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項起身,湊近,指了指自已的眉心:“用你的奇門推演看看。”


    我閉上了眼睛。


    推演才開始,楚項的身形就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接著,忽然一把刀飛來,直接從他的腰部斬斷!


    我睜開了眼睛:“這……”


    “身首異處?”楚項問。“還是什麽更慘的?”


    “比身首異處更慘。”我回答道。“你這家夥,到底做錯了什麽?”


    他指了指上頭:“大概,惹惱了上天吧。”


    “現在你怎麽說?救我出去?”


    “你帶了東西嗎?有這個本事?”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你現在求我,不就是知道了我會來嗎?還問這麽多廢話!”


    “不過,幫了你,我可能就慘了,會成為通緝的對象。”


    “但不幫的話,你又會死,我真的有點兒難辦。”


    楚項伸了個懶腰,道:“無所謂,選擇權在你,我如果強迫你幫我,那我出去了,結果也一樣。”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就老實等著吧,大不了就是十八年後,你又是一條好漢。”


    說完,我轉身便走。


    於秋雲在外麵的座椅上等著我,見我出來了,急忙迎上來問我:“怎麽樣?”


    “問清楚了。”我回答道。“不過,於姐,我有點內急,這裏有廁所吧?”


    “有,一樓左轉。”於秋雲道。“你先去吧,我去交接一下記錄,你在門口等我。”


    “好。”我答應著,轉身下樓。


    到了廁所裏。


    我從萬事包裏拿出了一張黃紙,快速折成了一個紙人的形狀,在上麵寫下了楚項的生辰八字跟名字。


    隨後掐訣念咒,然後把紙人丟進了垃圾桶,並且用別的紙張蓋住了那張符咒。


    隨後出去洗手離開。


    我並不想幫這個家夥,但良心真的有點不安。


    尤其是知道了他是護刀人,然後送完刀就很可能會死之後。


    我其實非常感同身受,這種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誰能懂?


    所以,在我用奇門推演的時候,這家夥把生辰八字通過意識給我了。


    我還是決定幫他一次。


    但我這次用的咒法,是無論什麽情況都會生效。


    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隔的太遠。


    一旦太遠就會失去效果。


    所以隻能是一樓的廁所,至於這家夥到底能不能逃出來。


    那就看他的本事了。


    離開軍區醫院後,我直接回去了。


    本來想休息會兒,最近我真的是越來越累,尤其是每天的訓練加強之後,我感覺自已好像怎麽都休息不夠。


    但一開門,柳嫣兒正在給人算命。


    這是一個少說也二十八九的女人。


    眉心一團煞氣凝聚,都不用算,我就知道,她必然在三天內有血光之災。


    “阿觀,你回來的正好。”柳嫣兒起身道。“這個姐姐有大問題。”


    我在旁邊坐下,問:“什麽問題?”


    “有人要害我。”她開口說道。“這幾天,我總是晚上睡不著,白天就很困。”


    “精神上有了很大的壓力!”


    我嗯了一聲:“然後呢?你怎麽肯定有人要害你的?”


    “因為我還看見了鬼。”她鄭重其辭地告訴我。“一開始我以為是我精神壓力大,看見幻覺了。”


    “但後來發現不是這樣,這個鬼,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可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再加上這段時間,我老公對我很冷漠,而且還經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比如,做錯了事,就該挨罰之類的。”


    “所以你覺得是你老公要害你?”我問道。


    她點了一下頭:“他從來不會這樣,但現在,我覺得很有可能了。”


    “當然,沒準他也是被人控製的,比如電視上演的下蠱什麽的,他之前就去過一次東南亞。”


    我摸了摸耳朵,道:“這件事還不能下結論,隻能先去看看。”


    說著,我看向了柳嫣兒:“這次你去,我很累,感覺非常累,想休息。”


    “好。”柳嫣兒直接回答道。“你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我會打電話給你。”


    “其實我也想這麽跟你說來著,因為人家一個女生,又跟老公關係不好,我去的話,隻能去她房間,我比較方便。”


    “她的房間?”我問道。“現在已經分房睡了嗎?”


