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白停下來,朝著君欣躬身。


    “莊主,如此看來,我並非知曉金刀山莊的全部仇敵,此前約定之事……就此作罷。”


    血染白暗暗惱怒,暗暗悔恨,是她太自以為是了,是她自以為了解江逐風的一切,其實被騙之人是她。


    君欣擺擺手,道,“不必,你帶我去找你知道的那些人,事成之後,或者是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破境之法。”


    血染白欣喜若狂,“謝莊主。”


    君欣道,“現在你可以說出那些人名了。”


    “長公主姬琉璃,武當山張鸞鳳,威武鏢局大小姐趙柳柔,天山派天無瑕……。”血染白逐一道出一個個名字。


    君欣默默記下這些名字。


    當血染白說完,問道,“莊主,我們應該先去找誰?還是先殺了江逐風再殺?”


    君欣道,“暫時還不能殺江逐風。”


    “為何?”


    “冥冥之中,我有預感,現在殺了江逐風,會造成極其可怕的後果。”


    “莊主,這預感?”


    “當你升入一品武者,達到天人之境,感悟天地大道,冥冥之中,有所提示。”


    君欣不跟血染白多言,畢竟血染白還不是一品武者。


    血染白點點頭,“聽莊主提及,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


    血染白提起六十年前的舊事。


    六十年前,魔教在東方朝夕的帶領下日漸強大,魔教強者如雲,高手輩出。


    魔教早有稱霸武林之心,東方朝夕的出現令他們的稱霸之心提早暴露。


    在一個月內,魔教覆滅三十二家正道門派,吞並六十二門魔道宗教。


    經過威逼利誘各門各派的高手,魔教的整體實力竟然超過武林的泰山北鬥——武當和少林。


    武當和少林言是為了天下蒼生,召開武林大會,各門各派強者盡出,組成聯軍,攻打魔教。


    在魔教的萬魔山穀中,正邪雙方大戰,打得是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到了勝負決定的時刻,武當派的上任掌門飛仙道長和少林寺的了空大師,兩位一品武者強勢出手,襲殺東方朝夕。


    然而,即便是以二打一,飛仙道長和了空大師也未能擊斃東方朝夕。


    正魔大戰結束後,飛仙道長和了空大師曾言,一品武者,感天通道,生死之際,常有靈光。


    君欣聽故事,聽得津津有味。


    “我過去品味飛仙道長與了空大師這句話,時常不明‘靈光’為何。聽莊主一席話,方知是危險預感。”血染白連連點頭,“危險預感?是極,預感危險,躲避危險,東方朝夕才能在飛仙道長和了空大師的合擊下屢次脫險。”


    於此,血染白愈發渴求一品武者。


    君欣看出血染白的渴望,反正趕去朝廷京城的路上無事打發時間,便向血染白傳授破境之法。


    在短短三天內,血染白取得了巨大的進步。


    “莊主,我如今有六成把握衝擊成功一品武者。”


    血染白嫣然一笑,如雪蓮盛開,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君欣道,“不用著急突破,再沉澱沉澱。唯有夯實根基,方能萬丈高樓平地起。”


    血染白深以為然。


    此後,又過了兩天,君欣和血染白終於來到朝廷京城。


    初初到朝廷京城,君欣他們在哪兒哪兒都聽到金刀山莊之事。


    “金刀山莊莊主鐵君欣滅殺大半個武林,唯有寥寥十餘人活命歸來,金刀山莊恐怖如斯。”


    “不過,那歸來的十餘人宣稱金刀山莊莊主鐵君欣乃是一品武者。”


    君欣和血染白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摩肩擦踵的人群大多談論這兩件事情。


    君欣二人不在意這點小事,徑直前往長公主姬琉璃的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坐落在皇宮附近,占地極廣,亭台樓閣,簷牙高啄,瓊樓玉宇,富麗堂皇。


    君欣二人如入無人之境,輕輕鬆鬆地突破長公主府的守衛。


    梧桐院。


    房中,一名眉目俊美,臉色慘白,身形單薄的男人倒在地上。


    “母親,母親,不要這樣。”十五歲的花季少女死死拉住一名中年美婦。


    中年美婦姬琉璃推開自己唯一的女兒,“昭昭,你要明白,他若不死,我就沒有辦法以正當的理由請求你的皇舅舅出兵鎮壓金刀山莊。”


    陳昭昭抱住姬琉璃的手臂,“母親,女兒求您了,求您放了父親。父親對你仁至義盡,即使知道弟弟不是他的親身骨肉,對弟弟依舊疼愛有家。母親,女兒隻有他一個父親。”


    姬琉璃怒目而視,一巴掌抽在陳昭昭的臉上。


    “廢物。”姬琉璃怒道,“陳玄真這個窩囊廢,你何苦執著於他當你的父親?”


    陳昭昭哽咽道,“母親,不論如何,他都是女兒的親生父親啊!”


    姬琉璃反手又給陳昭昭一巴掌,“不堪大任的廢物。”


    “母親。”


    “等我親手了結陳玄真,完成逐風哥哥交代下來的任務,我必能贏得逐風哥哥的心。”


    姬琉璃緊緊握著削鐵如泥的匕首,臉上的狂喜和奢望扭曲成一種毀天滅地在所不惜的欲望。


    “屆時,我向皇兄請旨賜婚,皇兄可憐我一個孤寡女人,又於國於民有功,皇兄必定不再拒絕我。照照,那時候你的父親可就是大俠中的大俠江逐風了。”


    姬琉璃掐著陳昭昭的小臉,柳眉漸漸皺成一團。


    “幸好你長得小家碧玉,細看之下甚至有些不堪入目,否則我還以為你會惦記我的逐風哥哥。”姬琉璃陰冷冷說道。


    陳昭昭嚇得直接跪在地上,“母親,昭昭不敢,昭昭萬萬不敢。”


    姬琉璃嗯了一聲,“不敢?你嘴上說著不敢,心裏卻不見得是。”


    “風哥哥是什麽人,他是天底下最英俊、最俠義、最豪邁、最令人驚心動魄絕世好男人。”


    “昭昭,你是我的女兒,我是不會害你,隻要你向我證明你的忠心與孝心,這個家裏始終有你的位置。”


    當啷一聲,姬琉璃丟下手中的匕首。


    姬琉璃道,“你長得是小家碧玉,可逐風哥哥對我們女人向來心軟,到時候,你若是在逐風哥哥麵前寬衣解帶,尋求安慰和溫暖,逐風哥哥為了你的身心健康,必然是舍不得拒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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