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回到城寨,擠進四仔的小醫館裏。


    滿口抱怨,還擠占了四仔的躺椅。


    滿麵憂愁的嘴裏念叨著:“好煩啊,我去給她送飯,她也沒有時間跟我相處,卻有空跟那個死差佬私底下聯係。”


    “這麽過分?”


    “問她在幹什麽也不說,每次都含糊其詞的。”


    “兩個人相處是要坦誠一點,你要不想辦法跟小白溝通一下。”


    “她每次跟我告別的時候就隻是親我一下,敷衍的要命。”


    四仔還要張口,又閉上。


    他算是看出來了,信一根本就不需要他幫忙出主意,更不舍得在白孟妤麵前抱怨。


    純粹的拿自己當臨時樹洞。


    果不其然,信一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根本用不著四仔接話。


    把話都說出口,感覺爽多了。


    信一站起身,神清氣爽的騎著摩托巡視去了。


    四仔“哐”的一聲,把小醫館的鐵門合上:“撲街黑社會。”


    當時就不應該放陳洛軍走,不然現在這個活兒,就應該是他的。


    信一看見白孟妤能有空,坐在自己身邊慢悠悠的吃飯,就知道她的藥已經研製的差不多了。


    麵帶喜色的問道:“是不是能回城寨了?”


    “當然,不過還差最後一步。”


    白孟妤咽下最後一口叉燒,從櫃台裏摸出一枚指甲蓋那麽大的藥丸來:“還缺個人,幫我試藥,信一哥有沒有興趣?”


    既然能拿到他麵前,就肯定不是什麽有毒,且能危害到生命的東西。


    信一接過那顆藥丸,含在口中,才漫不經心的問道:“這是治什麽病的藥?”


    白孟妤收拾碗筷,對他嫣然一笑:“春藥啊。有些人不是嫌我最近沒空陪他嗎?”


    這下子,藥丸含在信一口中。


    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白孟妤微熱細嫩的手指尖,在他喉結上緩緩劃過。


    信一便不可控製的“咕嚕”一聲,將那藥丸吞吃下肚。


    不知是不是白孟妤的藥做得太凶猛。


    圓潤的藥丸才從嗓子眼滑過,信一便覺得渾身燥熱難耐。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反應,反倒是四肢都失了力氣。


    信一癱坐在椅子上,意識清醒,卻連指尖都動不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哪有什麽春藥,白孟妤又在誆他了。


    不知是該鬆一口氣,還是做什麽反應。


    隻有信一自己心裏知道,他心裏還是帶了那麽點,隱秘的失望……


    白孟妤將碗筷放在後廚,回來時,信一全身上下隻剩下眼珠子還在亂轉。


    旋身坐在他的大腿上,口中好像委屈的撒嬌:“信一哥,你怎麽不抱著我呀?”


    明知故問。


    信一此刻連開口都做不到,隻能像個木偶般,任憑白孟妤擺弄。


    最後還是要查看藥效,白孟妤才正經起來。


    將手指放在信一手掌中:“信一哥,試一下,憑你的最大意誌力,握住我的手指。”


    信一的確想這麽做,可他的身體,卻像與自己的頭腦失去聯係。


    任憑他拚盡力氣,滿頭冒汗,都沒有讓自己的手指微微顫動,哪怕一下。


    白孟妤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滿意道:“看來藥效很成功。”


    她這才拿出另一顆藥丸,推進信一口中。


    藥丸緩慢化開,白孟妤在一旁檢查藥方配。


    比過了好大一會兒,白孟妤還沒有聽到身後動靜。


    轉過頭來,麵帶不解:“信一哥,還是不能動嗎?”


    她去牽了牽眼前人的手,又捏了捏腰腹上的軟肉。


    信一都沒有給出半點反應,隻剩下一雙眼珠子在這亂轉,似乎也很是焦急。


    白孟妤皺眉,開始質疑自己:“難道我把解藥的配方弄錯了?不應該呀……”


    手中的冊子被翻的嘩嘩作響,白孟妤仔細對比,看看是不是少了哪種藥材?或是配比出了錯誤,失了藥性。


    然後撲到信一身上,摸他脖子上的脈搏,翻看他的眼瞼。


    “我該不會真的配錯藥了吧……信一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早知道該把王九抓來試藥的。”


    身下人猛然翻身,與白孟妤調換位置,將人反手壓在躺椅上。


    其實從服藥幾分鍾過後,信一就已經有了力氣,隻不過一直在偽裝罷了。


    他嗓音裏帶笑:“白醫師是不是弄混了藥方,我怎麽覺得自己吃的,確確實實是春藥呢?”


    白孟妤說她小時候,喜歡坐在庭院裏的柳樹下看星星。


    信一便連人帶躺椅,一起抱出去。


    晚風吹拂,倒是覺得這裏的星星,確實是比城寨裏要漂亮一些。


    “那藥是給王九的?”


    “本來是想看看,古籍上有沒有記載硬氣功的罩門一類的東西。結果破解之法沒看見,卻瞧見那個失傳的藥,十香軟筋散,做來試試。”


    那藥的效力,信一已經親自體會過了,點頭應道:“倒也算是另一種破解之法了。”


    這樣安靜的夜,讓白孟妤忽然有些懷念幼時,轉頭看向身邊人,問道:“信一哥,你要不要去見見我老爹?”


    信一卻覺得自己今天穿的有些太過隨意:“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我還什麽都沒準備呢。”


    “沒那麽正式,走吧。”


    白孟妤牽著他,向藥園的方向走。


    這個地方對信一來說,也算不上很陌生:“我來過這裏。”


    “我知道。”白孟妤指著腳下的土地:“你那天站在這兒,我看見了。”


    信一神色一頓。


    他以為自己那天行色匆匆,白孟妤不曾發覺。


    回想到自己那一段時間狼狽的樣子,信一垂頭問道:“那你有沒有偷偷笑話我?嘴硬的要死……”


    白孟妤看著他窘迫的樣子,笑著緩緩搖頭:“我隻知道,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覺得在這世上除了複仇,還存其他讓我活著的意義。”


    “所以我打定主意,不論你是不願意也好,恨我也好,強行綁你來也罷。我都要讓你堂堂正正的,以我餘生伴侶的身份,再來見一見我父親。”


    於是信一站在白孟妤父親的陵墓前,恭恭敬敬的,所說的第一句話是:“伯父,我是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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