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東拿在手中欣賞著,白孟妤走的不快,他也刻意壓了步子慢慢走著。


    狀似無意的提及:“今天的你不太一樣。”


    他那精致的瓷娃娃,好像在一晚上被注入了靈魂。


    從前呆愣的表情變得靈動,說話時也帶了幾分輕佻和隨意,像湖水泛起漣漪。


    就像此刻,白孟妤偏過頭看他,眼眸微抬,語氣輕緩,話尾卻帶著細小的鉤子,勾的他心癢癢的:“不好看,還是不喜歡?”


    “喜歡。”好看的要命。


    雷震東自以為這都是自己的功勞,當然樂意看見白孟妤的轉變。


    身後的狄秋如蒙大赦,刷刷刷的記賬掏錢,還不忘向人打聽:“那個小姑娘到底是誰?”


    馬仔點著狄秋塞過來的鈔票,樂嗬嗬的回複著:“那是我們藥堂白堂主,秋哥你也瞧見了,老大寵著呢,以後可得避著點兒,惹了誰都不能惹她,脾氣怪的很。”


    “白堂主……”狄秋把這個稱呼在嘴巴裏反複嚼了好幾遍,回去的時候帶著氣,對著空氣都要踢幾腳。


    “怎麽了?誰惹你了?”是龍卷風的聲音。


    狄秋一下子就像找到了救星和傾訴者,一股腦的把自己上午受到的憋屈事兒,都吐出來:“幹啊!不就是掀了一個攤子嗎?雷震東居然要我賠三倍的錢,賠錢也就算了!他身邊不知道哪來的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說是什麽白堂主?還想要我的牙?真是欺人太甚!覺得我們龍城幫好欺負嗎?還是我看起來像好惹的?祖哥你……祖哥,你的嘴怎麽了?”


    若不是狄秋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一早就能發現了。


    龍卷風的嘴唇破了好大一塊,通紅通紅的,還有些發腫。


    在他這張俊逸的臉上,格外醒目,想要不注意到都難。


    說起這個,龍卷風的臉色就發綠。


    他什麽樣的傷沒受過?


    雖說是一個小小的牙印兒,但位置實在是太尷尬了,任誰看了都要問一句。


    可昨天晚上,無論是阿占還是白孟妤,都不能被人知道。


    隻能隨口說道:“不小心磕的。阿秋,你剛才說什麽來著?具體什麽事?”


    他急於轉開話題。


    龍卷風一細問,狄秋就更生氣了,剛才沒壓下去的勁頭又反了上來,拉著龍卷風,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


    著重說了那個看不順眼的狗屁白堂主,以及雷震東對她的態度。


    “這兩個一看就有一腿!在人前還曖昧不清的。”


    狄秋在兩三句話之間,就給白孟妤和雷震東定了性。


    龍卷風卻皺眉,思忖了半天,肯定的道:“她是在幫你。”


    “幫我?”


    “如果她不這麽說,咱們幫裏那個小子,今天不一定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他這麽一說,狄秋也品出一些味兒來,但他還是不太想承認:“平白無故的,她為什麽要幫我?”


    可能是因為……


    龍卷風“嘶”了一聲,覺得自己的嘴巴又開始痛了。


    “你這怎麽磕的?能磕到這兒來?”


    “撞門上了。”


    狄秋想了半天,祖哥到底要用個什麽姿勢,才能把自己的嘴巴磕成這樣?


    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勁。


    狄秋想掰過他的臉仔細看看,被龍卷風躲過了。


    “就是因為昨晚沒休息好,又起太早了,腦子犯渾,才磕到了。不說了,我回去補個覺。”


    臨走時還不忘叮囑狄秋:“再和青天會發生什麽爭執,記得叫tiger仔或者我陪你去。”


    睡午覺什麽的隻是借口,龍卷風隻是為了躲避狄秋這個話題。


    回到房間裏,對著鏡子觀摩自己的嘴唇。


    隻怕要兩三天才能消下去,那小姑娘下嘴可夠狠的,青天會難道除了阿占,沒有正常人了嗎?


    龍卷風正想著,便覺得大腦昏沉,真的有了幾分睡意。


    原想著小睡一下,補足精神,可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


    醒來時,天色居然已經昏暗了。


    身體也僵硬的不行,四肢麻木,尤其是胸口,悶悶的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龍卷風想抬手,揉一揉昏沉的額頭,可這一下居然抬不起手來,仿佛被什麽東西壓著。


    他這才低頭看去。


    撲散開的長發,白皙的小臉,就睡在他的半邊臂膀上——是白孟妤。


    她用身體緊緊纏住龍卷風的半邊身子。


    仗著手小,手腕夠細,直接穿過了襯衣兩個紐扣之間的縫隙,把手貼在龍卷風的胸口上,摸著那滾燙隆起的胸膛。


    白孟妤一直清醒著,隻是在閉目養神而已,也不知就這樣躺在龍卷風身上有多久。


    感受到身下人的異動,她微微抬頭,四目相對:“醒了呀,我新做的熏香,味道好聞嗎?”


    龍卷風這才察覺到屋內彌漫的氣息,甜得發慌,膩得他嗓子難受。


    好一個藥堂的白堂主,這是給他下藥了,怪不得他一覺能睡這麽久。


    龍卷風想把人掀翻,可藥效沒過,被白孟妤壓住的那半邊身子不聽使喚。


    他隻能盡力仰起頭不去看她:“白堂主,請你自重,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你應該明白。”


    “可是我們親了呀。”白孟妤假意聽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手還在龍卷風的衣服裏,直接在他胸膛上輕點:“我也沒做什麽,隻是想確認你活著,我也活著。”


    沒有衣服的屏障,肌膚相貼。


    龍卷風的心跳,就在她手下鼓動著。


    跳得很健康,很有生命力,這讓白孟妤很安心。


    躺在他懷裏,整個人被龍卷風的體溫籠罩著,難得的安寧和滿足。


    更是不舍得起身。


    她應該再去香爐裏,多加一些熏香,把這時間延長一些的。


    龍卷風哪經曆過這種事情,白孟妤的每一下舉動,他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附在他胸口的那隻手。


    龍卷風想保持鎮定,想裝的毫不在意,想把這個絲毫沒有男女大防的小姑娘趕出去。


    可是身上人微微撐起身子,濃密纖長的頭發掠過他的脖頸,癢癢的。


    眼含笑意的說:“你心跳變快了,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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