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欣他們安安心心坐在宴席上,焦急地等待開席。


    一名年輕的寧家人說道,“我從早上就沒有吃東西,就等著開席了。”


    又一名年輕的寧家人說道,“安家前族長的六十大壽,肯定會上各種少見的美味佳肴。”


    另一名年輕的寧家人吸吸口水,“我忍了快一整天了,快點上菜,快點上菜啊!”


    隻要他們不打擾其他賓客,君欣任由他們小聲議論。


    寧家年輕人再小聲議論,宴席裏的修行者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寧家這是多缺吃喝啊?


    不像他們家的孩子,他們每天可以吃到吐。


    那些修行者們有些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像是一隻鬥勝的公雞。


    不久後,寧君豪和安若曦以主人的身份,帶著安武秋走入賓客之中。


    寧君豪以安家家主的身份發表演講,感謝安武秋生下了他的至寶安若曦。


    安武秋聽著寧君豪的演講,他這個人此生唯一的作用和貢獻,就是為寧君豪生下安若曦。


    安武秋生而為人的價值遭到否定和無視。


    安武秋很生氣。


    安武秋敢怒不敢言。


    安武秋強顏歡笑,苦中作樂。


    演講結束,一群俊男美女端著新鮮出鍋的美味佳肴上桌。


    君欣他們身份非同一般,八個人直接坐一桌,一桌子的飯菜全是他們的。


    君欣他們大快朵頤,吃相卻極其文雅,瞧不出半點餓死鬼投胎的形象。


    出門在外,君欣他們還是要點麵子的。


    “這些菜味道真心不錯,食材有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爬的,應有盡有。”


    “好吃是好吃,就是量有點少了,這一桌子的菜肯定不夠我們八個人分。”


    “早知道出門前就吃點東西了,我不喜歡吃不飽,半飽不飽的感覺很磨人。”


    正處於發育末期的寧家年輕人眼巴巴地瞅著君欣,如同一隻隻眼睛清澈的小狗狗。


    君欣大手一揮,“放心吃,等吃完了,我直接和寧君豪說一聲,讓他給給我們再上一桌。”


    寧家年輕人安心落意,繼續滿心歡喜地吃著美味,兩耳不聞窗外事。


    台上,安武秋看了一眼風輕雲淡的君欣,夾起一塊紅燒魚的魚腩,送入嘴巴裏。


    安武秋咀嚼幾下,忽然一口老血噴出。


    鮮血泛著詭異的黑色。


    “不好,前族長中毒了。”一名安家長老快速起身,手指指著把紅燒魚端上來安武秋的傭人,“抓住他,那道菜是他端上來給前族長的。”


    另一名安家長老一躍而起,一掌拍在那名傭人的後背,傭人倒飛出去,落在地上,失去行動力。


    那名安家長老走去,抓住那名傭人的脖子,“回答我,你為什麽要下毒毒害我安家前族長?”


    那名傭人神色慌張,此地無銀三百兩般看了一眼君欣,又驚恐萬狀地搖頭。


    “我不可以說,我不可以說,我如果說出來,我和我的家人都會死。”


    “長老,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全家都指望我。”


    那名傭人聲淚俱下。


    那名安家長老厲聲道,“你不說,我馬上殺了你,然後再把你的家人送下去陪你。”


    “不要,不要。”那名傭人無奈說道,“是寧家的寧君欣,寧君欣給我一筆錢,又拿我的家人的性命要挾我,我才會給前族長下毒,長老,我不是有心要毒害前族長。”


    那名安家長老怒不可遏,哢嚓一聲,一怒之下殺死了那名傭人。


    這下,死無對證了。


    這下,君欣坐實她威逼利誘安家傭人,毒害安家前族長。


    安武秋的妻子和兒子嚎啕大哭,泣不成聲地哀求奄奄一息的安武秋不要離開他們。


    “若曦,若曦。”安武秋的妻子奔向安若曦,抱住安若曦的大腿,“若曦,你爸爸中毒,又是寧君欣命人下毒毒害你爸爸,寧君欣的身上也許有解毒藥,若曦,我求求你,救救你的爸爸。”


    安武秋的妻子大大方方地看向安若曦身旁的寧君豪。


    寧君豪穿著黑色的西裝,寬肩窄腰大長腿,凸顯出貴族一般的矜貴氣質。


    安武秋的兒子同樣跑過來懇求安若曦,“若曦,那是我們的爸爸啊!”


    安若曦終究不忍心,開口請寧君豪幫幫忙。


    “若曦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若曦想要保護的人就是我想要保護的人。”


    寧君豪緩緩起身,走向君欣,冷聲要求君欣交出解藥。


    君欣道,“我沒有下毒。”


    寧君豪道,“眾目睽睽之下,那個傭人已經指認你,你還想強詞奪理?”


    君欣道,“除了那個傭人的說辭,你們還有其他證據證明是我下毒嗎?如果沒有,我可以懷疑這是安武秋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為了陷害我。”


    後半句話,君欣的視線落在安武秋的身上。


    安武秋不愧是大家族的前族長,理直氣壯地望著君欣的眼睛。


    寧君豪道,“我不管是不是你做,你都必須交出解藥。”


    霸道,狂妄,蠻橫,這就是小說男主。


    君欣放下手裏的筷子,長長歎息一聲。


    “吃個飯都不能讓我好好吃,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來參加什麽狗屁六十大壽了,白白浪費我們送出去的禮物。”


    地上撿的石頭也是有大作用的。


    可惜了他們辛辛苦苦撿回來的石頭。


    君欣起身,嬌小的身軀在高大的寧君豪麵前顯得小巧玲瓏。


    然而,在氣勢上,君欣隱隱壓寧君豪一頭,這就是黑色十二月境的修行者。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下毒毒害安武秋。”君欣道。


    寧君豪發笑,“笑話,你說沒有就沒有,你以為你是誰?”


    “我說的,我說我沒有下毒毒害安武秋,我就是沒有下毒毒害安武秋。”


    “證據呢?”


    “證據啊?”君欣的聲音忽然從遠方傳來,“這就是證據。”


    寧君豪臉色大變,扭頭看去。


    君欣已經跨越十多米的距離,出現在安武秋的身旁,掐住了安武秋的脖子。


    “隻要我想,我隨時可以殺死安武秋。”


    “下毒?一個被外姓人趕下族長之位的雜碎,需要我用下毒這種拐彎抹角的辦法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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