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林和何芳倆夫妻,同時對我開口。


    我則相對平靜的看著他們,然後對著馮林和何芳,分別回答道:


    “是的,我能看到你。我也是何姐請來給你縫屍的匠人。”


    此言一出,馮林滿臉驚訝的盯著我。


    然後我又對著何芳開口道:


    “何姐,你別著急。


    我一會兒就給你開眼,我得先和馮先生談一談。”


    何芳聽我這麽一說,也是連連點頭道:


    “好好好,能見到我老公就好,能見到我老公就好!”


    說完了,他還對著靈堂周圍開口道:


    “老公,陳軒先生是我請來的大師。


    他問你什麽,你說就是啊!”


    馮林已經反應了過來,此刻也對著開口的何芳連連點頭。


    馬大樹就是個半吊子,會點普通的法事,看一點淺薄的風水。


    不會招魂,也不會送魂,可能也沒見過鬼。


    此時,倒顯得有點坐立不安。


    站在旁邊又搭不上話,隻能略帶緊張的盯著我。


    隨後,就聽馮林對我喊了一聲:


    “陳先生,謝謝你!


    剛才我在水裏,就感覺到有人在縫補我得身體,也聽到了你對我說的話。


    但我那時候在水裏起不來,後來還是看到一隻大黃雞來到了岸邊,聽到了我老婆喊我。


    我才艱難的衝水庫裏爬上了岸,這才回了家……”


    馮林說到這裏,眼睛裏流露出一些傷感。


    我對馮林點點頭,然後開口道:


    “馮先生,我想問問你,你是怎麽死的?”


    此言一出,馮林的臉上瞬間露出憤怒之色,扭頭看向了屋外村長周友泉的房子,然後才回頭道:


    “我是被害死的,我是被那周友泉一腳踹下了水庫。


    給他三年前,淹死在水庫裏的傻兒子周大壯,做了替身。


    害得我上不了岸,隻能在水裏泡著。


    可憐我老婆和才一歲兩個月的孩子。


    我真想立刻去他家,掐死那個周友泉,揍死那拖我下水的周大壯。”


    說到此處,馮林牙齒都咬緊了,全身上下都變得冰冷了很多。


    站在旁邊的馬大樹和何芳都感覺到了陰冷,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和我之前的猜測如出一轍。


    這個周友泉害了馮林。


    既然如此,那我就沒什麽好客氣的了。


    對著馮林直接開口道:


    “周大壯不用了,已經被我殺了。”


    話音剛落,馮林就有點驚訝道:


    “殺,殺了?”


    我點點頭:


    “之前給你做法事村長周友泉就來刁難,我說了他幾句,他竟然讓他淹死的兒子來找我麻煩,我就給他宰了。”


    這話我說得輕描淡寫,但站在旁邊的馮林,哪怕隻能聽到我說話的何芳、馬大樹,都不免瞪大了雙眼。


    何芳更是驚訝的開口道:


    “周、周大壯都死了,死了三年了。


    陳先生,你、你還能把他殺了?”


    結果都不等我回答,馬大樹就在旁邊解釋道:


    “人死成鬼,陳先生說的,可能是周大壯的鬼魂。”


    “啊?陳先生,可以、可以殺鬼啊?”


    何芳無比震驚,馬大樹也是一臉崇拜的樣子。


    我隻是對著何芳微微點頭,然後對著馮林繼續開口道:


    “馮先生,冤有頭,債有主,你該幹嘛幹嘛去。


    最好是你出事的地方,有人別人能看到的地方。


    等你了報完仇怨再回來,我讓你們夫妻相見。”


    我這意圖很明顯了,誰害你的,你害回來就是。


    一報還一報,天理規矩。


    馮林聽我這麽一說,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我明白了陳先生,麻煩你轉告我老婆,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馮林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妻子何芳,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去。


    人家新婚不久,孩子剛滿周歲,有房有地有妻有子卻讓人給害了。


    這口怨氣不出,他也難以安息瞑目。


    周友泉這個禍害如此霸道,還能養鬼害人,除了他也能保一方太平。


    別的我不懂,我就知道有恩必報,殺人償命。


    隨著一陣陰風消失,馮林也離開了屋子。


    那邊有小霜在,也不會出什麽亂子。


    所以,我這會兒對著何芳開口道:


    “何姐,你老公暫時離開一會兒!”


    何芳也不是什麽傻子,雖然隻能聽到我的話,但也逐漸的分析出了一些東西。


    開口問我道:


    “陳先生,我、我老公,老公真是被害死的嗎?


    不然,不然你怎麽會說,冤有頭債有主的話?”


    我點頭,但不明說。


    何芳見我點頭,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然後接著開口道:


    “陳先生,那、那是誰害了我老公,我老公、老公去幹嘛了?”


    其實看何芳的樣子,她應該是猜出來了。


    可我也不能說,我指揮一隻鬼去害人吧?


    所以我隻回了一句:


    “他該幹嘛幹嘛去了……”


    馬大樹看出了我有點為難的表情,也猜到這裏麵可能有“禁忌”。


    所以對著何芳開口道:


    “小何,這個事兒一會兒你見了小馮,你直接問他。


    陳先生在這件事上,不能當麵對你說明白。”


    何芳聽到這裏,這才連連點頭:


    “好、好,我一會兒問我老公。


    隻是,隻是我老公死的太冤枉了,太冤枉了……”


    說著說著,何芳又哭了。


    孩子幼年喪父,新婚妻子喪夫。


    孤兒寡母的,想想著一後的日子,過得就肯定很艱難。


    可我能做的,也隻能是這些,別的我就沒辦法去做了。


    我沒說話,隻是點了根煙抽。


    就這樣,我們在靈堂內等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的樣子,一陣陰風湧了進來。


    我知道,這是馮林的鬼魂要回來了。


    往屋外看了一眼,果然發現馮林踮著腳從屋外走了進來。


    我見馮林回來,剛要開口。


    誰知道馮林見我“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用著慘白的臉色,很是誠摯的對我開口道:


    “謝謝成陳先生為我做主,謝謝你!”


    說完,他就要給我磕頭。


    我感覺,我隻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兒,別的我也改變不了,更沒可能讓他複生。


    急忙蹲下身子去扶:


    “別別別,你這樣我折壽,我收了錢的。”


    說話間,我將馮林扶了起來。


    馬大樹和何芳見狀,都緊張起來。


    “我老公回來了嗎?”


    我來不及回答,就聽馮林繼續開口道:


    “我讓那個死老頭和我一樣,也淹死在了水庫裏。


    不過這次有三個人在旁邊野釣,看著他跳下水庫裏的。


    而且旁邊還有監控,不會牽連到陳先生。


    謝謝你陳先生,還有那個白衣姑娘。


    我壓著心裏的這口怨氣,也吐了一個幹淨。


    而且,而且那個老東西的鬼魂,還被那個姑娘捉了上來,說要聽你發落。


    希望陳先生,讓那歹毒的家夥,沒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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