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看看吧。新上的貨,都是好料子。”


    “小件八十,大件二百,先生,挑串紫檀玩玩?”


    靠近門口的攤子,都是客流量最大的,所以攤主為了賺回本錢,也是使勁了氣力,招攬生意,不然按照以前張來福說的,大家都不說話,就摁計算器,那估計連攤位費都賺不回來了。


    歐陽明也許久不來了,東張西望地看著,低聲問道:“嶽哥,你想看點什麽?這裏最多的就是玉料子了,好多呢。不過很多都是邊角料做的。”


    鍾嶽點了點頭,確實,這些攤位上的東西,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小。


    戒麵、珠子、玉管套子、平安扣等等,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東西,正如歐陽明所說的,肯定都從那些玉器廠收來的廢料再加工,賺些中間價。這樣的方式,既沒有風險,壓艙的本錢也少,實在不濟,還能將這些東西返廠給那些玉器加工廠。


    “玉料就不看了吧,都是些普通的東西。”


    鍾嶽的話似乎說得有點響,引來了路旁幾個攤主厭惡的目光。


    正在挑東西的老大爺哼哼了一句,“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鍾嶽笑了笑,並非回什麽,而是繼續和歐陽明往裏頭走去。


    “看到了吧,所以國青先生說到這裏少說話是沒錯的,就剛剛那句話,如果那幾個攤主橫一點,估計要和我們吵起來了。”


    “確實很普通。八十二百的,能有什麽好東西。”


    鍾嶽說道:“話這麽說是沒錯,但人家練攤,你去揭短,肯定就是咱們的不是了,所以少說多看,待會兒要不咱們分頭走,要不你跟著我別說話。”


    “那我還是想自己逛逛,待會兒電話聯係吧。”


    鍾嶽一聽歐陽明說要自己逛,正和他的意思,便笑道:“那好,注意安全,有事打我電話。”當然,鍾嶽也不擔心他會出什麽事,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周圍好幾個保安在維護治安呢,這種地方能如此大規模,肯定是已經報備審核過的,如果還是非法經營,估計早就被取締了。


    歐陽明一離開,鍾嶽便可以“開掛”了。


    昨天晚上鍾嶽雖然沒有在商城找到對黃幼薇病情有幫助的東西,但是找到了不少對於他目前有需要的東西,今天突發奇想想來古玩街看看,自然是有所準備。


    “宿主是否使用【初級現靈符】?”


    “使用。”


    “現靈符時效半小時,使用成功。”係統的聲音戛然而止。


    鍾嶽瞳眸之中閃過一絲非常細微的白點,然而眼前的世界,就如同當初在紹興蘭亭那般,漸漸成了黑與白的世界。由於之前有過經曆,所以這一次鍾嶽並沒有什麽特別驚訝或者不適應的身體反映。


    眼前的黑,不是真正的黑,如今在他眼裏,即便是那一盞盞的台燈,除了光芒外,都是黑的,隻有四處流動的人,才看得到白點。鍾嶽在這樣的環境下,已經有過經曆,而且初級現靈符的黑白色度,沒有之前邵鑫蘭亭那回來得明顯,絲毫不影響鍾嶽行走。


    他看向一側桌上的玉料,灰度駁雜,有些甚至都是有些發黑。這種情況,說明這些玉料很次,也難怪,就敢要幾十塊。幾十塊錢,誰都玩得起,然而有些人是真的想買點東西帶身上,太貴又舍不得,所以才來這裏淘貨來的,所以有些攤位,一天賣出去的東西,都是按斤來算的。


    鍾嶽不再悠哉地逛下去了,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在現靈符的加持下,他可以一眼掃過去,沒有特別的白點,他是不會駐足的。整個會場就像是一條盤龍,回字形的通道可以慢慢繞進去,所以非常適合鍾嶽掃貨。


    小件玉器的熱門攤位已經過了,鍾嶽總算放慢了腳步,去看那些攤位上的擺件、雜項。


    “咦。”鍾嶽停下了腳步,朝那個攤位前走去。他眼前的攤位上,都是有些淡淡的白色,這是之前看那些玉料攤位沒有過的。他拿起一串手珠,摸著材質,應該是木料的。他若無其事地放下,又拿起另外的一個圓柱形的東西,入手之後便知道,是個筆筒,但比較輕,不是木料的,估計是竹雕。


    這些東西,在他眼裏都是淡白色的,鍾嶽有點明白了,估計這些自然生長的植物,都是有靈氣的吧,不然也不會呈現淡白的色澤,但木器普遍價值不高,除非是本身木料昂貴,然而鍾嶽對於木料的判斷又不是很有把握,還是不碰為好。


    鍾嶽放下筆筒,也不問什麽,直接離開了。那個店主一看是個年輕人,似乎也沒有要攬生意的意思,坐在塑料凳上,就是瞅了一眼,便低頭玩手機了。


    鍾嶽繼續逛下去,這次過來,鍾嶽還是想找些字畫上的東西來看看,畢竟如今他本身就是搞這個的,書畫上的贗品,它能夠摹其形,卻仿不出其筆法,所以內行人鑒定字畫,除了看東西舊不舊之外,對於字畫本身的價值,也是有一定考慮成分在內的。


    他放眼掃過去,攤開的也好,卷成畫軸的也好,反正看著像字畫的,都逃不了他的法眼。


    靈符俯於眼,萬象皆逃不過鍾嶽的法眼。


    然而初級現靈符畢竟是初級的,價格也才五百成就點,它的弊端就在於範圍局限於身邊一米,再往周圍看去,就恢複成原樣了。這樣導致的後果就在於鍾嶽必須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掃貨,而不是站在閣樓上的看台,俯瞰這個一樓攤位,工作效率無疑是最低的。


    終於,在掃了大約七八十個攤子之後,鍾嶽終於在一個攤位前站住了腳,眼睛盯著一位顧客手上的畫軸,略微有些詫異。


    眼前的這幅畫,散發著淡淡的白,不同於之前木器竹器那種植物的白,這畫軸上的白色,有些泛黃,就像是吐司上刮的那種蛋黃醬的顏色。


    他默默地記下攤位號,繼續朝前邊走去。現在這半個小時,鍾嶽不可能全部浪費在一件器物上,不然價格談不攏,那就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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