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慮了信一,覺得他不合適,最終決定是十二。”


    “那我呢?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我是嗎?”


    “因為我不像他們兩個人一樣,背後有勢力和大佬撐腰對嗎?”


    “在你眼裏,我是一個無用的人,所以你沒有考慮過我……”


    醫館的門已經關上了,白孟妤聽不到這些。


    四仔也並不想當著她的麵說,答案隻會叫兩個人都難堪。


    如果彭嘉國不回別墅,白孟妤自然願意在裏麵多待。


    說起來,這棟別墅也有一半算是她的財產,畢竟是彭嘉國用藥鋪賺上來的錢購置的。


    把一切都同信一他們兩人說開,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白孟妤自覺能睡個好覺。


    可還不等她入眠,別墅門外傳來了哐哐的敲門聲。


    聲音急促,還夾雜著叫門聲:“開門呐靚仔,做起縮頭烏龜了嗎?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很尖銳,很突兀。


    聽起來肺很健康,就是腦子不太好用。


    應該是來找彭嘉國的。


    白孟妤確認自己把別墅那所有的燈都關上了,外人不可能知道別墅內有人。


    便躺在床上沒有動作,等門外的人自行離開。


    敲門聲的確不大會兒就停歇了。


    白孟妤正打算繼續入睡,卻聽見了破窗聲!


    這可是二樓!


    那人吊在窗框上,一腳踢碎了玻璃。


    維持著那個姿勢,怪笑著說:“hello啊靚女,叫你姘頭出來哦。”


    那人一頭卷發,長到脖頸處,誇張的花襯衫,晚間還戴著墨鏡。


    白孟妤曾經見過信一和十二兩個人也這樣幹過,十足十的耍帥。


    “你找彭嘉國嗎?他很久沒有回來了。”


    王九踩著碎玻璃走進來,毫不避諱的坐在床邊:“那你可以說說他去哪裏了?我大佬想見他,好急的。”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眼瞧著王九像個搜尋犬一樣,在別墅裏左看右看,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白孟妤當著他的麵兒演起來,抱著被子嚶嚶的哭,眼淚像不要錢似的掉:“我怎麽知道那個死鬼去哪兒了?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不管不顧的,如今更是跑的人都沒影了,留我一個人整日擔驚受怕的,我可真是命苦啊!”


    王九看的新奇,湊過來,貼的極近:“真的不知?”


    白孟妤假意看他一眼,哭得更大聲了:“我上哪知道去啊!我不過就是個小女人,整日守在這一方天地裏,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媽祖娘娘禱告,讓他早點回家,鬼知道他是不是還在外頭養了十個八個的,不然怎麽會這麽多天都見不到人影,我十幾歲跟了他,到頭來連個名分都不給我,嗚嗚嗚……”


    白孟妤演的很認真,也很用力。仿佛真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苦命女人。


    哭的眼眶周邊的臉頰都有些泛紅了,鼻子一皺一皺的,嘴唇發燙,淚水糊了滿臉。


    王九終於確定,整個別墅裏除了這個女人之外,沒有其他人,彭嘉國確實不在這裏。


    他從門口拎了一雙高跟鞋上來,是白孟妤不常穿的款式,又細又高的長跟,不是很日常。


    “哈哈哈……”王九笑著:“靚女,哥哥教你一招,這可是哥漂亮的武器,你隻要用它……對著你姘頭的褲襠一踩,那他以後就隻能有你一個女人嘍~”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著離去。


    係帶高跟鞋被扔在了床上。


    王九瘋歸瘋,但是辦事一向利索。、


    就算是彭嘉國能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他抓回來。


    彭嘉國跪地討饒,祈求王九的憐憫。


    可惜,王九的字典裏並沒有這兩個字。


    “九哥!九哥!你再寬限我幾天,我一定找到方法把錢給你補上。如果……如果我沒有做到的話,我、我把這隻手斬下來給你賠罪!”


    彭嘉國舉著手發誓,的確是用手發了誓。


    王九哈哈大笑,語氣諷刺,用刀柄拍打著彭嘉國的臉頰:“哎呀,你那手有什麽用了?大佬願意收你這種癟三貨,可不是為了要你的手燉湯的。我們要錢呢,錢!不然要你來吃幹飯的?”


    “錢……我當然有錢!”


    為了自己的性命,彭嘉國沒有什麽豁不出去的:“我可以把房子賣了!我在城南、城南還有地,那有一片草藥種植園,對!還有藥鋪!藥鋪……還有她!”


    彭嘉國的猛然一揮,指向樓上。


    還在樓梯旁躲著看熱鬧,探聽情報的白孟妤心下一沉。


    “她是個醫師!28代單傳,醫術一頂一的好,一定能為大老板賺回不少錢的!我把他抵給你九哥,我把她給你!”


    白孟妤心裏罵了一聲撲街,緩緩從樓梯後麵走出來,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隻要王九敢說一個字,她的眼淚就能像不要錢一樣劈裏啪啦往下掉。


    好在王九隻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


    伸出去的刀尖收了回來:“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啊,撲街仔。”


    話落帶著越南幫眾人大搖大擺的離去。


    彭嘉國如釋重負,虛脫在地。


    好半天才想起樓上的白孟妤。


    她臉上猶帶著兩行清淚,彭嘉國當真以為白孟妤被嚇住了。


    他艱難的爬起來,上前去安慰她。


    也不知是安慰還是安撫,也許是怕這個捏在手裏的籌碼會自己長了腿跑掉。


    “師妹,你聽我講,我一定會把錢還上的,我這隻是緩兵之計,我怎麽會真的不要你呢?你要信我。”


    白孟妤輕柔乖順地點了點頭。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彭嘉國現在如何落魄,如果他肯把手上所有的資產都交給大老板,大老板未必不會放他一馬。


    現在還不是自己能動他的時候。


    白孟妤自然願意在他的麵前多裝兩天小白兔。


    隻是心情明顯變好了很多,去城寨的頻率也增加了。


    十二試探性的亮出一張牌:“八萬你吃不吃啊?”


    白孟妤緩緩搖頭,其實她還沒有弄懂吃和碰的區別。


    信一他們三個缺人打牌已經很久了,硬拉來白孟妤這個什麽都不懂的湊數。


    信一還想帶頭狠敲她一把,可惜十二這個不爭氣的,明目張膽的要給白孟妤喂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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