知她不再反抗,心裏也鬆了口氣,麵上卻依舊冷冷的:「那請你務必盡快想到法子,能讓娘娘兩個字變成娘子。」


    佟姝點點頭,又嘆了口氣:「娘娘,你這般過於莽撞了,我若是藏著禍心,你這般將心思全盤托出可是要吃虧的。」溪歌這般,她哪裏還不知曉溪歌對自己的心思,隻是一個深宮公主,這般不藏不掖的,可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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