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羽似是沒聽到一樣,將腳踩了下去,白濤都以為自己死定了,已經合上了自己雙眼,但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反倒是側麵傳來一股巨力將他推了出去。


    白濤翻滾了幾圈後,睜開了眼睛,下一刻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不!泉哥——”


    剛才推開他的人就是趕過來的白泉,此時的他就在洛天羽的腳下,且洛天羽的右手還掐著白侖的脖子,白泉側頭朝著他大喊一句後,便昏了過去。


    “阿濤,走,快走!”


    白濤趴在地上想起身卻使不上力,隻能緩慢地爬向白泉,但白侖的聲音將他吸引了過去,


    “阿濤哥,快走啊,帶著孩子們,走!”


    在白濤的注視下,白侖腦袋一歪,沒了動靜。這兩人和他一樣,在洛天羽展露王境實力時,就化為了人形,望著兩個蒼老的麵孔,白濤絕望了。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站了起來,想說些什麽,卻牽扯了胸口的傷,沒能說出口。


    “她殺了族長,殺了長老,殺了咱們的同胞。”


    白泉陣營的天翼神駒們這會兒也瘋了,不要命的朝洛天羽衝了過來,洛天羽見狀低喝一聲,調動體內的元氣,一掌拍出。


    白濤按著胸口,艱難的說道:“不要...不要過去...”


    隻不過為時已晚,現在還站著的就隻剩下他自己了,失去一切的白濤無力地跪在了地上,用極其怨毒的眼神望著洛天羽,


    “為什麽?我們什麽地方得罪你了?”


    “白濤爺爺,您不是反對打開結界嗎?結果呢,我一個人就能橫掃你們整個種族,可笑嗎?”


    白濤流著淚仰天長嘯,如果早些打開結界,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即便外界危險重重,可至少有機會保留火種不是嗎?


    如果孩子們能出去曆練,在接受過生死的洗禮後,是不是有可能出現妖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老天爺,就算是我錯了,可不關泉哥的事,不關小侖的事,不關孩子們的事啊!”


    “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白濤將雙手並攏,眼神變得無比堅定,就在他準備拍碎自己的腦袋時,一道帶著恐懼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濤爺爺!”


    這聲音就像天籟一般動聽,白濤順這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匹白馬從湖水中鑽了出來,這會兒正站在岸邊不知所措。


    “阿達?你沒死?”


    大喜過望的白濤抹了一把眼淚,想要過去抱抱阿達,奈何腳下一軟,還沒起身就摔了下去。阿達見狀小跑過來,用自己的馬嘴咬著白濤的衣袖,將他甩到了自己背上。


    白濤抱著阿達的脖子,痛哭流涕,


    “阿達,爺爺錯了,爺爺後悔了,如果不是我,孩子們都不會死!如果早些聽泉哥的話,分散在妖界各地的孩子們或許就能活下來!阿達,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濤爺爺,你...你看!”


    阿達還是這樣,喜歡答非所問,但這一次,白濤並沒有像從前一樣訓斥他,因為他看呆了。早就應該死了的那些孩子們,這會兒正在不斷地往岸上跳,雖說身上的毛都被鮮血染紅了,但好像沒有什麽大問題。


    一頭霧水的白濤將視線轉移到了洛天羽那邊,後者正在給白侖和白泉吃什麽東西,白濤見狀拍拍阿達的腦袋,


    “阿達,快駝我過去,快!”


    過得杠,過得杠!


    沒兩步,阿達便將白濤駝到了洛天羽身旁,此時白泉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隻不過眼神中也充滿了疑惑,沒等他徹底清醒,白濤就掛在了他的身上。


    “泉哥,你沒死啊,嚇死我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白泉看了一眼洛天羽,隨後緊緊地抱住了白濤,柔聲道:


    “不哭了,不哭了,我沒事兒,大家都沒事兒!”


    他剛剛看到了洛天羽正在為白侖療傷,雖然還有些疑惑,但他明白了洛天羽並沒有真的做什麽,剛才的一切,或許隻是在演戲。


    白侖睜開眼後,看到了正在對著她笑的洛天羽,差點沒給他嚇死,好在白濤的哭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洛天羽的攙扶下,白侖站了起來,他情緒起伏沒有白濤這麽誇張,所以在環視了一圈後,也猜到了洛天羽的大致用意。


    又急又氣的他捏住了洛天羽的鼻子,罵道:


    “死丫頭,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剛剛爺爺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有什麽不能好好說?非得玩兒這麽大?”


    “白侖爺爺,疼~”洛天羽不悅地叫了兩聲,白侖見狀鬆開了自己手,而後洛天羽聳了聳鼻子說道,“不是我不說啊,白濤爺爺他不聽啊!”


    “剛剛那個誰欺負我,他就幹看著,都不阻攔一下!要不是我武功蓋世,洗澡的人就成我了,與其浪費口舌,不如直接打一架!”


