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貴妃經過一夜的思考,她答應了玄無策提出的計劃。


    黃貴妃找其他男人生兒育女,替玄無策堵住朝中文武百官的嘴巴。


    相對而言,黃貴妃也有一個條件。


    黃貴妃的條件是,玄無策不能讓其他嬪妃享受她的待遇,唯有她可以與其他男人生育子嗣。


    一個女兒,一群女兒,差別不大,玄無策答應了黃貴妃。


    隨後,玄無策開始大費周章給黃貴妃找合她心意的俊美男子,一個,兩個,一群,一大群。


    為了不讓事情敗露,玄無策更是在琉璃宮下建造出地下密室,方便黃貴妃用以懷孕。


    在琉璃宮地下密室建造完成後第的一個月,黃貴妃懷孕了。


    當時,黃貴妃還是青春懵懂的美少女。


    每次下去地下密室,她都是熄滅了地下密室的燭火。


    所以,黃貴妃才不知道玄縹緲究竟是何人的女兒。


    ……


    黃貴妃說完這件陳年往事,地下密室裏鴉雀無聲。


    “你在騙朕。”玄無策鏗鏘有力說道。


    數十年前,他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傻事?


    “黃良良,你肯定在騙朕。”


    “你說的那些事情,朕完全沒有印象。”


    “嗬嗬,黃良良,任你深謀遠慮,舌燦蓮花,你終究是忽略了一件事。”


    “剛剛你說的那些事情,朕沒有任何記憶,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編造的謊言。”


    玄無策有理有據地分析。


    黃貴妃無奈道,“陛下,臣妾不是蠢貨。”


    “臣妾如果要編造謊言,一定會編造一個像樣一點的。”


    “臣妾剛剛說的那些事情,陛下您沒有記憶,是因為陛下您失憶了。”


    黃貴妃說出地下密室建造好之後的事情。


    在玄無策無私無我的幫助下,地下密室建造好了,黃貴妃也懷孕了。


    但玄無策漸漸愈發在意,情緒難以控製。


    畢竟,黃貴妃是他名義上的女人。


    黃貴妃得到他的許可,一再二再而三地背叛他,玄無策依舊感覺到無邊無盡的憤怒與殺意。


    雖然這是他答應的,雖然這是他允許的。


    但男人的劣根性在此,他不用的東西,哪怕是束之高閣,其他男人也休想用。


    為了抹除類似於憤怒、毀滅的情緒,玄無策與黃貴妃商量之後,他決定服用皇室秘藥,消除黃貴妃一事的所有記憶。


    在玄無策的想法中,隻要他不知道黃貴妃琉璃宮下的地下密室,不知道玄縹緲的身世,他又會是整個大玄最幸福的男人。


    後來,玄無策服用了皇室秘藥,喪失痛苦的記憶,重新成為無憂無慮的幸福男人。


    “朕不相信,朕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等……違背倫常,違背禮法之事?”玄無策無力說道。


    在他的心裏,其實多多少少是相信了黃貴妃的所言。


    黃貴妃道,“陛下若始終還是不相信,陛下可以服用解藥。”


    “解藥?”玄無策呢喃一聲。


    黃貴妃繼續說道,“令人喪失記憶的皇室秘藥,其解藥簡單易尋找。”


    “陛下隻需連續吃上九瓣大蒜,九個生薑,九塊豬油,於熱水中浸泡半刻鍾,陛下即可恢複當時的記憶。”


    玄無策冥思苦想許久,決定按照皇貴妃提供的辦法試一試。


    大蒜,生薑,豬油,泡澡,這些都是無害。


    若是無用,無用便無用,性命無憂。


    若是有用,記憶恢複,黃貴妃所言真假立現。


    隨後,太監端來大蒜、生薑和豬油。


    玄無策強忍惡心反胃,強迫自己吃下大蒜這些東西,立即進入浴桶裏浸泡。


    半刻鍾後,玄無策臉色大變,嘴巴裏發出痛苦的聲音。


    “陛下,陛下……。”掌印太監一臉關切,小聲道。


    陡然間,玄無策睜開眼睛,那雙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與燦爛。


    “唉……。”


    玄無策長長歎息一聲。


    “良良,是朕對不起你。”


    玄無策看著黃貴妃。


    黃貴妃道,“陛下,臣妾明白。”


    玄無策道,“事已至此,琉璃宮地下密室一事已經差不多弄得人盡皆知。”


    “為了大玄皇室的聲譽,為了朕的威名,良良,朕唯有請你犧牲。”


    黃貴妃緩緩起身,漫不經心地理了理儀容儀表。


    對於玄無策這個決定,黃貴妃從接受那天起便有所準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的秘密不可能永遠是秘密。


    一旦她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她所迎接的結局唯有殘酷死亡。


    黃貴妃並不後悔。


    因為她愛玄無策。


    從她是懵懂少女起,從她接受那個翻牆而入,隻為給他送花的少年起,她無怨無悔她的所有付出。


    “良良,朕對不起你。”玄無策道,“你選一種你喜歡的死法吧!”


    黃貴妃走近玄無策,輕輕摸了摸玄無策的臉龐,“陛下,臣妾沒有喜歡的死法。”


    玄無策苦笑道,“良良,你這話,莫不是還在怪罪朕?”


    黃貴妃反問道,“陛下,我從來不怪罪那個愛我的少年。”


    “但陛下,你還是當年那個風度翩翩,笑容純粹的少年郎嗎?”


    黃貴妃目光明亮,眼神堅毅。


    從始至終,黃貴妃都忘不掉玄無策,忘不掉當年一片真心待她的少年玄無策。


    黃貴妃道,“陛下,您讓臣妾挑選一種死法,便讓臣妾無痛無覺地離開這個世界吧!”


    玄無策道,“太醫手中有許多此類秘藥,朕會讓你平平靜靜,無痛無覺離開這個世界。”


    黃貴妃福了福身,“謝陛下恩典。”


    下一刻,黃貴妃又道,“陛下,臣妾可以問您一件事嗎?”


    玄無策點頭。


    問吧,問吧,做一個明白鬼!


    黃貴妃道,“陛下,你愛過臣妾嗎?”


    玄無策道,“良良,朕一直把你當成是妹妹。”


    黃貴妃臉色發白,“如此,陛下您當年在槐花樹下立下非我不娶,終生不變的誓言,都是對臣妾的謊言?”


    “還是說,陛下,您與世間那些欺騙女人心的浪蕩男人別無二致,如出一轍,情話皆是謊言?”


    聞言,玄無策的內心浮現更多的問題。


    “良良,朕何時在槐花樹下,立下非你不娶,終生不變的誓言?”


    什麽槐花樹,什麽矢誌不渝的誓言,玄無策統統沒有印象。


    黃貴妃神色一愣,雙唇忽然不受控製地劇烈哆嗦顫抖。


    黃貴妃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陛下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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