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燁霖終於察覺到了慕夏璿和奚虹雨的存在,他急忙轉身麵對她們解釋。


    “媽,小雨,你們兩個別被廉君欣的謊言給蒙蔽了。我是正常的男人,她說的那些都是無稽之談。”


    景燁霖的語氣堅定而有力,試圖打破這個荒謬的傳言。


    君欣緊隨其後,與他一唱一和,“媽,小雨,你們可不要聽信外麵的風言風語,更不要胡思亂想。我老公是全世界最正常、最出色的男人,他對我非常好。”


    君欣的這番話,不僅沒有給景燁霖的辯解增添說服力,反而使他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


    慕夏璿和奚虹雨的臉上都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她們表情要哭不哭的。


    景燁霖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感到一陣無力。


    他看了看憂心忡忡的慕夏璿,又看了看強顏歡笑的奚虹雨,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煩躁。


    “廉君欣!”景燁霖終於忍無可忍,他衝著君欣咆哮道,“你給我聽著,我不管你肚子裏的是什麽東西,總之,我不希望它成為我們景家的負擔。你馬上去醫院,給我打掉那個孽種!”


    君欣卻不為所動,她雙手緊緊環抱著肚子,保護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


    她直視著景燁霖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老公,這可是我們景家未來的繼承人。雖然他沒有流著景家的血脈,但你也是知道的,你之前並沒有盡到一個爸爸的責任。現在,你怎麽能因為一己之私,就要求我打掉這個孩子呢?”


    君欣的話讓景燁霖啞口無言。


    君欣肚子裏的孩子,他確實沒有出一點力,但他怎麽就不能要求君欣打掉那個孽種了?


    景燁霖緊咬著牙關,雙手緊握成拳,他的肌肉緊繃,隨時準備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廉君欣,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景燁霖的聲音冷硬無比,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個已經跑上樓梯的身影,“我現在是通知你,我命令你,馬上去打掉……”


    他的命令還未完全落下,君欣的哭聲已經響徹了整個客廳。


    她一邊哭泣,一邊跑回了樓上的臥室,將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鎖進那個小小的空間裏。


    景燁霖沒有立即追上去,他轉過身,耐心地和慕夏璿、奚虹雨解釋,試圖讓他們相信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然而,他的解釋在兩人眼中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等景燁霖竭盡全力地解釋,說得口幹舌燥,慕夏璿才緩緩開口,“燁霖,媽是百分百相信你的。你一直都是媽心中最出色、最能幹的兒子。不過,為了讓你徹底擺脫這些無端的猜測,媽認識一位醫術高超的老中醫,他在治療男性生育問題方麵有著豐富的經驗和卓越的醫術。”


    奚虹雨見狀也急忙補充道,“燁霖哥哥,我也可以幫你。我身邊有朋友認識一些優秀的醫生,我可以幫你打聽他們的聯係方式。燁霖哥哥,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支持你,不離不棄。”


    聞言,慕夏璿眼睛一亮,拍了拍奚虹雨的手,“小雨,你剛剛說的那些好醫生,他們靠譜嗎?”


    奚虹雨急忙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阿姨,你放心,事關燁霖哥哥,我絕對不會撒謊的。那些醫生在治療男性不孕不育方麵真的很有經驗,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幫助燁霖哥哥。”


    慕夏璿滿意地點點頭,又對景燁霖說,“燁霖,你看,媽媽和小雨都是支持你的。你就去看看醫生吧,也是為了消除大家的疑慮。”


    景燁霖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解釋已經沒用了。


    他煩躁地大叫一聲,上樓回書房喘口氣。


    望著景燁霖的背影,慕夏璿和奚虹雨不禁唉聲歎氣。


    晚上,景英範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回到了家中。


    慕夏璿在客廳的角落裏,以隱晦的方式向他透露了關於景燁霖的近況。


    景英範聽後,眉頭微微皺起,沉思片刻後說道,“燁霖的問題,其實也不是那麽難解決。給他找個女人,不就能證明一切了嗎?”


