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吸溜,吸溜……小草·殘雪傷黎喝粥的聲音很大。


    暗夜看去,簡直沒眼看。


    “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你父母是怎麽教你的?”


    “給我挺直腰板,該用筷子用筷子,該用勺子用勺子,別直接用嘴巴。”


    暗夜嫌棄小草·殘雪傷黎的沒規沒矩。


    內心深處,暗夜卻有些許的欣喜和震驚。


    好一個特別的女人啊!


    小草·殘雪傷黎挺直腰板,拿起勺子,顫顫巍巍地把勺子裏的小米粥送進自己的嘴巴裏。


    “你是老年人,還是得了重病?喝個粥而已,你怎麽那麽多事情?”暗夜道。


    小草·殘雪傷黎委屈說道,“先生,我好餓,我好累,手沒有力氣了。”


    暗夜嘖了一聲,暴躁地走到小草·殘雪傷黎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暗夜奪走小草·殘雪傷黎手裏的勺子,舀了一勺子的小米粥,送到小草·殘雪傷黎嘴邊。


    小草·殘雪傷黎瞪大雙眼,“先生,你……你這是做什麽?”


    “快點張開嘴巴喝粥,你還想讓我等多久?”暗夜嘀嘀咕咕說道,“女人,你就高興吧,我還是第一次服侍別人,連我爸爸媽媽都沒有這個待遇。”


    這小小的嘀咕聲,被暗夜身邊的小草·殘雪傷黎盡收耳中。


    小草·殘雪傷黎不禁喜上眉梢,原來我是第一個,原來我在先生心裏是那麽特殊的一個人。


    小草·殘雪傷黎含羞帶臊,在暗夜的幫助下,填飽了自己的肚子。


    “謝謝你,先生,你是一個好人。”小草·殘雪傷黎感慨道,“先生,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到現在還餓著肚子。”


    “知道就好。”暗夜伸手,“手機,我要用。”


    小草·殘雪傷黎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手機給暗夜。


    暗夜拿到手機,走到客廳坐下,撥打出一個個電話。


    小草·殘雪傷黎盡可能不打擾暗夜,收拾碗碟都是輕手輕腳。


    清洗了碗碟,小草·殘雪傷黎看了一眼客廳裏的暗夜,暗夜還是不停地打電話。


    “先生在忙正事,我還是不要去打擾先生。”


    “日頭不毒辣,還是早點出門,下地幹活。”


    小草·殘雪傷黎扛著鋤頭出門。


    走出家門,鄉村之地阡陌交錯,往來者是沾親帶故的親友鄰居。


    “小草回來了,你媽媽怎麽樣了?”


    “小草,你要注意點自己的身體,你們家就靠你了。”


    “小草,你也長大了,其實你找個男人結婚,才是正經出路啊!阿姨我認識好幾個好青年,要不要介紹給你?”


    對此,小草·殘雪傷黎熱情地回應每一位親友鄰居。


    來到自家田地旁,小草·殘雪傷黎下地鋤草。


    五六分鍾後,身後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


    “小草,你回來了?你回來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小草,你快點上來,女孩子家家不能做這種粗活,我來幫你。”


    小草·殘雪傷黎回頭看去,身後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


    他有微黑的古銅色肌膚,穿著白色的背心,修長的手臂清晰可見一塊塊肌肉。


    這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大壯哥,你怎麽來了?”小草·殘雪傷黎無奈說道,“大壯哥,這是我家的田,鋤草這些活也該我來做。大壯哥,你不用來幫我,你們家的田地比我家的還多,活更多。”


    曹大壯是小草·殘雪傷黎的鄰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深厚。


    在小草·殘雪傷黎的媽媽沒有生病時,小草·殘雪傷黎和曹大壯的感情是真的好。


    自從她的媽媽生病住院,曹大壯的父母就慢慢疏遠了小草·殘雪傷黎。


    曹大壯是兒子,孝順的他拗不過自己的父母,也漸漸減少和小草·殘雪傷黎見麵的次數。


    有時候,曹大壯又會熱情地幫助小草·殘雪傷黎,比如幫小草·殘雪傷黎下地種田等等。


    然而,曹大壯每次幫過小草·殘雪傷黎,他的媽媽都會上門陰陽怪氣地說教小草·殘雪傷黎一頓。


    一來二去,小草·殘雪傷黎不想與曹大壯再有瓜葛。


    小草·殘雪傷黎的態度和意思再明顯不過,偏偏曹大壯這傻大個還不斷使勁往上湊。


    “小草,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把我們家的田地都料理好了。”曹大壯急切地走進小草家的田地裏,“小草,我現在有時間來幫你。昨天晚上下過雨,地裏濕潤好鋤草,別耽誤時間了。”


    小草·殘雪傷黎道,“大壯哥,真的不用,我真的不用你幫忙,我……。”


    “大壯,家裏沒柴火了,你怎麽不去山裏找些柴火回來?中午不吃飯了,晚上不吃飯了?”


    小草·殘雪傷黎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曹大壯的媽媽來了。


    曹大壯的媽媽扭著水桶腰,站在曹大壯身旁,重重地扭著曹大壯的耳朵。


    “自家的活都沒有幹完,你還想去幫其他人?別人家是女孩外向,怎麽我們家卻是你?”曹大壯的媽媽轉頭對小草·殘雪傷黎抱歉地笑了笑,“小草,你大壯哥還有活,今天就不幫你鋤草了,你不會因此就怪你大壯哥吧?”


    小草·殘雪傷黎惶惶不安說道,“阿姨,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大壯哥,找柴火要緊,你快些上山去。”


    “聽到沒,人家不稀罕你。”曹大壯的媽媽沒好氣說道,“也就你傻,不要臉往上湊。”


    曹大壯沒當一回事,對著小草·殘雪傷黎露出燦爛的笑容,先去山上給家裏找柴火。


    “隻要我速度快些,我應該還能幫小草鋤草。”


    曹大壯是真心喜歡小草·殘雪傷黎,所以他才不想小草·殘雪傷黎那麽辛苦。


    曹大壯隻是不明白,從前他爸爸媽媽都十分樂意他和小草走得近,最近卻好像不是這樣了?


    曹大壯的腦子不適合思考,把問題拋之腦後,撒丫子衝進山裏。


    曹大壯的媽媽站在一邊,看了小草·殘雪傷黎許久。


    “小草,阿姨是喜歡你的。”曹大壯的媽媽說道。


    小草·殘雪傷黎道,“阿姨,我明白的。”


    曹大壯的媽媽喜歡她,可曹大壯才是她的兒子,她自然要為自家的兒子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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