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拉斯基緊咬牙關,麵容因極度的憤怒與痛苦而扭曲得幾乎變形,雙目圓睜,通紅如血。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恨與絕望,恨不得在一瞬將所有的情緒都傾瀉而出。


    他掙紮著從地上坐起,盡管身體因疼痛而顫抖不已,但他依然努力挺直腰板,以一種近乎咆哮的聲音惡狠狠地說道,“茅君欣,你知不知道,我的世界已經崩塌了!我的爸爸、我的媽媽、我的小叔叔,還有我最愛的女人,他們都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我所有的痛苦和仇恨,都源自於你!”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君欣,無比渴望將她整個人都吞噬進這無盡的仇恨之中。


    “如果當時,你能夠伸出援手,哪怕隻是一點點,我的小叔叔就不會因為缺少脂肪而失去生命!”


    “他的離去,就像一根導火索,引爆了我所有的不幸和災難。”


    “是你,茅君欣,是你害死了我的親人,是你讓我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和寄托!”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指責與控訴,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君欣的頭上。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隨時都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你該死!你該死!你不僅害死了我的親人,還讓我陷入了無盡的痛苦和絕望之中。你應該為他們陪葬!你應該用你的生命來償還你所犯下的罪孽!”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越來越激烈,他的眼神也越來越瘋狂決絕,已經做好了與君欣同歸於盡的準備。


    麵對柴拉斯基那如狂風驟雨般的憤怒與控訴,君欣的反應卻異常平靜。


    她輕輕地哦了一聲,那聲音淡然而又悠長,在回應一個與自己無關緊要的消息。


    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既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隻有一片深邃的寧靜。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身姿挺拔而優雅,一切的風暴都無法動搖她的分毫。


    “節哀順變。”


    她輕聲說道,這四個字如同春風拂麵般溫柔。


    她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嘲諷或輕蔑,隻有虛偽的關懷與安慰。


    “柴拉斯基,人要向前看。”


    她繼續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超脫與淡然。


    她在告訴柴拉斯基,無論過去經曆了多少痛苦與不幸,生活總要繼續下去。


    隻有勇敢地麵對未來,才能走出陰霾,迎接新的陽光。


    柴拉斯基在聽到君欣那淡然無波、似乎毫無情感漣漪的寬慰時,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怒火在他的胸中如同被狂風鼓動的烈焰,熊熊燃燒,幾乎要衝破胸膛。


    他的雙眼圓睜,赤紅如血,仿佛要噴出火焰來,將一切理智與克製都燒成灰燼。


    他強忍著身體的劇痛與不適,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著站了起來。


    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身體的顫抖與呻吟,但他渾然未覺,隻有心中的怒火在驅使著他前行。


    他再次握緊拳頭,那雙手因為憤怒與痛苦而顫抖不已,但其中的力量卻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他的拳頭緊得發白,關節處發出咯咯的響聲,將所有的憤怒與仇恨都凝聚在這一擊之中。


    他邁開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君欣逼近。


    他的眼神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準備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君欣的毀滅。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那是憤怒與痛苦交織的旋律。


    “茅君欣,你……你這個冷血的女人!”他咬牙切齒地低吼著,“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自私與冷漠,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你現在竟然還在這裏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我要殺了你!”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瘋狂與絕望,顯而易見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與判斷。


    他猛地向前衝去,如同一隻失控的野獸,誓要將君欣撕成碎片。


    他的速度雖然因身體的虛弱而顯得有些踉蹌,但那份決心與力量卻足以讓人膽寒。


    君欣在柴拉斯基那瘋狂而絕望的衝鋒前,並未顯露出絲毫的慌亂。


    在她的懷中,巨大的胖橘貓安靜地蜷縮著。


    它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就在柴拉斯基即將觸碰到她的瞬間,君欣突然動了起來。


    她身體輕盈地旋轉一周,如同一位翩翩起舞的舞者。


    而巨凶胖橘貓則仿佛是她手中的一部分,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緊接著,君欣的右腿如同一條蓄勢待發的長鞭,猛然間掃出。


    她的動作迅速而精準,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那一腳,凝聚了她所有的力量與技巧,狠狠地踹在了柴拉斯基的肚子上。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在空氣中回蕩,柴拉斯基的身體如同被巨錘擊中一般,瞬間失去了平衡。


    他臉色蒼白,臉上的不可置信幾乎化為實質。


    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君欣穩穩地落在了地麵上,她的目光冷靜而堅定。


    她懷中的巨凶胖橘貓繼續蜷縮在她的懷中,淡定地舔舔自己的毛毛。


    柴拉斯基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他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如紙,嘴角不斷地溢出鮮血。


    他試圖掙紮著站起來,但身體卻像散了架一般,完全不聽使喚。


    柴拉斯基隻能抬起頭,望向保持著冷靜與堅定的君欣。


    她的身影在明亮的光芒下被拉得長長的,顯得格外高大而不可侵犯。


    他深知,自己再也無法與她抗衡,再也無法為那些逝去的親友報仇雪恨。


    這個認知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胸口,讓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


    他的眼眶漸漸濕潤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最終忍不住奪眶而出。


    他哭了起來,那是一種無聲的哭泣,隻有淚水在不斷地滑落,訴說著他內心的痛苦與無奈。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對君欣的恨意與憤怒,那些情緒如今看來卻顯得如此渺小與可笑。


    他明白,仇恨並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也無法讓他心中的痛苦得到絲毫的緩解。


    相反,它隻會讓他陷入更深的絕望與黑暗中。


    他意識到自己的無能,那種無法保護自己所愛之人、無法為他們報仇雪恨的無能。


    這種無能感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在他心中狠狠地割著,讓他痛不欲生。


    他悔恨自己沒有更早地認識到這一點,沒有更早地放下仇恨,去珍惜眼前的一切。


    柴拉斯基閉上眼睛,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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