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嶽也不知道,那隻火鳥看上自己什麽了,居然會朝著他走過來。難道是神人九勢?


    不應該啊,這神人九勢,連自己都摸不透它的氣息,更何況當初張家兩個總管都沒察覺出什麽來,肯定不是神人九勢造成的。


    那會是什麽原因呢?


    張靖瑤趕回廣場之後,便帶著清暉來的眾人下了天輦,徒步朝雲宮內走去。


    高大的青銅城樓渾然一體,不少賓客接踵而至。鍾嶽也是被這盛景給驚豔到了,這裏也太豪華了吧。


    人說半山別墅,這裏簡直就是山巔連片的宮殿。


    走入無心城樓,遠眺那巍峨的宮殿,原來之前見到的僅僅是小意思,那遠處的主殿,才叫做高聳入雲,隻能窺見雲端之下的半截。


    “你們當中,除了兩人,其餘之人都按照白絹上的位號再次列坐,記住,莫要坐錯了位置。還有盡量不要離開這清心大道。”


    “是。”


    張靖瑤看了眼鍾嶽和薛媛,說道:“你們二位,跟我走。”


    薛紅瓊朝鍾嶽微微一禮,說道:“姐姐、鍾顧問,那我先進去了。”


    “嗯。”


    鍾嶽粗粗一掃,這個大的廣場內接近千餘的席位,確實,如果這裏都是過來加入雲宮的選拔者,那麽確實,清暉十三橋的姑娘們還是有些競爭壓力的啊……


    不過好在鍾嶽一路走過去的時候,還看到了不少男的,看來這裏也並非全都是過來加入雲宮的選拔者。


    “這裏是薛姑娘你坐的地方。”


    鍾嶽看了眼這條清心大道最前邊的地方,比起之前那地方確實高貴了不少,至少桌上擺的果蔬就看上去多了不少。當然,到雲宮參加四海宴,誰也不差這一頓吃的。


    “多謝張執事。”


    “客氣了。鍾公子跟我進去吧。”


    鍾嶽眉頭一挑,“進去?”


    “是啊。天地宴賓都在雲宮主殿內。”張靖瑤朝雲宮主殿內伸手一請,示意鍾嶽往前走。


    薛媛羨慕地看了一眼鍾嶽,然後朝一側的座位之中尋過去。她確實嫉妒鍾嶽能夠進雲宮主殿會宴,不過好在鍾嶽是男的,這才是她的那種羨慕之意稍稍弱了一分,不然真的是要被鍾嶽氣死了。


    “張執事,方才人多嘴雜,現在有一事想請教,不知可否?”


    張靖瑤對於這個神秘的天字末座賓客也是心有謹慎,便道:“您說。”


    “你丹田有墨韻嗎?”


    張靖瑤一愣,然後一副不解的樣子,說道:“凝墨入道之人,哪一個不是靠著積墨至丹田以入書畫之道的?鍾先生這麽問,難道是覺得我堂堂雲宮執事沒有凝墨入道?”


    鍾嶽沒想到張靖瑤這麽傲嬌,隻好笑道:“是我失禮了,我就是問問,有什麽可能,將丹田的墨韻累積之其餘的地方,隻不過是一個假想。”


    “這是不可能的。雖然凝墨入道的墨法各個宗門都不一樣,然而大同小異,這墨韻入丹田就是最基本的常識,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好吧……”鍾嶽這是胡思亂想?要真是張靖瑤說的這樣,鍾嶽也就不那麽愁眉不展了。


    主殿內席位明顯就少了很多,金杯銀盞,極盡奢華。周圍不少人都湊在一起交流笑談,是不是朝鍾嶽這裏掃過一眼,然而沒有察覺到鍾嶽身上有任何的墨韻波動,不覺有些驚訝,這是何人?居然能將自己身上的氣息控製得如此精妙?


    鍾嶽也是目不斜視,心裏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從張靖瑤剛才的話裏,鍾嶽能察覺出,看來這凝墨入道的要義裏,積墨入丹田是很基礎的一步,那樣子的話,自己的凝墨之路確實出現了問題。


    他現在更像是在修行骨法,而非墨法!


    “張執事,冒昧問一句,您已經蹲鋒境了嗎?”


    張靖瑤銀牙微咬,在她看來,能夠坐上天字座的,哪一個不是中州內的書畫強者,這還明知故問?


    “我是不是蹲鋒境,您心裏沒點數嗎?”


    鍾嶽:“……”


    “這裏就是您的席位了。”


    鍾嶽喃喃地哦了一聲,然而抬頭看向自己的位置時,被這排場給嚇到了。


    這……


    “這裏是給我一個人坐的?”


    鍾嶽看著一張長桌邊上,還有好幾個漂亮的侍女在幫著準備膳食,這麽多人伺候他一個人?


    “是的。”


    鍾嶽說道:“這個就是我的位置吧?”


    “嗯。我的任務完成了,就先行離去了。”


    “有勞了。”


    鍾嶽繞道長桌內,問道:“你們都是雲宮的弟子?”


    “給上賓請安,我們是雲宮的外門弟子。說弟子也可以……”雖然都以弟子禮相待,但是在雲宮的人都知道,外門弟子,那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類型,完全就像是打雜的侍女一樣。


    “外門弟子?是不是也是通過供俸書畫,加入的雲宮?”


    女子替鍾嶽倒上酒,說道:“被挑選入雲宮,若是資質差的,隻能在外門做弟子,若是能夠凝墨入道,才能有資格接受門內長老們的指點,不然……”


    說到這裏,女子眼神一黯。


    會宴上的賓客漸漸多起來。


    鍾嶽問道:“你家宮主,辦這個四海宴,究竟為了什麽?慶生?”


    女子驚訝地看著鍾嶽,“您不知道嗎?”她以為,每一個在天字座上的賓客都是書畫大家,應該每個人都知道的。


    鍾嶽真是很無語,他就隨口這麽一問,為什麽總是被人當成是弱智的模樣?


    見到鍾嶽不說話,女子也是尷尬地笑了笑,心說這位年輕的上賓,看樣子是不太通曉實事啊,便覺得自己有可乘之機,跪坐地近了一些,有些親昵地說道:“上賓,四海宴除了宮主大壽之外,更重要的是雲巔深處的無憂果落蒂了,難道您不就是為了無憂果而來的嗎?”


    鍾嶽沒想到,還有無憂果這回事請,看樣子十三橋對於四海宴的認識,還僅僅是停留在最淺顯的加入雲宮的認識上啊。


    鍾嶽不打算再問這位姑娘無憂果是幹什麽的,因為他怕這位當他是個白癡,與其如此,待會兒靜觀其變就是。


    他鍾不器,是差一個水果吃的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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