    “是啊!”她回答道。“我老公說看見我就煩,所以我也不想每天吵架,因為醫院的工作本來就很煩人。”


    “好。”我回答道。“是這樣的話,就讓她陪你去回去,放心吧,她很厲害,應該是能幫到你的。”


    “有任何問題,再來找我。”


    “好,謝謝大師。”女人點頭說道。


    她們走後,我就回房間休息,直到晚上七點左右才醒。


    我給柳嫣兒打了個電話,她說情況一切都還好,暫時沒找到那個鬼。


    那我就放心了,她其實做事情比我要認真的多。


    如果她說沒問題,那就一定是沒問題。


    隨後我掛了電話,直接去停屍房,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東西在亂搞。


    這裏平時有值班的人,但也隻是在這裏值班而已,他們沒什麽事情的話,是不會進去的。


    所以裏麵十分安靜,再一想想,那些冰櫃裏都是屍體,甚至會讓我有點兒小恐懼。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我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所以希望大事情不要那麽多。


    第一百一十章 地下的聲音


    巡邏了一圈,停屍房裏除了冷冰冰的空氣和輕微的製冷機運轉聲,我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這裏總是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寂靜,仿佛一切生氣都被凍結了。


    “算了,大概是想多了吧。”


    說著,正當我轉身準備離開,一陣水聲忽然傳入耳中。


    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我便按著水聲的方向尋找過去。


    來到清洗房外,水聲變得更為清晰,它就像是有節奏的低語,斷斷續續,似乎在召喚著我。


    我推開門,光線昏暗的房間裏卻並沒有任何異常的景象,也沒有發現哪裏有水管破裂。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地麵上敞開的下水道蓋吸引。


    在昏暗的燈光下,下水道敞開的口子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黑暗而深邃。我輕輕彎腰,湊近那敞開的通道,想要探個究竟。


    就在我將臉靠近通道口的一瞬間,一個冰冷而濕潤的氣息迎麵吹來,我愣在了原地。


    突然,兩個發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出現,就像兩顆無光的燈泡,冷漠地凝視著我。


    我心裏一個激靈,被驚得向後一跳。


    等我再次湊近去看時,那雙眼睛已經消失不見,下水道裏靜悄悄的,仿佛剛才的一幕隻是我的幻覺。


    但我知道,趙叔說看見了鬼,這件事肯定不尋常。


    盡管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我還是決定下去看個究竟。打開手電,決心已定,我踏入了下水道。


    下去後,空氣中彌漫著濕漉漉的黴味,牆壁上滴水的聲音此起彼伏,宛如無形的生物在黑暗中竊竊私語。


    通道狹窄而潮濕,四周的牆壁冰冷而光滑,水珠在上麵凝結,不時滴落,打在我臉上的每一滴水都像是冰碴。


    我緩緩往前走,水聲與心跳聲混合在一起,似乎每一步都在引領我走向更深的未知。


    通道裏的燈光忽明忽暗,我的影子在牆上扭曲,就像有其他什麽東西在伴隨著我。


    這時,一陣低沉而詭異的笑聲在不遠處響起,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深淵,充滿了邪惡的喜悅。我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但除了自已的呼吸聲,什麽也沒有。


    笑聲忽遠忽近,時斷時續,聽不清是男是女,仿佛牆壁自已在笑。


    我緊握著手中的手電,努力不讓自已被這種恐懼所壓垮。


    繼續前行,一股莫名的寒風忽然從前方吹來,帶著難以言喻的冷意,我的呼吸仿佛都要凍結了。


    而在我腳下的水麵上,忽然起了一陣波紋,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水下遊過。


    我驚了,這特麽才幾厘米的水啊?


    但這時,前方的光線再次閃爍,這一次,似乎有一道黑影迅速掠過,快得幾乎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已的錯覺。


    我的心跳加速,我知道這些幽靈般的存在正在試圖嚇唬我,它們隱藏在這黑暗中,等待著一個機會。


    接著,一連串的劈裏啪啦聲在我的背後響起,我猛地轉身,隻見到幾根長滿苔蘚的水管突然爆裂開來,汙水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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