    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坐在慕夏璿身旁的奚虹雨身上。


    “小雨是吧,我記得你和燁霖從大學起就互相有好感。今晚,你就去陪陪他吧。”


    景英範看似隨意地說著,但語氣中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態度。


    奚虹雨被這突如其來的安排驚得臉色一僵,她抬頭看著景英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在這個家裏,她沒有拒絕的餘地。


    於是,她僵硬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晚飯過後,奚虹雨懷著複雜的心情走進了書房。


    ……


    次日清晨,景燁霖與奚虹雨一同走出房門,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氣氛。


    坐在餐廳享用早餐的景英範和慕夏璿,見狀便心知肚明。


    慕夏璿一邊吃著餃子,一邊冷冷地開口道,“廉君欣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包天,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事都敢做。她是不是根本沒把我們景家放在眼裏?出軌、懷孕,還敢把肚子裏的孽種說成是我們景家的,她真是廉家養出來的好女兒。”


    景英範放下筷子,眉頭緊鎖,“我今天會親自去廉家一趟,和他們談一談,讓他們給燁霖一個交代,該補償補償,我們景家的兒子不能白白受氣。”


    景燁霖聞言,不滿地喊道,“爸,都這樣了,還要什麽交代?我要和廉君欣離婚,她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配不上我。小雨現在是我的女人,我必須給她一個名分,我要和小雨結婚。”


    奚虹雨聽到景燁霖的話後,臉上泛起一抹嬌羞的紅暈,她微微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景燁霖。


    她心中的激動與好奇又驅使她偷偷抬起頭,迅速瞥了一眼景燁霖,露出一個甜蜜的幸福笑容。


    景英範在此時瞥了一眼奚虹雨,奚虹雨立刻拘謹地端坐在椅子上,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


    他轉頭看向景燁霖,語重心長地說,“燁霖,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要有分寸。知道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什麽時候該做,什麽時候不該做。這些都是你需要牢記在心的。將來,整個集團和家族都是要交到你手中的,你要學會分清其中的利害關係。”


    景燁霖漸漸明白景英範的深意。


    君欣作為廉家的女兒,廉氏集團近年來又發展勢頭迅猛,與景氏集團的合作日益緊密,雙方的合作對於兩家來說都是共贏的局麵。


    若是因為一些小摩擦而導致合作關係破裂,無疑會給潛在的敵人可乘之機。


    “爸,我明白了。”景燁霖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但是,君欣肚子裏的孩子,我們該如何處理?”


    慕夏璿嚴肅地回應道,“那個孩子絕對不能生下來。如果讓君欣生下那個孩子,外界一定會誤以為那是我們景家的血脈,這對我們景家的聲譽和利益是極大的損害。”


    景英範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淡淡地說道,“這裏是景家,處理一個孩子的去留,難道還需要我親自教你們嗎?”


    景燁霖和慕夏璿對視一眼,心中頓時明了。


    在他們的地盤上,君欣的意願並不重要,家族的利益和聲譽才是首要考慮的。


    奚虹雨默默地坐在一旁,始終沒有插話的機會。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遺忘在角落的寵物,盡管身處其中,卻無法真正融入這個家庭的核心討論之中。


    “爸爸,媽媽,老公,小雨妹妹,大家早上好。”


    一道清脆而充滿活力的聲音從餐廳門口傳來,打破了原本的沉默。


    君欣踏著輕快的步伐,自然地走到餐桌旁,坐在了景燁霖的身邊,開始享用早餐。


    景燁霖、慕夏璿、景英範和奚虹雨四人同時看向君欣,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君欣察覺到異樣,她喝了口粥,然後疑惑地問道,“怎麽了?你們怎麽都看著我?早餐要趁熱吃才好吃。”


    慕夏璿強忍著怒火,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悅,“君欣,我要告訴你,我兒子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君欣微笑著回應,仿佛在哄著慕夏璿,但語氣中卻透露出別樣的意味,“媽,你說得對,燁霖他確實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放心,對外我都是這樣說。你說說,別人知道我老公不行,我自己也丟人。”


    慕夏璿的怒氣更加難以遏製,她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廉君欣,你這是在公然汙蔑你的丈夫!”


