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姬算閱讀過自己穿越的這本小說。


    這本小說裏,古老的皇朝曦朝統治天下,天下按照“東南西北”四州劃分。


    從西州到東州,相距數千裏。


    數千裏啊,沒有高鐵,沒有飛機,沒有動車,僅靠雙腿,她這得什麽時候才能到東州?


    不到東州,她就不能清清甜甜的水水了?


    不要,不要,安姬算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我現在就要喝山泉水。”


    安姬算發脾氣,耍小性子,順手把手裏的水袋給丟到了地上。


    咕嚕咕嚕,水袋裏珍貴的水流到了幹涸的大地上。


    李碎芬剛剛偷偷喂了一口吃的給兩個孩子,一扭頭,看到安姬算把他們家最珍貴的水給丟到地上。


    李碎芬一個箭步衝上去,撿起地上的水袋。


    然而,李碎芬還是晚了。


    水袋裏的水隻剩下一點點了。


    李碎芬大步走向安姬算,抬手給了安姬算一巴掌。


    “安姬算,你從前使大小姐脾氣就算了,現在這種時候,你把珍貴的水丟在地上,你是不是想要我們一家人死啊?”


    李碎芬的怒吼衝擊著安姬算脆弱的精神。


    安姬算捂著耳朵,“你不要喊,你吵得我頭疼。”


    啪的一聲,安大樹給了李碎芬一巴掌。


    “平平才醒過來,你喊什麽喊,你叫什麽叫。”安大樹道,“要是平平被你吵得昏迷,我扒了你的皮。”


    李碎芬舉起手裏的水袋,“安大樹,你還要怎樣寵安姬算?我們家的水,我們家的水都給她霍霍沒了。”


    安大樹不以為然。


    “沒了就沒了,平平平安無事比什麽都重要。”


    “李碎芬,你是平平的嫂子,長嫂如母,你看看你,你是怎麽照顧平平的?”


    “我真後悔,娶了你這個攪家精。”


    安大樹以為李碎芬是個好的,沒想到那都是“媒婆的嘴,騙人的鬼”。


    他妹妹不過是想吃雞,殺了家裏生蛋的母雞,李碎芬也要大吵大鬧。


    他妹妹不過是拿走她的簪子戴一下,李碎芬也要胡攪蠻纏,不依不饒。


    他妹妹不過是拿了家裏的錢去縣城的酒樓吃頓飯,李碎芬也要分毫必較。


    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李碎芬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妹妹不過是不小心倒了水袋裏的手,她是不小心的。


    即便他妹妹是故意倒掉水袋裏的水,那也不過是水而已,李碎芬上綱上線,乃至動手是何意?


    “安大樹,你再怎麽偏心安姬算,你也要考慮眼前的情況啊?”李碎芬眼含熱淚,“我們最近能夠找到的水越來越少,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可能再也找不到水。安姬算浪費水,不是浪費水,她是在浪費我們的命。”


    幹旱時期,水就是生命。


    水袋裏的水難喝?


    難喝是難喝。


    為了活命,再難喝的水也要喝。


    安姬算不喜歡喝,她可以不喝,但不能浪費水。


    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如果安姬算學不會珍惜水,那李碎芬就不能繼續和安姬算同行了。


    李碎芬有兩個孩子,她要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哥哥,嫂子好威武霸氣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的家裏是嫂子做主,哥哥你是嫂子的上門女婿呐!”


    安姬算出言挑撥離間安大樹和李碎芬。


    安姬算不喜歡李碎芬。


    原身更不喜歡李碎芬。


    安姬算接收原身記憶,原身記憶裏的李碎芬是一個整日嘮嘮叨叨,蓬頭垢麵,粗鄙肮髒的壞女人。


    安姬算一度以為原身妖魔化了李碎芬,今日一見,原身分明在一定程度上美化了李碎芬。


    李碎芬哪裏是壞女人,她明明是披著人皮的老妖婆。


    她不過是浪費不能入口的難喝的水,這老妖婆衝過來把她大罵一頓。


    看在是原身哥哥的妻子的份上,安姬算不是不能忍這一頓。


    李碎芬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她的臉。


    安姬算對自己的臉有著百分之一萬的信心。


    李碎芬打她的臉,若是不小心毀了她的容,安姬算一定要血債血償。


    簡單來說,李碎芬傷害了安姬算,安姬算挑撥離間是正常操作。


    上門女婿!


    這個詞刺激了安大樹。


    隻要是稍稍有點誌氣的男人,都不會當上門女婿。


    一個男人被說是上門女婿,其實跟說他是沒根的太監差不多。


    “李碎芬,你真的是越來越不安分了。”


    安大樹伸手抓住李碎芬的頭發,啪啪啪地抽打李碎芬的臉。


    幾巴掌下去,安大樹把李碎芬打得鼻青臉腫,口吐鮮血。


    “娘親,娘親,娘親……。”


    安鐵柱和安大丫跑向安大樹,抱著安大樹的大腿。


    安姬算垂眸看了一眼邋裏邋遢的安鐵柱和安大丫,眼神裏閃過鄙夷之色。


    “大哥,大嫂對你,對我們家真的很有意見,你看看大嫂是怎麽教鐵柱和大丫的?”


    “鐵柱和大丫這兩個孩子太不孝順了,他們怎麽可以對大哥你動手呢,大哥你可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安姬算頓時臉色大變。


    “大哥,你……你確定鐵柱和大丫是我們安家的骨肉嗎?”


    “我看鐵柱和大丫對你的態度和舉止,不像是親生孩子對親生父親那樣的。”


    安姬算表情怪異,手指指著安鐵柱和安大丫的五官,然後拿來與安大樹的比較。


    在安姬算的比較中,安鐵柱和安大丫的鼻子都沒有安大樹的鼻子那樣挺。


    安姬算隻差沒有明說,安鐵柱和安大丫不是安大樹的親生孩子。


    在某些時候,安大樹還是有點腦子的。


    安大樹理解了安姬算的言下之意。


    安大樹停止掌摑李碎芬,低頭仔仔細細地觀察安鐵柱和安大丫。


    安大樹心裏產生了懷疑的種子,他是越看越覺得安鐵柱和安大丫長得不像他,他們的長相更像是李碎芬的弟弟。


    他的孩子不該長得和他一模一樣?


    他的孩子為什麽長得像李碎芬的弟弟?


    答案很明顯了。


    “賤人,你竟然偷人。”


    安大樹的雙手掐住了李碎芬的脖子。


    李碎芬發出痛苦的呃呃呃聲,窒息的感覺充斥著大腦。


    安姬算笑嗬嗬地看著這一幕,心裏暗暗說道,“李碎芬,我讓你說我,我讓你罵我,我讓你打我,我讓你平日裏過去欺負原身,今日這一出是我給你的小小報複,你且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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