    先前第一個朝洛天羽出蹄的白馬身子一顫,怪我?你要是一上來就展現實力,我瘋了才會跟你動手!想著想著,他便躲進了馬群之中,生怕洛天羽認出他來,不過他的擔心有些多餘,其實洛天羽的眼裏,他們都長一個樣。


    白濤也聽見了洛天羽的話,有些害怕的盯著她看一眼,白泉見狀拍了拍他的後背,他才從白泉的身上跳了下來。


    雖然現在所有的族人都沒事了,但他的心理陰影太大了,即便從白泉的身上下來了他也不敢上前,隻是躲在白泉的身後,露出了一個腦袋。


    在所有馬的注視下,白泉開口道:“丫頭,你先前是怎麽想的?連我都被你給唬了,而且你下手真狠啊!”


    想起先前那種瀕死的感覺,白泉不禁打了個寒顫,那時候他是真以為自己要死了,畢竟洛天羽那一腳把他的胸口都踩塌了,骨頭都不知道碎了多少根。


    洛天羽手上的玉鐲一閃,一顆丹藥落在了她的手裏,她伸手想要遞給白濤,但白濤真的怕了,動都不帶動一下的。白泉苦笑一下,接過了她的丹藥,親自塞進了白濤的嘴裏。


    白濤服下丹藥後,胸口一震,驚歎道:


    “好霸道的藥力,我的傷好了?”


    洛天羽聞言笑出了聲,“很簡單啊,白濤爺爺不是不願意解開結界嗎,那我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


    “久居安樂,隻會讓你們喪失鬥誌,在麵對強敵時,你們連反抗都做不到,甚至會被滅族!雖說有這結界,外人難以進入,可你們不也和外界斷了聯係嗎?”


    “白泉爺爺,你們是不是不知道前段時間妖界發生的事情?”


    白泉一怔,妖界能發生什麽事情?白侖和白桃也同樣不明所以,看出了三人眼中的疑惑後,洛天羽道:


    “晚些時候我再和你們說吧,現在咱們被圍著,說出來可能會有不好的影響。”


    白泉三人也是活了很久的人的,洛天羽的話很含蓄,但意思很明了,現在人多,但她要說的事情,不能被這麽多人知道。


    “對了丫頭,我們幾個的傷都被你用丹藥治好了,他們呢?你那丹藥絕非凡品,想來你也沒這麽多存貨,怎麽辦?”


    “白侖爺爺,您在怪我?我可是為了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的才這麽幹的,我下手輕著呢?除了你們三個,其他人我都沒怎麽用力!”


    白侖確實是對洛天羽的做法有些不滿,他剛剛蘇醒那會兒,還想著和洛天羽以命相搏呢,要不是看到族中後輩沒有生命危險,他就動手了。


    好在他和白泉腦子轉的快,洛天羽能進到這裏,就肯定不會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否則她不可能過得了結界,先前那是被嚇著了,救人心切他們忘了這茬。


    “哼!你們看到的血都是我拍碎了的血漿果的果汁兒,是甜的!出手之前我就探查過了,這裏實力最差的也有四階,掉水裏最多喝幾口水,隻要我動作快,你們就發現不了!”


    洛天羽說完,還真有馬兒舔了一口同伴的馬肚子,露出了釋然的表情,更有甚者還出聲道:


    “還真是甜的,族長,您別說,這果子還挺好爽口!”


    白泉和白侖的嘴角同時一抽,命都差點沒了,還擱這兒想那些有的沒的,他倆恨不得上去打兩個嘴巴子,隻可惜洛天羽在場,這麽幹有些丟人了。


    “我沒騙您吧,這可是卿...家中長輩留給我在路上吃的,現在好了,用了個精光,我要餓肚子了,您得賠我!”


    這血漿果是柳卿送她的,當然不是送給她吃的,是讓她裝死用的,柳卿曾經教了她一個保命的絕招,說是哪天要是惹柳桓不開心了,在挨打之前整幾顆血漿果捏爆,然後閉氣,營造出重傷瀕死的假象,然後趁柳桓去找大夫的時候,趕緊跑。


    那時候的洛天羽還是個娃娃呢,柳卿給她這玩意兒其實就是逗她玩,洛天羽後來還真這麽幹了,然後被打的更慘了,柳桓尊境來的,身上療傷的東西無數,救一個娃娃用得找大夫?


    “咳咳!”白侖尷尬的咳嗽一聲,將話題轉移,“都圍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去修煉,今天的鬧劇,未來不是沒有發生的可能,還不好好用功!”


    白侖說完後,圍成一圈的馬群散開,不敢再打擾他們,離開時還傳出了幾道聲音,聽清這些聲音後,白泉三人差點沒氣昏過去


    “白波波,你他娘老舔老子作甚?”


    “這果子真的挺甜的,我再嚐嚐!”


    “那你去湖裏舔啊,那兒不飄著這麽多果汁兒呢嘛?”


    ...


    “別整,刺撓,有點癢”


    過得杠,過得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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