    景英範見狀,連忙製止了慕夏璿的怒火。


    女人就是女人。


    在這種小事計較有什麽用?


    這事情是越描越黑,越解釋越說不清。


    置之不理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轉而,景英範對君欣說道,“君欣,為了我們兩家的名譽,也為了燁霖的聲譽,我希望你能盡快去醫院處理掉肚子裏的東西。之後,希望你能盡量待在家裏,減少外出,避免再給我們景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爸爸,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君欣挺直脊背,靠坐在椅背上,雙手環胸,展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冷靜。


    景英範審視著君欣,眼中滿是驚訝。


    他發現,從前“廉君欣”眼中那種清澈中略帶些稚嫩的單純已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仿佛是一位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散發出的威嚴和自信。


    他微微挑眉,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


    難道他之前真的看走眼了?


    “廉君欣”並非那隻表麵傻氣、實際溫順的哈士奇,而是一隻深藏不露、伺機而動的餓狼?


    景英範的臉色陰沉,他彎曲食指,在桌麵上不輕不重地敲擊著,每一次敲擊都像是落在眾人心上。


    “君欣,你肚子裏的孩子並非我們景家的血脈,我不能允許這個孩子出生在我們景家。”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此事一旦鬧大,對我們兩家都沒有好處,甚至可能影響到我們兩家的合作。”


    君欣聽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沒有好處又如何?我現在隻在乎自己是否開心。自從我嫁給景燁霖,我始終恪守一個妻子的本分。”


    “景燁霖呢?他結婚後,左擁右抱,招蜂引蝶,從未將我放在眼裏。”


    “奚虹雨回來後,他更是明目張膽地與她示愛,將我置於何地?我成了一個笑話,一個無人關心的笑話。”


    君欣呼吸平穩,麵無表情,但卻散發出一種讓人安心的氣質。


    她聲音沉穩,言語不慌不忙,思維清晰,條理分明,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


    頓了頓,君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若真的喜歡奚虹雨,那就和我離婚啊!我廉君欣又不愁嫁!”


    “但他偏偏沒有,因為他需要我,需要維持景氏集團和廉氏集團的合作。”


    “這種虛偽的婚姻,這種虛偽的家族關係,我受夠了。”


    “你們讓我痛苦,那我就讓你們也不得安寧,不過……”


    君欣話鋒一轉。


    “隻要你們讓我玩得開心,我可以接受景燁霖在外麵花天酒地,甚至和奚虹雨談情說愛,成雙入對。他開心,我開心,大家就都開心了。”


    君欣直視著景英範,目光堅定,毫無退縮之意。


    景英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嚴肅,“我會對燁霖進行嚴厲的管教。”


    君欣微微一笑,“管教?那你先讓我看看你是如何管教景燁霖的。如果你真的拿出了誠意,我自然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景英範眉頭緊鎖,轉頭看向景燁霖,開始嚴厲地訓誡起來。


    君欣點點頭,表示認可,但隨後又補充道,“繼續。”


    景英範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君欣的意思,沉聲道,“燁霖是一個成年人,他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剛才的管教隻是開始,如果他不能改正自己的錯誤,我將采取更嚴厲的措施。”


    君欣卻隻是冷笑一聲,顯然對景英範的承諾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她淡淡地說道,“你真以為我會這麽容易就被你糊弄過去嗎?我要看到的,不僅僅是你的口頭承諾,更是你真正的行動。”


    景英範被君欣的話噎得一時語塞。


    “廉君欣,你讓我很失望。”景英範道,“既然你那麽不懂事,我……還是讓你的父母和你談一談。”


    言罷,景英範看了君欣近半分鍾。


    半分鍾後,景英範才撥打了廉家父母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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