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安德烈的反問,邪神係統無言以對。


    如果它知道安德烈是什麽東西,它就不會多此一舉問安德烈。


    安德烈輕輕一笑,自嘲說道,“連邪神係統都弄不清楚我是什麽,我也許是全宇宙獨一份的……怪物。”


    邪神係統道,“怪物?你算不上是怪物,在混亂無序空間裏,那些偉大至高的存在才是真正的怪物。”


    “你隻要看到祂們……不,你隻要知道祂們一鱗半爪的信息,你會立即被祂們汙染,墮落為混亂、肮髒、低賤、邪惡的奴隸。”


    怪物一詞,有時候代表了力量。


    安德烈莫名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了。


    “我可以變回正常的人類嗎?”安德烈問邪神係統。


    邪神係統道,“我做不到,但我主一定可以做到。”


    安德烈嗯了一聲,信服邪神係統的說法。


    又行走了兩天兩夜,安德烈在山林裏兜兜轉轉,來到一處有參天大樹遮蔽的建築群裏。


    住在這裏的,不是人類,而是邪神奴隸。


    統帥這些邪神奴隸的,正是秘密再次進入人類世界的骷髏惡魔安德羅福。


    “神使大人,歡迎您的回歸。”


    正常人類大小的骷髏架子激動走來,卑微地跪在安德烈的腳下。


    安德烈張開雙臂,邪神係統從他的身體裏飛了出來,化作一個扭曲的、詭異的、不祥的肉團。


    肉團呈現不規則的形態,大大小小的眼睛不斷產生,不斷破裂,處於混亂的狀態。


    “安德羅福,我主讓你準備巨大法陣,打開空間之門,你做得如何了?”


    邪神係統出現在骷髏惡魔安德羅福麵前,意識強行鑽入骷髏惡魔安德羅福的體內,並獲知了骷髏惡魔安德羅福的任務。


    骷髏惡魔安德羅福不敢反抗,說道,“神使大人,法陣已經搭建成功,但在人類步步緊逼的情況之下,我難以獲得足夠的力量來開啟。”


    開啟法陣,打開空間之門,這需要龐大的力量。


    骷髏惡魔安德羅福帶著一群邪神奴隸東躲西藏,最終藏身在這個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的地方。


    荒無人煙意味著人跡罕至,它們無法通過獻祭人類,獲得力量,再打開空間之門。


    骷髏惡魔安德羅福思來想去,想到了早早進入人世收集人類惡意的邪神係統。


    人類惡意是一種能量,遠比它獻祭人類所得到的力量更有純粹。


    隻有邪神係統獻出它辛苦收集而來的人類惡意,它們一定可以開啟法陣,迎接邪神安格霍斯的降臨。


    於是,骷髏惡魔安德羅福打聽到了邪神係統的打算,期間意外發現不正常的安德烈。


    骷髏惡魔安德羅福以三寸不爛之舌,成功拉攏了安德烈。


    邪神係統被關押在聖光監獄,安德烈是聖光監獄的獄警,它們裏應外合,一定可以救出邪神係統。


    果不其然,短短兩年的功夫,安德烈救出了邪神係統,並把邪神係統帶到了它的麵前。


    馬上,它馬上可以開啟法陣,它將重新得到邪神的原諒與重視,重回邪神眷屬之位。


    邪神係統當場澆了一盆冷水,“安德羅福,我知道你的打算了,但我積累的人類惡意,不足以開啟這個法陣。”


    興奮的骷髏惡魔安德羅福凍結在原地。


    邪神係統道,“如果過去兩年多我沒有被關押在聖光監獄,我積累的人類惡意應該勉強可以支撐法陣的開啟。”


    “事與願違,我被關押在聖光監獄,被那些該死的人類故意隔絕開來,我所能收集的人類惡意隻有宗歌雲一人而已。”


    宗歌雲給邪神係統提供了龐大且精純的惡意,但宗歌雲隻有一個人而已。


    量變可以引起質變,由此可見“量”本身的重要性。


    邪神係統又道,“不幸中的萬幸,我已經逃出生天,人類不知道我在哪裏,我可以繼續收集人類惡意了。”


    “骷髏惡魔安德羅福,接下來你要散播災難,給人類帶來恐慌與絕望,絕望的人類會獻上我們所需的禮物。”


    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的辦法。


    骷髏惡魔安德羅福應承下來。


    不久後,邪神奴隸開始在全球大肆迫害人類。


    邪神奴隸有備而來,覆滅了一座座外國城市。


    幸存的人類在絕望中或嚎啕大哭,或崩潰怒吼,或殘殺同伴。


    混跡在人群裏的邪神係統瘋狂地收集人類惡意,人類惡意蹭蹭蹭飛漲。


    在一定時間後,變幻了樣貌的安德烈帶上邪神係統,迅速離開城市,避開來自東方古國的聖光戰士的追擊。


    在邪神奴隸接連毀了九座城市之後,邪神係統終於積累了足夠的人類惡意。


    福無雙至,邪神係統與安德烈這一次沒能及時離開城市,它們被聖光戰士包圍了。


    人群之中,安德烈表現出與其他人一模一樣的崩潰神色,如行屍走肉地隨大部隊行走。


    邪神係統說,“安德烈,你小心……。”


    安德烈以心聲回答,“不要出聲,盡力隱藏自己,那些聖光戰士裏宗君欣。”


    宗君欣?


    邪神係統出來之後,聽說過這號人物。


    饒是骷髏惡魔安德羅福,對“宗君欣”亦倍感頭疼。


    邪神係統感覺得到,骷髏惡魔安德羅福對“宗君欣”不僅僅是頭疼而已,它在害怕“宗君欣”。


    邪神係統不可理解,骷髏惡魔安德羅福雖說被削去了位格與大部分神力,但它可比邪神奴隸強多了。


    區區一個人類,區區一個聖光戰士,骷髏惡魔安德羅福何懼“宗君欣”?


    安德烈無法此刻與邪神係統溝通,它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


    外人或許不清楚“宗君欣”的實力,作為聖光學院第一批學生,有幸得到“宗君欣”教官教導的安德烈,它深刻了解“宗君欣”的無敵。


    一次課外學習中,“宗君欣”帶著他們這批新生追擊狩獵邪神奴隸,反倒被數以千計的邪神奴隸包圍。


    那時候,“宗君欣”輕輕抬手,數以千計的邪神奴隸化為飛灰。


    “宗君欣”那時的神態,那時的舉動,深深印刻在安德烈的心裏。


    那是一個人間無敵的女人。


    安德烈深信這一點。


    此刻“宗君欣”親至,安德烈如何謹慎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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