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修行了那麽多年。


    體內的罡氣也不少。


    什麽樣的邪祟能夠讓他迷茫到最後?


    我不信!


    “阿觀……”


    忽然,我好像是聽見了他的聲音。


    但他現在分明還在吸我的血啊!


    “阿觀!”


    但是,他又喊了一聲。


    現在我十分確定,那就是他老人家的聲音。


    我甩了甩頭,讓自已清醒點。


    結果,兩隻眼睛看見的又開始模糊。


    但這次不一樣。


    重影出來的,就是他老人家。


    法眼……又重現了嗎?


    我咬緊了牙關,抬頭厲聲說道。


    “天道!”


    “若是你真的有靈!”


    “就給我聽清楚了!”


    “我知道自已濫殺無辜,殘害鐵甲判官,是我錯了!”


    “但我寧觀從來沒有存了真的要害人的心思!”


    “倘若那三個人不是五陰教的人,我也不能那樣。”


    “如果這樣的善良都不能讓你們睜眼的話!”


    “那我真不知道我寧觀的路,到底要怎麽走!”


    “聽見了嗎?”


    我抬頭,但看見的不是青天。


    而是在不斷匯集過來的邪祟。


    這群東西也知道我現在已經沒什麽反抗的力氣。


    但它們依舊是在試探。


    在鬼道裏,就是有這樣的危險。


    一個不小心的話,引出幾個大家夥,就死在這裏了!


    “三界六道內,哪怕看不見天!”


    “我也相信蒼天就在頭上!”


    “如果你真的憐憫這世間的終生,至少讓我看見一點希望。”


    “魔界降臨,蒼生命盡。”


    “我想救蒼生,可我也想救我的師父啊……”


    “他這輩子沒做過虧心事!”


    “憑什麽死了還要讓人這般褻瀆?”


    “憑什麽他不能善終?”


    這時候,我的背包裏忽然出現了兩抹黑氣。


    逐漸在我旁邊顯形。


    “主上,就讓我等為你爭取一點時間!”


    王玄策率先開口。


    竇憲接著說道。


    “沒錯,結局如何,姑且不論!”


    “我等既然跟了你,那必然誓死效忠!”


    我垂下了頭顱。


    看見的,依舊是陳老鬼的靈魂跟身體分開的模樣。


    “有勞兩位將軍。”


    我說完後。


    陳老鬼的靈魂便看著我說道。


    “孩子,放棄吧。”


    “我的罡氣都抵抗不了的話,說明沒救了。”


    “送我上路。”


    “我該教你的,也都教了。”


    “我們師徒走到這裏,可以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要放棄。”


    “師父,我要是連你都救不了。”


    “你讓我怎麽去救蒼生?”


    “在南海域的時候,我沒有辦法。”


    “現在有,我不能放棄。”


    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知道,繼續這樣下去,我也快要撐不住。


    但是,我這條命,他給的!


    爺爺說了,讓我給他老人家養老送終!


    但絕不是這個送法!


    “寧觀!聽話!”


    陳老鬼厲聲說道。


    “你想被我吸幹血嗎?”


    “還是,你想看著我再一次自散魂魄?”


    “不!”我扯著嗓子大喊。


    “你休想!”


    “休想再一次在我麵前這樣做!”


    “你知不知道,你當時那樣做之後,我有多少次是夢見那樣的情景,然後驚醒過來的?”


    “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我手裏緊握的桃木劍都被我捏得發出吱吱的響聲。


    對,我也想堅強點。


    我也想告訴自已。


    經曆了那麽多,我也是時候該振作起來了。


    但是,看見他這副模樣。


    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振作不起來。


    我對父母的印象已經模糊了。


    唯一記得的,是爺爺。


    剩下的,全都是他給我的。


    南海域之行,我阻止不了他自散魂魄。


    難道現在我還要重複經曆一次?


    “好!”


    陳老鬼忽然厲聲說道。


    “師父自已來!”


    我心裏一驚。


    急忙鬆開朱砂桃木劍,咬破左手,在他的眉心畫了一道封魂咒!


    “你……”


    陳老鬼氣得不行。


    “你小子要氣死我才行?”


    “要救蒼生的人。”


    “怎麽能被這點小情小愛給困住?”


    我無力地搖頭說道。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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