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你走了,那你以後還會陪我摘向日葵嗎?”


    鍾嶽看著拽著自己衣角的莎莎,點了點頭。


    “那……那你以後還會陪我寫作業嗎?”


    鍾嶽點了點頭,看到小丫頭眼角有著淚花,便用手幫著擦去了。


    付國強和付國軍酒足飯飽之後,從屋裏出來,看到正在道別的一大一小二人,便笑道:“傻孩子。你丘山哥哥又不是要去外省了,他就在市裏一家雜誌社裏當插畫師而已,你要是想見他,以後周末都可以去,行了,別整的跟生離死別一樣,去吧,作業寫完了就去睡覺。”


    莎莎摩挲著眼角,說道:“那明天一早,我要跟著去。”


    “行,你去睡吧。阿軍,那我也去睡了,今晚丘山就住你家吧,我家也沒人收拾,再折騰一宿也麻煩。”


    “行,哥。你去吧。”


    鍾嶽跟著付國軍進了屋子,付國軍的妻子正在收拾著碗筷,朝鍾嶽掃了一眼,一聲不吭地進了灶間。


    “丘山,你坐一下,我那點東西給你。”


    鍾嶽坐下來。


    收拾好的桌子還有些油膩的光澤,鍾嶽沒有將手靠在上邊。


    “這些是你住院兩年的所有醫藥費收據,我哥沒準備向你透露,但是呢,作為他的弟弟,我看你也是有文化的人,所以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家境,這兩年下來,差不多用了三萬多,有兩萬多是我哥本來存著給莎莎上大學用的,還有一萬是我的積蓄,我也知道你現在沒錢,就是想讓你回憶一下,你到底是哪裏人,然後看看這醫療費用是不是能報銷一下,挽回一下損失,這總不過分吧?”


    鍾嶽點了點頭,從身上掏出一支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你自己會還?你別鬧了,你以為真的憑一點插畫師的工資能還得起醫療費?在甘州住著,房租水電還有上下班的交通費,等等,一個月下來,你能剩下點錢就不錯了,還想著把這三萬多還清?看你也是可憐人,這錢,我哥說不用你還,就算了。”


    鍾嶽不說話,而是將那些單據收起來。


    到了裏屋,鍾嶽鎖好了門,慢慢將纏在身上的黑紗褪去。


    身上的皮膚已經快恢複彈性了,這樣的治愈能力,如果讓他的主治醫生看來,簡直就是生命科學的奇跡。


    他坐在床上,繼續用破墨篇,吸收著微薄的天地墨韻,回到這裏之後,鍾嶽又感受到已經是蹲鋒境的實力了,隻是這兩年來,他一直在讓墨韻刺激著自己的肌肉和肌膚,努力恢複著身體的機能,才讓自己從癱瘓在床,慢慢地恢複行動,到如今大致恢複了生活自理能力,沒有人能知道,在每天夜裏,鍾嶽徹夜不休地在做著循環往複的一件事。


    “係統修複完畢,宿主可登陸係統。”


    鍾嶽聽著久違的聲音響起,頓時愣住了。兩年了,他都快要忘記,自己還是個有係統的人了,自從他回歸之後,一直無法進入係統,如今聽到係統修複了,總算是可以進入係統了。


    還是熟悉的界麵,還是那些曆代相傳的大師,鍾嶽就像是見到親人一般,準備見一見那些翹首期盼的大師們。


    “終於能說句話了,憋死我了。”在係統裏,鍾嶽剛剛傳送落地,才發現自己是可以講話的,畢竟這裏是意識的體現。


    然而看到金農、鄭板橋、文征明和王正湊在一張八仙桌上打麻將,王希孟吵吵嚷嚷地要上手,這個歡脫的局麵,讓鍾嶽原本醞釀的“破鏡重圓”的感動,瞬間化為了烏有。


    “誒喲,這醜小子長得比老金你還磕磣,sei啊?”


    “滾,我長得磕饞?”


    鍾嶽:“……”


    他還是覺得保持沉默,裝聾作啞比較好,懶得去搭理這些似乎因為係統升級,變得更加人性化的大佬們。


    在閃動的任務欄點開,一堆在閃動的任務提示瘋狂地觸發。


    “完成肉身傳送,贈送成就點一萬。”


    “獲得變異無憂果,收錄係統,獲得成就點一萬。”


    “凝墨入道成功,獲得抽獎機會一次。”


    好幾條觸發的獎勵彈窗,一口氣地彈出來,簡直讓鍾嶽應接不暇。細數了一下,除了十九萬成就點以外,自己還獲得了兩次抽獎機會,倒是挺豐富的。隻是可惜商城內並沒有什麽可以讓自己恢複容貌的藥劑,他隻能靠著自己這套墨韻刺激肌膚,自己摸索出來的治療方法來恢複,也不知道到能不能恢複到以前的容貌。


    “屬性欄,這也擴展了麽?”


    鍾嶽點開屬性欄,看到身體狀況一欄。


    “經脈萎縮。”


    看來和自己預想的沒區別,確實是經脈萎縮了,這一點他自己也感受得到,幸好摔下來的時候,這把骨頭沒摔得粉碎啊,不然自己真的就成了殘廢了。


    不過他發現自己的其他屬性,倒是增長了不少,尤其是心性和靈光兩個數據,之前都是最難增長的,這次居然飆升破百了,看來經曆世事坎坷,對於人生感悟有了不少增長和豁達。


    如今的他,變得更加成熟,沉穩了。


    當然,嗓音失聲也占了一部分原因,讓他更多轉向於思考和感悟。


    “宿主是否選擇開啟抽獎?”


    “開啟。”


    鍾嶽開啟抽獎之後,也沒去抽獎頁麵看具體抽到了什麽,而是湊近去看幾位大佬打麻將。


    “玩著呢?”


    “不器啊,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說你都燒成這樣了,不帶個麵具什麽遮一遮?”


    “先生,這是暫時的,等經脈疏通了,會恢複的。”


    麻將聲音嘩啦啦地響著,“那至少在恢複之前,你別來嚇我,為師心髒不好,受不起驚嚇。”


    鍾嶽聽著雖然有掀麻將桌的衝動,但是聽到係統提示的抽獎完畢,便不和文征明計較了,直接前往抽獎頁麵,準備領取獎品,看看這一回,是抽到了什麽好東西。


    他現在也不是很在意能抽到什麽,隻是圖個樂罷了,神人九勢變得圓融以來,他即便是承前人筆意,也是借鑒大於模仿,諸如金農漆書,如今讓鍾嶽去寫,與金農原跡來比,也是多了很多自己的東西,對於書法的理解,是不斷層層往上,歸於本心的,不然書法二王,都是照搬二王筆意,那書法早就趨於單一的乏味了。


    “喲嗬,倒了兩年的黴運,終於是苦盡甘來了麽?”


    鍾嶽望著獎品,樂嗬嗬地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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